雲子晴皺起了眉,顯得更加失望,她看著自己的雙手,突然間說道:“你們說,我要是送一副完美的動物骨骼怎麽樣?”


    若說她這雙手最擅長的事情,那必定是解剖了。


    四大丫髮聞言卻是像被嚇到了一般看著她,眼睛瞪得老大。


    雲子晴眨了眨眼,已經從表情上得知看來她們覺得不怎麽樣,隨即手一揮,無奈的開口道:“行了行了不想了,就交給皇兄好了。”


    說完就氣唿唿的躺在了榻上,叫四大丫髮全部出去了。


    日子一天天的挨過去,終於到了婚期將近的時候。按照規矩,雲子晴需要到寺廟燒香祈福,祈禱日後夫妻和睦,生活順遂。


    雲子晴坐在軟轎上,身上穿著聖尊仙極品的服製來到相國寺,迤邐的拖尾由四大丫髮扶著,珠冠上的瓔珞與步搖隨著步履輕輕晃動,即便是沒什麽日頭,也顯得形貌映麗,光彩照人。道路兩旁的行人們紛紛退避,有的躲閃不及隻能低著頭跪在地上,自動的讓出一條通道來。


    下了轎攆,邁著端莊嫻雅的步子來到寺廟的門口,從主持的手裏拿到三根香插在香爐裏,說完了祝禱的話,便往迴趕去。


    與來時一樣,周圍的所有人都擺出一副敬畏的模樣,雲子晴不去看那些人的臉,隻緩緩上了轎攆,吩咐人迴公主府。


    轎子穩穩地前行,身上的衣服很沉,雲子晴身上些許的疲憊在轎上緩慢釋放。


    正當她幾乎快要睡去的時候,突然就聽到咣當一聲,轎子狠狠的顛簸了一下,雲子晴的身子隨著慣性往一個方向甩了過去,整個人瞬間驚醒。


    還不等她開口,一直護在轎子周圍的四大丫鬟便已經開始發難,隻聽秋菊喊道:“什麽人,竟敢衝撞鎮國長公主的轎攆!”


    雲子晴撩開簾子,之間一個士兵單膝跪地麵色惶恐卻強裝鎮定的說道:“屬下乃是前線派迴來傳消息的哨兵,身上有一封八百裏加急的信件,剛剛實在是太過著急,所以才衝撞了公主殿下,請公主恕罪。但軍情緊急,實在是耽誤不得,還請公主殿下先讓屬下將戰報呈給陛下然後再行治罪。”


    秋菊聞言麵露驚異之色,也怕真的會貽誤戰機,趕忙迴頭問道:“公主你看這事,咱們怎麽辦?”


    雲子晴皺了皺眉,迅速的開口道:“把他的信呈上來讓本公主看看。”


    士兵將那封帶著火漆印的信封呈了上去,雲子晴隻瞟了一眼,便看出那是專門呈給皇帝所有的密信。她當即開口道:“前線緊急不可延誤,你趕緊去吧,秋菊,找個人跟他一起去,一路護送他到皇宮。”


    秋菊點了點頭,在隨行人中找了兩個身手不錯的護送這哨兵進了宮。


    人剛剛走遠,雲子晴便覺得有些納悶的對秋菊問道:“最近邊關吃緊嗎?好像許久沒見過有九百裏加急的軍報了吧?”


    秋菊點頭:“奴婢聽說最近東瀛來犯,不過,陛下已派了殷家軍去前線了,這次傳迴的戰報,說不定就有好消息呢。”


    雲子晴點了點頭,卻總有些心神不寧,快到公主府的時候,突然就對秋菊說道:“停轎,先不迴府了,本公主要進宮,看望一下皇兄。”


    秋菊有些愣住,但還是點了點頭道,對著轎夫們喊道:“改道,去皇宮。”


    很快就進了宮,雲子晴急急忙忙的走進大殿,腳步還未邁進去就聽到皇帝在裏麵怒罵道:“殷雷,真是個廢物!阿貝野犬這個狂徒!”


    接著就是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


    雲子晴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皇帝的性情雖不溫和,但也甚少會發這樣大的脾氣。


    她站在門外,輕輕的推開門小聲的問道:“皇兄?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皇帝看到雲子晴後臉上的慍怒減了幾分,但還是微微蹙眉問道:“你不在公主府好好呆著,在這裏幹嘛?”


    雲子晴進了屋,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討好般的開口道:“我想來看看皇兄啊,皇兄,到底是誰惹你這麽不高興啊?不就是打仗打輸了麽,勝敗乃兵家常事,不用太放在心上的。”


    雲子晴一邊勸解一邊皇帝揉成了一個團扔在地上的軍報撿了起來。


    皇帝的神色卻突然一變,直接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急切的喊道:“子晴,不要看。”


    然而話已經說晚了,雲子晴早就已經將戰報看了個清清楚楚,雖然有個別的字她不認識,但還是完全的理解了上麵的意思。


    與東瀛的邊境一戰,本來在殷老將軍的戰術之下已經取勝,但殷雷急功近利,想要全殲阿貝野犬殘部,反而中了埋伏,被阿貝生擒,殷老將軍急火攻心之下竟然直接病逝,導致境況急轉直下全軍覆沒,而阿貝已經率部下攻下了邊境十三城!


    這還不算是重點,重點是,阿貝揚言,北漠人都蠢笨如豬,他要重整軍隊直取北漠皇帝首級,除非!除非,他願意把北漠唯一的公主嫁給他做妾。


    北漠唯一的,最尊貴的公主,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雲子晴,阿貝野犬已經不惑之年,竟然要正值妙齡的雲子晴為妾室,簡直是極大的羞辱,難怪皇帝會如此憤怒。


    雲子晴看完之後的臉色也變了變,隨即嗤笑一聲對皇帝說道:“我當皇兄是為什麽這麽生氣,原來是因為這個,皇兄不在意就好,不必因此而生氣。”


    皇帝不免有些詫異,一般人聽到這樣的消息都氣炸了,怎麽身為當事人卻如此的淡定?


    他微微蹙眉,眯著眼問道:“子晴,你,當真覺得無所謂嗎?”


    雲子晴聳了聳肩,問道:“皇兄會答應他的要求嗎?”


    “怎麽可能!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也配覬覦你!朕就是賠掉這江山,也絕不會拿你做籌碼。”


    皇帝的語氣冷冽又幹脆,他看著雲子晴,眼神中卻多了一股柔意。


    雲子晴笑了笑:“既然皇兄不會答應,那我又為何要生氣?阿貝野犬說這些話,目的便是為了讓您心生憤恨,而衝動之下做出來的判斷未免有所疏漏,他想趁此機會好渾水摸魚罷了。”


    雲子晴的臉上淡然無比,看不到任何變化。她繼續說道:“皇兄,這信上說,殷雷被俘,東瀛兵馬已經逼近都城,如果沒有合適的將領,那臣妹向您推薦一人如何?”


    “不行!”


    皇帝的態度有些堅決。


    雲子晴一愣,隨即說道:“皇兄,我還沒有說是誰你幹嘛著急拒絕我啊?”


    “哼,在你那,除了你那個好夫君,你還會舉薦誰去。”


    雲子晴撓了撓頭,笑著迴到:“果然什麽都瞞不過皇兄,不過,我要說的可不僅僅是水立北。皇兄,這次,我想掛帥。”


    “胡鬧!”


    皇帝斜瞟了一眼雲子晴,語氣嚴厲的開口道:“你當行軍打仗是兒戲嗎?先不說你對陣阿貝有幾分勝算,萬一受傷了怎麽辦!”


    雲子晴微微抿唇,繼續討好般的說道:“哎呀皇兄,你想的太多了,我來掛帥,讓北北幹活嘛!阿貝野犬不是要納我為妾室嗎?那就讓他看看,本公主找的男人,比他厲害多少!再說以皇室的名義掛帥,也能鼓舞士氣,穩定軍心嘛。前方打仗的事全都交給北北,我就躲在後麵,他一定會保護好我不會再讓你失望的。”


    皇帝的神色終於鎮定下來,看著到手邊的奏章,終於歎了口氣下定決定般的說道:;“好吧,不過,你就那麽確定他會願意跟你去嗎?”


    雲子晴抱起了手臂,十分自信的開口道:“那當然了!隻要我說一句,北北她肯定都聽我的啊。我讓他去,他保準去!不過,明日就是初八了,我們能不能,成婚之後再去啊?”


    皇帝看雲子晴略帶興奮和羞澀的模樣,眼睛一挑,接著開口道:“好,朕答應你,去找他吧。記得換個裝,別叫人知道了你們婚前見了麵,不成體統。”


    雲子晴使勁的點頭道:“你放心吧皇兄,這件事就交給我好了!”


    說完就換了衣服喜滋滋的去了。


    “不去。”


    找到水立北說了這件事情之後,沒想到他反應卻是幹淨利落的拒絕了。


    雲子晴的嘴巴張的老大,無形當中感覺到有些臉疼,接著可憐兮兮的問道:“為什麽啊?你不願意陪著我嗎?”


    果然男人得手了就不懂得珍惜了,心痛痛!


    水立北歎了口氣道:“是你不能去,你知道戰場上有多危險嗎?刀劍無眼,即便是我,也不能保證每時每刻都護在你身邊,所以,隻要我去就夠了。”


    雲子晴笑了笑,接著說道:“北北,你知道我為什麽要跟皇兄先舉薦我自己嗎?


    水立北轉過頭看著她,搖了搖頭。


    “因為,我怕我們兩個會分開。現在軍情迫在眉睫,你出征,已經是勢在必行,所以,我想要跟你一起去,我要先入為主的跟皇兄說我要掛帥,皇兄才會同意讓我去的。”


    雲子晴歪著頭,眼神中有愛意的光。水立北迴看著她,潑墨般的黑眸深邃無比,百煉銅仿佛化作了繞指柔。


    “所以,你真的舍得跟我分開嗎?北北,答應我吧,我們一起,好嗎?”


    “好。”


    水立北終於點頭,嘴角上的笑意隱藏不住。


    很快,笑容便漸漸的消散,他看著身旁一臉興奮的雲子晴,小聲問道:“公主,咱們為何要在約在這青樓裏見麵?”


    “明日,就是我們成婚的日子,又有大戰在即,來這種地方,不太好吧?”


    今日他們來到青樓是變了裝的,兩個人都是翩翩公子的打扮,水立北一身黑袍,雲子晴卻著白衣,坐在二樓的雅間裏,能從窗沿清楚的看見樓下一水的漂亮姑娘們。


    水立北的臉色又些許的變化,一旁的雲子晴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墨兄,你看!”


    水立北被這稱唿弄的差點一口水噴出來,但還是隨著雲子晴的眼神順著窗子看了過去。


    “你瞧那個美人,走起路來腰肢款擺,細軟妖嬈,五官小巧精致,實在是養眼!”


    雲子晴小聲的在水立北的耳邊嘀咕著,眼珠子轉個不停,裏麵仿佛要射出光芒來,兩隻手互相搓著,表現出來的模樣多少有些不正常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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