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監也笑嗬嗬的說到:“瞧秋菊姑娘說的,奴才隻是奉了陛下的旨意來請公主殿下進宮的,不敢不盡責呀。”


    雲子晴看著兩人皮笑肉不笑的說到:“嗬嗬,行了秋菊,你迴去吧,我跟大監進宮起找皇兄,你幫我守好公主府。”


    秋菊深深的看了一眼雲子晴,使勁的點了點頭。


    雲子晴很快就來到了皇帝的麵前。


    乾清宮的正殿內,皇帝威嚴的坐在龍椅之上,除他之外竟然空無一人,身邊連個下人都沒有。雲子晴往裏看了看,正有些疑惑,大監卻在她身邊恭敬的說到:“公主殿下,陛下正在屋裏等著您呢,老奴先告退了。”


    雲子晴還沒來得及問什麽,大監就逃似的退了下去。


    她有些疑惑,隻好抬腳邁了進去,恭敬的對皇帝說道:“子晴見過皇兄。”


    正要跪地下拜的時候,皇上突然間開口道:“此處沒有外人,你我兄妹之間,就不要行這麽大的禮了。”


    雲子晴遲疑片刻,還是行了全禮,接著對皇帝說道:“皇兄,禮不可廢,我雖然是你的妹妹,但也有君臣之別。若是叫人知道您的妹妹帶頭不守規矩,以後咱們北漠的法度還有誰會去守著呢。”


    皇帝點了點頭,有些欣慰的說道:“禮不可廢,你倒是知道的清楚,行了,禮也行完了,趕緊起來,到皇兄身邊來。”


    雲子晴起身來到皇帝身邊幫他捶背捏肩,一邊帶著討好般的意味說道:“皇兄,怎麽樣,舒服嗎?您這麽著急叫我來,是有什麽事嗎?”


    皇帝眯著眼,有些許愜意的說到:“很舒服。朕記得,你小的時候,隻要做了錯事,父皇要責罰你的時候,總是會這樣求著朕幫你。”


    雲子晴笑了笑,略顯羞澀的說到:“是呀,那個時候皇兄總是會幫我,替我在父皇麵麵說好話,甚至有時候還幫我受罰。”


    小時候的記憶慢慢的湧上來,雲子晴心裏感慨頗多。


    皇帝繼續說道:“自從朕登基以後,我們好像很久都沒有這麽親近過了吧。”


    雲子晴笑笑:“皇兄政務繁忙,我不敢打擾。”


    “行了,不管是真的不敢打擾還是什麽別的,朕都有幾句話要叮囑你。這段時間流言又不少,實話告訴朕,是不是又對水立北動心思了?”


    雲子晴手上的動作忽然停滯,下一秒才開口道:“你說什麽啊皇兄,我對他能有什麽心思。”


    聽她拒絕,皇帝又繼續說道:“水立北有個美稱,名叫玉麵太子,他現在手握大權,又長了那副皮囊,女人看了會心動不奇怪,不過你要知道,你跟別的女人不一樣,你是我北漠的長公主,整個北漠最尊貴的女人,之前跟燕崇越的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雖說最後你請旨休夫,挽迴了一些顏麵,但若是跟水立北再搞這麽一出,那不僅是你,朕的臉也要跟著丟盡了。而且水立北胸懷天下,絕非池中之物,以你的性子,怎麽能駕馭的了他呢。”


    皇帝絮絮叨叨的說著:“朕的意思,你應當明白吧?”


    雲子晴不說話,不動聲色的咬了咬下唇。


    尚公主丟仕途,讓一個男人為了愛情放棄事業,那不隻是那個男人,跟他在一起的那個女人也需要承受很大的壓力。


    “怎麽不說話了?”


    皇帝依舊在閉著眼睛,似乎在等著雲子晴的答複。


    “我懂了皇兄,我會聽你的話的。對了皇兄,說到燕崇越,他父親燕文博貪贓枉法,屢次克扣賑災的銀子,你就不管一下嗎?”


    皇帝突然睜開眼睛,略微驚疑的反問道:“燕文博貪瀆,你怎麽會知道?誰告訴你的?”


    雲子晴心道不妙,她去廣陵的事是偷偷進行的,若是被她皇兄知道了可能又要受罰。


    想到這她嘿嘿一笑道:“皇兄,燕文博囂張跋扈,勢利遍布朝野,這誰都知道。”


    皇帝重新閉上眼睛,裝作不在意的模樣說道:“你倒是有心,還知道關心政務,隻是你一個女子,更應該多學些女紅刺繡,那些事,朕自由安排。對了,殷家的小將軍殷雷朕瞧著還不錯,家世武藝都是上乘,你有空可與他多親近些。”


    雲子晴嘴裏稱是,心裏卻在暗暗的想,開什麽玩笑,殷雷跟水立北比起來,除了家世,容貌武功氣度人品手腕能力,那可是差太多了。


    “行了,朕叫你來也別的什麽事,就是自從登基之後煩惱之事太多,想躲個清淨,你去吧,迴府之前替朕去太子府傳個旨,他這段日子也辛苦了,該得的嘉獎,朕不會虧待他。”


    皇帝坐了起來,寫了一道旨意交給了雲子晴。


    雲子晴發自內心的笑了笑,無論如何,皇帝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我知道了皇兄。”拿著寫好的聖旨告了別,雲子晴也沒有看聖旨的內容就慢慢退了出去。


    乾清宮裏的皇帝歎了口氣,接著朝外麵喊道:“王德貴,給朕進來!”


    大監急急忙忙的進了殿內伺候,扶著皇帝往寢宮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會,皇帝開口道:“你說,子晴這次是不是真的對水立北動念頭了?”


    大監低垂著眉眼道:“陛下,長公主殿下性子倔強,若是真的上了心,恐怕會追上去的。”


    皇帝點點頭又歎了口氣:“朕剛剛讓她去相府傳旨,但願水立北會懂朕的意思。”


    “水大人最是聰明,怎會不懂。”


    大監扶著皇帝到了寢宮,皇帝躺在了榻上,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正午剛過,雲子晴的轎子已經到了水立北的府前。


    送她迴來的小太監在門口喊到:“聖旨到!”


    水立北很快就出來接旨了。


    雲子晴遠遠望著他過來,刀削分明的棱角帶著三分禁欲的清冷,五官極其的完美,難怪連皇兄都說他是個玉麵太子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日,宰相玉樓,賑災期間,親民端重,教忠勵資,隆褒獎。特賞北宋硯台一對,名畫十幅,桌擺五件,侍女十人,擇日入府,另,可休沐半月。半月後,替朕出使南楚,互通有無,欽此。”


    雲子晴念完了這道旨意就愣住了。


    隻聽水立北恭敬的說道:“臣,領旨謝恩。”


    頓了片刻,雲子晴還是上前將聖旨交到了水立北的手裏,然後才皺著眉問道:“皇兄送你十個侍女就算了,為什麽還要讓你去出使南楚?邊關不是一直都很和睦嗎?”


    水立北將聖旨拿在手裏,輕輕的開口道:“最近流言四起,陛下大約是為公主的名節考慮吧,此處是非太多,公主先迴府吧。”


    水立北的臉色不似之前那樣冰冷,臉上的笑意看起來卻有些勉強。


    雲子晴低下頭,心裏亂糟糟的,轉身就上了轎,吩咐人往公主府的方向趕去。


    皇兄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不願意讓她再跟水立北有所糾纏,讓她送去十個侍女,也是為了平息那些流言蜚語,她並非不懂,可是又為何要水立北去那南楚之地?


    南楚氣候宜人,人民富庶殷實,兩地一向是正常往來,戰亂極少,可北漠的國力,那是沒法跟南楚比的。


    說是出使,其實就是去送些禮物,這樣的人選,怎麽想都輪不到他這個太子。


    轎子迴了府邸,雲子晴緊繃的弦終於鬆懈了起來。


    重新沐浴淨手,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床上,自己家裏的事也該管一管了。


    她把秋菊叫了過來問道:“最近咱們的生意怎麽樣了?”


    秋菊笑笑:“公主,您不在的這段時間,奴婢跟冬梅商量著,又買了幾處田產藥鋪,已經開始盈利了,還有凝香那邊,按照您的吩咐給姑娘分加了紅利,生意紅火的簡直不像話,現在北漠眾人,幾乎隻知聽香閣,而不知醉香樓了。照這樣下去,過不了多長時間,咱們的收益就能非常可觀了。”


    雲子晴搖頭道:“還不夠,再多開些客棧藥房,合適的就直接買過來,銀子可是個好東西,掙得再多也不嫌紮手。”


    秋菊愣了愣,隨即說道:“我知道了公主,奴婢會繼續去辦的。對了公主,半個月後,是皇後娘娘的鳳誕日,按照禮數,咱們是不是也該準備些賀禮了?”


    雲子晴之前亂七八糟的心情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忽然就振奮了起來。


    “你說,十五日後?”


    “對啊公主,皇後娘娘的鳳誕剛好就是半月之後,往年這個時候都是送些塑像擺件之類的,若今年也是這樣的話,那就要準備起來了。”


    雲子晴點了點頭,隨口說道:“這個倒是不急,工匠那邊隨便做個東西出來就行,隻是半月後,剛好是水立北往南楚的時間,好像也是範兄那邊要來取貨的日子吧?”


    秋菊沒怎麽在意,隻是簡單的嗯了一聲,接著便伺候雲子晴休息。


    “把府裏的賬本拿來我看看。”


    雲子晴有些睡不著,忽然就想看看自己有多少錢。


    剛剛穿越的時候,還對銀子沒什麽概念,做了許多一擲千金的蠢事,等到自己開始操持起了整個公主府的開銷後,才知道賺錢有多難。


    秋菊將府中的賬本送了過來,雲子晴翻了翻,心中終於被喜悅填滿。


    田產房產和鋪子,再加上別的進項,她儼然已經變成一個小富婆了。


    看來沉迷於賺錢日漸消瘦的願望已經實現了一半,錢賺了不少,但是還沒瘦下來。趁著這段日子,她開始著意的控製起自己的飲食。


    半月後,纖瘦的美人終於新鮮出爐。


    一大早雲子晴就打扮了起來,秋菊又將那件廣袖流仙裙拿了出來,卻被雲子晴給拒絕了。


    “這次是皇後的生辰,我們不過是配角,打扮的溫婉些就好。”


    秋菊點頭,又拿了件素色的裙子給她換上,接著笑了笑道:“公主,奴婢怎麽覺得,您跟之前比好像又有些變化呢?之前您天不怕地不怕的,做事隨心隨性,雖說現在對人對事也是毫無懼色,但好像比之前要周到了許多。”


    雲子晴看著銅鏡中的容顏道:“人總是要慢慢成長的,想要得到點什麽,就得付出點什麽,對了,這次南月歌也會去吧?一會路上叫暗衛在我周圍護著,上次馬車失控的那種事,不能再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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