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麽厲害,一定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才被下了毒。


    他們停留在這邊沒有多久,她隻接觸了那對母子。


    如果能夠找到那對母子,說不定和他們沒有關係。


    怕就怕,這麽一會過去了,那對母子要麽跑沒影了,要麽就是已經被封口了。楊奇慢慢的平複下來,正在擦拭自己的臉。


    把血液噴灑的地方,此時如同火燒一般。


    楊奇也覺得此事不簡單了,他看著包林沉思的目光,再結合剛才他的吩咐,心中有一個不好的預感。


    如果說雲兒姑娘是突然吐血的,或者說,是接觸了那對母子。


    他看見,那個老人家,緊緊的抓著雲子晴的手了。


    他當時還在想,這個老人家怎麽突然就變得精神了許多呢?如果真是那個時候楊奇想到這裏,臉如菜色,青一陣,白一陣得。


    如果真的是因為這對母子,那他也就是幫兇了。


    畢竟,雲兒姑娘本不想管這個閑事的,是他一力的求情,說動了雲兒姑娘啊!“包統領,你說雲兒姑娘,有沒有事啊”楊奇咽了一下自己發幹的口水,看著包林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個毒,如果是傳說中的墨毒的話,那……”包林剩下的話沒有說,可是那意思不言而喻。


    楊奇拿著手帕的手,忽地一抖,再也無法強自鎮定了。


    包林看了一眼楊奇,又取出來普通的解毒散,給楊奇服下了一些。


    “楊大人無需擔心,你不過是站了一些血,不會有事的。”包林幽幽的說道。


    “不,我是擔心雲兒姑娘,這一切都是怪我,如果不是我勸說雲兒姑娘去救這對母子,她就不會有事的!”楊奇抖著聲音說道。


    他沒有想到,這對母子,居然是這樣的歹毒心腸,居然利用他的良善之心,來給雲兒姑娘下毒。


    可是反過來一想,雲兒姑娘到底是什麽人呢?為何會有人這麽處心積慮的要殺她呢?昨晚的刺殺才剛過去,今日就安排了這麽一出。


    這是多迫不及待地要她的命啊!“目前還不確定是不是那對母子的原因,楊大人無需太過自責!”包林安慰道。隻不過,他的話音剛落,就看見了迴來的四名暗衛。


    “那對母子已經被滅口了,在他們的身上發現了墨毒。”暗衛利落的話,將楊奇最後一絲希望打入了地牢。


    真的是那對母子。


    真的是傳說中的墨毒。


    他們居然不惜將墨毒抹在自己的身上,來毒害雲兒姑娘!“保護好楊大人,我去那邊看看。”包林吩咐了一句,就過去給水立北稟告了這件事。


    “墨毒,將中毒之人的血液慢慢變成墨汁一般,全身快速潰爛而死?”水立北聽完包林的稟告,沉聲說道。


    墨毒不是失傳了嗎?是誰?雲子晴沒有這麽大的仇人的!“恐怕是狄老,也不能醫治,這是無藥可醫的病。”包林說道,看了一眼靜靜躺在水立北懷中,臉色已經開始變黑的雲子晴,心中歎息。


    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是這個丫頭確實是厲害的,難得的高手啊!可是,卻在這裏中招了。


    “你保護楊大人在後麵,本王帶著她先行一步。”水立北沉聲安排,就帶著兩名暗衛,快馬加鞭的趕路。


    一天的時間。


    雲子晴已經被水立北安排在了一個偏僻的二進院子。


    這是水立北的秘密的消息站,是一個小地主的宅子。


    而狄老已經接到了消息,正在往這邊趕來。


    水立北這邊也請了大夫給雲子晴醫治,隻不過全部束手無策。


    水立北站在雲子晴的床前,看著雲子晴的白晳的皮膚下的血管,已經由青的,慢慢的變成了隱隱的黑色。


    時不時的,雲子晴還在吐著黑色的血液水立北給她擦拭幹淨嘴邊的血跡,想起了狄老說的藥浴。


    並且,裏麵放滿了冰塊。


    狄老說,用這個辦法,可以緩解墨毒吞噬她的血液。


    這個就和之前雲子晴給自己醫治,是同樣的辦法。


    冰塊,可以冰凍了血液,也可以延緩疼痛水立北將雲子晴身上的衣物全部褪淨,將人慢慢的放了進去。


    這冰冷的,冒著寒氣的藥浴裏麵,雲子晴雖然昏迷著,但是依舊可以感覺到這窒息的冰凍感。


    她皺著眉頭,努力的往桶邊縮著……水立北在一旁看著,終究是心疼。他也褪了衣物,進去了浴桶。


    他將雲子晴拉進自己滾燙的胸膛……兩個人,緊緊的貼在一起,將這冰塊的寒涼,隔絕開了一些。


    水立北的大掌按在毫無意識的,雲子晴的後腦勺,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的撫摸著她長長的青絲。


    他記得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和自己十幾年來想像的是完全不一樣的。他也是第一次見一個女人的頭發,居然才到了肩膀。


    可是,過去了多久了?她的頭發,長了這麽長了吧?果然,這才是一個女人該有的樣子。


    可是,她貌似依舊是不喜歡如同其他的女子一般,挽自己的發絲,她最簡單的就是頭發高高的攏起在發頂。


    雖然看著是英姿颯爽的樣子,不過,到底不是一個女子該有的裝扮。


    你瞧,此時的她披散著青絲,柔柔弱弱的樣子,這般乖巧的躺在自己的懷中,這樣多好……水立北掌心壓在雲子晴光潔的後背,慢慢的用力,將自己的內力輸送進去了雲子晴的體內。


    有了他的內力,她應該會好受一些……水立北陪著雲子晴泡了小半個時辰的冰桶藥浴,又將她抱去了床鋪之上,為她穿好了白色的中衣。


    這一切,水立北並沒有讓其他人動手。


    他將兩個人關在房中,也沒有再請大夫過來。


    他將雲子晴安頓好的之後,這在聽下人稟告消息去了。


    一元終於等到了水立北離開了,立刻顯出自己的身形,出現在了雲子晴的床前。


    她給雲子晴把了一下脈,了解了一下她的病情,同情的看了一眼脖子爬著黑色的血管的雲子晴。


    她本打算走,最後猶豫了一下,還是劃開了雲子晴黑色的指尖。


    做完這一切,她的身形再次消失。


    水立北再次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雲子晴一隻手垂在床邊,而她的一根手指,正在不斷的滴著黑色的血液。


    他注意到,雲子晴本來黑色的指尖,已經慢慢的恢複了一些原來白晳的膚色了。而且,她脖子上麵爬著的那些黑色的血管,已經褪下去了許多。


    是誰?他明明將她的手掖好在被子裏麵的,雲子晴昏迷著了是不會將自己的手露出來的。而且,她手指上麵的傷口,明顯就是利器劃開的。


    是誰在他離開的短短的時間內,做了這一切的?水立北靜靜的看著雲子晴那滴著黑色血液的手指,看似注意力在這上麵,其實他的一雙耳朵是在聽著周圍的動靜。


    在暗處看著的一元知道水立北是在感覺周圍其他人的存在。


    這種事情她經曆過很多,所以並沒有多慌張。


    她沒有心跳加快,也沒有動,依舊在站在自己隱藏著的位置,她的眼底平靜一片,微微垂著的眼皮子掩蓋著眼底的光芒。


    水立北任由周圍靜謐了下去,並沒有感覺到這裏其他人的所在。


    他這才去想雲子晴的事情。


    那麽,這個給雲子晴放手指血液的人,是不是在幫助雲子晴呢?目前看這個樣子,是這個樣子。


    不過,這樣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所以,水立北就將雲子晴的手指止血,將她的手包紮好,放迴去了被窩裏麵。


    水立北搬了躺椅,就這樣坐著雲子晴的旁邊,微微闔著目……第三日,狄老終於風塵仆仆的趕了過來。


    “那丫頭呢?”狄老的氣勢哪裏像是看病,分明是在問罪一般。


    下人將狄老帶進去了最後麵,水立北和雲子晴所在的院子,水立北已經開了門。


    “現在如何了?”狄老看了一眼水立北眼下的青黑,快步地進去了裏屋。


    “墨毒已經爬上了她的脖子,不過……”水立北頓了一下。


    狄老已經掀開被子給雲子晴把了脈,然後檢查了她的手臂和脖子。


    “不過前夜似乎有人過來給她放了血,本該爬上脖子的墨毒,居然退下去了不少。”水立北知道狄老發現了端倪,這才繼續說道。


    “所以,你也給她的十指放了血?”狄老接過水立北沒有說完的話。


    “是的。”水立北昨夜晚上,也挑了她最黑的一個手指,將那黑色的血液放出來了一些。


    這個方法肉眼可見的是挺有效的。


    “這個辦法不錯。”狄老點點頭,“不過,這樣放下去,這丫頭不被墨毒毒死,也要血幹而死。”狄老後半句話,水立北也想過這個問題。


    隻不過,眼下狄老來了,希望他能夠有更好的醫治辦法。


    “說起來,我也是第一次見這傳說中的墨毒,沒想到居然有人將這種毒用在她的身上。”狄老看著昏迷的雲子晴,她眉目安詳,如同睡著了的樣子,哪裏還有平日裏那一股子誰也入不了她眼的冷漠樣子呢?對於這個問題,水立北能夠懷疑的人不多,但是,還是需要確鑿的證據。


    包林已經讓人去查了。


    “我會想辦法的,你迴去吧。”狄老歎口氣,這個毒他得慢慢研究了,水立北呆著這邊也不是辦法。


    “狄老可是有法子了?”水立北問道。


    “還沒有。”水立北掌心一緊,你說的這樣無所謂得樣子,本王還以為你有法子了呢?“需要什麽,隨時告訴本王,本王已經命人將藥庫的藥材備齊了。”水立北隨即說道。


    這個意思,就是不打算走了?可是,你一個出使拂讚國的新安使臣,如今應該在迴城的路上啊。


    你在這裏做什麽?你在這裏又能做什麽?狄修子看著水立北的目光有些古怪,心頭劃過什麽,但是他此時沒有心思細想。


    “官家時日不多,脫不了你理想的時間,你不迴去坐鎮,在這裏幹什麽?”狄修子如同一個長輩訓斥自己的孩子一般,直言說道。


    水立北麵上一僵,不過他一貫的就是沉著臉,此時也看不出來什麽。


    再說了,狄修子也不是一個會察言觀色的人。


    “本王在這邊可以搭把手。”水立北語氣有些生硬。


    怎麽這個老頭一過來就趕他走呢?他在這裏幫忙不好嗎?“你可會配藥?”


    “不會。”


    “你可會切藥?”


    “應該好學。”


    “你可會煎藥?”


    “也好學。”


    “你什麽都不會,你在這作甚?”狄修子毫不留情的翻翻白眼,嫌棄的看了一眼水立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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