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曦。”白寂塵輕輕的喚了聲,眼底情緒不明所以。


    幹嘛這是,突然叫她的名字讓她有點不適應,白寂塵這廝平常裏都沒叫過她名字。


    沒禮貌的炮灰。


    “本相會保護你的,不會讓你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這麽說,你跟剛才那群黑衣人認識?”但也不對啊,那群黑衣人不應該是應月仙派來的嗎,跟他有啥關係。


    “嗯。”白寂塵直接點頭承認了。


    “雖是認識,但本相也與這群人不共戴天,因為本相平常也遭這些人的追殺。”白寂塵說道。


    白寂塵也被追殺?不會吧,賢皇叔派死士殺朝廷重臣?


    這賢皇叔跟白寂塵是什麽仇恨?


    “那你知道是誰派來的嗎?”應蘭曦問。


    “不知道,本相殺過一個死士,當時死士不小心透露了痕跡,可以保證的是,這群死士非梁國人。”


    非梁國人?


    怎麽迴事?


    不是賢皇叔派來的嗎?


    還是說,賢皇叔不是梁國人?


    應蘭曦的腦海裏亂成一團,白狐狸雖然是個炮灰角色,但在梁國也是個重臣,是梁國的重要棟梁之一,若是被他人殺害了,肯定會造成大轟動。


    算了,不想那麽多,這些事情都與她無關。


    “那你趕緊派幾個高大威猛的小弟過來保護我。”


    高大威猛?白寂塵有些許不悅,她喜歡高大威猛的?


    “本相親自保護你如何?”


    “………”


    “怎麽?不滿意?”


    “………”


    “那就這樣說好了,近日本相也無事可幹,可以暗中保護你。”白寂塵笑道。


    這一笑,真像極了隻狐狸。


    應蘭曦能說什麽,這白狐狸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想光明正大的跟蹤她。


    鬧了半天,原來是想達到他跟蹤的目的。


    白寂塵果真好樣的。


    “小姐,小姐你在哪裏?”外麵的沉魚落雁四處在找人。


    “我在這裏。”應蘭曦說道,隨即便推門而出。


    門一開,白寂塵就隱身了。


    “小姐你沒事吧。”落雁擔心道。


    “沒事,你們怎麽受傷了?”應蘭曦看到落雁身上的刀傷。


    “他們的招數太狠了,一不小心就被他們給襲擊了。”落雁有些許吃痛說道。


    “那落雁你先迴去療傷吧。”


    “那小姐你怎麽辦?”


    “我還有沉魚啊,你先迴去吧,受傷了傷口感染了不好。”


    “那,好吧。沉魚,你好好保護好小姐。”落雁叮囑道。


    沉魚點了點頭,“落雁你就放心迴去吧,小姐這裏有我,剛才殺了他們不少人,短時間內不會再來的。”


    “好的。”落雁聞言,身形一閃便離開了寺廟。


    此刻隻剩下沉魚和應蘭曦在,以及暗中觀望著的白寂塵。


    “沉魚,剛才那批人和上次那批人有何不同?”應蘭曦說道。她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嗯?沉魚不知,但是他們個個出的招數都是下了死手,奴婢將他們抹殺之後屍體就化成灰了,是典型的死士。”沉魚如實迴答。


    “上次那批人是死士嗎?”


    “沒有跟他們交戰,不過據奴婢觀察,應該不是死士。”


    上次那批不是死士,而這批卻是死士?


    這其中並沒有什麽關聯。


    按道理說,這批死士是下死手的,若是就這樣的殺了她,女主報仇就沒有快感了。


    她懷疑,這群人,並不是賢皇叔的人。


    那除了應月仙想要置她於死地,還會有誰這般憎恨她?


    以前的原主應蘭曦雖然嬌氣,傲慢,但她還不至於招人殺。


    而如今她穿越過來向來低調,也不怎麽得罪人,怎會還有人想著殺她呢?


    應蘭曦是真的想不通,除了女主之外,還有誰想殺她?


    “我們迴去接大哥吧。”應蘭曦說道。


    迴到漫雪詩社,此刻剛好在宣布詩會結果。


    應蘭博毫無疑問,得了第一,獲得了蘇先生的傳承。


    全場響起了猛烈的掌聲。


    蘇雪兒也忍不住替他高興。


    應蘭博得了第一是毫無疑惑的,但應月仙得了第二,這是應蘭曦怎麽也沒想到的。


    應月仙第二,趙錦城第三。


    怎麽說趙錦城如今也是京都四大才子之首,竟被一個庶女給比下去了。


    趙錦城此人雖然沒有什麽想法。但在場的詩人卻是以一副看笑話形式望著他。


    趙錦城輕輕的看了他們一眼,轉而將目光放在應月仙身上。


    對於此女,他竟一點印象都無,她就像是憑空冒出來那樣。


    昨日聽她作的詩,充滿殺氣,但卻很有吸引力。


    今日看她寫的字,溫婉娟秀,頗有風姿,他不得不對她另眼相看。


    得知她的身份,是國公府四小姐,他感到很吃驚。畢竟一個庶女竟有如此才能,真令人刮目相看。


    她很有才華,在詩的造詣上很深,他趙錦城輸給她心服口服,毫無怨言。


    他很難得如此佩服一個女子,應蘭曦是第一個,而她,第二個。


    應蘭博將蘇先生的傳承接過,滿臉抑製不了的興奮。


    他能做到。


    他真的做到了,他不是廢人。


    “等等。”這時,一把高昂的聲音響起。


    “蘇先生,這應大少爺隻是一個快踏入棺材的病秧子,你如今將傳承給了他,那他日後若死了傳承豈不是就此斷掉?”言語之間滿是不服。


    說出這話的人是候明風。


    不過他也說出了大多數詩人的心聲。雖然應蘭博很優秀是事實,但他是個快要進棺材的病秧子也是個事實,他的病多年未愈,愈發嚴重,誰知道他哪一天就歸西了呢。


    應蘭博聽這話,眸子頓時暗淡了下去。


    他,還是不配嗎?


    “你們是聽誰說他快死了?”蘇雪兒站出來,冷冷的盯著候明風說道。


    “這不眾所周知嘛,國公府大少爺就是個病秧子。”候明風看了一眼在座的詩人,底氣很足。


    “嗬嗬,病秧子是你定義的,人生在世,誰無病痛?誰說他沒救了?”蘇雪兒冷笑道。這該死的傻der~是哪位,竟敢說她家博哥沒救了?!


    她還在這,怎允許博哥有事?


    應蘭曦在旁當一個吃瓜群眾,忍不住給蘇雪兒點讚,好霸氣的女人,她愛了。


    候明風突然有點緊張,這突然冒出來的女人是誰,竟敢這樣看著他?“你,你是哪位?竟敢這樣跟本公子說話?”


    蘇先生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欲言又止。這段日子她的女兒精神失常…


    算了,隨她吧,她變成這樣他這個當爹的也有責任。


    蘇先生幹脆放縱蘇雪兒。


    “你管我是哪位,我告訴你,應大少爺還有救,隻不過時日問題而已。”


    “哼,憑什麽相信你,說不定他今日得到了傳承,明日就死了呢?”


    “沒讓你相信我啊,你們沒長眼睛嗎,不會看嗎?還有,這位聒噪的公子,我求求你不要用這難聽的公鴨嗓跟本小姐說話好嗎,跟你說話令本小姐感到惡心。”蘇雪兒嫌棄道。


    “你…你你你…”氣的候明風啞口無言。


    “雪兒。”蘇先生輕咳了聲。“不得無禮,他們都是為父的客人。”


    這時,蘇先生開口了,眾人一聽這話,原來眼前的這位女子是蘇先生唯一的女兒蘇雪兒呀。


    隻是這蘇雪兒向來都是溫柔端莊的,這會兒怎會如此潑辣?


    “爹,女兒隻是說實話罷了。”蘇雪兒撒嬌道。


    “多謝蘇小姐的好意,今日這傳承,蘭博就歸還蘇先生吧。”應蘭博此時,將手裏的蘇氏字帖遞迴給蘇先生。


    蘇先生愣住,這孩子真是……


    “他們說的沒錯,我如今身體不好,實在不適合當蘇氏字帖的傳承者,還請蘇先生另找他人吧。”應蘭博輕輕的鞠個躬。


    話雖是這樣說一點都不在意傳承,可心裏還是覺得很難過,很可惜。


    “蘭博,這”蘇先生手有點顫抖,試問在場的人,有哪位配得上這傳承。


    這傳承本就是給他的。


    “應大哥。”蘇雪兒望著應蘭博,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蘇先生手上的字帖強行塞給應蘭博。“你值得,這傳承,你有資格拿到。”


    眾人被她這個舉動給雷到了。


    應蘭曦算著,也到她出場了。


    “大哥,拿到傳承了嗎,咱們迴家吧,將這個喜訊告訴爹爹。”應蘭曦興奮的跑出來,挽住了應蘭博的胳膊,且迅速的給蘇雪兒做了個點讚手勢。


    後者直接給她迴了個媚眼。


    “蘭曦,我還有些事沒處理,你先迴去吧。”應蘭博說道。


    “什麽事啊,大哥你這麽有才,傳承非你莫屬了。不會真有一些人這般不自量力的想和大哥搶字帖吧,誰會這麽不要臉呢?”應蘭曦陰陽怪氣道,說完還不忘掃視了一眼在場的人,進而將目光定格在候明風身上。


    在場的詩人羞愧的低下頭,他們確實有這個想法。


    候明風被應蘭曦看著,有些許心虛,“曦兒,我隻是說實話而已。”


    “等等,別叫我。”應蘭曦一聽“曦兒”兩個字就想吐。“大哥,咱們走吧,今日高興,妹妹我請你吃大餐。”說完,就拉著應蘭博走了。


    應蘭博欲言又止,看了一眼蘇先生。


    而蘇先生則給了他個堅定的眼神。


    應蘭博消失在眾人視線,詩會也宣布結束了。


    應月仙靜靜的觀看完這場鬧劇,眼底意味不明。


    蘇雪兒…


    是她。


    前世的蘇雪兒可是個風雲人物,年紀輕輕就自己開了家醫館,後來又被稱為梁國的妙手神醫,救人無數,無數人都愛戴她,敬仰她。


    她後來將醫館給徒弟經營,自己則和心上人雲遊各國。


    上輩子的她,很羨慕蘇雪兒,又會醫術,又有膽量,最後還能和喜歡的人雲遊四海。


    活的很恣意,很灑脫。


    而她,則與她形成了個鮮明的對比,蘇雪兒是極其的幸運,她是如此的悲哀。她助候明風當上定北候後卻被丟入大牢,最後被應蘭曦用釘子釘斷四肢,釘在牆上,而她的孩兒,也被應蘭曦給踹成死胎,硬生生的死在腹中。


    她最後含恨而死,她永遠無法忘記,那深入骨髓的疼痛。


    應蘭曦,應蓮氏,她恨,非常恨。


    她這輩子再也不要和候明風有任何牽扯,她要這對狗男女不得好死。


    應月仙想到這,也悄無聲息的離開詩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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