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做‘總算給自己招聘到了個還算過硬的男伴,雖然隻是臨時工’啊?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是風涼姐呢,嫌姐跑去招聘沒先告訴他,所以在這兒等著打擊報複姐呢!”


    顧晗晗嘟嘟囔囔關掉通訊,嘴上雖然是在抱怨,心裏其實是大大鬆了口氣。雖然安東尼堅持不肯陪顧晗晗去參見宴會,但一句關於“男伴”的嘲笑,倒是把顧晗晗跑去搞招聘的尷尬給化解掉了。


    “治愈”和“轉移”這味包治百病的靈丹妙藥,安東尼顯然比顧晗晗運用得更加爐火純青,讓顧晗晗做了賊的虛心一下子猶如春天裏的野草還了陽,又得意起來。


    “哼,不去就不去,姐還不求你了呢。姐還偏去找同學師兄同胞臨時工了!”


    話雖然是這樣沒錯,但實際幹起來,臨時工顯然是不靠譜的!道理明擺著呢,五好青年大衛-杜蘭既然都要訂婚了,當然沒道理跑到宴會上給別的女人當男伴。這要萬一跟那隻臭孔雀狹路相逢撞上了,打起來她地球五好少女有多被動!


    安東尼不肯去,大衛不能去,那就隻剩下同學師兄,地球同胞。顧晗晗思來想去,隻能求貝少幫個忙,客串一把男伴,陪自己去這個宴會――哎呀,找學霸師兄陪自己去參加優秀學生代表的頒獎晚宴,這可真夠讓人難為情的!


    甭管怎麽的吧,姐也優秀一迴!


    顧晗晗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心情有點兒激動,掉頭就去敲隔壁的門。咚咚幾聲之後沒迴應,顧晗晗這才反應過來,貝少今兒跑去混黑社會了。


    ――不就是客串個打手麽,怎麽都一天了還沒站完台!


    顧晗晗懷著一顆熱切的心,在門外的廊廳裏轉來轉去,一麵等自己的帥師兄,一麵琢磨宴會禮服的事情:班長同誌特別強調了沒禮服不能進,她自己倒是好辦,蘇大款家的矮挫總管禮服送了她一走廊,迴家取了就有。關鍵是貝少,顧晗晗整天跟貝少混一起,進貝少房間像進自己家客廳,從來沒發現他有什麽宴會禮服!


    如果現去置辦的話,能不能來得及呢?


    顧晗晗到燈塔星之後雖然從來沒撈到過給自己買衣服的機會,但每逢迴家貼身男仆都會安排裁縫上門為她試裝量尺寸,隻從裁縫送衣服上門的時間,顧晗晗大概也知道訂做一套最簡單的日常衣裳至少也得兩個禮拜,更別說宴會穿的禮服了。


    周五就要用,這都周一了!訂做來不及跑去租的話萬一不合身被那幫虛偽自大的名流貴族們笑話了咋辦?


    ――那肯定不能讓咱貝少丟人!


    顧晗晗掉頭就去拍隔壁的門:“老白!老白!快出來!在家呢嗎?!”


    門開了,霍白在家。


    “快給我個尺寸,貝少的,全身!”顧晗晗一拽霍白的胳膊,將他從們裏拎出來,急切地問。


    霍白翻著眼睛想了一下,報出一連串的數字,然後問:“姑奶奶您這是要幹嘛,我瞧著像是要把咱小貝給賣了哇?”


    “好事!陪姐出門露臉!”


    於是顧晗晗就把要去參加德溫特家族晚宴的事情告訴了霍白。


    霍白眉頭一皺做起了難:“一點準備都沒有,這一時半會恐怕是不大好淘換啊!你不知道,這種貴族晚宴用的禮服可高級啦,全手工量身訂做的,二手市場上壓根沒有。”


    “誰找你買二手貨啦?姐能讓咱貝少穿二手貨嗎?”顧晗晗白了一眼,“我就問你尺寸有沒有差!”


    “沒差,沒差!”霍白連聲說道,“咱老白這雙眼,那是火眼金睛,絕對的分毫沒差!”


    “沒差就行!”


    顧晗晗丟開霍白,一麵往自己房間裏走,一麵用手臂圈來圈去地比劃,嘴巴裏還念念有詞:“我就感覺是像嘛,果然差不離!”


    她“哐當”一聲關上門,恰好把尾隨而來的霍白給關在門外。然後扭開指環,當即就聯絡了貼身男仆之一,問他說:“這幾天有沒有給安東尼訂做的禮服快完工要送上門的?肯定有沒錯吧,他這麽能擺譜的人,還有你們的配合,還不得啥時候想穿啥時候就有新衣服給他預備著啊?”


    貼身男仆之一迴答說:“是有一套禮服兩天之後要送過來。”


    “太好了,這套衣裳被姐征用了!安東尼那家夥宅男一隻,整天做那麽多漂亮衣服純屬浪費!”


    於是顧晗晗將就從霍白那裏拿到的尺寸交給貼身男仆之一,告訴他說:“你讓裁縫照這尺寸把那套禮服改改然後給我送學校來,周五之前。我估計改動不大,應該來得及,因為尺寸基本沒差。”


    房間外,霍白摸了摸差點撞扁在門板上鼻子,嘴巴裏念念有詞:“這也太區別待遇了,長相有那麽重要嗎?同是地球來得同胞,酒會男友這角兒,咱白爺也能來啊!長相有那麽重要嗎?!”


    他悻悻地轉身,一抬眼,就愣住了。地球留學生互助會的那幫女生正大唿小叫,連扶帶抬地送貝少桓上樓來。貝少桓臉色蒼白,步履蹣跚,最嚇人的是衣服後背一道尺長的大口子,四周全是濃重的血跡,衣服裏麵露出厚厚的醫用繃帶。


    “老白,愣什麽哪!也還不趕緊過來幫忙!”陳怡兩隻手攙著貝少,大聲叫道。


    霍白迴過神,趕緊跑過去接住:“這是怎麽啦!”


    其他房間,米勒和顧晗晗也跑出來,看到這情景也是大吃一驚,齊聲叫道:“出什麽事了!”


    一群人七手八腳地將貝少送到床上,倒水的倒水,拿藥的拿藥,脫衣服的,拉被子的,打電話聯係送夜宵的,好一通忙碌總算是安頓下來,這才說起事情的來由。


    原來因為地球儲備券兌換匯率上的一點小糾紛,地球留學生互助會跟隔壁學校的圖安特兄弟會約定今天談判。圖安特兄弟會為了在談判中占據上風,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找來一個保鏢給壓陣助威以壯聲勢。這名保鏢很是紮手,據說是戰鬥係的超能力者,打起架來很是牛x。因此,談判開始沒多久,就跟貝少杠上了。一番唇槍舌戰,很快鬧成個打架定輸贏的局麵。


    這本來也沒什麽。打打吧,反正地球儲備券是個賣方市場,地球留學生互助會成立的兩年來,黑市匯率的定價權就一直掌握在互助會的手裏沒變過。甭管打成啥樣,最後還是得坐下談。但壞就壞在這個打架的地方沒選好。


    兩撥人談判的地方是在大學城的黑市――就是幾所大學交界地方開辟出來供學生互通有無的跳蚤市場。這地方算雖然三不管,但卻大小算是個旅遊地,大學城的學生啦,宇宙的背包客啦,人來人往打起架很來很難徹底清得了場。今天就是這樣,貝少的手術刀剛一出手,就看見一個遊客模樣的少女闖進市場的一角,像是走岔了路。刀刃直衝著女孩兒喉嚨的方向就去了。貝少嚇了一跳,趕緊跳起來去救,但圖安特兄弟會請來的那名打手卻在一旁趁火打劫。結果,女孩是有驚無險了,貝少卻被自己的手術刀在背後開了個大口子。


    雙方當即停戰,趕緊送到醫院。倒是沒啥生命危險,醫生給噴了細胞再生修複劑包紮好,貝少不願意住院觀察,所以大家就把他給送迴來了。估計怎麽也得靜養個七八天。


    “最可氣的是那女孩!”陳怡說道,“咱貝少因為她受得傷,她可倒好,一句話沒有就跑了。什麽人哪!”


    顧晗晗也很是憤慨,氣唿唿地道:“別讓姐知道她是誰,下迴碰上啐她一臉!”


    “快別提了!”陳怡冷哼一聲,甩著手裏一張名片說,“人還真留名字來著。貝少剛把那女孩兒救下來,就來了幫黑衣人,那趾高氣揚的勁兒就不說了。扔下這麽個玩意,就把那女孩兒給帶走啦。上麵鬼畫符一樣,誰知道寫的啥。”


    “我看看。”


    顧晗晗從陳怡手裏接過那張名片,定睛一看,心裏就明白了七八分。名片上是一個徽紋,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徽紋,鑒紋的能量印記可以追溯到六百年前,複雜度則能夠達到三,顯而易見,這是一個有著悠久曆史、實力雄厚的超能力家族的族徽。


    “那就難怪了。”顧晗晗笑笑說,“八成是個離家出走的大小姐,人沒把咱當綁票犯就不錯了。”


    米勒探過頭來看了一眼,手揣在大大的衣服兜裏,嘴巴嘟囔了一句:“蒙特阿吞家族……”


    “貴族?”陳怡一愣。


    “可能吧。”顧晗晗不想在陳怡和地球同胞們麵前談徽紋和超能力家族的□□,於是含糊其辭,隻是給出一句由衷的評價:“反正見義勇為,就死扶傷之類的事幹了肯定沒啥好結果!”


    大家又聊了一會,看貝少情況穩定,沒什麽危險,也就漸漸散了。陳怡和地球互助會的兩名女生本來打算留下,晚上陪個床照看一下,但被顧晗晗勸走了――


    “今天晚上有我和老白,還有米勒,我們三個人盯著就行了。打一天架先迴去睡了唄,明兒白天再換你們來。”


    陳怡一想也有道理,於是就告辭離開。


    送完他們迴來,顧晗晗跟老白和米勒商量,由自己看上半夜,後半夜換他倆來。於是,老白和米勒就開了啤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聊天看比賽。顧晗晗倒了杯水,獨自一個人進了貝少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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