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波慢慢進入貝少桓的能量場,漸次帶動它共振,慢慢融合在一起,開始循環。顧晗晗第一次嚐試在治愈中控製自己的治愈波,在循環中隨時調整它的頻次和幅度,使對稱性質的治愈波與能量束簽好能夠彼此消弭,能量不向外散逸。


    一開始,這對顧晗晗來說略有難度,但反複嚐試了幾次之後,她似乎有了一點兒心得。當兩種能量第一次實現完全對撞泯滅刹那,她愕然感覺到一種不完全等同於精神共振的觸感,像鑰匙“哢”地一聲打開了鎖,椽子恰好落進椽孔,契合無比,渾然天成。顧晗晗平生第一次感受到控製的魅力。那種百川歸流,匯入大海的磅礴力量。她在一瞬間,甚至有了整個宇宙都在唿吸與震動之間的錯覺。


    貝少桓隻有四級強度的能量給了顧晗晗一個很好的時機,讓她終於可以擺脫精神欲/望與肉/體欲/望的雙重壓迫,以一種嶄新的觀感冷靜看一眼治愈。時間緩緩地流淌,信息屏上的導示光不停地閃爍,宇宙在最合適的時間,最合適的地點,在最合適的能量場以最合適的引導方式為顧晗晗推開了治愈控製這道門。


    顧晗晗平靜而專注地進行著治愈,完全沒有生出發生點什麽即便是發生了也理所當然的想法。能量共振達到頂峰那一瞬間,她心底的確有一種萌動。但那隻是萌動,四級強度之於肉體的刺激她輕鬆就可以掐滅。顧晗晗心裏從來沒有過“貝少的臉帥身材棒,所以有機會正好可以把他給睡了”的想法。貝少或者現在也算是超能力者,但他和安東尼,和蘇裕,和羅西,和其他任何人都不一樣,他們是朋友,是同學,是彼此獨立,互相平等的兩個人。如果明明足以控製,卻借口能量刺激去占人家的便宜,那就太缺德了。或者貝少事後什麽都不會說,但不應該就是不應該。


    因為要慢慢熟悉和適應控製的緣故,也因為共振的強度被有意識地降下來很多,顧晗晗用了平時三倍的時間才完成了這次治愈。她放開貝少桓的手,感覺略有些疲憊,於是靠在休眠箱的玻璃側壁上長長唿了口氣,休憩一下,才起身邁出去。


    半空中的監視屏上貝少桓的能量場一陣水波紋樣閃閃發光的漣漪,顯示他即將醒來。顧晗晗轉頭,看見他身材修長筆直地躺在休眠箱裏,沒穿衣服,立即就想起一周前小貝突破假死後醒過來很為此感到窘迫的情景。四處張望一番沒見到有誰落在實驗室的白大褂,於是就緊急把自己外套的風衣脫下來。剛蓋到他的身上,他就睜開眼。


    “晗晗?”貝少桓看見顧晗晗的臉有些吃驚。


    他左右看了一下,繼而就微笑著對顧晗晗說:“看來我又躺進休眠箱了,我記得自己暈倒的事並不是幻覺――我發現我一暈倒就有好運,上次是突破,這次不知道是什麽?”


    顧晗晗受到的情緒感染,也微笑起來:“是有好運,好運就是今後你似乎可能也許有個牛x的治愈者了。給你說,貝少,這可是萬金難買,比突破還值錢的好運。”


    “治愈者?”貝少桓愣了一下,有些淩亂且糊塗地問道,“是指緩衝超能力的反基因……是指你……你是說你幫我緩衝了反基因?”


    顧晗晗點點頭:“沒錯,反基因爆發你懂得吧,貝少?那天你暈倒是就是因為反基因爆發――不過現在沒事了,我已經幫你治好了。”


    貝少桓在聽到這個答案之後明顯有短暫地失神,十根手指無意識地握住風衣的衣領。他沒注意到蓋在身上的那是一件女式風衣,隻管有些六神無主地在心裏想:“不是說治愈會有能量刺激嗎?顧晗晗替我做治愈,那我不會把她……我要真做了那種對不起她的事可怎麽辦?應該不會吧,人家顧晗晗是有男朋友的――不對,這個邏輯是這樣的,他又男朋友隻能阻止她犯錯,並不能阻止我犯錯,特別是我剛才還神誌不清――天哪,到底有沒有?該死的,我為什麽一點兒印象都沒有?!這種事怎麽好直接問人家女孩子?”


    顧晗晗因為自己從來沒有過要做啥的想法,是以胸懷是坦坦蕩蕩,光明無比,壓根就沒往“貝少要犯嘀咕他自己是不是當了□□犯”這上麵想。隻覺得他修剪得整整齊齊、幹幹淨淨的十個手指甲從脖子下麵露出來的樣子非常可愛。然後看見他在出神,直接就問:“你在想什麽呢,貝少?”


    貝少桓問到嘴邊在舌頭上打了個轉,臨時改口說:“我在想那個治愈,測試時的潛力不是說不行嗎,怎麽能幫我做的治愈。”


    顧晗晗攤手,很誠懇地說:“好吧,貝少,我得承認,我跟你撒過謊。我測試過那個腦電波之後――總之因為一些不大正常的原因,治愈波在另外的頻率帶上出現了突破――沒錯,和你一樣,我也是一個二次突破的小可憐。”


    “是這樣啊。”貝少桓暫時按下心中對“發生還是沒發生”的疑惑,向顧晗晗裂開嘴笑了一下,“那你又救了我一條命啊,晗晗,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了。”


    顧晗晗很不好意思:“別這麽說,貝少,你會暈倒其實很大一部分也是受我的治愈波影響,過了周末迴來我才知道你反基因爆發。幫你治好是最基本的,你真的不用感謝我。”但她畢竟不好意思直接說是他是被自己跟男朋友搞精神□□給刺激出來的,於是隻是含糊其辭地說:“挺複雜的一個能量現象,還是迴來讓科學怪給你講吧,我說不明白。”


    貝少桓深以為然,並問:“你這兩天看書了嗎?習題做沒,有沒有什麽不懂的。”


    “隻有兩道不會,等你休息過來給我講唄。”顧晗晗撓撓頭,“那個,貝少,跟你商量個事兒,我能治愈的事情你幫我保密唄?”


    “沒問題,”貝少桓露出一口白牙,“我一定誰嚴刑拷打都不說。”


    “咱地球同胞革命立場就是堅定。”顧晗晗樂了,“行啦,以後你的治愈我全都包了。再有就是我現在剛開始練習怎麽控製治愈波,你以後要是有時間就配合下唄。咱倆經常搞搞治愈什麽的。你四級強度在實驗室裏不會散逸出去,然後科學怪還有個教學儀器可以給做引導示範什麽的,真的是特別合適。羅琳姐挺好說話的,咱都這麽熟了跟她在實驗室單獨借個房間應該沒問題。”


    貝少桓嘴裏答應,心裏則又在犯疑惑:以後經常做治愈,而且還是在實驗室做練習,那就應該沒事情發生吧?但她為什麽有說要單獨借個房間……


    然後就聽見維利在外麵敲門:“還沒好嗎?都一個半小時了!”


    “好了,好了,”顧晗晗連忙迴答,“貝少剛醒。”


    於是維利推門進來,快步衝到跟前,一眼看見貝少桓身上蓋著顧晗晗的風衣,二話不說轉身就走,一分鍾不到就抱了一疊衣服迴來――這東西他櫃子裏有得是,為了防止維利少爺一套衣服穿一個月,小女仆阿娜準備三十套在實驗室。


    維利將衣服扔給貝少桓,然後轉臉就攆人――“文盲,你,外麵等著去!你在這兒賴著不走小貝怎麽換衣服?”


    “誰賴著不走了?!再叫我文盲,你個科學怪!詛咒你以後娶文盲當老婆,生娃沒有高智商!”顧晗晗撅著嘴巴,嘀嘀咕咕地出了門。


    在科學怪剛才拖到門口的椅子上坐了大約有六七分鍾,估摸著差不多了剛準備迴去,就看見羅琳哐當一聲踹開實驗室的大門進來,然後,也不看人,龍卷風似的,一路怒氣衝衝地就進了維利他們那間。於是,顧晗晗也趕緊跟了進去。


    “太氣人了!我哥真不是東西!以後他再也不是我哥!我羅琳從此跟伊夫家一刀兩段!!”羅琳一進門就把手裏的包摜地上:“簡直不是人!是個敗類!家裏明明有一個四級的治愈者,我是說盡了好話,都給他下跪了,他就是不借!說什麽要留給丹陽哥?呸!四級治愈者給四級治愈一次根本沒有任何影響!反倒是給七級做治愈要受傷!他憑什麽不借?不但不借,還把我軟禁在莊園裏。要不是趁他今天一早出門,我現在還迴不來呢!維利,那些人渣是指望不上了!咱們得另外想辦法救小貝的命――咦,小貝,你怎麽醒了?誰給你治好的。”


    羅琳看著站在自己麵前活生生的年輕人,頓時有點兒傻眼。維利一指她背後的顧晗晗:“那個文盲。”


    這下女學霸更加懵了,不可思議地看著顧晗晗:“你不是m138單點治愈波嗎,怎麽可能治愈將近百分十五的肌肉係反基因?”


    “啊……”顧晗晗眨眨眼,“這個問題,我認為你應該去問你哥。”


    像是召喚獸的咒語似的,羅琳剛詫異地說了一聲“我哥”,她哥就出現在了門口。


    羅西叔叔氣派十足地帶著侍從和仆人進到他妹妹的實驗室,風度翩翩地走到她妹妹的麵前,指了指身邊一個黑衣的年輕男人都他妹妹說道:“你要的四級肌肉係治愈者,羅琳,我給你送過來了。以後不要再說脫離伊夫家族的話,更不要再做翻牆逃跑這樣有失身份的事。”


    羅琳張開嘴巴:可我們現在已經不需要你的治愈者了呀!


    顧晗晗在心裏對偉大的羅西叔叔翹起大拇指:太絕了啊,羅西叔叔,除了影帝,你還能得最佳導演。你這麽認真負責地幫我掩蓋突破的事實,姐是該謝你呢還是去謝姐的男朋友?你們是不是都能掐會算啊?親愛的羅琳姐姐,你學霸的思維一時理解不了羅西叔叔的深謀遠慮真不是你的錯。


    “顧小姐,在這裏碰見你真是太好了。”羅西緊接著就轉向顧晗晗,用一貫殷勤地口吻說道,“我正準備去您宿舍看您了。您今天願意跟我一起共進午餐嗎?我找到了一家味道不錯的地球餐館,也許您會喜歡。”


    “都午飯了嗎?好吧,我是挺餓的,那就一起去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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