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把薛老頭給的荷包小心揣進懷裏,以防萬一。


    從薛老頭迴家後的第二天,林萱去了一趟市集,買了不少新鮮的牛羊肉與時令蔬菜,帶著傅小磊幾人又去了他家一趟,大家在一起熱熱鬧鬧地吃了火鍋,還送了幾罐自製的火鍋調料給他。


    這幾天又熱了起來,從澤蠡湖買迴來的大青魚都晾幹了,沈氏帶著鋪子裏的廚子做酒糟魚,林萱也沒有閑著。


    剛取下來的青魚石還不能加工,不過七裏香做酒糟魚多是選用青魚,平常也積累了不少青魚石。


    林萱挑了一些合適的青魚石出來,做了一串手鏈送給章娉婷。


    不過想著章娉婷那一大匣子首飾玉器,青魚石的手鏈於她,可能也就起個獵奇作用。既然花費了心血送人禮物,自然要送一個讓人印象深刻的,才不枉她這一番心思。


    所以她幹脆設計了一對情侶手鏈,兩串手鏈除了款式特別新穎外,最為特別的是兩串手鏈上各有一個缺了一半的紅心,兩個紅心碰到一起,就會粘在一起變成一個整體。


    章娉婷看到的時候果然喜歡得不行,聲稱這是她收到的最為特別,最喜歡的禮物,還要與林萱各帶一串。


    想著家裏的醋王,林萱婉十分堅決地拒絕了她的好意,並悄悄跟她說,另一個手鏈是給夫君佩戴的,章娉婷才打消了先前的主意。


    這時候,被她記掛的醋王卻是遇見了一件讓他為難的事。


    章知府雖說十分器重傅瑾珩,將他帶在身邊指導,但是他畢竟還沒有考取功名,有些事情並不適合他來做。


    所以,很多時候衝在最前麵的還是衙門的衙役。


    傅瑾珩也知道分寸,知道就這一遭跟在章知府身邊,他已經學到不少了,並不與衙門的衙役搶功。


    更何況他還有更重要的事。


    自從發現酒樓茶壺裏被人放了藥,吃過後還會爛臉之後,他基本已經可以肯定,是有人想對付林萱了。


    在追查兇手的事上,他一直沒放鬆過。


    這天,派去跟蹤範夫人的人傳了話迴來,說發現範夫人的船在宿州碼頭靠岸,不僅發現了宋雅嫻的身影,更發現範夫人還和一個藍眼睛外邦人保持著密不可言的親密關係。


    而且讓人覺得奇怪的是,宋雅嫻的樣子卻並不像是被人脅迫的。


    傅瑾珩給了兩百銀子給元兒,讓他多安排幾個人,繼續去盯著範夫人,一直跟著她迴京,將她的背景一並查一查。


    林萱當時跟他說,這位夫人看她的眼神不對,他當時還覺得是他敏感了。但如今看來,林萱的感覺是對的,這位夫人很有問題。


    她為什麽恨林萱,他自然要查清楚,能解決的,想辦法解決了,不能解決的,該防範也要防範著。


    隻是宋雅嫻的事,他要不要想個辦法知會章知府一聲呢?因為將打量人員都派來查火油的事,宋博智對章知府很是不滿。


    可怎麽把消息透露給他呢?


    他私自培養了人手的事,除了林萱,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若是說起宋雅嫻的事情,必然會暴露了他派人跟蹤範夫人的事。


    傅瑾珩這事兒還沒有拿定主意,追查火油的事也有了新進展。原來這一切都是金國搞的鬼,被傅瑾珩發現的那一艘船其實是準備前往京城的,本是想神不知鬼不覺地運了火油去京城,然後與人裏應外合,炸了皇宮,引起內亂,然後從中得利。


    卻不想出師不利,在一處管理不嚴的港口出了紕漏。


    章知府此番帶人破此大案,稟明朝廷後,多年沒有挪動的官位,定是能挪一挪了。


    他覺得傅瑾珩簡直是他的福將,決定好好提點提點他。這天寫完奏折後,便設宴犒勞近段時間跟著他不日不夜辦案的衙役。


    他們這邊喜氣洋洋,另外一群人的氣氛就截然不同了。


    “你不是說你有先知之能,探察到金國對我國不利,會偷偷運一批火藥去京城,隻要人贓並獲就能立大功?老子帶著人在這蹲了半個多月,連根屁毛都沒有,這就是你說的先知之能?”


    一個一臉匪氣的刀疤男,指著一個女人大罵道。


    女子抱著他的手,小聲地哀求道:“大哥你相信我,我真的知道。另外幾件事我不是都已經預測準了嗎?這次也不是不準,隻是我頻繁地探聽天意,可能……”她不敢說不準,擔心說不準後會將自己再次送去邊城。


    她再也不想去礦窯裏幹活了,不想忍受那麽多男人的侮辱……


    她像老鼠一樣,眼珠子骨碌骨碌亂轉,飛快地思索著應對辦法。


    她一定得讓他重新信任自己。


    她飛快地扯理由道:“可能傷了身體,所以在時間上出了錯,但一定有這事。不光這事,通過先知的能力,我還知道以後誰能繼承皇位,你聽我的,爭得從龍之功,一樣能出人頭地。”


    男人眯著眼看了她一會,似在思考話裏內容的可信度一般,“你早怎麽不說?說,你是不是私底下在打什麽主意?”


    如果林萱在這,就能看出這個皮膚粗糙,看起來像三十多歲婦女一樣的女人,就是去年被判流放的張明珠。


    這一路上,她幾經生死,吃夠了苦。


    她覺得她之所以會遭遇這一切的不幸,都是因為林萱和傅瑾珩,她做夢都想找兩人算賬。


    特別是知道傅瑾珩將來會成為獨攬大權的首輔大人,她心裏就恨。她發誓,她就是死,她也不要她當上首輔,她要讓他後悔,後悔當年沒有聽自己的話,還害得自己去流放。


    要怎麽樣才能阻止傅瑾珩當上首輔?


    她後來發燒,又斷斷續續地夢到了一些前世的事,原本還有些模糊的事也更加清晰起來。


    她覺得傅瑾珩能當上首輔,完全是走了狗屎運。如果當時幾位皇子不內鬥,最後弄得死的死傷的傷,最後隻能讓一個稚兒繼位,他能獨攬大權嗎?


    所以,她覺得其關鍵是,不要讓幾個皇子都鬥死了就行。


    她打算利用自己有前世記憶這事,押一個寶,在報複傅瑾珩的同時,自己還能飛黃騰達。


    這消息,她原本確實是不準備告訴別人,準備找機會進京,與皇子們來個偶遇的。


    卻不想,運送火油這事竟然和她記憶中的發生了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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