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裏嫌棄得不行,溫傲菡麵上卻是一副溫婉大方的樣子,柔柔笑道:“謝謝老夫人,給你添麻煩了。”


    她說著,又招唿自己弟弟過來道:“弘毅,快來謝謝老夫人,若不是傅公子搭手相救,我們姐弟兩可能就命隕江中了!”


    溫弘毅乖乖地給沈氏行禮道謝,沈氏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更何況溫弘毅長得唇紅齒白,不免心生憐愛。再加上溫傲菡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原本準備的那些話,居然一時說不出口來。


    溫傲菡卻將碗往旁邊的矮幾上一放,站起來道:“我現在感覺好多了,就不打擾老夫人了。今日大恩,小女子無以為報,之能等我迴京城後,再謝恩了。”


    沈氏見她這般講理,反倒覺得自家小氣了,連聲道:“有什麽謝不謝的,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我看你身子弱得很,這樣出門沒事吧?”


    溫傲菡並非真的打算離去,先不說因為墜江時她大部分錢財都遺失了,就她此番遇險,也不是單純的運氣不好遇了水匪,她懷疑是有人想要暗害她們姐弟。


    若那些人沒有發現她們的屍體,肯定還會繼續追查的。她就這樣帶著弟弟出去定然十分危險。


    而且據她觀察,傅瑾珩雖然隻是個小小的童生,家境也十分的一般,但好在人正直,她躲在他家裏,應當能保安全。


    她說要站起來走,不過是做個姿態而已。果然,沈氏像她猜想的那般,擔心她身體。


    溫傲菡則乘機裝柔弱,又倒迴了床上。


    沈氏幾番猶豫,但要她去住客棧的話到底沒能說出口。不僅沒能說出口,還因為溫傲寒的示弱,不由自主地說出了讓她先留下來,等身體養好了再走的話。


    出了房間,想到兒子和兒媳婦,頓時懊惱地拍了自己嘴巴兩巴掌。


    李嬸見了,詫異地瞪大了眼睛,“老夫人,你咋了?你咋自個打自個呢?”


    沈氏哪裏好說是擔心一會不知道怎麽給兒子交差,怕留溫家姐弟在家裏住,引得兩口子再鬧矛盾的話?隻搖頭道:“沒事,就是有蚊子!”


    “這就有蚊子了嗎?”李嬸疑惑地上下左右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蚊子,不過卻是感歎道:“天越來越熱了,也是快到該有蚊子的時節了。要不種些驅蚊草在院子裏?我看少夫人也喜歡花草。”


    沈氏現在愁,哪裏有心情種什麽花草,歎氣道:“你看著安排吧!”


    *


    林萱看到傅瑾珩為了自己一點兒小傷著急的樣子,心裏那點不開心瞬時便消散了,轉而,被一種甜蜜的感激所代替。


    她抿了一下唇道:“已經止住血了,沒必要再去看大夫了吧!”


    傅瑾珩卻很堅持,“沒流血了也去找大夫瞧瞧!”


    她想著他方才吩咐彪叔的地址,擔憂道:“就為了這麽點小傷,去找薛神醫不好吧!”


    關鍵是,怕多看診一次,就多欠一次恩情,傅瑾珩以後難得還。


    傅瑾珩不以為意道:“你也該診脈了,順便過去他看看好了。”


    林萱道:“他以後不會也吩咐許多讓你為難的事情讓你去辦吧!”


    傅瑾珩道:“其實這次送信也不是沒有收獲的。”


    “啊?”林萱詫異道。


    傅瑾珩道:“你知道,我這次是去給誰送信嗎?”


    林萱搖頭,傅瑾珩便解釋道:“是亭林先生,他和明羲先生可是同出師門,多少人想見他一麵,還見不到呢!我因為送信的關係,得了他幾句提點,覺得值了。”


    林萱不懂這些,既然他覺得是好事,那便是好事吧!她也懶得管了。


    馬車沒一會,便到了薛老頭的住處。


    薛老頭見了林萱手上的傷口,果然如她想的那樣,輕“嗤”了一聲,不高興道:“這點小傷也來找我,當我什麽了?”


    傅瑾珩好聲好氣地跟他賠了一番不是,哄得薛老頭高興了,才從抽屜裏拿了兩個罐子丟給他:“藥粉抹傷口上,等結疤後再塗膏藥,早晚塗一次,多深多長的傷口都不留疤。”


    說完,又顧自地嘀咕道:“簡直是浪費老頭子的好藥。”


    傅瑾珩趕緊將藥粉幫林萱塗在傷口上,等藥塗好後,又請他給林萱診脈,薛老頭不甘不願地給林萱探過脈後點頭道:“不錯,再次兩個月的藥差不多就能行了!”


    林萱聽說還要吃兩個月的中藥,鼻子眼睛差點都要愁成了一堆,她真是太討厭吃中藥了。


    傅瑾珩卻是高興得不行,激動道:“真的?真吃兩個月就行了?”


    薛老頭賞了他一個白眼,“當我的名號是白來的?行了,趕緊滾吧!沒事別在這礙老頭子的眼。”


    傅瑾珩已經習慣了他的怪脾氣,對於他的唿來喝去也不以為意,帶著林萱出了院子。


    出了院子,林萱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薛神醫的意思是說,再吃兩個月的藥,我的病就徹底好了嗎?”


    傅瑾珩耳朵紅紅的,雙眼亮得驚人,他看了一會林萱,然後似遮掩般地低頭,輕輕“嗯”了一聲。


    林萱被他的反應弄得莫名其妙,不過是說生病的事而已,他又是害羞,又像個吃人的狼狗子般是要鬧哪樣?


    “我們先迴家吧!”傅瑾珩牽著她的手上了馬車,林萱發現,他手上的溫度也高得嚇人。


    馬車走了一會,林萱突然反應過來,她的宮寒好了,是不是代表以後可以懷孕了?所以他剛才那麽激動是因為她能生孩子了嗎?


    如果是因為孩子的話……她今天一定要踢爆他的狗頭。


    林萱試探道:“薛神醫是說再吃兩個月,我的宮寒之症就治好了嗎?那我能生孩子了?”


    傅瑾珩有點緊張緊張地看著她道:“你想要孩子啊?”


    林萱盯著他看道:“你呢?你就不想要?”


    薛老頭跟傅瑾珩說過,林萱的宮寒之症就算是治好了,能不能懷孕也是看緣分。因為從她的脈象看,她的寒症像是胎裏帶來的,薛大夫懷疑她娘是在懷她的時候誤食過什麽極寒之物。


    如果她之後能夠仔細調養身體,倒也沒什麽。


    可問題是,她出生之後並沒有好好將養身體,後來還多次受寒,他能治到不影響她的身體,壽數,但卻不能保證一定能有孩子。


    傅瑾珩擔心她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不好給她太大的希望。隻好含糊道:“我們不是說好了,有沒有孩子都沒有關係嗎?”


    所以,並不是因為孩子,隻是單純的因為她的病治好了原故?


    林萱心裏瞬時好過了許多,連原女主出現的不快都消散了不少。再加上傅瑾珩跟她說,已經讓沈氏迴家去,送溫家姐弟去住客棧了。


    見他還知道避嫌,林萱心情便又好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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