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咎收迴思緒,拿著紙筆,開始書寫針對小丫培養的計劃。


    每日讀書時長,打基礎時常,還有安排其他技能技藝。


    若有一日,進了京城,他不需要她表現的多好,有什麽出挑的名頭,他隻需要她多多少少懂一些,不用專精,能中庸即可。


    視線落在多多身上。


    這個就得改變方法。


    不然就浪費了這天賦。


    讀書騎射下棋音律,必須皆通皆曉。


    小丫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學習上的輕鬆,先前是覺得幸福愉快的,但是看著多多被閹割要求,她覺得不對勁,她扯了扯君無咎的袖子:“小丫長大以後要保護哥哥的。”


    君無咎看著小丫,等著她後續的話。


    果然小丫繼續:“所以,你得讓小丫很厲害哇,不能太弱了,不能放水啊!”


    “好!”君無咎嘴角露出笑來。


    不管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多學本事是沒錯的。


    但是女子因為局限性,能能做的事情少了很多。


    他想了想,有些東西用的上,有的東西就是附庸風雅,讓人玩樂鬧的。


    學了還能用的上,甚至還能將未來的夫君給約束住。


    盯著小丫,君無咎說:“我教你馭人之道。”


    “??”那是什麽?


    小丫不是很懂。


    但是她的課業也變的忙碌起來。


    秦姣姣將泡好的豆子撈出來,轉動磨盤,將豆汁撈出來。


    豆汁入鍋,立馬大火燒起來,柴在灶下燃燒了,熊熊的火帶著人間生活氣,一張張的豆皮從表層撈出來,一張兩張……


    秦姣姣將豆皮保存好,準備用來做涼拌菜。


    剩下一部分摻著少量的鹵味,凝成豆腐。


    晚上的飯菜也很簡單一份小蔥拌豆腐,一個清炒小青菜,至於肉?完全沒有,餓了就著饅頭吃,不餓就少吃,總歸是晚飯,秦姣姣覺得不用那麽費心。


    這日。


    徐少宴一個人從縣城跑到村子。


    坐在秦姣姣小院門前的秦餘楠立馬站起來。


    盯著徐少宴,她臉蛋慢慢憋紅。


    然而,徐少宴根本就沒有多看她一眼。


    拍了拍緊閉的大門。


    秦姣姣從裏麵走出來打開門,徐少宴大大咧咧走進來,秦餘楠可不想被關在外麵跟著徐少宴身後,側身擠著進入小院。


    “……”秦姣姣視線落在秦餘楠身上。


    除了厭煩,竟然還多了幾分佩服。


    換成她,明知道自己不受歡迎,定然不會這般的堅持。


    “她是誰啊,為什麽在這裏,我有些不自在。”徐少宴皺起眉頭,盯著秦餘楠。


    一般時候他隻能認出特別美的,或者特別醜的人,長得一般的,那就有些不好認了。


    秦餘楠在小村裏算是漂亮的,但是徐少宴在徐家長大,家裏伺候他的丫鬟,大多數都是白淨漂亮的,這麽一來,秦餘楠就少了辨識性。


    秦餘楠此刻臉上閃過難堪。


    心心念念的人這般對她。


    她很難受,也難忍:“我是秦餘楠,很高興認識你。”


    徐少宴聽見這個名字,往後退了一步:“離我遠點。”


    上次就此這個人,讓他玩的不開心。


    秦餘楠委屈巴巴的看向秦姣姣。


    秦姣姣嘴角露出笑來:“還不走?”


    說完,對上秦餘楠控訴的目光,秦姣姣嘴角抽搐一下,別用這樣的表情看她,她會覺得自己是個渣男。


    明明她也沒有做什麽錯事啊!


    她隻是把一個不怎麽受歡迎的人趕出去而已。


    秦餘楠臉皮很厚,離開是不可能離開的,但是也不能表現的太著急,她靜靜往樹蔭下走去,坐下身子,開始做自己的事情。


    同時豎起耳朵,聽徐少宴跟秦姣姣講話。


    徐少宴很苦惱,看一眼秦姣姣:“你曉得不,表哥就是深藏不漏的惡霸,讓我娘接管了冰棍買賣,還給了我一個快倒閉的鋪子,讓我經營起來,鋪子裏的收入,就是我零花錢!”


    一個日流水沒有一百文的鋪子。


    每日的收益頂多也就三四十文。


    這樣的日子對於他來講,堪稱地獄。


    手裏沒錢花的痛苦,讓他想到秦姣姣。


    她在碼頭賣個紅燒肉,都比自己鋪子裏的收益多。


    秦姣姣好奇問道:“是什麽鋪子?”


    “風水擺件白事兒用品。”徐少宴耳朵一耷拉,他覺得自家老娘就是換個法子收他的零花錢。


    這玩意兒要怎麽才能掙錢?


    完全沒頭緒。


    “那,沒錢花了,就去撿破爛?”秦姣姣不厚道的問道。


    徐少宴瞪了她一眼。


    少年白皙的皮膚,被太陽一曬,變得更白淨,氣惱中他的腮幫子鼓起來。


    秦姣姣從廚房拿了一根冰棍,如同喂倉鼠一樣,喂給徐少宴。


    “不能把風水鋪子改成其他的?”


    秦姣姣問道。


    死人用的東西,完全沒有活人用的下本錢。


    也對,即使後世,很少有人為死去的人大肆操辦,但是家裏有了新生兒,不管牛奶尿不濕還是兒童衣服,都是準備最好的。


    ……


    想掙錢,難!


    “換成棺材鋪?”徐少宴隨口說道。


    要知道幹白事兒用的鋪麵,是不會輕易改頭換麵的,裏麵的講究多的事兒。


    白事兒的隻能換白事兒。


    如果想要改變經營的品種,那隻能選擇棺材鋪。


    秦姣姣一頓。


    ……


    棺材鋪似乎也不是那麽好搞。


    村裏的人如果沒了,都會找村裏的木匠加班加點的把自家需要用的棺材打造出來。


    縣城那些人,手裏有錢,人老了就會尋個木匠,給自己打造一個棺材,在自己房間放著,什麽時候死了,就換個地方睡覺。


    棺材鋪,隻有少部分的人才會有的選擇。


    “要不,你去跟秦果作伴吧!”秦姣姣無奈說道。


    她是醫生,幹的事情是救死扶傷,是治病救人,說的再好聽一些,就是跟閻王搶人的。


    賣棺材,不擅長的。


    兩人相識一歎。


    同時感覺到生活的艱辛。


    “秦娘子,你說我該咋辦?”徐少宴說著,委屈的眼淚差點流出來。


    每日隻有幾十文的花銷,這放在以往都不夠他喝一壺茶。


    樹下繡花的秦餘楠酸的要死。


    如果她每天不用刺繡,也有幾十文錢,她啥也不幹了,天天數錢。


    “養豬吧,養豬可以致富!”秦姣姣聽見豬叫聲,突然說道。


    徐少宴迴頭看一眼豬圈裏的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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