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安靜睡覺,夜裏將一日需要做的事情都給完成了,躺在床上,即使睡不著,心裏竟然也是輕鬆的。


    秦姣姣享受著這樣的輕鬆,慢慢進入夢想。


    豬圈裏的八戒,紮巴紮巴嘴,朝著秦姣姣的方向看過來。


    它一對黑溜溜的豬眼裏帶著疑惑,為什麽今天不用洗衣服?


    同一時間。


    縣城客棧裏。


    陸婪衣蘇醒過來。


    看著身處陌生的環境,身上幹爽的衣服,還有胸膛微微的疼痛。


    伸手摸了胸口心髒處。


    他這處的天生頑疾竟真的有人可以治愈。


    大夫是女人。


    她所處地方帶著刺鼻卻又讓人心安的味道。


    心安……


    可真是一個極為珍貴的東西啊!


    陸婪衣起身,外頭混混沌沌的小二突然醒過來,臉上堆起客套的笑,一句話還沒說出來,纖細的脖子被一隻極為好看的手給鉗住。


    整個人被這雙手給拖到房間。


    手指鬆開。


    小孩蹲在地上一陣喘息,緩過勁兒以後,還覺得嗓子沙啞又難受,仿佛這處被割了一刀一般。


    小二竟然也變成了高危職業嗎?


    小二恍恍惚惚的。


    抬眼看向陸婪衣,立馬低頭。


    這人長得怪好看的,但是看一眼他就覺得自己快要死了是怎麽一迴事。


    “記得我嗎?”陸婪衣開口,視線落在小二身上。


    小二抬頭,對上一張極美的臉,帶著腥風血雨一般,隻要迴答令他不滿意了,小二隻是想想就哆嗦一下。


    他慌亂點頭。


    “是一個長得很普通,個頭不高,臉色蠟黃的男人定了這個房間,您,您什麽時候進來的小的就不知了,許是晌午比較忙,沒有看見,那位小哥臨走前給了足夠您在這裏住上七,十天的房租,咱們這裏包吃食。”


    小二磕磕巴巴將自己了解的都給說出來。


    說完腦袋都不敢抬起來,生怕眼前好看的變態伸手擰斷他的脖子。


    陸婪衣將室內所有東西檢查一番。


    看見枕頭下留著一張宣紙。


    上頭寫著注意事項。


    短時間裏不能有太大情緒起伏,不能發怒,得忌口半年,屆時才能如正常人一般生活。


    “去準備吃食。”陸婪衣冷冷開口。


    小二唿出一口氣,屁滾尿流的朝外爬去。


    走下樓梯,才感覺到一丟丟的安全感。


    準備吃的,也準備的非常用心。


    若是旁人,直接弄些大鍋炒菜昨日剩米,但是想到裏麵那個性子,定然是極為富貴的,若是吃的不痛快,再把他殺了。


    天見可憐的,能出來做工當小二,他已經是家裏最了不起的人物。


    若是沒了這個會兒,那太慘了。


    陸婪衣靠在欄杆上,想要描繪一番那獨特的空間。


    然而,眼睛被蒙住,方向感隻能讓他懂得裏麵的方位,哪裏有東西走不得,但是具體什麽東西,他又不知。


    可以幫人填補心髒的人物,如何能是寂寂無名之輩。


    ……


    太陽升起。


    秦姣姣從床上爬起。


    看著朝陽爬起,她往廚房鑽去,做了些簡單的小食,走出家門在山腳跑了一圈。迴到家裏,大大小小的都醒來洗淨手臉。


    一同吃了東西。


    秦姣姣就聽見木屋裏傳來多多彈出的琴聲。


    在後世一個上門教古箏的老師一節課得有150的收入,如果帶兩個孩子那就是300的收入,其他文化課補習……


    秦姣姣掰著手指算了算。


    一時間竟然生出把君無咎給關在自家的打算。


    這個人做事有條理,教導人的時候,也極為盡心,若是沒了他,她從哪兒給孩子找這麽好的住家老師。


    秦姣姣盯著君無咎。


    問道:“你幾時離去?”


    “不知。”君無咎低頭,視線落在自己腿上。


    最起碼得讓腿好了!


    至於京城局勢,雖然緊張,但是也不是運行不下去。


    若是少了他就運行不下去,他就應該反思一下,手下的人都是什麽品種的無能之輩。


    秦姣姣欲言又止。


    她覺得若是她親自上手教導孩子,大抵也沒有君無咎這般細致。


    仿佛,曾經也有人這般有條理的教導他一般。


    她的學習方式,跟他不一樣。


    “不想我離開?”君無咎頓了一下,迴頭問道。


    他視線落在她臉上。


    傷疤似乎柔和了很多,祛疤膏的效果這麽好嗎?


    想到剛來這裏時,女人臉上的疤痕是如何猙獰突兀,那樣的相貌,即使她有一個有趣的靈魂,也鮮少有人想要靠近去了解。


    現在,傷疤溫和很多。


    君無咎眼睛微凝:“你自己有調配祛疤的藥物?”


    “是啊,效果很明顯嗎?”秦姣姣伸手在自己臉上摸了一下。


    漸漸恢複的計劃似乎很行得通。


    “嗯!”君無咎從喉嚨擠出來一個字,轉身往木屋走去。


    此時他心裏升起一種微微堵塞的心理,仿佛自己做了什麽無用功,像個笑話!


    君無咎起身,他又覺得自己想法怪異,為何要關注做的事情有功無功……


    秦姣姣視線落在君無咎背影上。


    看他骨相,她覺得他長得必然醜不了。


    如果醜的話,拖到智能空間醫美體係,她幫他整一下。


    秦姣姣眼裏露出笑來。


    坐在木屋的君無咎感覺自己後背有些涼。


    迴頭看去,對上秦姣姣的目光。


    他覺得……


    她似乎想要殺了他!


    錯覺吧!


    君無咎糾正多多的指法,糾正錯誤的坐姿,嚴肅又嚴厲的要求多多。


    視線落在小丫身上。


    看著小家夥寫出來的字。


    臉上終於露出絲絲笑意。


    指了指外頭陰涼處:“去站樁,一個時辰,若是能連續堅持二十日,先生送你一匹小馬。”


    “呀!”小丫震驚。


    圓溜溜的眼睛瞪大!


    送她小馬!


    她喜歡!


    她日後想要當特別厲害的女人,能殺人的那種,話本裏厲害的人都有自己的馬,她也想要,也想有!


    高高興興的溜達出去。


    站在木屋前麵,君無咎能夠看見的方向,開始站樁。


    很艱難。


    腿抽筋。


    屁.股抽筋。


    後背上的肉也抽筋。


    但是想到自己會有一匹小小馬,這些都可以忍受了。


    君無咎目光多了幾分暖意,能夠堅持的人,不畏苦難,都是值得稱讚的。


    這時,村長帶著幾個漢子抬著石磨走到院裏。


    秦姣姣看見,臉上立馬露出笑來。


    有了石磨,家裏的菜籃子可以變得更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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