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嚐嚐槐花飯,合不合胃口。”秦姣姣看一眼鍋裏剩下的飯,給楊寡婦盛了一碗。


    楊寡婦並不是很想吃,每次過來不是吃點兒就是帶點,她是個臉皮比較厚的人,但是即使這樣,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盯著秦姣姣看一眼,又想教導了。


    一個人帶著一對孩子過日子,日後花錢的地方多著,得精打細算呢。


    怎麽就這麽傻憨憨,家裏來個人就好吃好喝的招待,不怕把自己給吃窮了。


    要知道村裏過日子的,手裏拿錢的,那都是一口一口從嘴邊省下來的。


    看一眼碗裏的槐花飯,肚子不爭氣的咕嚕起來。


    明明,她已經吃過夕食了。


    “來嚐嚐,如果好吃,我就給攤子上多弄個吃的。”秦姣姣說道。


    楊寡婦一聽,試吃啊,這個得試試,坐在晃悠的桌邊,端起碗吃著槐花飯,香噴噴的飯帶著新鮮的蒜泥味兒,還夾雜著槐花的香味。


    可真好吃啊!


    村裏也不是沒人去做槐花飯,隻是有的放的麵粉少的賊少,一點兒吃飯的感覺都沒有。


    有的是水放的多,真個黏成蛋,還有,誰家吃槐花飯的還往裏放油。


    楊寡婦一邊吐槽一邊吃,別說還挺香的。


    碗底吃個幹淨,指著秦姣姣開始說教:“以後可不能這麽過日子,甭管誰來了,給個水喝就不錯了!”


    “好,您說的對。”秦姣姣笑眯眯的點頭。


    楊寡婦說完,將今日賣出的舒芙蕾收益跟秦姣姣分了。


    秦姣姣看一眼自家的灶房,還是想要修建一下,住的地方暫時可以寒酸一點兒,但是製作美味的地方必須,大,整潔,幹淨。


    這樣在廚房裏做美食才能有順暢的心情。


    “楊嬸子,我家這情況你也知道,灶房是必須修建的,不然日後想要做什麽出去賣了換錢都倒騰不開……”


    “找找找,給你找人。”楊寡婦承受不住秦姣姣的撒嬌。


    忍不住應了下來。


    走出小院的大門,才恍惚反應過來。


    小年輕人就是不懂過日子,以後得有的後悔。


    但是,大概這就是年輕吧!


    有了想法就往前衝,不管最終走到哪一步。


    楊寡婦想到秦姣姣那一手做菜的手藝,有個一技之長,這樣人的到哪兒都能活下去,她其實也不應該操心那麽多的。


    以後得放寬心了。


    這麽想著,步子都輕鬆了很多。


    秦姣姣關上大門,打開水甕,裏麵木盆裏的水已經結冰了。


    伸手摸一下冰冰涼涼的。


    秦小丫瞪大眼睛:“娘親,這是冰塊?冰塊誒!”


    秦姣姣點頭:“對,這是冰塊,摸一下冰冰涼涼的,對不對?”


    小丫伸手戳了一下,立馬把自己的小手給收迴來,確實冰冰涼涼的:“不是冬日才有冰塊嗎?”小丫問道。


    秦姣姣笑了笑,將硝石製冰的遠離說了一下,小丫聽完一臉霧水。


    秦姣姣扭頭看向小多多,秦多多盯著眼前的冰塊,他對於硝石跟水的反應轉變也沒有大懂,但是冰受熱會變成水,水再加熱,到了一定熱度變成蒸汽,他是知道的。


    小多多伸手觸摸一下冰塊,迴頭看向秦姣姣:“你想要賣冰塊?”


    “對呀!”秦姣姣點頭。


    現在這個時代,冰塊還隻是達官貴人才能用的珍貴東西。


    原因麽很簡單,冰塊的儲存太艱難了。


    硝石製冰的院裏還沒有被人發掘出來,作為第一個吃蛋糕的人,她自然可以趁著機會,讓自己富裕一些。


    秦多多抿了抿嘴唇,眼裏露出笑來。


    如果這個石頭真的可以做成冰,那他也不是一點兒用也沒有。


    感覺壓在胸膛上的擔子似乎輕鬆了很多。


    秦姣姣盯著木盆裏的冰塊,如果晚上不用,明日也會融化,所以這些冰塊應該怎麽用了。


    迴頭看一眼多多跟小丫:“想不要交朋友?”


    秦多多搖頭,村裏的人都說他是野種,說話很難聽,他不想要朋友,他陪著小丫玩就夠了。


    小丫看向秦多多,沒有從秦多多的目光裏看見讚同,嘴角輕輕列來,搖晃一下腦袋。


    秦姣姣怎麽看不出小丫眼裏的向往。


    小孩子都是需要朋友的。


    一起磕磕碰碰,打打鬧鬧,長大以後就成了發小。


    她蹲下身子,將木盆裏的冰塊撈出來,磨成透明的罩子,把家裏的蠟燭翻出來一隻,放在冰塊燈裏:“娘帶你出去走走,會有人跟你玩的。”


    秦姣姣拉著小丫跟多多往外走去,冰罩燈小丫跟多多一人手裏提著一個。


    晚上在村口樹下坐一起說閑話的人不少,有些人還帶著孩子。


    看見秦姣姣走過來,陰陽怪氣的話就說出來。


    村裏生活似乎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家長裏短,雞毛蒜皮上。


    秦姣姣靠近,那些閑話說的更激烈了。


    “不清不白的生了孩子,還有臉出來走動,換成我哦`,我就直接跳河淹死算了。”樹下的一個人說道。


    秦姣姣不用湊近就知道說話的人是她的二嬸小周氏。


    跟小周氏關係近的連連符合。


    然而同樣在樹下坐著說閑話的錢氏站起來,指著小周氏罵了起來:“胡咧咧個什麽,誰不知道當年你們把秦丫頭賣給路過的富商,讓人當小妾帶走,錢都拿了富商卻不見了蹤影,秦丫頭為什麽生孩子,你當村裏人不知道?”


    錢氏說完,討好似的看向秦姣姣。


    秦姣姣瞬間想到錢氏在牛車上的舉止,這位可真的能屈能伸,就像皇帝身邊喜歡搬弄是非的小太監,隻要能得到好處,啥事兒都能說,啥都能幹出來。


    秦姣姣突然理解為什麽皇上都會在身邊養一個說話好聽的小太監。


    有人衝鋒陷陣感覺還蠻不錯。


    秦小丫提著的冰燈搖晃一下,小孩看向錢氏,眼睛裏帶著期待,瞧著怪可憐的。


    秦多多也望著錢氏。


    他們一直被人說是野種,賤種,沒爹的東西,現在好不容易聽見一點兒消息,豎著耳朵看過去。


    小周氏瞬間啞巴,當年的事兒知道的不多,現在錢氏嚷嚷開,她一時間語塞,反應過來以後立馬反駁:“錢嬸子你鬼扯什麽,那富商是咱能接觸到的,如果孩子真的是富商的,咱秦家還不得好好伺候著。”


    錢氏翻了個白眼:“放你個蔥花味兒的臭屁,秦丫頭剛生孩子時,你們可不是把人伺候的好好的,現在為啥不伺候了,還不是富商死在半路上。”錢氏一開口。


    秦小丫發出‘啊’一聲,她手裏的冰燈掉在地上,蠟燭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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