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瑾瑜:!!!


    她感覺到脊背一陣發涼,下意識的正要抽迴手,卻發現,她的手,被那雙酥軟的小手牢牢攥住了,那小手力氣還挺大。


    陸卿笑眯眯的說:“你和我死去的朋友長得一模一樣,不如,就留下來吧,在薑國多陪陪我,說說話。”


    知道她野心勃勃,來者不善,這一世,她要走她的路,讓她無路可走。


    瑾瑜被迫留了下來。


    陸卿太熱情了,又是邀請她擼兔子,又是邀請她喝茶,又是邀請她插花,還要手把手教她做糕餅,那糕餅做出來,居然和她死去的娘親教她做得一樣的味道,魏瑾瑜的後背一陣陣發寒!


    眼前軟萌可愛的女子像小白兔一樣笑得純良無害。


    “瑾瑜,這糕餅,可香?可甜?可軟啊?”


    魏瑾瑜隻能瘋狂點頭。


    小白兔笑得更甜了,兩個小爪子乖巧的交疊著:


    “那你吃啊,多吃一點,難道,害怕我對你下蠱啊,嗯?”


    聽到這個蠱字,魏瑾瑜差點被噎死。


    這一世,陸卿才不怕她下蠱,反正她和玖玖不打算再要了,她給她下一個剛好,那樣,玖玖以後就再也不用羊腸了……


    “這個糕餅,很好吃,是誰教你做的?”魏瑾瑜好奇的問。


    陸卿直勾勾的盯著她,笑眯眯的說:“我死去的那位朋友啊。”


    說完,她也拿起一塊吃。


    原本,陸卿還打算邀她留下來晚上一起賞月的,魏瑾瑜連滾帶爬的逃出了陸卿的宮殿。


    邪乎,太邪乎了,她一笑,她背後就蹭蹭冒冷汗,根本就看不明白,她是什麽路數,她就好像她肚子裏的蟲一樣,她一拱,她就知道她要拉什麽屎。


    她一走,君琰玖就從外麵走進來,笑容又寵溺又無奈:


    “玩得開心嗎?”


    “開心啊。”陸卿拿起一塊剛剛和她一起做的糕餅。


    “其實,我還挺想她的。”


    君琰玖眉心皺了皺,將她咬了一口的糕餅奪了過來:“還敢吃?”


    陸卿笑道:“阿霽和阿瓔都已經給你出來了,你怕什麽?”


    君琰玖把糕餅放迴盤子裏,還是謹慎道:“要小心,萬一她對他們下手,現在,不要讓她去接觸到阿霽和阿瓔。”


    陸卿乖巧的點頭:“嗯呐,我知道。”


    君琰玖側了側頭,湊過去想親親她,卻見她拿起桌上的一封文件,狡黠一笑:


    “這是我假裝是你落在我這裏的文件,裏麵記載了我們軍隊儲備數量和現有兵器庫的儲存情況,我都多加了二三十萬呢,嚇死她!”


    君琰玖瞟了眼文件,還是將目光落在燈下明眸璀璨的女子,那雙櫻桃一樣的小嘴唇粉嘟嘟的,泛著一層水澤,忽然很想,咬一口。


    薄唇微動,喉嚨微滾,卻聽她軟糯糯的嗓音又開口:


    “薑殊呢?安排到她那裏去了嗎?”


    “急什麽,怎麽著也要再等幾日,不然太假了。”


    “哦……”卻見她忽地一下站起來了。


    “我去看看阿霽和阿瓔去~”


    才剛蹦躂了兩步,就被他從身後攔腰抱住。


    “唔~”陸卿撅了撅粉嘟嘟的嘴。


    “公主自從生完就對奴才冷淡了……奴才就在公主身邊,公主就不能,多看看奴才嗎?”


    委屈巴巴的語氣,說不上來的卑微和酸楚。


    陸卿明明知道這家夥在裝可憐,此時就是隻舔著爪子的大灰狼,等著要飽餐她這隻小白兔,可心頭還是猝不及防軟了一下。


    她轉身,看著身後乖巧的男人,低著頭,對她卸去了一切氣場,便連衣襟上繡著的威武咆哮的大金龍都沒了戾氣,變得呆萌。


    他額發柔軟,長睫根根垂斂,耳根透著淡淡的粉紅,似乎在等她疼他寵他。


    那雙酥軟的小手終於覆在了他臉頰。


    “玖玖呀~”


    陸卿踮腳,笑眯眯的湊上去吻了吻他的嘴角。


    額發下,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濕漉漉的,居然輕哼了一聲:“不夠。”


    誰能拒絕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撒嬌呢?


    陸卿摟住他,踮腳湊上去,用鼻子蹭了蹭他:“那怎樣才能夠,嗯?”


    君琰玖湊到她耳邊說了一句話,然後在她的小耳朵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


    陸卿一張小臉瞬間變得粉撲撲的。


    都結巴了。


    “不……不行!”


    -


    薑殊坐在榻上含淚啃著醬肘子:


    “下次多放點醬油,放點辣。”


    君琰玖淡淡道:“你身上有傷口,要吃得清淡些。”


    薑殊哭得一抽一抽的:“那我什麽時候才能見她?”


    君琰玖一本正經的說:“閹人一般在閹割後要臥榻休息十天半個月的時間。你至少要等七日。”


    薑殊哭唧唧:“可我都被閹了還怎麽搞定她?在她眼中我都不是個男人了!”


    君琰玖翹了翹唇角,拿出帕子替他擦了擦眼淚和嘴角的豬油:“都覺得你不是男人了還能喜歡上你,這樣,才是真愛啊……”


    薑殊猶如醍醐灌頂,猛地吸了吸鼻子。


    幾日後。


    薑殊終於換上了件最普通的寶藍色的太監服,一瘸一拐的被大內總管帶到了魏瑾瑜的宮殿。


    看著近在眼前的活生生的愛人,他一顆心“噗通”“噗通”的都要跳出來了。好想現在就撲上去,抱她,吻她,喊她瑾瑜,對她撒嬌。


    可他現在隻能用力掐著自己的手掌心,狠狠扼製住這種強烈的情愫,竭力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雲淡風輕。


    “瑾瑜公主這段時間還住得慣嗎?”小福子笑眯眯的說:


    “皇後娘娘看您這邊人手少,怕伺候不過來怠慢了您,這位是小殊子,新進的內太監,今後,就由他來伺候您。”


    “小殊子?”


    她的目光落在他臉上,有點詫異:“他是……薑殊?”


    再次聽她清淩淩的嗓音喊他的名字,他心尖一燙,給她行了一個見禮,脊背抑製不住的顫抖:


    “奴才小殊子,參加公主殿下!”


    沒有讓他跪下,一隻酥軟的小手握住他的手,讓他拉起來了。不過隻一瞬,就收了迴去。


    她負手而立,對小福子說:“知道了,替我謝謝你們皇上,有心了,公公先退下吧。”


    薑殊的手指撚了撚,仿佛還在留戀方才屬於她的溫度。


    小福子走後,瑾瑜望著他,目光中有憐憫,微歎了一聲:


    “不讓你跪是因你的身份曾與我平起平坐,曾經叱吒風雲的兩國共主薑殊如今變成了閹人,你也是個可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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