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瑾瑜,你踏馬找死!


    此刻,對於魏瑾瑜的最後一絲情誼已經灰飛煙滅,這個女人,徹頭徹尾的都在利用她,從來沒有把她當過真正的朋友!


    胸腔裏燃起了熊熊烈火。


    既然如此,那她也就不客氣了。


    -


    此刻,南國。


    魏瑾瑜懷裏抱著一隻半大的兔子,倚靠在禦書房的門口,遙遙望著薑國的方向。


    此刻,一身男裝的她,初具身為九五之尊的威嚴,特意上挑的眉,有形同男子的淩厲,英氣十足。


    薑殊莫名站在她身後,看著那個扮著男裝,懷裏抱著兔子的側影,腦海中總是朦朧想起一個身影,他竭力的試圖忘記。


    可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會深刻的印刻在腦海。不知為何,捅了他那麽多刀子,讓他落到這副田地,就是對她恨不起來,真是,可笑啊。


    “薑殊。”她在喊他。


    “皇上。”他迴神,立刻走到她身側。


    “你們薑國的冬天,一般種植什麽?”


    薑殊淡淡道:“不種什麽,天寒地凍,地裏大多荒著。”


    瑾瑜很詫異:“那你們的百姓吃什麽?”


    薑殊道:“吃肉,或者秋天窖藏的蔬菜,醃菜,幹菜。偏南部的地方,還是可以種植一些蔬菜的。”


    瑾瑜若有所思。


    “如若,將南國的一些蔬菜,或者食物,運到薑國去呢?”


    薑殊道:“不可,蔬菜極易腐敗,況且南國和薑國之間,路途遙遠,運送費用極高,運送蔬菜過去,太不值當了。”


    瑾瑜直接道:“迂腐!誰說是要賣給普通百姓了?”


    “陸卿在南國不知道在賣什麽水,大賺南國貴族的錢,這一局我怎樣也要扳迴來。百姓的錢多難賺啊,千百個百姓不如一個貴族,四兩撥千斤。”


    薑殊困惑的望著她。


    “你隨朕來。”


    瑾瑜轉身進屋,命人端來一份食物。


    精致的金邊碗碟裏,盛著一坨黃橙橙的,粉沙一般的食物,旁邊是一碗白米飯。


    “你嚐嚐這個。”她將一個金色的花型勺遞給了他。


    這是她專用的勺子,薑殊看了她一眼,挖了小小一勺放入口中,綿密如豆沙的口感,卻帶著一絲辛辣和鹹鮮,是全然陌生的口感。


    “這是?”


    “咖喱土豆泥。”


    薑殊完全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瑾瑜將勺子拿來,挖了點咖喱,又挖了點白米飯,喂給他:“你嚐嚐。合乎薑國人的口味嗎?”


    薑殊搖搖頭:“太辣了,吃不慣。”


    聞言,瑾瑜也挖了一點嚐嚐,自語:“不辣啊。”


    薑殊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勺子上,又迅速轉開了。


    瑾瑜說:“土豆易儲存,和咖喱是絕配。就算製成食物,也不容易壞,總比醃菜吃著要強吧。”


    薑殊想說,吃醃菜的是百姓,貴族家裏都有地窖,是有新鮮蔬菜吃的。你想把這玩意兒大老遠運到薑國,最多給貴族們換個口味嚐嚐鮮,是賣不了大價錢的。


    而且,陸卿和君琰玖是誰?他們就是兩個人精,他們在南國開鋪子什麽用意?就是想賺你錢,想從他們口袋裏摳銀子,難若登天。


    不過,還真是期待,看著他們鬥起來的樣子呢……


    於是薑殊道:“皇上,不妨一試,憑皇上和薑國皇後的交情,相信她很快就會答應的。”


    瑾瑜轉眸,銳利的眼眸望著他:“朕與她有什麽交情?”


    與她有交情的是瑾瑜,而她現在是“魏荊”,她可是分得清清楚楚。


    薑殊眼眸裏劃過一抹詫異,須臾又恢複平靜。


    真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呢。


    不過瑾瑜說歸說,還是給陸卿寄了一車土豆和咖喱過去。


    薑殊也默默送出了一封書信。


    -


    是夜。


    陸卿和君琰玖都穿著一襲淡紫色的寢衣。


    寢衣很薄,外麵正下著雪,但由於房中炭火很足,並不覺得冷。


    他握著她纖細白皙的手臂仔細端詳,那條紅色的血線已經沒有了,蠱蟲鑽出的地方有個淡淡的小紅點,除此以外沒有任何痕跡。


    他用拇指摩挲了一下那個小紅點,低笑:“原來,我們之前都在做無用功……”


    陸卿“嗯”了一聲。


    一雙黝黑深邃的眸子看向她:“那現在,是不是可以了?”


    陸卿被他灼熱的目光看得心髒漏跳一拍,玩心一起,把腦袋縮進了錦被裏,還把被角攥嚴實了,他掀都掀不開。


    君琰玖看了眼錦被裏拱起的一個球,好氣又好笑,隔著錦被敲了敲她的腦袋:“阿霽,阿瓔,不想要了?”


    錦被裏沒聲音。


    知道她又在皮了,他笑意更盛:“不要,奴才可就走了。”


    說著,故意背著手起身走了兩步,還揮手示意站在門口準備退下的小福子開關一下門。


    機靈的小福子一下就看懂了他的手勢,將門打開,捂著笑退到門外,複又關上了。


    房中恢複了寂靜。


    過了許久,被子才悄悄掀起一個小角角。


    陸卿方才聽到腳步聲和開關門的聲音,偷偷朝外瞅了一眼,一看房中果然空空如也,氣得一掀被子坐起身罵道:


    “好你個君琰玖,長本事了,居然真敢走,看老娘怎麽收拾……你。”收拾倆字剛說完,就看見眼前佇立的男人,抱著臂,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她。


    莫名有點慫?


    男人笑問:“怎麽收拾?”


    “哼。”陸卿撅了撅小嘴巴,把臉撇到一邊去了。


    半響,見到男人沒有要上來的意思,她說:“你還不快上來?”


    君琰玖今日存心想逗逗她,仍然傲嬌筆挺的站著,故意委屈巴巴的說:


    “公主已經不需要奴才了,不讓奴才進被窩,還要收拾奴才……奴才膽小又不敢擅自離開,就這樣站著吧,站著陪公主睡。”


    陸卿越聽越聽不下去了,他居然比她還皮啊!


    她跳下榻,水汪汪的眸子看著他,拽了拽他的袖子,他巋然不動。


    陸卿伸手抱住了他,他依然不動。


    陸卿隻好踮著腳,親了親他冷冰冰的臉,說:“上來。”


    他居然學著她,“哼”了一聲,將臉別開了。


    陸卿整個人沒了啊!


    隻好放大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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