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在描眉的果樂不慌不忙,“哦?判了嗎?”


    小翠說:“蘇大人通敵叛國證據確鑿,被判淩遲處死,就在明日執刑!”


    “哦。活該。”


    果樂繼續梳妝,“本宮和那個通敵叛國的賊人有什麽關係?本宮,是不會去見他的。”


    她要殺了他。


    畫完最後一筆,果樂眼角劃過一道狠戾,起身去了君琰玖的宮殿。


    “我要殺了他,幫本宮殺了他!”


    似乎預料到她會來找他,君琰玖淡定道:


    “蘇大人明日就要被處死了,娘娘這麽著急做什麽?如果現在派殺手刺殺,若失手了,豈不是對你和蘇亦承的關係不打自招?”


    果樂盯著他沉聲道:“不是以本宮的名義,而是,你替本宮去殺。萬一,那個喪心病狂的家夥,把本宮供出來了,怎麽辦?”


    此時的果樂已經把她和君琰玖當成了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覺得他今後想利用她一定會保住她,所以她才這樣有恃無恐。


    君琰玖嗤笑了一聲。


    須臾道:“你以為,蘇亦承,他就僅僅是蘇亦承嗎?”


    “什麽意思?”


    蘇亦承在牢中等了整整一個時辰不見人來,搖晃著鐵欄,狂躁得猶如一隻發了瘋的藏獒。


    他對著獄卒咆哮道:“轉告她,必須讓她來見我,否則,我就讓她給我陪葬!”


    這時,一個獄卒給蘇亦承送來一枚荊釵,蘇亦承整個人瞬間安靜,軟軟的癱坐了下來。


    這是他母親用的發釵。


    縱然,他已經升官,家中發跡,母親已經居住在鄉下,荊釵布裙,說她隻是個粗俗的婦人,不來京城給他丟臉。


    給她買的釵子也從來不戴,總是藏著,說以後要留給媳婦。


    這根荊釵就是對方給的威脅,讓他閉嘴。


    “果樂!”


    蘇亦承咬牙切齒。


    聽了君琰玖的話,果樂放心了下來。


    “不愧是你,督公大人。”


    她鬆了口氣,離開了君琰玖的宮殿,剛迴去,卻赫然看見蕭和帝坐在她的花廳等她,差點沒去了半條命。


    “皇……皇上?”


    “你去找琰玖了?”蕭和帝拿起紫砂茶壺親手為自己斟茶,淡淡道。


    果樂心下不覺一凜,立馬解釋:“今日朝中大臣詆毀臣妾,說要殺了臣妾……”


    她一雙眸子立刻變得水汪汪的,嬌滴滴道,“隻有督公大人,為臣妾說了句公道話。所以,臣妾就帶了些禮品,去感謝督公大人了。”


    蕭和帝點了點頭:“有人跟朕舉報,你跟蘇大人有染。”


    果樂立馬“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胡說八道!”


    “皇上您也知道,最近那些朝臣都討厭我,恨不得殺了我,一定又是哪個人在編排我,臣妾清清白白,天地可鑒,日月可昭!”


    蕭和帝臉色沒有什麽變化,嗓音淡淡的,投向她的目光卻銳利無比:“那怎麽蘇亦承在天牢裏吵著要見你呢?”


    果樂立即起身了,目光堅決,朝柱子那邊衝去:“要是皇上不信,臣妾這就撞死在皇上麵前!”


    這還未撞到柱子,自然立馬被她的貼身丫鬟攔下了,果樂“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一哭二鬧三上吊,女人的慣用伎倆,卻屢試不爽。


    蕭和帝被她哭得心煩意亂。


    “要是你和蘇大人清清白白,就由你明日去監督行刑吧。”說完,他揮了揮袖子就走了。


    果樂不哭了,心中得意。


    是要她親眼看著蘇亦承被切成一片一片的嗎?


    她還求之不得呢!


    -


    陸卿臨窗而立,望著窗外藍紫色夜空裏一閃一閃的星星。


    “蘇亦承被判了淩遲處死,這一次,能成功行刑嗎?”


    君琰玖半躺在軟榻上,把君寶放在小腹上,懶洋洋的有一下沒一下的rua著它的毛,笑道:


    “公主是不相信奴才還是不相信自己?”


    陸卿有些酸不拉幾的說:“這件事跟我有什麽關係?你都和人家牽上線了,人家這迴是跳過我直接把信給了你。”


    君琰玖愣了一下,笑道:


    “奴才可是按照公主的旨意去辦事的,至於人家為什麽把線索跳過公主給了奴才,公主難道不應該自己反省一下嗎?公主,是不是又讓奴才背鍋了?”


    陸卿的腦迴路差點沒跟上來。


    她迴想之前讓莫離辦事的時候,他的確有幾次使喚了暗魅……


    所以,人家以為從始至終都是君琰玖嗎?


    陸卿有點心虛的轉移話題。


    她咳了咳,一本正經的說:“聽說這次蘇亦承藏在錢莊保險箱裏的可不僅僅是和薑國的書信往來,還有一些薑國的秘密。你怎麽能一個人偷偷看呢?怎麽說這裏麵的功勞也有本公主的一大半。”


    君琰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公主打探薑國的秘密做什麽?”


    陸卿直接往軟榻中間一坐,將他往裏麵擠:“知彼知己啊,萬一薑國什麽時候又跟北國杠上了呢?本公主也能多幾個製服的手段。


    反正,你不是不打算迴去了麽?那麽薑國就跟你沒關係了,你可是我北國的駙馬。”


    君寶蹲坐在君琰玖的腹肌上,就在陸卿的背後,毛茸茸的一拱一拱,有點癢,陸卿就把它抱起來了。


    君琰玖坐起了身,湊近她,撚住了她的下巴。


    “那隻做北國的公主,委屈嗎?”


    陸卿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那你可得好好伺候本公主,別讓本公主委屈。”


    第二日。


    到了行刑的時間,端坐在刑台最中央的就是果樂。


    她一襲盛裝,一頭珠翠,還特地抹了一個大紅唇。


    臉色的紅疹子被她十分費勁的用厚厚的一層脂粉蓋住了,陽光下整張臉跟牆上的膩子一樣白,唇角一勾就窸窸窣窣的掉粉。


    蘇亦承綁在刑架上,直勾勾的望著那個女人。


    果樂毫不避諱的迎上了他的目光。


    她知道,蘇亦承人夠爛但的確是個孝子,君琰玖捏住了他的七寸,他不敢造次。


    一襲紫袍的君琰玖上來了,手上拿著一份名冊。


    他始終記得那些枉死的大臣。


    蘇亦承的其他罪過也足夠讓他死一百次,不過這些枉死的大臣,他必須給他們一個交代。


    君琰玖神請肅然,目光淩厲的注視著他:


    “刑部李鑫,戶部張叔茂,禮部史太相……這些人,因為之前他們對你的一些調侃,招致你的記恨,所以,你置他們於死地,對嗎?”


    蘇亦承微笑:“是我。”


    君琰玖合上名冊:“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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