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卿再次感覺到了,空氣裏,令人發怵的低氣壓。


    清冷的嗓音響起:“對於已故發妻,能夠做到對人款款笑談,不愧是世人口中,絕情冷漠的薑皇,如若是本督公,隻怕是連飯都要吃不下。”


    薑皇的笑容變得僵硬。


    須臾,他咧嘴嘲諷:“你一個太監,娶什麽妻子?這個假設就不成立。”


    君琰玖並沒有生氣,他將他烤好放入盤中的肉端到了陸卿麵前,從容道:“介紹一下,這就是本督公即將迎娶的妻子,陸卿。”


    正在吃著噴香烤肉的陸卿配合的點點頭。


    薑皇似乎有點驚訝,張了張嘴:“小丫頭,你真的願意嫁給他?”


    “願意呀。”


    “你圖什麽呢?”


    陸卿很認真的迴答:“不圖什麽,就圖他是君琰玖。”


    薑皇似乎不信:“你父皇答應了?”


    “沒答應啊,不過我會讓她答應的。”陸卿說得漫不經心,然後看向了君琰玖:“玖玖那麽優秀,真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


    薑皇笑了笑,眼角又露出了老狐狸一般的笑容。


    倒是君琰玖,雖然沒說話,但耳根又悄無聲息的紅了。


    這番誇讚,無疑給君琰玖長臉,給薑皇打臉了。


    陸卿意識到好像有哪裏不對,但吃著美食呢,就沒有細想。


    接下來,薑皇看起來心情不錯,吃得肚子都快把腰封撐爆了,這才腆著肚子,打了個飽嗝,起身離開了。


    離開時吩咐禦膳房送十隻小羊羔過來,算是對這頓飯的感謝。


    陸卿亦吃得肚皮圓溜溜的,剛準備迴房休息,忽然被君琰玖一拽,將她的身子翻轉了過來。


    一個吻霸道的落了下來。


    間隙,他囫圇道:“公主說,奴才打著燈籠也找不到,一定是奴才還不夠優秀……以後,奴才會更加努力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卿想解釋,唇又被封緘。


    好吧……


    你繼續努力。


    薑皇說到做到,讓人牽了十頭小羊羔,在院子裏咩咩直叫,都是四個月大小的小綿羊,肉質最嫩。


    前來交接的太監笑眯眯的說:“皇上說了,天氣寒了,羊肉湯,羊蠍子火鍋,烤羊排……也全都可以安排上了。”


    陸卿心想,不愧是薑皇,順杆就能往上爬,還帶點菜的!


    薑皇前腳剛走,後腳,就來了一個人來。


    竟是薑殊。


    身後的宮人抬了兩箱禮品,一箱是新鮮的水果,一箱是糕餅,進門他就賠著笑臉。


    “卿卿,之前是我不對,惹你生氣了,父皇已經責罰過我了,讓我過來跟你道歉,你可千萬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不知為何,今日的他看起來,臉色格外的蒼白。


    伸手不打笑臉人,陸卿見他突然認慫,也沒有讓他難堪。


    “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本公主也不是記仇的人,一般當場就報了,隻是想奉勸殿下一句,害人之心不可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殿下也應該知道,本公主不是吃素的,其他的話,就不多說了。”


    薑殊連忙道:“是,是。”


    他身後跟著的顏如玉,暗搓搓的打量著陸卿,被陸卿發現了,大大方方的,掃了一眼過去。


    “禮物就不必了,殿下帶迴去吧。我這裏廟小,放不下。”


    薑殊訕訕的:“都是些吃的,沒什麽值錢的東西。公主就收著吧。”


    陸卿晃了晃手鏈:“不吃,拿走。殿下真的誠心,就麻煩督促一下刑部,早日查清井中那具屍體的身份,給大家一個交待,送客。”


    薑殊隻好離開了。


    薑殊身邊的顏如玉嗤笑開口:“也不過如此……不過就是有一個公主的身份,瞧瞧她,都要上天了。”


    薑殊雖然之前被她虐得很慘,也不喜歡聽別人說她,斥了一句:“小玉,她是別國公主,不是你可以議論的。”


    顏如玉弱弱的說:“人善被犬欺,小玉隻是見不慣有人對殿下無禮……是小玉逾矩了。”


    薑殊側眸:“知道自己逾矩了就好。”


    “殿下。”顏如玉咬了咬唇,“小玉知道殿下對她癡心一片,小玉有一計,可以幫殿下得到她。”


    薑殊說:“我不聽,什麽時候我薑殊追女人,還要一個女人做幫手?你歇著吧。”


    顏如玉滿臉驚訝。


    然而,一道陰狠還是劃過了她的臉頰。


    殿下,有些事,不是你想不做,就不做的,你廢柴,還要牽連我倒黴,何必呢?


    是夜,墜井之人,身份就被查明了。


    薑國刑部官員查出是北國的人,所以大晚上的,君琰玖就被叫去刑部調查了。


    此人的身份既不是宮中侍衛,也不是北國使團中的人,然而薑國皇宮的守衛卻一致說,此人是憑借北國使節身上的令牌入的宮。


    在屍身上,也“搜”出了,拋屍時,並不存在的使節令牌。


    陸卿再次感受到了,背後之人的陰毒和高明。


    聽聞消息,她便去了行宮,要求所有人出示令牌,沒想到,還真有一個人的令牌不見了。


    那人嚇得,“噗通”一聲就跪到了地上。


    他也不知自己身上的令牌什麽時候丟了。


    陸卿一個頭兩個大。


    這事對方明顯想讓她不了了之,可她偏不。


    她對一個宮人說:


    “去請薑皇,就說,明日一頓全羊宴,讓他來一趟刑部大牢,本公主要他過來,主持公道。”


    說罷,氣勢洶洶去了刑部。


    去刑部的時候,剛好薑殊也在,她往椅子上一坐,直接讓他拎出那個審案的草包。


    不多時,刑部侍郎孫大人就來了。


    陸卿手上捧著熱茶,笑眯眯的說。


    “身上有令牌就是北國人嗎?偷的呢?我們北國可不背這個鍋。


    判斷他是北國人的依據是什麽?身份查明了沒有,他家族譜呢?


    就算退一萬步,他是北國人,潛入行宮的目的是什麽?查清楚了嗎?


    我們和各國使節千裏迢迢前來參加慶典,住在薑國的皇宮裏,安全還有沒有保障?”


    連珠炮彈般的一句話,聲音不大,卻懟得那個刑部侍郎啞口無言。


    薑殊亦看向了他:“這個案子,孫大人是不是審得有些草率了?”


    孫大人摸了摸鼻子,尷尬道:“公主雖然說得有理,但目前的證據下,嫌疑最大的仍是北國。”


    “哦?是嗎?”


    陸卿朝外張望了一眼,估摸著薑霸天差不多該來了,悠哉道,“屍體呢?呈上來,今日,本公主就讓你們睜大眼好好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北國人。”


    (下章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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