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承帶著絲冷笑的,咬牙望著他:“皇上,冷靜。”


    薑皇拽了拽鞭子,沒拽出來,怒斥了一聲:“大膽!”


    “你鬆不鬆手?”


    蘇亦承反而笑了,那蒼白的臉色,在月下反而異常的淒美。


    “皇上讓微臣去迷惑公主,為何又派出了薑殊?”蘇亦承顫抖著嗓音質問道。


    薑皇一腳就踹翻了他:“還不是你個廢物沒用,一直沒有拿下公主?朕才順水推舟的讓殊兒試試的,你以為,朕真的願意讓自己的兒子娶那個瘋女人嗎?”


    蘇亦承憤憤的說:“可是,若不是太子薑殊的幹涉,微臣早就得到了那個女人,現在,皇上又將這一切的失敗歸咎到了微臣身上,微臣冤不冤呐!”


    “啪!”又是一鞭子狠狠抽下,直接在蘇亦承的胳膊上抽出一道很長的血口。


    “那你害殊兒的事不冤了吧!朕把你當狗,沒想到,你還真有個狗膽,害朕的殊兒!”


    “啪!”蘇亦承直接被抽得在地上打滾!


    他不由得想起了,被小公主用鞭子抽打的那一晚,悲憤交加。


    好,好,你們一個個都把我當狗,我倒要看看,你們最後,是怎麽被我蘇亦承咬死的!


    蘇亦承疼得齜牙咧嘴,恨得咬牙切齒,心中這一念卻無比瘋狂。


    “皇上。”蘇亦承擦了擦唇角的血漬,不由的冷笑了起來,


    “您把我派去北國那麽多年,我一路艱辛才爬到現在的位置,給您帶來那麽多的情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因為我一次失誤就要奪我性命,真是好狠的心呐!”


    “不過,你也別忘了,我既然,是薑國的細作,薑國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也是知曉不少的。


    在來之前,我已將那些東西整理,交給了我的親信,如若,我不能平安迴到北國,那些東西,就會去到您最不想讓他們出現的地方……”


    薑皇簡直氣傻了,又一連抽了他幾鞭子,可他不再說話,隻會狂笑。


    最後,薑皇抽累了,才將血淋淋的鞭子往地上一扔,對宮人說:“丟出去!”


    蘇亦承被宮人抬起來,扔到了殿外。


    薑皇的貼身太監啐了他一口:


    “呸!養了一條會咬主人的狗,真是晦氣!”


    最終,蘇亦承一步步爬迴了自己的房間。


    他每爬一步,都在暗暗立誓。


    今日的屈辱,他一定不能忘。不能忘。


    因為他要十倍百倍的討迴來。


    討迴來。


    -


    這一晚,有了床前的月光和桂花的香氣陪伴,陸卿睡得格外舒坦。


    第二日早上,用過了早膳,準備出發啟程。


    陸卿遙遙望著薑國城池的方向,莞爾一笑。


    她還要送給薑皇一份大禮。


    說好了,要讓薑皇給玖玖道歉的,她一定要做到。


    她將手上的一個信封,遞給了莫離。


    “這個,送去給薑皇,告訴他,七日之內,若本公主沒有看到他對督公大人的道歉,這裏麵的內容,會傳遍五湖四海,所有有喘氣的地方。


    還有,不要考驗本公主的耐心,除此之外,薑殊在北國“做客”的那些日子,可發生了不少“有趣”的事,本公主不介意一樁樁,說給他聽。”


    “是。”


    莫離拿了東西就走了。


    馬車上,君琰玖看到莫離的身影,待陸卿上來後問:“那是什麽?”


    陸卿得意洋洋:“秘密。”


    “不過,看到那東西,估計,薑皇要氣得,一個禮拜上不來朝了。”


    君琰玖笑了笑,不置可否。


    飛鴿傳書,不過隔了兩日,薑皇就收到了信。


    看到裏麵的內容,他的眼珠子都凸了出來,拿著信的手指在顫抖。


    “蘇亦承!蘇亦承在哪裏!”


    今日的蘇亦承原本打算啟程的。


    他被打得兩天下不來床,今日才勉強可以走動。得知君琰玖早已被人救走,原本打算今天他也迴去的。


    薑皇的召見讓他心裏再次一“咯噔。”


    薑皇劈頭蓋臉就是一巴掌,打得他一臉懵逼,耳朵嗡嗡響。


    他將一張畫稿砸在他臉上,氣得手掌都在顫抖。


    “好好看看,好好看看你幹的好事!”


    蘇亦承一看畫稿,整個腦子“嗡”地一下,隨即,渾身癱軟了下來。


    “這事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對殊兒,又或者說,是殊兒對你……”


    這兩個字,身為一國之君的薑霸天真的說不出口。


    那畫稿上辣眼睛的畫麵尺度不亞於任何一張市井上暗中流通的春宮圖,偏偏上麵的主角居然是……是……


    蘇亦承已經麵如死灰了。


    他就這樣呆呆的跪著,不說話。


    否認,即是最大的承認了。


    薑皇用手掩麵:“冤孽啊!造孽啊!”


    “傳朕詔書,廢太子。”


    薑國廢太子的消息比陸卿還要先一步抵達北國皇宮。


    其實她離宮的事,第二天就被陸澈發現了,也看到了她留下的信,立馬稟告給了蕭和帝。


    雖然心裏憋了一口氣,但這個消息蕭和帝一直壓著。


    因為一旦陸卿出走的消息傳到了薑國,那邊遠在邊關的女兒就會有危險。


    薑殊還一臉懵逼,怎麽他做俘虜做的好好的,就突然被廢了。


    難道那個薑唯,這麽快就取得了父皇的歡心嗎?


    他托薑暖給使節舅舅傳信,看使節舅舅是否知道些什麽,可使節現在就隻會搖頭歎氣。


    陸卿和君琰玖是在這個消息傳到宮裏的第二天迴的宮。


    陸卿躡手躡腳的推開驕陽殿的大門,卻赫然看見一襲明黃色龍袍的父皇坐在花廳喝茶,而她身側,站著手握雞毛撣子,麵無表情的李嬤嬤。


    “父皇,早啊!”陸卿頓時感覺大事不妙,轉身就想跑,“轟隆。”身後沉重的大門立馬就給關上了。


    陸卿如芒在背。


    蕭和帝淩厲的嗓音響在身後:“跪下。”


    打從她記事起,父皇就極少讓她跪過。所以,一聽到這個聲音,她一下子就委屈了。


    “這麽大聲音做什麽?卿卿聽得到的呀。”她轉身,扁了扁嘴,一萌萌的雙大眼睛裏蓄了一大包的淚,像金豆子一樣滾落下來。


    蕭和帝:“……”


    他幹什麽了嗎?不就兇了她一句?怎麽就開始心疼了?這丫頭就是這樣被他寵壞的!


    她緩緩的跪下,乖巧的伸出手,對李嬤嬤說:“呐,輕點打,我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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