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蠍子的壯舉,也很快傳到了君琰玖那裏。


    前腳消息剛剛傳到,後腳,陸卿就來了。


    她都來刑部大牢了,怎麽能不來看她的玖玖?


    “君琰玖!”望著他,陸卿的眼眸就酸酸的。


    “你吃了早飯嗎?早上吃的什麽?好吃嗎?吃飽了嗎?”


    君琰玖:“……。”


    一見麵就問吃的,他怎麽覺得他就是個飯桶?


    “我給你帶吃的來了,小籠包,鮮肉灌湯的,特地囑咐禦膳房的人,給你多包了一點肉。”


    陸卿從娥兒手上接過了食盒,放在了他的桌上。


    君琰玖端詳起眼前這個軟軟糯糯的小姑娘來了,這般人畜無害又軟萌的樣子,怎麽覺得和傳聞中給人喂蠍子的人設判若兩人?


    這個嬌嬌軟軟,她出門他要擔心會不會被人欺負的小姑娘,真的,那麽冷酷嗎?


    “你在想什麽吖?”察覺到他的注視,她抬起了頭,說話間,已經替他打開了食盒,一股鮮肉湯包的香味頓時撲鼻而來。


    “沒什麽。”


    陸卿用帕子擦了擦銀筷子,遞給了他,然後乖巧的托著腮,在他對麵看著他吃。


    其實君琰玖已經吃過了,為了不讓她失望,又拿起了筷子。


    他吃的時候,對麵的小姑娘就一臉寵溺的望著他。


    他迴想起她喂君寶胡蘿卜,然後看著它吃的時候也是這個表情。


    “玖玖你不用擔心,不出三天,我一定把你救出去,這兩天,就委屈一下你,不過,我每天都會來陪你的。”小姑娘一臉嬌俏,一雙水汪汪的鹿眸萌萌的。


    連娥兒都忍不住的瞄了公主一眼,嘖,這強烈的反差。


    似乎察覺到娥兒的注視,陸卿開口:“娥兒,你先下去吧,等本公主有需要再叫你,暫時不要讓獄卒過來。”


    君琰玖抬頭看了她一眼。


    娥兒是個小機靈鬼,她說:“公主是讓奴婢去把風嗎?”


    陸卿拔下身上的錢袋子扔給她:“打點一下,本公主陪督公大人吃完就迴去,怕獄卒來來往往的影響督公大人的胃口。”


    娥兒神色微妙:“是。”


    人走了,空蕩蕩的牢房就隻剩他們兩個人。


    原以為她把下人支開是想對他,咳咳,做點什麽,然而她隻是托著粉腮,看著他吃。


    君琰玖實在是吃不下了。怕他餓著,她帶來的分量很足,放下了筷子。


    “公主,奴才已經飽了,剩下的,等奴才餓了再吃吧。”


    陸卿從袖子裏掏出她香噴噴的粉色絲帕遞給他,望著他的眼眸裏隻有心疼。


    “吃不完就算了吧,在牢裏能有什麽好胃口呢?這些我都帶走吧,湯包放涼了就不好吃了,你想吃的時候,我再讓人送新鮮的過來,看到剛才開門的獄卒了沒有?那是本公主的人,有什麽吩咐,就盡管跟他說好了。”


    陸卿邊說著,就邊收拾了起來,君琰玖望著她纖細白皙的手指,一把握住。


    “公主,這是下人做的活,放著,讓奴才自己來吧。”


    陸卿抿了抿唇,一抹笑還是忍不住在唇角揚起:“沒事。”


    她是把這當成是她夫君用過的餐具,所以收拾起來沒什麽,要換做是其他人吃的,她才不會碰呢!


    君琰玖卻握著她的手,把她拉了過來,在他邊上坐著。


    “如果,公主能把奴才救出來,那公主的恩,奴才不會忘。”


    陸卿的目光明亮而璀璨,仰頭望著他:“那你願以身相許嗎?”


    害怕他又會說,自己是個太監的話來搪塞自己,陸卿又補充了一句:“你有身,就許,沒有,也沒關係,本公主看上的是你的人,不是什麽別的東西,哪怕這輩子隻能與你相擁而眠,無兒無女,那也沒關係。”


    她握緊了他的手,目光誠摯:“玖玖,隻要是你。其他的,真的不重要。”


    君琰玖哭笑不得:“就算奴才願意,就能對公主,以身相許嗎?”


    “如何不能?”陸卿馬上道:“隻要你願意,剩下的本公主自會安排,你隻要安安心心的,等著本公主來娶你就好。”


    “呸。”意識到好像哪裏有不對,她糾正,“不對,是等著你來嫁本公主……”


    說完還是覺得哪裏怪怪的。


    男人望著眼前傻不拉幾的小姑娘,忍不住撲哧一笑:“是奴才來迎娶公主。”


    說完,發現陸卿一臉腹黑的望著他。


    “真的嗎?你真的願意來迎娶我嗎?”


    他開口,還沒來得及說任何話,她攬上他的脖頸,將那雙薄唇封緘。


    忽如其來的軟糯,將他封緘多年的心一並撬開,裏麵軟成一片。


    心髒被她撩撥得酥酥麻麻,他的手,不由自主的就攬緊了她纖細的腰肢。


    她唇齒間特有的甜香,好像一顆爽口的水果糖,屬於她的甜美,和霸道,侵占著他,控製著他,侵襲著他。


    讓他忘乎所以,忘了今夕何夕。


    在他不由自主想得到更多的時候,她移開了唇,伸手,摩挲著他的臉,目光繾綣而溫柔:“玖玖,信我,本公主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和失望的,等我。”


    說完,她便拿著食盒離開了。


    剛出刑部大門,就看見了一襲黑衣的莫離。


    他在她身側,低聲道:“公主,前來送城契的薑國使節,在進入北國境地之後,突然遇到盜匪,十座城池的城契,全部被掠奪一空。”


    “什麽?”陸卿很震驚。


    她的嫁妝被偷了?!


    這怎麽行?


    她立即去了蕭和帝的書房,發現父皇正在會見大臣們,他們討論的也是這件事,隻能折迴去了。


    迴到驕陽殿,薑殊已經被重新控製,門口有大內侍衛重兵把守。他的活動範圍又被局限於,驕陽殿內劃給他的那處小屋子裏。


    而得知她迴來,薑暖焦急的跑了過來:“卿卿,聽說我父皇派人送來的城池半道上被人截胡了對不對?那我哥哥是不是迴不去了?”


    陸卿神色複雜。


    “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要看後續的調查。”


    如果城契真的沒有,那薑殊十有八九是迴不去了。


    “可父皇已經很有誠意的讓人帶著城契來了,就算被搶走也不是他的鍋呀。”薑暖抱住了她的胳膊:“卿卿,你能不能幫幫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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