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一切都瞞不過君琰玖。


    明麵上,他的貼身侍從是看上去有點憨憨的小福子,但實際上,他在暗中還有一個死忠隨從,名叫暗魅。


    暗魅掌握著北國最全的情報組織。


    公主暗中請了說書先生,公主暗中派了郎中去蘇亦承的府邸,這一切都逃不過暗魅的眼睛。


    “最毒,婦人心啊……”


    君琰玖手捏一個紫砂小盞,眉目間的笑意愈發的深沉了。


    暗魅再度開口:“爺,公主身邊的莫離,近日去了黑市,弄到了兩張畫像。”


    “什麽畫像?”


    “是薑國皇帝年輕時,還有薑國第一任皇後,閔舒的畫像。”


    君琰玖的眉頭跳了跳。


    “她要畫像做什麽?”


    暗魅說:“屬下推測,可能和尋找薑國第一任太子有關。最近有傳聞,遺留落在異國的前任太子就在北國,暗中許多組織都在打聽那一位的下落。”


    “這丫頭,消息還是蠻靈通的……”


    君琰玖的神色驀地變得複雜難測,若有所思道:“關鍵是,單憑那兩張畫像,她就有辦法找到那位太子的下落嗎?”


    暗魅提醒:“公主畫技高超,或許能將兩幅畫中的五官重組成不同的幾幅。隻需要,按那幾幅找便是了。”


    君琰玖被這句話點醒了。


    “倒……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說罷,君琰玖不疾不徐的起身。


    -


    “公主~公主~”


    另一邊,娥兒興衝衝的衝了進來。


    “公主,督公大人來找你啦!”


    自從知道自家主子對那位大太監有所不同之後,看見他今日居然主動來找,娥兒興奮得兩眼發光。


    陸卿倒是淡定,手中寫字的毛筆一停:“他找我?”


    接著說:“你問問他有什麽事?”


    娥兒意外:“公主,您不親自出去嗎?”


    陸卿勾了勾唇角,微妙一笑:


    “要學會若即若離,適可而止。別弄得本公主堂堂一個公主,跟像條舔狗一樣。”


    娥兒眼睛一亮:“公主高明!”


    “快去吧。”


    結果,話音剛落,一抬頭,就赫然看見門口佇立了一個高大的穿著紫袍的身影。


    把她剛才說的那句話隻怕是聽著個正著。


    陸卿尷尬的,微微張了張唇


    是誰把這貨放進來的???


    看著陸卿的神情,君琰玖看透了她心中所想,似笑非笑:“公主真是‘足智多謀’。”


    陸卿幹咳了一聲:“督公大人有什麽事?”


    “沒什麽事,來而不往非禮也,奴才接受了公主的荔枝,自然也想送給公主一些,奴才家鄉的特產。”


    話音剛落。身後的幾個小太監,便挑著沉甸甸的東西上來了。


    好家夥。


    那抬著的,全都是新鮮的小牛啊,羊啊。幾個蹄子被捆在了一起,倒吊著在一根很粗的原木杆上,還在“咩咩”叫。因為是送公主的,身上的皮毛倒是洗得白白淨淨。


    君琰玖開口:“這些公主可以烤著吃,一天烤個一隻半隻。剩下的先養著。這些都是四五個月的小羊羔,肉質鮮嫩可口。”


    陸卿目瞪口呆。


    “特產是羊羔……玖玖的故鄉在漠北嗎?”


    前世她倒沒糾結過君琰玖的故鄉問題,他也沒提。


    可他和漠北那邊的人也太不像了啊,那邊的人,大多粗狂,很少有像他這樣生得細膩白淨的。


    前兩日,她在紙上臨摹薑皇和薑皇後的畫像,在燈下拚合起來,那張臉竟酷似君琰玖,有一瞬,她覺得君琰玖會不會就是當年流落在薑國的那個太子……


    可如果君琰玖的故裏真的在漠北,那就和薑國沒有半毛錢關係了啊!


    難道是人有相似?


    陸卿斂下思緒,笑道:“督公大人客氣了,一點荔枝而已,本公主一個人也吃不完,何必如此在意,如此破費呢?”


    君琰玖淡淡一笑:“在漠北,家家戶戶都養牛羊,每家每戶都是幾百隻,這幾隻牛羊隻是小意思,也沒有破費什麽。”


    陸卿落落大方的一笑:“那既然如此,本公主就收下了,來人,帶到後院,好生養著。”


    “是。”


    一行扛著小羊小牛,啊不,小牛肉串小羊肉串的小太監們便跟著管家下去了。


    君琰玖仍佇立在那裏,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嘴角似笑非笑。


    陸卿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督公大人還有什麽事嗎?”


    殿中隻有他們兩人,君琰玖凝著她,忽然覺得不對勁,這個女人今天很不對勁。


    “公主,怎麽今日不叫奴才玖玖了?”


    陸卿高傲的揚起了下巴,振振有詞:“本公主樂意叫你什麽就叫什麽。高興就叫你玖玖,不高興你管本公主叫你什麽?”


    君琰玖失笑:“所以,奴才,到底是哪裏惹得公主生氣了?”


    “沒有,隻是本公主自己心情不好。”


    君琰玖想了想:“君寶的腿已經完全痊愈了,公主什麽時候拿走它?”


    君寶?


    陸卿差點把那個小家夥忘了,立刻起身道:“就現在吧。”


    兩人並肩走了出去,陸卿問:“君寶現在還好嗎?”


    “挺好,能吃,能睡。”


    陸卿忽然想起那天在那棵老桂花樹下,君琰玖醉醺醺的,懷裏抱著君寶時的模樣,感覺有種別樣的萌。


    “那你喜歡君寶嗎?”


    “喜歡。”


    “君寶給你養好不好?”陸卿半是玩笑的問。


    “好。”


    君琰玖停頓了一下,接著一本正經的問:“公主喜歡吃麻辣還是紅燒的?”


    陸卿麵色一僵。


    卻見他朗笑一聲,勾著唇角走到前麵去了。俊朗的臉龐迎著八月正午的陽光,笑容耀眼。


    陸卿愣了一下。


    這好像是第一次看他這樣笑。


    “喂,君琰玖!”陸卿追了上去。


    她跟著她去了他住的宮殿,迎麵而來的風是陰涼的,夾雜著一股古樸的熏香味,和君琰玖衣料間的香氣是一個味道,聞不出是什麽香味,卻怪好聞的。


    陸卿吸了吸鼻子,往前走了一步,卻“砰”地一下撞上了他的後背,撞得鼻尖生疼生疼的。


    陸卿剛想說他怎麽走著走著突然停下了,君琰玖卻俯下身子,把地上那坨軟糯雪白的的兔子抱了起來,轉身遞給了她。


    陸卿揉著鼻子,驚奇的說:“咦?它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君琰玖還沒說話,小福子笑嘻嘻的說:“君寶調皮,兔欄已經困不住它了,喜歡滿地亂走。爺愛幹淨,還專門安排了一個人跟在它後麵鏟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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