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獬豸跟隨雲川以來,雲川隻是被動的在接受而已,要說他不喜歡這隻異獸,那也談不上,不過他還沒從心裏拿他當做一個可以托付性命的存在。


    就是上次在那青臉老者手下為他爭取了那一瞬的時間,讓他有機會畫出圖騰來,雲川也沒覺得有多感激,畢竟是在危急的情況下,動物有許多行為是出於本能的反應。


    但是今天雲川一睜眼看到它這十七天以來日夜保護在自己周圍,可以說是寸步不離,這份真情可就難能可貴了。


    要知道當時連雲川自己也不知道要僵硬多久,可能幾天就迴轉過來,也可能永久的這麽僵硬下去,到最後成為一個活僵屍。


    但是這隻獬豸竟然對自己不離不棄,寸步不離的保護了自己十七個日夜。


    雲川心下感動不已的時候,想起至今還沒給它起過名字,在陽明山的時候大家都隨著畢迎琪“豬、豬”的亂喊,於是雲川就順口給它起了個名字叫:朱佑,取護佑之意。


    獬豸對這個名字倒也不反感,用頭上的角拱了拱雲川的手臂,那樣子很是同意這個名字。


    雲川拍了拍獬豸的頭長身站了起來,長長的伸了個懶腰。


    雖然這次兇險無比,但是好在打通了任督二脈,卻讓他驚喜非常。要知道他的修為自從十歲那年之後再也沒有任何的寸進,但今天機緣巧合之下竟然打通了兩條經脈卻也是意外之喜啊!雖然說過程痛苦了點,嗯、、好像不是痛苦一點了,一想到當時那種痛苦雲川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太可怕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雲川寧願死上一次也不願再來一迴這樣的衝關。


    正當雲川立身而起的時候,那巫閭派的紀風濤又出現在了院中。看到雲川站起身來,當時驚奇道:“李世兄居然出關了?”


    雲川答道:“當然要出關了,沒想到這次給鮮於世家惹了這麽大的麻煩,晚輩真是愧疚不已。”


    紀風濤道:“話不能這麽說,鮮於世家的靈氣用不了也是會慢慢的消散,你隻不過是當時吸收的多了一點,過不了幾天靈氣又會恢複到原來的水平,你閉關的這十幾天下來,現在感覺是不是靈氣又恢複了?”


    讓他這麽一說,雲川確實感覺到身體周圍的靈氣濃度絲毫不亞於他剛來的時候。


    見雲川不說話,紀風濤笑道:“李世兄這次閉關可有收獲?體內那奇怪的問題可有解決?”


    雲川苦笑了一下道:“真是慚愧,這次因為一時吸入的靈氣過多,導致了整個身體僵化,直到今天才緩解過來,於修為方麵並無任何變化。”


    紀風濤臉上狐疑之色閃過:“怎麽會這樣呢?”


    雲川搖頭道:“前輩一試便知。”說著對紀風濤伸出手來。


    紀風濤看他的樣子不似作偽,但這事於理又說不通,吸收了這麽多的靈氣,就是個無底洞也應該有反應了吧!怎麽他體內就沒有任何變化呢?


    見雲川把手伸了過來,紀風濤也沒客氣,右手食指一搭雲川的脈門,一縷真氣便輸了過去。


    片刻之後,紀風濤滿臉不信的神色,搖頭道:“李世兄這情況我從未見過,不過你能引氣入體倒是真的,能引氣入體,但偏偏體內沒有任何氣感,這可萬萬說不通了。”說完又搖了搖頭。


    巫閭派的其它人聽到動靜都走了出來,看到雲川安然無恙的站在院中和紀風濤說話,都是吃了一驚。


    猶其是曾雪依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快步向著二人站立之處走來。


    先前他們都用不同的方法探察過了雲川的情況,確實體內真氣衝突,肌肉僵硬,已無迴天之力,但是這才幾天啊!怎麽就和沒事人一樣站在院中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和紀風濤在聊天呢?


    鮮於世家的家主鮮於洛也聞聲趕了過來,見雲川無恙,長長的出了口氣,對雲川道:“李世兄這十多天真是嚇死我了,沒想到世兄吉人自有天相,能逢兇化吉,遇難呈祥,真乃有大福氣,大運氣之人啊。.tw[]”


    這鮮於洛一張嘴就是一溜的吉祥話,讓人不由得忍俊不禁。崔祁等人都跟著嗬嗬輕笑了幾聲。


    雲川忙對著鮮於洛施了一禮道:“在下不知輕重,貿然引氣過多,給鮮於世家造成的麻煩還請鮮於家主見諒。”


    鮮於洛大手一揮:“李世兄這是說哪裏話來,靈氣散發出來就是讓人用的,不用也是散發掉浪費了,隻是李世兄這次吸收的也忒狠了點,下次記得給我們靈脈留條後路就行。”


    眾人聽得哈哈大笑,連鮮於世家那幾個小輩的尷尬也化解了不少。


    接著鮮於洛趁著場麵非常融洽的機會又替鮮於世家的那幾個小輩向雲川告了罪。


    雲川也理解鮮於世家的苦處,一個小小的修真家族,對各大門派的弟子都惹不起,再說那群人也得到了應有的教訓,其中一個倒黴蛋還被獬豸朱佑一口咬掉了半隻手掌,這氣也算出了,雲川就沒再提這茬。


    見沒什麽事了,眾人全都各自散去。


    雲川也迴到自己的房間洗漱了一翻後沉沉的睡了過去。


    睜眼的時候已是天黑,房門外有人敲門,雲川開門後,原來是鮮於世家的弟子前來相請雲川去大廳赴宴。


    修行中人雖然都可以辟穀不食,餐風飲露,但是那也是相對於修為到了虛境上三品的人來說的,一般的修士還是要吃飯的,再說了,有些事還是在飯桌上說來的方便。


    來到大廳的時候鮮於世家和巫閭派的人都已經先到了,雲川告罪一聲隨即入席。


    而鮮於世家的弟子見到雲川則的訕訕的麵有不好意思的神色,畢竟在人家閉關期間他們曾商量著將雲川扔出鮮於世家。雖然最後失敗了,有一個弟子還付出了一隻手掌的代價,但是這事件的性質太壞了,試想誰希望在閉關期間被別人打擾?


    這件事往小了說是幾人圖謀不軌,往大了說就是破壞人家的閉關,後果就是想讓人家的修行毀於一擔啊!這在天州修行界可以說是僅次於不共戴天的仇恨了。


    好在鮮於洛今天已經和雲川道過了歉,再說雲川也認為是自己大意所致,也不能全怪人家――誰家閉關就直接坐在人家院子裏的?再說自己也把人家的靈氣吸的不少,差點毀了人家的靈脈。


    所以雲川也就沒再計較這件事,鮮於世家的弟子見雲川麵色平靜不像是興師問罪的樣子,才把心放到肚子裏。


    大家同是修行中人,在酒桌上也沒那多規矩,鮮於洛客氣了幾句後大家隨即動手開吃。


    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的,雲川左邊的桌子坐著紀風濤,右邊是曾雪依的桌子,對麵剛是崔祁。


    雲川見桌上有一道清蒸鯉魚,夾起來嚐了一口,頓時嫩滑的感覺充滿整個口腔,雖趕不上陽明夢幻湖裏頭劍魚的鮮美,但也相去不遠,不由得讚道:“好魚,好手藝!”


    鮮於洛笑道:“李世兄要喜歡吃就多吃點,這魚可是我們鮮於世家所獨有的一種錦鯉,別處可是吃不到的。”


    那邊崔祁聽到鮮於洛的話,好奇的問到:“鮮於師叔,這錦鯉與別處的有什麽不同嗎?”


    鮮於洛笑著捋了捋胡須道:“相信各位師侄早就知道了我們鮮於世家有一條靈脈吧?可你們知道這條靈脈是那裏來的嗎?”


    眾人聽了鮮於洛的問話,都跟著搖了搖頭。隻有紀風濤在一邊笑著瞅了瞅鮮於洛,那樣子就好像說:“你就逮著這點破事顯擺吧。”


    鮮於洛把紀風濤的表情直接忽略,接著眉飛色舞道:“幾百年前,我鮮於世家的家祖從巫閭派學成下山後,在此地偶然發現了一處靈泉,此靈泉蘊含靈氣之充足,實是天州罕見,於是在此地開辟了我們鮮於世家一脈,說起來已經七百五十餘年了。”


    紀風濤見鮮於洛說的興高采烈,在一旁笑道:“鮮於師弟,這故事我已經聽過三遍了。”


    鮮於洛一擺手道:“可他們沒聽過。”接著對雲川等人道:“當初這靈脈隻是一眼泉眼,靈氣散失的利害,根本辦法收集修煉,我鮮於世家那位先祖實在是位了不起的高人。雖然修為不是很強,但是精通陣法,於是在這泉眼之上修建了現在的鮮於世家的院落,並將陣法藏於其中,所以這靈脈的靈氣才不散失,成就了今天這樣一個鮮於世家的福地。”說完鮮於洛哈哈大笑,看樣子得意非常。


    這時巫閭派的一名弟子道:“鮮於師叔,你說的這些跟這道清蒸鯉魚有什麽關係嗎?”


    “厄、、、”鮮於洛打了個愣,沒想到自己一時得意之下說跑了題,忙道:“這錦鯉雖然不是名貴品種,但是自小就生活在鮮於世家的那道靈泉之中,聚天地靈氣,所以肉質特別鮮美,大家嚐著是不是啊?”


    “噢!”眾人這才大悟,原來這鯉魚的肉質鮮美是這麽迴事職,這鮮於洛為了顯擺自家的福地,愣是東拉西扯到了鮮於世家的先祖,真是難為他了。


    這時雲川道:“鮮於前輩,晚輩有一事不明,還請前輩賜教。”


    鮮於洛道:“李世兄有事且講不妨。”


    雲川道:“鮮於世家這樣極品的洞天福地,這幾百年來就從來沒有人覬覦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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