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雲川終於找到出山的道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道:“前麵遇到人家就可以問一問這到底是哪裏了。”


    幾天前雲川將那白臉老者解決後,在山中轉了足足三天,才轉了出來。雖然他知道此地距離當初的化龍城已有千裏之遙,但卻不知道具體的方位,無奈之下,隻得找路人詢問。


    雲川的那隻獬豸也悄無聲息的跟在他的身後,那天獬豸突襲青臉老者的那一口為雲川贏得了寶貴的時間,所以雲川對這小東西很是感激,也不覺得它是個累贅了。


    正走著的時候,忽然雲川感覺到一陣的法力波動。雖然他現在修為半點也沒有,但是自從被擄了一次之後,雲川明白自己現在並不安全,所以在自己周圍時刻有一個引而不發的圖騰,隻要有輕微的法力波動,他就能夠感知。


    此時的雲川剛剛從山裏麵轉出來,還沒走上官道,憑著自己的感知,那一陣法力的波動也應該是從山裏麵傳出來,好像是修道中人禦劍而行,並沒有什麽惡意。


    雲川索性也沒有理會,隻是低頭走自己的路,但是他不想招惹麻煩,但卻有麻煩惹上他。


    感覺中那陣法力的波動在從山裏出來後也收斂了起來,想來也是怕驚世駭俗。


    時間不長從雲川身後走來一形十餘人,領頭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麵上呈淡淡的紫色,身形魁梧無比。跟在他後麵的是一群二十多歲的青年。雲川用眼一掃,七八個青年男子中間夾雜著兩個妙齡女子。


    雲川不欲生事,見人家腳步快,直接閃身躲在路邊,想等他們走過後自己再慢慢走。


    那紫麵大漢從雲川麵前走過的時候隻是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奇,但是卻也沒停下腳步,直接向前走了過去。


    雲川心裏不由得一緊,直覺的感到哪裏不對。


    等後麵那一群男女走過來的時候,其中一個二十五六歲,麵色蒼白的男子看到雲川嘴裏下意識的“咦”了一聲,聽到他驚訝的低唿,其他人都傳過頭向著雲川看來。


    霎時,雲川就感到一片貪婪的目光望了過來,仿佛餓了許欠的狼群看到了一隻肥羊一般。


    忽然那兩個女子中的一個說道:“崔師兄!”


    雲川尋聲望去,隻見這群人中間一個身穿綠色衣服的女子,容貌秀美無比,隻是一對劍眉稍稍破壞了臉部整體的美感,倒和雲川的八師叔,陽明的那隻母老虎有點點相似,整體給人的感覺就是這姑娘不易接近。


    那崔師兄聽到綠衣女子唿叫,轉頭看看她,道:“既然曾師妹難得開口,那我們就讓給你了,但是隻有一次,下次可要公平競爭了。”


    前麵帶隊的那中年人聽到兩人的對話,迴過頭來道:“祁兒說的不錯,這個人確實最適合雪依,你們以後再另找合適的吧。”


    眾人一聽,俱點頭道:“謹遵紀師伯吩咐!”


    那紀師伯點了點頭,看來對這些人的反應很是滿意。


    雲川聽了這幾人的對話感到一陣莫名其妙,不過他還是明確感到這幾人是衝著自己來的。


    剛想抽身離去,那綠衣女子已經走上前來對她抱拳道:“這位師兄請了。”


    雲川見她禮貌相見,也不便離開,也抱拳迴道:“不敢!”


    這時那位紀師伯領著其餘人不再停留,直接向前繼續走去,竟然將那綠衣女子一個人留在了當地和雲川說話。


    雲川見此情景頓時放心了不少,看來對方沒什麽惡意。


    這時那綠衣女子道:“剛才我們與師兄一打照麵,發現師兄神精氣足,修為深為不可測,不知師兄是哪個門派的高徒?”


    雲川見她問的直接,倒是一愣。雖然修道中人行走世俗,常有機緣遇到同道,但是這麽直接的詢問人家的門派宗門還真有點冒昧。


    那綠衣女子見雲川遲疑,忙又說道:“是小妹冒昧了,我們是北晉國巫閭派的弟子,小妹姓曾名雪依,這次隨師伯下山拜訪友人,在此相遇師兄,小妹見師兄神精氣足,陽氣濃鬱,於我修行中所遇關卡幫助非常大,所以冒昧停下與師兄結交。”


    雲川這才恍然,天州各門派的二代弟子遊曆天下,一是斬妖除魔,積累功德;二就是尋找突破修行關卡的機緣。


    這機緣可不好說,有時候是在戰鬥中靈光一現,有時候是在閉關時自然的突破,有時候是在遊曆中結交別派高手相互交流修為心得中突破。


    關卡之所以稱為關卡,就是修行中不易突破的障礙,比如眾人皆知的由虛境到元境,這是所有修行者都會遇到的一個大的關卡,但是修行中一些小的障礙也不少,所以修行中人對於關卡的突破很是重視,今天這綠衣女子因為這個原因停下與雲川結交倒也說得過去。


    並且人家師門眾人已經頭前先行一步,明顯的意思就是結交是你兩個人的事,師門並不強求。如果雲川不答應的話,就此離去也說得過去,畢竟這要兩個人都同意才行。


    這個巫閭派雲川倒是聽說過,屬於二流門派中比較中庸的一個門派,說直接點就是二流門派中墊底的一類,雲川記得師父壽筵的時候這個門派並沒有前來,不是不想前來,而是還不夠資格而已。


    雲川見曾雪依自報家門,也迴道:“原來是巫閭門的師姐,在下李逍。”


    雲川沒敢說出自己的真名,因為陽明派身為一流門派,掌教真人的弟子還是很有名氣的,並且因為幾天前的那次綁架,雲川知道自己並不安全,覬覦自己那圖騰術的也大有人在,所以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曾雪依道:“噢?不知李師兄是哪派高徒?”


    雲川道:“慚愧,在下學藝十載,並無任何進展,被逐下山,沒臉再提師門。”


    曾雪依奇道:“怎麽會?我觀李兄神氣完足,法力內斂,明明是踏足虛境的高手,怎麽會被逐下山?”


    天州各派挑選傳人的時候雖然說都會找資質上乘的,但是誰也不知道到最後會修行成什麽樣子,一般幾年後發現不適合修行的,就會被勸退下山,但是也有留在山上做些雜役的。


    所以雲川說是修行無成被逐下山的也有可能。


    見這位曾雪依滿臉不信的樣子,雲川苦笑道:“事實就是如此,在下在師門苦修十載,別人看上去都說我是虛境高手,但體內確無半點法力,隻是學得幾套粗淺的劍法而已。”


    曾雪依見雲川的樣子不似作偽,但是看雲川的神色明明就是虛境高手,不由得滿臉狐疑的神情,忽然棲身上前向雲川的手握脈門抓去,口中道:“李兄,得罪了。”


    雲川也沒想到這女子說動就動,半點也沒防備,事實上他就是防備也躲不開。


    曾雪依一把抓住雲川的脈門,一道法力試探了進去,發現雲川確實體內空空如野,半點法力也沒有,不由得愣在了當地。


    雲川苦笑道:“曾姑娘現在相信了吧?”


    曾雪依道:“李兄這奇怪的體質你師門沒想辦法治療一下嗎?”


    雲川道:“怎麽沒有?如若不是師門想盡辦法,我就不會在山上苦修這十年了。”


    曾雪依道:“小妹師門雖然弱小,但是卻有幾道偏方,並且我們巫閭門的修煉功法也有獨到之處,如果李兄不嫌棄,可否與小妹前去試驗一下?”


    雲川遲疑了一下,道:“這個恐怕不太方便吧!雖然我被逐下山,但是師門的修煉功法卻也不能外傳的。”


    曾雪依笑道:“李兄放心,我們巫閭派雖然是小門小派,但是還不會覬覦貴派功法的,隻是我見到李兄這種體質有些驚奇,並且李兄雖然並無任何法力,但是修行的感悟應該仍在,並不妨礙我們交流心得,李兄看這樣可好?”


    這曾雪依雖然笑著,但身上還是散發著一股寒意,讓人覺得別扭無比,雲川暗思可能是這曾雪依修煉的功法所致。


    實際上陽明派的太初明心訣至陽至剛,與曾雪依的功法相交的話確實會相得益彰,隻是現在雲川沒有半點法力,卻也心有餘而力不足。嗯、、、不是不足,是根本沒有。


    見雲川還在遲疑,曾雪依道:“李兄,實不相瞞,我們前方想要去拜訪的人家於李兄就有一個機緣,李兄如果不信到時候可自行離去,雪依絕不強求,如何?”


    見對方把話說到這份兒上,雲川也不好再堅持什麽?答應和曾雪依前去一試。


    其實雲川對於恢複自己的功力還是非常熱切的,任誰如果能有一線希望,都會前去一試,畢竟若能踏入修行門檻,最起碼壽命可延長不少,任誰在天道輪迴之前都會畏縮不已,古往今來有多少帝王向往長生不老。雖然修行人最後不免一死,但是和七八十年的壽命比起來,修行中人幾百年的壽命也算是超凡脫俗了。


    雲川跟著曾雪依向著她同伴前行的方向趕去,路上曾雪依旁敲側擊的問了幾次雲川的門派,雲川都以自己修行不成,有辱師門為由,撇開了話題,曾雪依見雲川不說,卻也沒再詢問。


    從曾雪依的話裏雲川得知,他們一行十人在一位師伯的帶領下去前麵不遠的鮮於世家拜訪。


    家族,天州修行界中的另一股力量,當然和八大門派領銜的門派沒法比。


    家族一般隻傳授本家弟子,挑選傳人的範圍相對狹窄不少,所以修為對比門派來說低了不少。


    而且大多數的家族本身就是門派中脫離出去的,和門派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所以這巫閭派來拜訪鮮於世家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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