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小友,你這太清香茗可否分我一杯啊?”


    葛玄一開始根本沒有察覺到進來人了,自己這小空間及其隱秘,一般的修行者根本難以發現。除非是比自己修行更高深的人才能發現,並進來。


    “於真人!哎呀,稀客稀客,葛玄有禮。”葛玄看到來人樣貌,本來淡然的神色頓時變的精彩起來,他馬上站起來,深施一禮。


    來人正是於吉,他也微笑著還了一禮。


    葛玄馬上認真衝了一杯茶水,恭敬遞給於吉。他聞了一聞說道:“嗯,葛小友,你這太清茶的培育,可是不惜血本和功夫啊,不過這聞起來也確實香。”


    “老朽這粗陋茶水能得到於真人誇獎,也是難得啊。”葛玄聽見誇獎,頗有些得意。


    “哈哈,今天你可見到宋歆了?”


    “嗯,見到了,果然修行資質上佳,而且他也沒有主動泄露你的姓名。不過,於真人你這些年去了哪裏?”


    於吉道:“此事我慢慢告訴你,我來其實是為了宋歆,目下他修為尚弱,恐怕還需我等暗中繼續照應一二。”。


    葛玄鄭重說道:“嗯,我看他行事沉穩低調,並非是個惹是生非之輩,應該能少去很多麻煩。他能夠修煉你於真人的練氣方法,也是讓我吃驚不已。”。


    “當時我發現他能學會這套行氣之法時,也很驚訝。而且,他花了兩年不到就掌握了要訣。資質可是比我當年高的多了。而且他能將‘應變真氣’應用的如此嫻熟,真是令我驚訝。”於吉說道。


    “是的,希望他能夠順利走下去吧。過去有不少驚才絕豔之輩,最後因為種種原因都沒能走到最後。”葛玄說到這裏,神色微微有些黯然,他應該是想起來什麽傷心事了。


    “嗯,所以我隻告誡他要低調修行,多在人間曆練。”於吉說。


    “看來宋歆也是按照你的告誡在做。”葛玄說。


    於吉突然說道:“而且,天罰對他的壓製,比我們輕的多。”


    葛玄大驚問道:“我聽修行者之間有個傳言,有一件寶物一旦得到,就可以減輕天罰的壓製...?”


    於吉道:“你說玉鈐,的確如此?”


    “原來這傳說是真的!!”


    “如果不是一路跟著,我也不會相信,當年我無意中得到的東西,竟然是這樣的寶貝。”


    “那於真人為何不據為己有?”


    “不滿道友,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這玉鈐是有靈智的,不是它認定的人,絕對不可能相融進識海。強行融合,隻會讓自己變成個沒有魂魄的傻子。”


    “原來如此,所以,於真人在暗中保護他,是為了保護玉鈐?”


    “如果那些門派的老家夥們知道這個,你覺得他們會怎樣?”


    葛玄沉默了一會,說道:“的確,如果不是你告誡,我都動了心思呢。”


    於吉點頭道:“是的,如果玉鈐被人發現,用之不善,那不知道會造成什麽禍害。我暗中在他手中留下一道符印,有性命之危時我就能夠知道。不過葛道友,我總不可能整天盯著他。這不,我覺得累了,就來你這裏討杯水喝。”


    葛玄明白於吉的意思,這是讓他也幫著暗中保護,“好說,於真人放心,在江南我們太清門在,不會讓他受到生命威脅的。但是如果我們幹涉太多,會不會影響他的修行呢。修行本來就是冒險,如果不經曆生死掙紮,恐怕也很難有進步。”葛玄說道。


    “我隻會在他遇到生命危險、或者有人圖謀玉鈐的時候出手幫他。葛道友,平時他的曆練就不要去管他,有時候看著他讓人揍一頓,也不是什麽壞事。”於吉迴答。


    “嗯,葛玄知道了。”


    於吉喝了一口茶,“嗯,這茶真香。”


    “哈哈哈。”


    宋歆三人清晨起來,辭別了店家,又走了幾個時辰,就看到了柴桑。此地是東吳軍事重鎮,此時孫權的前線治所就設在此地。


    “柴桑附近有柴桑山,風景秀麗,有甘棠湖,乃是贛江水、鄱水、餘水、修水、淦水、盱水、蜀水、南水、彭水,九水形成的湖澤,景色也是十分悅目。高祖時大將軍灌嬰在此地修城。”


    宋歆感歎道:“果然是風景秀美,在北方我可從未看到過如此靈秀的美景啊。”


    “宋兄,你看,我二人跟著師兄遊曆,不但能吃美食,還能知道美景來曆,還有佳人付店錢。”張休陽對宋歆擠擠眼,調侃道。


    張默陽白了他一眼,自己這師弟與自己相熟多年,說話總是調皮。多數時候,他也是沒辦法,隻是搖搖頭苦笑。


    幾人就決定先進城吃美食,畢竟對於張休陽和宋歆而言,美食才是來到江南的第一原因。張默陽也是沒辦法,隻得同意現在柴桑城遊覽,然後再去柴桑山。


    柴桑畢竟是孫權的治所,城高池深,人口眾多。幾人從西門入城,城西的街道寬敞,中間有供馬車行走的馳道,道路中間有兩條凹槽可以讓馬車輪卡在當中。行人和士兵走馳道兩旁。城北是孫權和其他文臣武將的居所,有重兵把守。也是城裏第二高的建築。


    第一高的,是聳立在城中的十幾座望樓,上麵有士兵巡視,用來觀察火災和緝拿盜匪。


    城東和城南多為富戶和百姓居所,有不少商鋪和酒肆。目下正在戰時,城內士兵極多,還有運輸糧草的車在馳道上穿梭,顯得忙碌異常。


    幾人先到了城南,這裏有不少酒肆,路邊還有說唱藝人和雜耍藝人在表演,他們都是把如今實事編成笑話和小段子,逗大家娛樂。


    宋歆甚至還聽到有的藝人打著手鼓,正在唱著前不久發生的江陵之戰的故事。


    “咚咚咚。周大都督一聲令下,‘合圍北軍’我江東健兒無不一以當十。咚咚咚。”藝人敲著小鼓唱著。


    “咚咚咚。我軍唿聲動天,北軍無不人人惴恐。咚咚咚。”


    “咚咚咚。北軍中一員小將衝出,隻見他年紀不大,劍法了得。”


    唱到此處,那藝人突然不唱了。


    聽眾著急就問:“哎,那小將怎麽啦,快說啊。”


    “各位,小人此時口燥舌幹,各位大爺賞幾個錢,讓我買些茶水喝,再繼續給大家唱,何如?。”那藝人說道。眾人才明白,原來他是要錢啊。


    “你這人才唱這麽幾句就要錢,走了走了。”有幾個聽眾不高興,罵了幾句就走了。


    還有一些想要繼續聽,就扔了幾個銅錢給他。那藝人滿臉笑容收起錢,繼續激昂唱道:


    “那小將膽氣壯,衝入我軍陣中。(咚咚咚)大都督的一聲令下:江東健兒怎能怕,圍上去。(咚咚咚咚咚)那小將,看見我軍氣勢,如長江之濤,心生了膽怯,心道:‘這該如何是好?’(咚咚咚)”


    那藝人唱這一句時,還專門做了一個很誇張的狐疑奇怪表情,逗得大家哄笑。


    宋歆在一旁,越聽越覺得怪異和尷尬,“我靠...這不會是唱的就是我吧.....難道都傳到柴桑來了。”


    張休陽也似乎聽出了什麽,扭頭看了看宋歆,見他臉上的尬色,嘿嘿的壞笑起來。傳音給二人道:“宋歆你看看,你的大名都傳到這了。不過不必在意這些江湖藝人說什麽,不過是為了討口飯吃。”


    張默陽道:“尋常百姓哪有機會知道前線狀況,聽到的消息,都是這些行走的藝人傳說的。往往半真半假,興許同樣的事到了北方,就完全成了另一種說法。”


    宋歆嗬嗬一笑道:“多謝二位,我沒覺得什麽不適,隻是覺得有趣和意外罷了。”


    幾人不再聽那藝人的說唱,繼續尋找看起來不錯的酒肆。


    “嗯。這家看起來不錯,‘甘棠樓’看起來很大,裏麵的食客也很多。”張默陽說道。宋歆二人也就跟著進去尋了個靠窗位置坐下。


    “幾位要點什麽啊”那店家滿臉微笑的問。


    “你們這裏可有什麽招牌菜肴和好酒?”


    “客人你可來著了,我們這裏有鮮鯉魚,最近還進了一批西域葡萄酒和香料,用香料炙的豬肉簡直是難得的美味。”


    “哦?既然如此,就來一條清蒸鯉魚,西域香料烹飪的豬肉,葡萄酒,再來些菰米飯。二位兄弟還有什麽想要的?”


    “這裏可有鱸魚膾嗎?”宋歆就聽說這個好吃,就問道。


    “幾位客,如今不是鱸魚的季節,而且此處出產的鱸魚並不適合做這個菜,還請海涵。”店家客氣說道。


    “那我就要些肉羹吧。”張休陽說道。


    “這個有。幾位客請稍待。”店家說著就去吩咐後廚了。


    宋歆三人聊著最近幾日在江南的見聞,這時,他們突然聽見,旁邊一桌人說:“你知道嗎,那間大宅子又有人死了,這次那人才剛剛買下不到一個月,就死了好幾口人了。”


    “什麽,還有人買那所宅子啊?”


    “那是,據說是北方逃來的富戶,看見價格便宜,就動了心買下了,結果...哎...”


    “這賣宅子的人心也真黑,明知道那所宅子不幹淨,還賣給別人....”


    “不過這家人比較機靈,找人打聽了一下知道被騙了,就趕緊搬出來到客棧居住。”


    張默陽和張休陽聽見此事,神色微凜,眼神迅速一對,仿佛是確認了什麽事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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