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禦書房裏並沒有其他的臣子在,隻有皇阿瑪一個人在看奏折,永璿也就沒讓人去通報,直接邁步走了進去,膽敢擅闖禦書房的,放眼整個皇宮也就隻有他一個人了,別人就算給他十個膽子估計都不敢。(..tw)


    吳書來倒是很有眼力見兒,他看是八阿哥來此,立刻就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並且還順手將房門給關好,然後就呆在門口候著。


    而在養心殿當值的禦前侍衛以及那些太監宮女,遠遠的看見吳書來站在禦書房的門口之後,也都很識時務的繞道而行,就算是真有什麽急事要稟報,也都耐著性子在遠處等著。


    根據腳步聲判斷,龍隱天第一時間便知道永璿又突然跑了來,可他卻並未抬頭,依舊是拿起朱砂筆在眼前的這本奏折上快速的寫上朱批,雖然他是在批閱奏折的時候被打擾到了,但心裏卻沒有絲毫的動怒,畢竟對於自己的至親之人,他還是比較包容的我的女神最新章節。


    永璿是個極其膽大的人,好似這世間沒有什麽是他不敢做的,但另一方麵,他又是個心思極其細膩的人,每一個細微的動作、每一個不經意間的眼神,他都能夠看出比別人更多的東西,而善於看透才能夠更好的把握,這才是他遊戲宮中的真正依仗。


    快步來到皇阿瑪的身邊,永璿並沒有開口出聲,而是靠上前去看起了皇阿瑪桌上的那本奏折。


    這本奏折是福靈安親筆所寫,大致意思是希望明年開春能夠在邊境大規模用兵,以反擊羅刹國的囂張氣焰,同時還詳述了邊境地區越發混亂的現狀。


    而皇阿瑪的朱批卻是直接駁迴了福靈安的提議,隻叫他好好守衛邊疆,並且協同地方官員將邊境地帶打理好。


    放下了手中的筆,龍隱天並未怪罪永璿這明顯越禮的舉動,反而淡淡的一笑,伸手摟過永璿的腰,問道:“對於這份折子,你有何看法?”


    永璿好似很喜歡龍隱天的這番舉動,索性直接半坐在了他的腿上,背靠著他的胸口,暗暗思索了一番後說道:“福靈安將軍所憂之事的確十分嚴重,近年來羅刹國一直動作頻頻,可見還是賊心不死,窺探我大清已久。但說到底,打仗打得還是國力,目前海軍剛剛步入正軌,西藏和蒙古的戰事也還沒有完全了結,南方今年又水患頻頻,國庫吃緊不說,恐怕單是糧草方麵就是個不小的問題。所以兒臣以為這幾年還是以固守發展之策為上。”


    “恩,你想的倒是很全麵。”龍隱天對於永璿的大局觀很是讚賞,於是繼續問道:“那你認為何時出兵才是上策?”


    永璿眼睛一轉,又思索了片刻之後說道:“兒臣以為,若是今年西藏的戰事能夠完全的平定,蒙古方麵又能夠安撫得當的話,大約三年之後就差不多是可以出兵的時候了。”


    龍隱天暗自點了點頭,顯然是很滿意永璿的答案,不過他還是沒打算就此放過,又追問道:“為何還需要三年?”


    這次,永璿並未直接迴答,反而狡黠的一笑,側頭凝視著龍隱天的臉頰反問道:“皇阿瑪花費那麽大的氣力來組建海軍,難道就隻是為了當擺設的嗎?”


    “你倒真是精明。”龍隱天抬手刮了下永璿的鼻子,眼中滿是寵溺的神情,對於自己的心思被別人揣摩出來也沒有感到任何的不悅。


    都說帝王的心思很難猜,不過龍隱天卻隱隱感覺到永璿好像是越來越了解自己了,很多時候根本不需要他的示意,永璿就知道該如何順著他的想法和心意去做,即便是恃寵而驕,永璿也會做的讓他根本提不起生氣的心思來,這種感覺還真是難以言喻的微妙呢。


    永璿抿嘴一笑,算是變相承認了皇阿瑪對他的評價,不過他可沒忘記自己來此的初衷,於是話題一轉說道:“皇阿瑪,兒臣看您這段時間一直都忙於政務不曾放鬆,不若趁著今日閑暇,就和兒臣一道出宮去轉轉吧。”


    龍隱天略一挑眉,對於永璿這漏洞百出的話不置可否,他當然看得出來永璿隻是想和自己一道出宮罷了,其他的都是可有可無的借口。


    不過難得永璿主動開口,他自然也不想掃了永璿的興致,尋思著今天果真是沒什麽大事兒,於是點頭說道:“也好,那朕就陪你出去走走。”


    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陪’字,永璿就聽出皇阿瑪是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好在他心中倒是沒有任何的壓力和緊張感,隻是暗中吐了下舌頭,一副頗為調皮的樣子。


    不過,皇阿瑪對於他的遷就他還是看得出來的,這也從另一方麵讓他明白了一些事,使得他心底的喜悅也變的更濃了。


    換好了便裝,乘著馬車出了皇宮,龍隱天並未吩咐要去哪裏,一切都聽從了永璿的安排,雖然他骨子裏是個很強勢的人,但也並沒有專製到過分的程度,尤其是在私事上麵,他往往都更能遷就身旁之人網遊之超級奶爸。


    永璿可是頭一次和皇阿瑪出行,興奮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不過細心的他當然也看出了皇阿瑪在隨意的表象之下所隱藏這的遷就,所以他也不矯情,直接吩咐禦前侍衛駕車往城南的一處客棧行去。


    一路上,龍隱天並沒有刻意的去詢問永璿究竟想要做些什麽,隻是舒心的享受著和永璿一同出遊的感覺,雖然以前他也不是沒有和別的阿哥一同出過遠門,但真正比較起來,心底裏的感覺還是有著些許不同的。


    永璿本身雖然還有一點他這個年齡該有的孩子氣,但更多的卻是類似於成年人的思維和眼光,所以龍隱天總是會在相互交流的過程中,不知不覺的就把他當成一個成年一般看待,甚至於可以當成談心的對象。


    而永璿倒是毫無忌諱,想到什麽就說什麽,絲毫不在意讓皇阿瑪知道自己的想法,畢竟他最大的野心都被皇阿瑪知道了,相比之下其他的事情也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再者,他還發覺到同其他人相比,自己還是和皇阿瑪在一起的時候才是最放鬆的,因為完全不需要偽裝和做戲,隻要做他自己就好了,就算是失禮過分一些也無所謂,皇阿瑪根本就不會在這種小事上追究,也許那些普通人家的父子還比不上他們呢。


    馬車內兩人相處甚歡,馬車外則已然接近了城南一家不怎麽起眼的客棧“福氣客棧”。


    這間客棧聽名字感覺很俗氣,裝潢也很簡單,實際上也的確如此,因為這是一間麵向平民百姓開設的客棧,自然不像那些高檔客棧那樣附庸風雅、金碧輝煌。


    而從江浙一帶進京的寒門學子大都住在這裏,因為同是老鄉所以彼此之間好有個照應。


    將馬車停在了較遠的地方,龍隱天和永璿步行來到了這間客棧裏,畢竟他們可還不想那麽的引人注目,萬一被聰明人看出身份可就不大好辦了。


    龍隱天先是環視了一下大堂,然後便找了一個靠近角落的位子坐下,永璿也隨之坐在了他的身旁。


    至於隨行的幾位禦前侍衛,則遠遠的找了另外一張桌子坐下,盡量不打擾到主子的同時,也可以完全掌控客棧的局勢,以防有什麽意外發生。


    店小二一看就知道這該是一對父子,而且從衣著打扮上看,十有八九應該是本地的商人,不過是個生麵孔,應該是初次前來的。


    他一邊觀察著,一邊掛著職業性的笑容走了過來:“二位貴客,打算吃點什麽?”


    見龍隱天絲毫都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永璿也就沒再遲疑,直接說道:“上幾道你們這裏最拿手的菜,順便再溫一壺竹葉青。”


    “好嘞,您二位稍等。”店小二一聽這話馬上就明白了這兩位絕對是個有錢的主兒,眉開眼笑的就下去吩咐廚房準備了,畢竟像他們這樣的小店麵,一年都難得來幾個大主顧,自然得更加上心的伺候了,說不定這一次的賞錢都能定他幾個月的月錢。


    聽永璿點了一壺酒,龍隱天隻是淡淡的一笑,並未開口說什麽,按道理永璿年紀還小,根本就不應該沾酒,但一來竹葉青並不是什麽高度數的酒,少喝一些也就無所謂了,二來這出門在外的也沒必要像宮裏那般拘謹,既然永璿喜歡,那就隨他去好了,即便喝醉了也沒關係。


    迴過頭來,永璿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龍隱天,見他什麽都沒說,頓時心下一喜,難得能夠明目張膽的和自己喜歡的酒,說不定還能夠和皇阿瑪對飲,就算是看不到什麽好戲,他們這一趟也算是沒白來。


    沒過多久,酒菜就端了上來,永璿親自倒了一杯酒遞到了龍隱天的麵前,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微笑著說道:“皇……爹,這杯兒子敬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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