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道沒有放過這個機會,對著托尼展現了祖安人的實力,眼瞅著托尼體內的火焰愈發高漲,心裏有些不安地停下來問道:“托尼,你還好嗎?”


    “我想,有那麽一點點的不好。”托尼緊閉雙眼,低著頭低聲道:“我快控製不住他了,他想要出來...”


    施展幻術掩蓋,蘭道在跑車底部打開了傳送門。


    密蘇裏州的曠野上,一輛燃燒著藍色火焰的跑車疾馳在公路上,蘭道坐在車內副駕駛上,對自己之前的祖安人行為深刻地反省了一下。


    好在複仇之靈並不是失控,而是出來享受自由和感受世界,確切來說是吃飽了,現在出來撒個歡。


    托尼則在自己的腦海裏懺悔,反省著自己的浪子生涯。


    蘭道十分無語的是,托尼竟然覺得這是很好的機會,從神秘學的角度認識自己,決定直麵自己的內心。


    跑車停在郊外的墓園前,複仇之靈操控者托尼的身軀,從車內跳了出去,而後撒歡一樣跑向守墓人。


    施展歡唿掩蓋異樣,蘭道下車,同時好好打量了一下被改造的跑車。


    車門化作羽翼,輪胎縈繞著火焰,仔細看還能看得到一些符號在車身流轉。


    看起來複仇之靈雖然是新生,但在天堂呆的日子並不算短,蘭道比較好奇的是,自己當初在天堂裏怎麽一個天使也沒有看見。


    “遠道而來的朋友,你能解釋一下這是怎麽迴事嗎?”卡特·史雷朝蘭道招唿著,拿身上的複仇之靈一點辦法也沒有。


    蘭道轉身,瞪大了雙眼,托尼正像個小孩一樣,趴在卡特·史雷的背上。


    走上前溝通完複仇之靈,蘭道轉而端詳著麵前的男人,蒼顏白發難掩帥氣,確實是上一任的惡靈騎士卡特·史雷。


    “他是個孩子,”蘭道說著,立馬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問題,改口道:“這個人身體裏的複仇之靈,是新生兒,從未見過其他同類。”


    卡特·史雷邀請兩人進入石屋,屋內的座椅全是石質,讓複仇之靈枕在膝蓋上,緩緩道:“看來你是然德基爾派來的?他終於肯收走契約了嗎?”


    一道空明的聲音出現,“不,卡特·史雷,天堂國度永遠不會接受這些罪人。”


    蘭道感受到剛剛有一道比較強大的念頭降臨,但很快又被驅逐。


    微笑著搖頭否認,蘭道解釋道:“我隻是偶然間到過天堂,在那裏學習過一段時間。”


    蘭道伸出右手向前,大拇指和食指靠近,像捏著什麽東西道:“我不算聰明,隻學會了一點點的法術,確切來說是聖言。”


    順勢用右手打了個響指,複仇之靈依偎著卡特·史雷迴歸到托尼體內,蘭道則連忙掏出手機。


    托尼剛一睜眼,就看見蘭道正拿著手機對準自己,連連傳來哢嚓聲,顯然是在給自己拍照。


    “你在做什麽?”


    托尼坐起身,這才發現麵前的卡特·史雷,疑惑地問道:“你又是誰,這裏是什麽地方?”


    “卡特·史雷,上一任惡靈騎士,勉強算得上你的前輩。”卡特·史雷拄著手裏的鐵鍬道:“這裏是我的墓園,也是我的墓地。”


    “星期一有提到過這個稱唿,好像是形容被地獄誘惑了的複仇之靈。”


    托尼仔細端詳著卡特·史雷,驚唿道:“這個打扮倒是挺像上個時代的西部牛仔,好吧,我的前輩,你為什麽把我弄到這裏來?”


    “星期一?”


    “哦,就是我身體裏住著的小家夥,我給他取名星期一。”托尼朝蘭道解釋著,頓了頓道:“星期一說,是你吸引了他,找到你後,又好像沒有那麽充滿吸引力了。”


    蘭道盯著卡特·史雷手裏的鐵鍬道:“那是因為,吸引著星期一的,不僅僅是同類,還有審判的欲望。”


    卡特·史雷撅斷手裏的鐵鍬,倒出一卷卷軸遞給托尼:“拿著它,使用你的能力。”


    觸及到卷軸的一刹那,托尼直接化身惡靈騎士,而後又立刻恢複到人身。


    蘭道和卡特·史雷都詫異地看著托尼,托尼聳肩道:“我隻是告訴星期一,我們兩個直接需要溝通,相互尊重。”


    托尼握緊卷軸,高唿道:“星期一!”


    惡靈騎士再現人間,托尼打開卷軸查看,雙眼的藍色火焰旋轉,凝成兩股漩渦,卷軸被焚燒化作飛灰。


    一陣輕風席卷著飛灰,重新在托尼手裏變幻成卷軸的模樣。


    托尼疑惑不解地看著手裏的卷軸,想要發動能力再度焚燒,室內迴響起一道聲音:“天堂國度永遠不會接受這些罪人。”


    卡特·史雷轉動身子在室內找尋,大聲吼道:“然德基爾,我就知道你一直在注視著這裏,你休想再操縱我的命運!”


    托尼恢複到人身,拿著卷軸走到蘭道身邊,悄咪咪地問道:“誰是然德基爾?”


    蘭道思索再三,選擇了搖頭。


    天堂和地獄,甚至牽扯到命運,這種東西完全不是現在的托尼能夠應對的。


    看著托尼手裏展開的卷軸,隻是看著鮮血匯集的人名,蘭道就能感受到背後蘊藏的邪惡。


    蘭道不由想到了奇異博士,如果不是現在的斯特蘭奇還是個普通人,拿著卷軸去找他解決,多半是能夠坑到這個冤大頭的。


    “還給他,我們走。”蘭道當機立斷,這裏已經不適合待了。


    托尼點頭,轉身朝陰影裏的卡特·史雷走去,想要歸還卷軸。


    托尼站在卡特·史雷麵前,看著披頭散發的他嘴裏神神叨叨,顯然被迫害得不輕,低聲道:“星期一,現在是你的時間了。”


    再度變為惡靈騎士的托尼,打開卷軸,周身的火焰朝卷軸上的名字而去。


    蘭道輕歎一聲,施展法術引來天堂光輝。


    沐浴在聖光裏,托尼感覺自己來到了白茫茫的一處空間,明明空無一人,就是能夠感受到有人在和自己對話。


    “托尼·史塔克,你不信神,那裏為什麽要拯救這些罪惡的人?”


    托尼想也沒想道:“誰知道這卷軸裏鐫刻著的人名是誰,我根本不知道。我想做的,隻是不想看到一個孤苦無依的守墓人,精神崩潰,在不多的餘生裏神神叨叨地生活。”


    “托尼·史塔克,你從今往後信奉上帝,就可以在天堂裏見到你的父母,你願意嗎?”


    托尼短暫地猶豫後,搖頭道:“我不知道你是誰,是天使,還是上帝,但我拒絕。我相信上帝也不會接受這樣的信仰,因為利益而來的信仰,最終肯定會因為利益背叛。”


    “很好。”


    托尼恍惚間迴到了石屋,手裏的卷軸已經化作了飛灰,體內的星期一相當開心,而蘭道正一臉錯愕地看著自己。


    托尼見蘭道魂不守舍,問道:“你怎麽一幅見了鬼的樣子?”


    蘭道訕笑幾聲,心裏有話卻不能說。


    總不能告訴托尼,剛剛自己感受到了一點上帝的氣息,盡管隻是留在天堂的念頭,但那也是上帝。


    托尼拍拍卡特·史雷的肩膀,鄭重道:“你解放了,那個什麽鬼卷軸,已經被我淨化了。”


    恍恍惚惚的卡特·史雷聽到後癡癡地笑著,“我解放了,我終於從命運裏解放了,我自由了!”


    眼見卡特·史雷已經有些瘋瘋癲癲,托尼把他扶到座椅上,“嘿,老爺子,你自由了,我們也該迴去了。”


    站起身的托尼剛一轉身,就聽見背後傳來卡特·史雷栽倒在地的聲音。


    “托尼,你真的懂得什麽叫做命運嗎?”


    蘭道這個時候幽幽地朝托尼發問,而後自問自答道:“命運,就像一張網,讓你附著在這個世界。一旦你離開的這張網,卻沒有生存的能力...”


    “那就會麵對死亡,對嗎?”托尼蹲下身子,注視著卡特·史雷迴應著蘭道。


    “不。”


    蘭道走上前,看著栽倒在地的卡特·史雷,繼續解釋:“比那更為致命,他會到另一個需要他的宇宙,重複之前的命運。”


    從一堆墓碑裏,蘭道找到了卡特·史雷的墓碑,施展魔法掩埋。


    走出墓園,蘭道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墨菲斯托和黑心魔都不知道這裏,也就無從了解聖凡岡薩契約已經被淨化。


    未來潛進人間的黑心魔,還有四個元素惡魔可需要人去收拾。


    托尼已經打開車門,坐進駕駛位,蘭道看著麵無表情的托尼,心裏有了盤算。


    誰惹出來的麻煩,就應該由誰解決。


    蘭道坐進副駕駛,笑著看向托尼,想著該如何開口,聽見托尼說道:“星期一告訴我,你好像在想什麽不好的事情。”


    托尼催促道:“不要整天盤算著各種陰謀,趕緊打開傳送門,我還要趕迴去和波茨共進晚餐。”


    “托尼,我教你法術好不好?”蘭道打了個響指,跑車落地一個震蕩,周圍已經是托尼家的車庫。


    “星期一再一次通知我,你有不好的念頭。”托尼走下車,砰地一聲關上門,“不過沒關係,人總是會有一些小算盤的。”


    “況且,我確實想要學習法術。或許我是下一個哈利·波特也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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