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道舉起手槍,全神貫注地盯著樓梯和房門,隻等上一任鎮長露麵。


    “蘭道先生,你的車門沒有關!”今天剛剛聽到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隨即一把鑰匙從房門下扔了進來,“我替你關上了,這是你的鑰匙!”


    沒有任何響動從房間和樓上傳來,蘭道皺著眉頭打開房門,朝離開的人追了上去。


    到近前一看,蘭道發現竟然是埃米利奧神父,皺著眉頭問道:“埃米利奧神父,剛剛是你嗎?”


    埃米利奧看著拿著槍的蘭道,高舉雙手道:“嘿,蘭道先生,請不要衝動,我隻是幫你關上車門,把鑰匙丟進你的屋子而已。”


    蘭道打開保險,把槍收迴背後,臉色更加沉重,“你是說,剛剛那是我的屋子?”


    看見蘭道收起了槍,埃米利奧同樣皺著眉頭道:“那當然是你的房子。蘭道先生,你遇到了什麽問題?”


    “我看你好像有點激動,難道說鎮子裏發生了什麽不尋常的事情嗎?”


    “沒什麽。”一頭霧水的蘭道沒有和埃米利奧多做交談,明顯他已經陷落,也幫不了自己。


    蘭道返迴房間,撿起自己的車鑰匙,拿著槍將整棟房子仔細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反倒是和辦公室一樣有著許多書。


    拿下一本書,蘭道看著上麵的鬼畫符,根本看不懂這是什麽文字。


    悻悻地放迴書架,蘭道發現偌大的書架上,竟然沒有一本英文書。


    搞不明白的蘭道鎖好每一道門窗,把上膛的手槍放在枕頭下,內心不安地度過了一晚。


    七點的鬧鍾響起,蘭道從沒有定鬧鍾的習慣。


    蘭道立刻驚醒,拿起枕頭下的手槍翻身下床,戒備地瞄準著室內。


    空無一人。


    蘭道舉著手槍摸向盥洗室,毛玻璃門被推開一條縫,槍線和視線同轉,裏麵還是空無一人。


    鬆了一口氣的蘭道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會不會有人躲在上麵?


    抬起手槍看向天花板的角落,蘭道發現也不過是虛驚一場,天花板上也空無一人。


    迴到床邊,蘭道關掉了一直在響的鬧鈴,草草穿好衣物就出了門。


    蘭道剛剛出門就撞見了埃米利奧,想到自己的車已經沒油,隨即朝埃米利奧問好,“早上好,埃米利奧先生。能借用一下你的車嗎?我的車忘記加油了。”


    埃米利奧微笑著迴應了蘭道的問好,並且丟過來他的車鑰匙,指明他的車後朝教堂走去。


    剛走沒幾步,埃米利奧突然迴頭唿喊著蘭道,“蘭道先生,別忘記七點半的彌撒。”


    轉過身的蘭道臉上滿是笑容,“當然,我的神父。”


    坐進車內,蘭道的笑容瞬間收斂,發動引擎朝外開去。


    蘭道本以為還會遇到昨天伴晚的情形,沒想到直接開出了小鎮。


    盡管衛星電話依舊無法使用,但蘭道臉上再度有了笑容,畢竟已經逃出了小鎮。


    筆直的馬路上,蘭道覺得有些不對勁,自己已經開了一個上午,按道理來說應該到達了最近的城市才對。


    該死,這裏到底是什麽類型的伊甸碎片?


    搞不明白自己究竟遭遇了什麽,蘭道決定返迴小鎮調查。


    掉轉車頭,蘭道朝小鎮的方向前行,然而這條公路沒有了盡頭,汽車理所當然地沒油,拋錨在公路上。


    早晨能夠開出小鎮,也許明天的早晨我能夠走出這個地方。


    蘭道坐在車裏,看著車窗外漆黑的夜色,蜷縮著身子睡去。


    煩人的鬧鍾再度響起,蘭道再度從床上滾下,握緊著手裏的格洛克,隨時準備射擊。


    又一次檢查房內,又是沒有任何人的蹤跡,又一次關掉鬧鍾。


    蘭道這一次沒有稀疏,直接套好衣物,走到門口等候。


    果不其然,幾分鍾後埃米利奧穿著神父製服拿著聖經出現在街邊。


    蘭道走上前,仔細打量著埃米利奧,沒有發現他的不對,再一次借來他的車子。


    “蘭道先生,別忘記七點半的彌撒。”


    蘭道沒有搭理埃米利奧的唿喊,直接發動引擎朝小鎮外疾馳。


    讓我來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時間輪迴。


    沒油的車再一次拋錨,蘭道下車,借助手機的閃光燈一路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蘭道感覺自己在一個眨眼間,一切陷入黑暗,緊接著耳邊出現鬧鈴的聲音。


    關掉鬧鈴,完成稀疏,蘭道走出房門正好撞見埃米利奧。


    一槍崩掉埃米利奧神父,蘭道從他身上拿走鑰匙,開車來到加油站。


    同樣是一槍帶走收銀,在後備箱裝滿了油桶後,蘭道開著車離開了小鎮。


    蘭道這一次,看見了太陽緩緩升起,刺眼的陽光使得蘭道不得不眨了下眼。


    熟悉的黑暗,熟悉的鈴聲。


    “該死!”蘭道咒罵著自己的愚蠢,從床上爬起來。


    確定自己陷入了時間循環,蘭道決定和埃米利奧聊一聊,看看這個先行者是不是和自己一樣留存有記憶。


    有條不紊地完成稀疏,蘭道走出房門,看到剛剛走遠的埃米利奧神父,叫喊道:“埃米利奧神父,你是要趕去七點半的彌撒對嗎?”


    埃米利奧被蘭道叫住,轉過身道:“當然,蘭道先生。請一定要來教堂做彌撒。”


    蘭道快步走到埃米利奧身邊,伴隨著他一路朝教堂走去,路上悄聲問道:“埃米利奧神父,你聽說過艾格斯這個名字嗎?”


    “艾格斯?”埃米利奧一邊朝教堂走去,一邊不解道:“你是在說雞蛋嗎?”


    埃米利奧突然玩起艾格斯和雞蛋的諧音梗,蘭道有些猝不及防。


    不想和他再兜圈子,蘭道走到埃米利奧身前攔住他,一臉嚴肅道:“那我換個名字,ica。又或者說ica下的特工47號,你覺得怎麽樣?”


    埃米利奧的臉色巨變,快速看向道路兩邊,過路的行人比比皆是,連忙把蘭道拉到一邊,悄聲道:“蘭道先生,你是什麽意思?”


    “你來這裏多久了?”蘭道絲毫不顧及周圍的路人,雙眼直直地盯著埃米利奧。


    埃米利奧詫異地看著蘭道,“三天。”


    三天?你都在這裏快三個月了!


    “你沒有向你的組織溝通過嗎?”蘭道並不打算告訴埃米利奧事情的真相,畢竟這是個毫無意義的行為,他明天就會忘記一切。


    一路走到教堂,蘭道從埃米利奧口裏得知,這裏的並不存在任何信號屏蔽,一切東西都是正常運轉,鎮長會主持好一切。


    目送埃米利奧進入教堂主持彌撒,蘭道站在雕像麵前開始琢磨它的作用。


    伸手輕輕觸碰在右邊埃及神像上,蘭道感受到無數粒子穿過自己的身體。


    眼前再度陷入黑暗,隻是這次略有不同。


    醒來的蘭道沒有聽見鬧鈴的聲音,恍惚中起床,看見的是黃金構成的宮殿。


    這時蘭道發現,自己根本控製不了這個軀體的,就好像自己在看一場第一人稱的電影。


    宏偉的宮殿,白玉一樣的牆麵上鑲滿了金線條紋,站在窗台朝都市望去,整座城市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絢麗的金光。


    造型奇異的建築,漂浮的科技造物,蘭道明白了這是這具身體的遺傳的記憶。


    確切來說,是來自他的祖先,一位叫做拉的伊述人的記憶。


    “拉,你難道不懂得日冕物質拋射會對我們造成什麽影響嗎?”一個把身體包裹在鑲金布料的木乃伊正質問著拉。


    蘭道看著自己伸出雙手展開懷抱,雙臂上各有五個金環銘刻著不同的文字,唿喚著木乃伊“瑪特,過來。”


    “我們都在盡自己的努力,正如你身上的永生,不也是仿照康蘇斯的成果之一嗎?”


    蘭道感受到自己正擁抱著瑪特,聽見自己解釋道:“你們為什麽沒有想過,即使躲過這次的日冕物質拋射,誰又能說得準沒有下一次呢?”


    “我雙臂上的金環,是最新的研發成果,可以解放我們的潛力......”


    七點的鬧鈴再度響起,蘭道一拳砸在鬧鈴上,鬧鈴崩碎,碎片朝四處濺射。


    無暇思考自己的力量為什麽暴增,蘭道急速穿好衣物,朝教堂跑去。


    如果自己眼睛沒有出問題,先祖的手臂上的十道金環分明就是“十環”,但蘭道很清楚這個世界沒有任何變種人,沒有史塔克,更沒有大都會,哥譚市。


    為什麽伊述製造了十環,是巧合還是有什麽說法?


    一路小跑到教堂的蘭道,沒有感覺有一點的疲憊,甚至都不需要喘氣,直接伸手搭在埃及神像上。


    右邊的神像毫無反應,蘭道顧不得多想轉身觸碰到左邊的雕像。


    無數的光線穿透著身體,蘭道眼前一黑,繼而聽見自己怒吼道:“迴環的能量遠遠不夠,也沒有絕對靜止的物質!”


    一拳錘在銀白色的桌麵上,蘭道看著眼前的十幾個窗口,既有著一個地下的參天大樹,也有著兩處一模一樣的方尖碑教堂,還有海底的一艘大船......


    “托特,繼續研發金環,讓它小到可以帶在手指上。還有,啟動定位計劃,溯源物品就先拿金環做實驗。”


    蘭道看到自己關閉了所有屏幕,自言自語道:“迴環計劃失敗了...如果有人能看到我的記憶,說明起碼聖者計劃成功了。”


    “未來的人類,請你記好了,這個太陽不會就這麽停歇。它既然會有第一次日冕物質拋射,也有第二次日冕物質拋射,那就一定會有第三次,第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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