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怕是隻能自求多福了。”籬落呐呐地說完轉身走了。


    她相信有孟統領在,憐兒應該不會有事。


    籬落再一次走了,將震撼人心的話像炸彈一樣再次丟下,然後在這個院子裏炸響。


    “難道你想等著哪一天愛逝去了再去找尋嗎?”這句話,深深刺痛了每一個人的心。


    尤其是秦夜冕,他深深懂得這句話的道理,心裏的難受無以複加。


    “去把她們找迴來,務必讓她們活著。”


    少女出去時猩紅的眼眶以及故作堅強的模樣沒逃過他的眼睛。


    他知道這丫頭的性子,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若是果真如此的話,怕是真的要眼看著她從眼前消失了。


    “是!”影堅定地點了點頭。


    心想,這次無論如何,不管是為自己還是為主子都要把蘭馨和阿菁找迴來。


    因為他覺得阿籬姑娘說的對,他不想將來在痛苦中度過,也不想再次看著主子痛苦。


    在大家都沉浸在痛苦的往事中無法自拔的時候,阿籬又迴來了。


    她一溜煙地跑進院子,帶著難以掩藏的失落,然後一把拉住兮兮的手道,“既然這麽怕,為何要勉強自己留下呢?”


    她拉著她往外走,雖然腳步匆忙,但言語卻帶著鼓勵,瞬間溫暖了兮兮。


    其實籬落是因為心裏不放心她才迴來的。


    當然她更好奇為何昨晚和今日的她會如此不同,感覺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離歌姐,你不迴靜音嗎?”在路過花離歌身邊的時候,籬落順道喊了一聲。


    “馬上來。”離歌把阿菁和蘭馨去方向大致給影講述了一下後也立刻追了出去。


    ---


    迴靜音的路上,天看起來像孩子的臉,時而露著陽光,時而又陰鬱著,很是陰晴不定。


    尤其那接踵而至的烏雲,更是一點點匯聚,從點到片,從片到團。好似想要給這個孩子來一場徹頭徹尾的狂風暴雨,顯得心急又霸道。


    層層罩下來,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離歌姐,那日的那些人都死了嗎?”望著天空,籬落突然皺了皺眉頭。


    “活了一個,聽說是風宿的掌櫃的。”離歌知道她問的是什麽。


    “招了嗎?”籬落一邊走一邊漫不經心地問著。


    “招了,他說他是薛貴妃的人,還說第一次在邊城被大人抓走的那名刺客其實不是烈火堂的,是他們的首領。”


    “就是那個命根子被·······。”籬落突然住了嘴,感覺這話說出來有些不好意思。


    但她記得這人好像是一被抓迴去就招了,當時阿菁還說這人似乎有些古怪什麽的。


    現在看來這侍衛寧死都沒有供出薛貴妃來,倒是挺令人刮目相看的。


    不過顯然他們早就盯上“公主”了,好在不認識她。要不然就不是被栽贓嫁禍這麽簡單了,可能會直接被殺死在那個弄堂裏。


    隻是籬落還是有些地方想不明白,譬如為何這人死了之後的屍首卻是烈火堂的人來搶的?


    記得那日去往邊城的時候,在桂花林裏大人就是用這人去引烈火堂的人出現的,而他們最後果真就來了。


    難道是烈火堂的人搞錯了?


    還是說,他明知道如此卻故意為之?


    為什麽呢?這不是很奇怪嗎?難道烈火堂和薛貴妃勾結了?


    突然,她想起了在洞穴裏隱約聽到的一句話。


    就是“若是兩國真打起來,焱王敗了北涼沒了,也能保小皇子一世無憂。”這句話,其實因為當時過於緊張的緣故,她其實聽得並不十分清楚。


    現在想來,怕是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


    “還招了其他什麽嗎?”籬落立刻又問道。


    “沒有更多的了,隻說了那次暗殺後他們的人死了很多,所以一直按兵不動,就想著這次能徹底把事情解決了,所以才找來了薛貴。薛貴是牡丹城開心當鋪的主人,因為有親屬在北涼皇宮當差的緣故,就聯係上了。所以他們才有機會早早在這裏建了一個客棧,就為了等公主自投羅網。”


    “原來如此。”籬落沉吟一會兒,再次問道,“那毒藥找到了嗎?”


    “找到了,就在那個將你綁上船的男人身上找到的。”


    “打算如何處理?”籬落其實想要這個毒藥,但一想又感覺自己異想天開。


    因為大人肯定不會把這麽重要的東西給他。


    “大人準備拿給韓大夫看看,看到底是什麽毒藥。”


    “好,那也可以。”籬落想了想又道,“大人有所怎麽處理這個人嗎?”


    “說要修書一封連人一道送迴去。”


    “為何要送迴去?”籬落不解。


    “南楚的官府是無權處決北涼宮裏的人的。”離歌一聲歎息。


    “那他有說到關於先皇後娘娘的事嗎?”籬落最想知道的是這個。


    她想知道他們是如何給娘娘下藥的,畢竟人在皇宮,所有的飲食都是在奶娘的嚐過之後才服用的。


    所以一直以來顧炎城猜到是薛小婉,卻一直找不到指向性證據的原因。


    “沒有,他就說自己是薛貴妃的人,沒提起任何關於先皇後的事。”


    怎麽可能?


    那日她明明聽到他似乎知道這藥就是給先皇後娘娘吃的那藥,顯然知道的不少,可為何他招了一切卻唯獨沒說起這藥的來曆呢?


    為什麽?難道他身上還藏著什麽天大的秘密?


    這樣一想,籬落立刻問道,“知道叫什麽名字嗎?”


    她想若是知道的話,就讓顧炎城派人在宮裏好好查查,這人的底細。


    然後將當年喂毒給先皇後娘娘的人給找出來。


    “聽相公說,好像叫家伯什麽的。”離歌一時想不起來。


    “家伯。”這名字一聽就很耳熟,讓籬落瞬間停下了腳步。


    家伯家伯,幾遍念完之後,她突然想起了什麽。


    於是她震驚了,眼淚立刻從眼眶裏簌簌落下,再也控製不住了。


    她甚至感覺自己的血液似要倒流了一般,連喉嚨處都忍不住翻上一陣陣腥甜來。


    “阿籬,你沒事吧!”離歌嚇到了。


    不解她為何聽到這個名字後會反應如此激烈,一臉悲憤交加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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