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時


    當糖王策馬狂奔到半路的時候,突然看見前麵正迎麵而來幾個男人。


    他們不是別人正是秦夜冕和影,還有他大哥——花熱血。


    “大哥”糖王一見他,立刻大喊一聲。


    “二弟,你怎麽來了。”熱血立刻將馬勒停,一臉吃驚。


    影也趕緊停了下來。


    他望了一眼那狂奔而去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男人的背影,搖了搖頭後大聲問道,“是阿籬公子出事了嗎?”


    “你怎麽知道?”糖王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一聽這話,影的臉色瞬間變了。


    然後直接調轉馬頭追趕前麵的人去了,沒有再多問一個字。


    因為從昨天白天開始,主子就一直坐立不安,同他說什麽都心不在焉。


    尤其在臨近傍晚的時候,更是把一個茶碗給摔了。


    他當時很不解,不知道他這是怎麽了。


    直到主子突然說要去澤城的時候,他才有了那麽一點點的警覺,猜想是不是阿籬姑娘出事了。


    不過當時他還以為是他多慮了,沒想到果真如此。


    “大哥·······大嫂她·······。”見人都跑了,糖王忙轉向花熱血。


    “迴去再說。”熱血沒心思同他說話,所以根本沒聽見後麵“大嫂”兩個字,而是馬頭一轉也跑了。


    其實昨天他也心神不寧來著,所以在皓陽說要去澤城的時候也立刻追了出來。


    畢竟三弟已經醒了,身體狀況還不錯,花花世界也不至於群龍無首。


    於是三人立刻連夜啟程,連水都沒喝一口,更別說休息,一路快馬加鞭。


    所以此刻望著早已跑沒影了的皓陽,他心裏多少有些擔心。


    因為這一路上他什麽話都沒有,好像全身繃著一根弦似的,讓他莫名想起了七年前那一幕的前夕,他和他也是這樣策馬狂奔······。


    甩了甩頭,他不敢多想,而是用力鞭子一甩追向前去。


    終於在本該兩天兩夜才能走完的路程,他們卻隻用了一天兩夜就到了。


    當秦夜冕踏著剛冒出頭來的朝陽,第一個衝進城來的時候,立刻被水澤上的異樣給驚住了。


    他跳下馬,正想往崖壁上走。


    突然身後有人喊了一聲,“在這裏。”


    秦夜冕一轉身,就見糖王直接從他身邊過去,然後在“風宿”客棧門前停下。


    於是他快步上前,同他一起下了墓穴。


    “這是怎麽迴事?”當見到洞內地上斑斑血跡的時候,秦夜冕的心忍不住揪了起來。


    “都怪我。”糖王不敢看男人那冰冷的如同冰刀一樣的眼神,低著頭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當他說到船突然搖晃了起來,大嫂跳入水澤,他跑去找人的時候,整個人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說真的,他知道若是和大嫂一起在那個時候下水的話,興許還能救到阿籬。


    可惜他怕水,小河小溪的話,站在岸邊洗洗手什麽的倒還好。像這麽寬的水域,他是萬萬不敢的。


    所以等他迴來的時候船早沒影了,也不知道是翻了還是跑了。


    “下水找了嗎?”秦夜冕冷冷的聲音再次響起,緊握的手心早已都是冷汗。


    其實路上看到糖王的時候他就知道出事了,否則他不會這樣跑出來。


    隻是沒想到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阿籬居然不知所蹤還生死未卜。


    “救上大嫂後都下去找過了。”糖王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就怕他會一氣之下把他扔水裏。


    因為他的脾氣他知道,越是不動聲色就越可怕。


    尤其在他定定地望著他的時候,會讓他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雖然倆人之間就差了兩歲,可他就是很怕他,尤其在長大之後。不是因為他的身份,也不是因為父親和老祖宗的耳提麵命,而是男人身上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場,每每都會讓他有種一眼就會被看穿的無地自容。


    “皓陽,找到船了。”


    熱血一進洞就去找人打聽了,這時正好有手下來傳信,說船在一個蘆葦蕩找到了,不過船上除了一個七孔流血的男子沒有發現別人。


    “走,去看看。”一聽這話,秦夜冕二話沒說直接上了停在岸邊的一艘船。


    影和熱血也立刻跟了上去,隻除了糖王。


    蘆葦蕩裏,船隻就這樣靜靜地停著,上麵除了一個已經死去多時的男人外什麽都沒有。


    秦夜冕查看了船內的各處,發現似乎有打鬥的痕跡。


    因為有幾處的血跡特別鮮紅,與男人中毒後的黑血顯得格格不入。


    一處是在男人的長刀上,一處是在他的手上,還有幾處則在船沿和船板上。


    他知道那是阿籬身上的血,又紅又豔,比此刻頭頂的太陽還要熾熱,立刻灼疼了他的眼睛。


    突然,他感覺心口有些難受,好像要窒息了一樣喘不上氣來。


    “附近水域找過了嗎?”秦夜冕突然發白的臉讓熱血一眼就看出了異樣,於是一把握住他的手腕道,“不要多想。”


    他知道這場景有些相似,可他心裏相信不可能同樣的事會在七年後又來一遍。


    尤其在男人好不容易走出陰影,重新開始的時候。


    “找了,沒發現。”另一艘船上的人連忙開口道,“不過蘆葦蕩裏好像也有一處血跡,阿籬公子興許自己上岸了。”


    一聽這話,秦夜冕立刻精神為之一震。


    突然想起阿籬是會水的,而且水性還不錯,也許自己遊迴岸上了也未可知。


    於是他立刻用手指在血液上摸了一把,發現血已經幹透了。


    於是立刻下令道,“讓所以人沿岸去找,務必小心仔細。”


    “是。”熱血立刻拿出懷裏的暗笛吹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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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日傍晚


    “這是哪裏?”當籬落醒來的時候已經不在船上了,而是在一戶農婦家裏。


    “丫頭,你醒啦!”隻見一位上了年紀頭發斑白的老婦人從紡車前起身,向她走來。


    老人目測有八十多歲高齡,一身打滿補丁的衣裳,動作很慢。


    一根看似隨便撿來當拐杖的樹枝似乎也並不年輕,稍顯光滑的手柄和底下焦黑的印記,都是歲月留下的痕跡。


    與她臉上那深深的溝壑如出一轍,顯得尤為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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