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是他嗎?”笑了幾聲之後,少年的聲音再次傳來。


    “是的,據京城暗探發來的消息,確實是他無疑。”


    “知道了,退下吧!”少年的聲音輕輕響起。


    “少主·······。”青邪欲言又止。


    “說!”


    “那塊血玉·······?”他聽說少主得了一塊玉,是那位阿籬公子的。


    “這事我自有安排。”


    “是。”青邪看了他一眼之後輕輕退了出去。


    這一眼,他瞧見他背在身後的手動了一下。於是忍不住皺了皺眉,眼裏閃過一抹擔憂。


    男人出去了,房間內立刻沉寂了下來。


    烈辰拿出懷裏的玉佩緊緊捏在手裏。


    這塊玉很珍貴,他不想將它交給任何人。


    不是因為價值連城,而是想起那日阿籬醉紅著小臉擔心他的模樣就舍不得放手。


    雖然當時他確實很想知道它的來曆,甚至在破廟時也想著要將他帶走。但現在他什麽都不想知道了。


    因為他喜歡它,喜歡那朵被封在玉石內帶血的玫瑰傳來的暖意。


    於是他輕輕摩挲著,閉著眼睛迴憶著這幾日的點點滴滴······。


    他跟著他潛入花花世界,故意以侍夜為名讓赤魂將櫻花騙到房裏殺了,然後幫他順利完成了變身。


    他知道他想做什麽,也知道櫻花與十五的關係不錯,所以才借此靠近他·······。


    他知道自己的初衷險惡且目的不純,卻從未想過要傷害他。


    尤其在他眼裏總能看見那如同星星一樣明亮又真誠的眼神時,就更是無此了。


    所以此刻想著他的笑眸,他的俏皮,他的倔強,還有那甜甜的氣息,就忍不住心傷。


    隻能輕輕將溢滿心頭的苦澀吞入腹中,然後佝僂著身子走去一處角落蹲下。


    那是一處黑暗的角落,一處哪怕窗外的月光都探尋不到的角落,哪怕霓虹都無法浸染的角落,哪怕油燈都不願照亮的角落。


    他卷曲著、顫抖著拿起布條塞住自己的嘴巴,然後撿起地上的鏈子將自己的雙手鎖上·······。


    ---


    籬落從鳥語花香出來就直奔大門而去。


    一到大堂,立刻感覺到了有別於以往的氛圍。


    客人看似很多,管事的臉看似平靜,男侍女侍們忙碌的身影看似平常,可不知道為什麽總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也許是少了花少燁和花叔的緣故,整個花花世界似乎少了一種凝聚力和朝氣。


    如同蔫兒了的花朵,紅還是紅的,豔還是豔的,卻再也不是當初的模樣了。


    她突然感覺眼裏有些酸澀,發現自己似乎再也沒有當初來時的心情。


    甚至有點討厭這個因妓院而聞名的柳城。


    總感覺那璀璨的外表下是無數攢動的暗影,曦黃的燈火下是無人問津的鮮血。


    笑容的背後人人都在舔舐難言的苦澀,鮮豔的外衣包括住的隻有卻沒有靈魂。


    那一雙雙盯著她看的眼睛,露骨的如同野獸。敞著裸的欲念,如同她是一具“男屍”或者“女屍”,早已在意淫中將她狠狠淩辱。


    突然,她感覺有些窒息,於是快步走到門外。


    她抬頭望天,發現天還是原來的天,星星布滿的天。


    深吸一口氣,發現風還是原來的風,涼涼的帶著一絲冷意······。


    “阿籬!”


    “籲”


    蘭馨和阿菁的聲音同時響起的時候,馬車停在了她的身邊。


    籬落吃驚於這麽短的時間裏倆人居然收拾好了行李,於是一臉疑惑地上了馬車。


    當掀開簾子的那一刻,她震驚了。


    因為馬車裏亂七八糟的隻留下兩個屁股能塞的位置,其他地方全被行李占滿了,甚至連腳都沒處安放。


    搞什麽?


    籬落眉頭一皺剛想下車,卻被蘭馨一抬直接送入了“坑”裏。


    “這怎麽坐啊!”剛坐下,她立刻站起來想走。


    沒想到阿菁的一聲“駕”直接帶著馬車跑了,愣是阻止了她想跨出去的步伐。


    “這還不得怪你。”蘭馨輕聲咕噥著,伸手將腳邊的東西撥到一邊,然後在她身旁坐下。


    “這怎麽能怪我呢!”籬落一臉氣憤,“說好在城門口等的呀?”


    她又沒有讓她們這麽快出發,也沒想要坐這樣的馬車,感覺比逃命還可怕。


    “你這麽著急要走,我們能不快嗎?”見她站著說話不腰疼,蘭馨忍不住抱怨。


    而且她們不快也不行啊!光是那個男人就一百個不允許。板著一張臉跟家裏死人了一樣,一副她們不快點就直接送她們下葬的模樣,是個人都怕好嗎?


    甚至直接塞給她們一張銀票讓她們淨身出戶,若不是她和阿菁拚了老命把東西扔到馬車上才好不容易搶到這些,怕是她們到時連換洗的衣物都沒了。


    最後她們還是被幾個侍衛架著離開鳥語花香的,想想就覺得淒慘。


    也不看看她們滿頭大汗一副瘋婆子似的,尤其手和腳到現在還顫抖不已,感覺死過一迴一樣。


    “算了,我們還是明日再走吧!”縮著身子環視車內一周後,籬落下了決定。


    心想,若是一路上都要這樣縮在馬車裏的話,怕是還沒到下一個城她就已經成了縮腿烏龜了。


    “不行,現在怎麽能迴去!”


    現在迴去還有命?蘭馨心想。


    剛剛在她扶她上馬車的時候,她可是清清楚楚看到那個男人站在暗處的身影。


    跟個閻羅王似得在黑暗中乏著森冷的目光,看起來可怕極了。


    若是這時候迴去,她怕他會將她們碎屍萬段。


    因為他顯然比她們更了解阿籬,不讓她們拿行李分明就是為了杜絕這個事情發生。


    “為什麽不行,才離開一下下而已。”籬落死活不肯,非要迴去。


    “不行。”蘭馨攔住她,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兩人你一攔我一推的時候,馬兒突然受了驚嚇,一個勁瘋跑起來。


    那速度就跟被人打了一頓一樣,跑得飛快一溜煙跑出了城。


    “怎麽迴事?”籬落被顛地頭昏腦漲,等馬兒終於慢下速度後才氣唿唿喊道。


    “不知道。”蘭馨縮了縮脖子,心裏早已了然。


    顯然是那個男人做了什麽,否則阿菁不可能如此不要命。


    “阿籬,我們還是別迴去了吧!”見她一臉不高興,她輕輕道,“迴去也沒地方住了。”


    見已經出城了,又見她一臉汙頭垢麵的模樣,籬落沒有說話。


    心想,蘭馨是個有嚴重強迫症的人,若是按平時的收拾速度起碼要半天功夫,如今這樣怕都是被她的這身打扮給逼的。


    再說她也不想迴去,更不想看見那個冰冷的男人,於是想想就作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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