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江侃突然出現之後就沒再來過王府了,我也遲遲沒有開口向宮南暮解釋也沒有詢問關於江侃的任何事情,宮南暮對我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這一天宮南暮告訴我玉器商鋪已經按我的吩咐整理好了所有的東西,且需要的擺設也備的差不多了,要我隨他一起過去看看,他已經在門口備好了馬車,我和他正要出府卻迎麵碰上了施影染和初雪款款走來,我並不驚訝她們兩個怎麽會走在一起,“見過王爺,王妃娘娘。”“起來吧,什麽事?”宮南暮問道,“妾身們也想陪王爺一起去看看,妾身是想著去為表姐挑一件首飾呢。正好作為表姐的生辰賀禮”我隻安靜的站在旁邊垂眸默聽著她們的對話,“好吧,就一起去看看。”宮南暮靜默了好一會兒才鬆口道。不知什麽原因宮南暮竟然沒有安排其他馬車,


    第一次四個人同坐進一輛馬車裏,還好這輛馬車足夠寬敞,我兩眼空洞的望著簾外沉默著,隻細細的聽見施影染軟軟的聲音響起“王爺您穿的衣衫怎這樣薄?”“本王覺得甚好。”宮南暮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王爺,您天天事務繁忙,怎能不顧及自己的身體,王府裏我們姐妹幾個照顧不周,都是妾身們的不是。”施影染自責的說道,“過一段時間,下個月初,王府要再進一位新人。”宮南暮沒有接話隻是快速的陳述著另一件事情,我聽著他夾雜著隱隱有些釋放,煩躁的口氣,像是草率的了斷出一個決定,我還保持著望向轎簾外的姿勢沒有變,一臉淡漠的坐在那裏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我半垂著眼眸心裏靜靜的想道“聽到這個消息淡淡的,怎麽會沒有什麽感覺呢。”“是嗎?王爺怎麽這麽突然都沒聽您提起過呢?”初雪的話語帶著明顯的過於意外而有些不自然的結巴著,我微微坐正了身子帶著淡淡的笑意看過去,他隻是專注的看著不知名的一處說道“上次進宮看望母妃時就已打算了。”宮南暮說完也同樣用餘光審視著遲晚的表情,可她終究是掛著一副疏離的淡笑。


    “王爺,是上次中秋節前幾日您帶側妃姐姐進宮為母妃過生辰的時候嗎?”施影染小心的詢問著“母妃很喜歡落桐,但和皇兄皇姐他們一樣都希望本王能再納幾個新人來延綿子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我聽著他的口吻總有一種捎帶賭氣的寂寥感,是我的錯覺嗎?“是嗎?那妾身們先在此恭賀王爺了。”初雪妖嬈的麵上連她自己都沒發覺的覆蓋著一層淒涼的苦楚,那雙嬌媚靈動的眸子也如死灰一樣變得荒涼無光,僅努力牽強的在嘴角擠出一絲笑意,我漸漸也分不清是自己本來的憂傷還是看著她們的樣子在為她們憂傷著,馬車裏浮現著不尋常的寂靜。“宮南暮說的那樣急切草率,是為了想看一下我的反應嗎?上次他母妃生辰?所以他讓我陪他一起去進宮是為了見他的母妃嗎?是想看他母妃同樣會不會喜歡我嗎?可是他有這麽無聊?一定是我自己想多了。”我們各懷想法的來到了商鋪。


    初雪和影染已走過去挑揀她們需要的首飾,我靜靜的看著她們慌亂失落的目光,心不在焉的撫著那些小巧精致的簪花,明豔亮麗的色澤諷刺著她們內心的無奈和苦澀,我沉默的走在南暮的身旁上了閣樓,胡掌櫃立刻迎了過來,我什麽都不多想的就直接進入了正題,接過胡掌櫃手裏的賬目和這些首飾的存檔記錄一邊認真的過目著一邊壓製住所有情緒沉穩的對著宮南暮說道“我們先去過目一下這些存貨吧。”“嗯”他淡淡的應著聲,我和宮南暮並肩走在前麵,胡掌櫃在一側為我們引領著,並一一介紹著這些玉器,珍寶和首飾的產地,價值等等,我默默的聽著並仔細的對查著記錄,待胡掌櫃一一講完,我已按照它們各自的色澤,價值,依次歸類並分好了順序。


    然後重新整理出一份清晰的記檔。“宮南暮,那些材料都可以送過來了。”“好,我去吩咐。”宮南暮不愧是王爺,當官的果然都不一樣呢,我在心裏暗自想著,看著依次被送進來的紅珊瑚樹,琉璃盒子,綠檀還有純白的貂皮,我的瞳仁不斷放大,看那琉璃清澈透明,又混著一種說不出的白霧感,似向外不斷翻湧出的一股清泉,輕撫上去是細滑而透心的冰涼感,指尖輕敲上琉璃發出動人帶有金屬感的響聲。在折射進來的日光下渾身通透而散發著迷人的光澤,我輕輕拿起柔軟的貂皮鋪放在裏麵,勝雪的白融合著它的清透,本身就結合成了恰到好處的效果,“很不錯。”宮南暮遮下眼眸裏精亮的光麵帶微笑的誇讚道,我靜靜的看著他一笑,然後吩咐下人取來那些歸類好的珊瑚首飾和和田羊脂白玉類的首飾,


    我小心仔細的拿起它們依次放了進去,細膩柔和的羊脂白玉,肉紅通透的珊瑚珠子,白的幾乎融為一體,紅的似一抹浮在雪地的鮮血,被襯托的更加妖豔靈動。極大的反差著而又巧妙的相融合著,因為是在這個年代所有的東西都是純天然的,好像美得格外震懾人心。接著我把一些項鏈,耳墜,還有戒指類可以懸掛的首飾淩亂而不失章法的吊掛在渾身通透的紅珊瑚枝橫交措的枝丫上,命人擺放在較高的架子上,抬至光束恰好可以灑滿半邊紅珊瑚樹的角度放好,我細致的微調著它們彼此下垂的高度,宮南暮深深的看著這樣認真細致的冷遲晚,她是那麽的純淨簡單,仿佛融合在她打造出來的這些物體裏,怎麽看都比它們更嬌豔更讓人震驚,讓人舍不得移開眼睛。


    在陽光的折射下,半邊透亮半邊陰影明暗不定,隱在背影裏的是紅色的珊瑚項鏈,耳墜,還有其他的,迎著陽光的是用白玉打造出來的首飾,紅白相互映照,間接穿過陽光,相互投影著色澤,白玉瞬間像穿過一股股流動的紅血絲,好似渾然的血玉。在人們行動間,光束被截成一縷縷的殘缺狀或是零零星星的斑駁狀,似有似無投射下的剪影讓整個紅珊瑚更有立體感。擺弄好這個之後我又命人把剩下那科較大的紅珊瑚樹抬至閣樓靠至最靠邊的角落裏。“宮南暮,幫我弄些作畫時用到的白色染料吧。”我站在閣樓上向下俯瞰著他。“好。”他爽朗的應聲道,我接過染料輕輕一嗅有股淡淡的清香味充斥著,我瞬間心情愉悅的露出笑容,“笑什麽呢?”“有點香。”我說著拿起一根相當粗的毛筆就刷了起來。


    “你要塗抹在這上麵嗎?”宮南暮吃驚的問道,我專心的塗抹著顧不上迴他的話隻輕輕的點了點頭,“怎麽弄,我看看。”宮南暮也湊過來拿起毛筆輕輕的塗抹著,“你不用塗抹的那麽均勻,力度隨意一些就好,這樣厚薄相稱,像這樣比較隨和自然,效果會好一點。”我認真的為他講解著並指揮著他,“王爺,妾身有些不舒服想先和妹妹迴去了。”突然初雪有些蒼白空洞的聲音響起,“那就趕緊先迴去休息,我讓阿杜去傳太醫看看。”宮南暮溫和的說道,“王爺不必費神,妾身迴去稍稍休息就好。”“嗯,阿杜送庶妃和夫人迴去。”宮南暮吩咐道。


    目送著她們離開南暮才迴過頭繼續一臉開心的和我配合著,一不小心拿著的毛筆刷在了我的手上,他整個人卻一點沒有意識到還在快速的刷著,我仰起臉吃驚的瞪著他,宮南暮發覺後有些心虛的衝著我笑著,我也無奈的笑笑低下頭繼續忙著,快速的塗抹完紅珊瑚的四分之三,隻露出斜著伸展向外的四分之一,然後將那些剩下一小部分的紅玉和銀器零掛在架空的枝梢上,剩下的四分之三就懸掛著晶亮的銀飾,這樣從進門一看就可以盡收眼底,一抬頭就可以看到懸空在半空中的項鏈,驚豔又別致。接下來就是那些上等的翡翠項鏈,手鐲,還有瑪瑙,綠鬆石,密玉等,也按照類似的方法擺放在綠檀上,入眼是一片耀眼的綠,清亮透心,讓人心曠神怡。在入門的側麵牆壁上還插放著幾支精致別樣的發釵,步搖和簪花。整頓好一切我重新細細打量著整個商鋪,仿佛煥然一新。“挺好的”宮南暮由衷的讚歎道,聽到他對我的認可,我隻是對著他嫣然一笑並無言語,我緩緩踱步走近那顆紅珊瑚處,此刻空閑下來才突然發現這一片映在眼球裏的紅色是多麽的淒厲,我看的入神,不由把那一抹紅色幻想似心口的朱砂。愣愣的在心裏想著“為什麽你還要出現在這裏呢江侃,是想我繼續愧疚,覺得虧欠你嗎?”宮南暮默默的看著駐足在那裏的削瘦背影,強烈的向四周散發著一股濃鬱的憂傷,心裏漸漸覆蓋上冰涼落寞。


    “參建小王爺。”一道溫和謙恭的聲音劃破寧靜。我快速的轉過身望向那聲音的來源處,這一次倒是異常鎮靜,“原來是江公子,你我不必這麽客氣。”宮南暮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的笑意繼續淡淡道“不知江公子今天來找本王有何事情啊,裏麵請。”“王爺不必客氣,在下今天並不是特意來見王爺的,隻是從這路過碰巧看見就上前來打個招唿。”江侃的模樣半點未變,削瘦帶有分明棱角的臉龐有著恰到好處的弧度,濃密卻微淺的劍眉。和別人最大的不同就是那雙溫柔靈動的丹鳳眼,帶著清澈的暖意,照進眼裏如山澗清爽的風,如古城溫暖的光。


    厚薄勻稱的嘴角處總掛著一抹讓人安定的笑意。我和宮南暮隻一前一後稍微岔開一點的相站著,耳朵裏卻未聽進去他們的一言一句,我的世界裏瞬間安靜的隻剩下了離我幾步遠而不再認得我的那個人。我躲在那裏癡癡的看著他,直到他若有若無的瞟過這裏一眼,才感覺到身體各處的神經細胞立刻複蘇歡騰起來,胸腔裏的心髒砰砰的跳個不停,“皇上不愧最為看重您,王爺處事總有過人之處,這間商鋪也真是打理的獨到出色。”江侃誠懇的望著宮南暮淡然的說著,餘光卻穿過他的身體一直落在身後那道嬌小的身影上,“剛才路過到這裏恰巧看到那天看見自己就淚流滿麵的小姑娘,好奇停下來多看了一會兒,卻發現這女子思想獨特不同於別人,看她有模有樣認真的擺弄著商鋪裏的設施竟讓人出乎意料,一個侍女如此聰明不俗,這就是小王爺寵她的原因嗎,要不然堂堂的宮南暮會走去哪裏都帶著一個小侍女嗎?


    還帶她接觸生意上的事情,還是小王爺您的心裏本不止把她當成一個丫頭呢?”江侃暗暗在心裏揣測著,看著江侃的臉感覺到他的餘光明顯罩在我的身上,眼底悄悄湧上疼惜留戀愧疚等各種複雜之色“江侃,我是荌末啊,好久不見”我在心裏無聲的想著。“這些都是遲晚的想法,是她一手改造出來的。”宮南暮看著江侃語氣薄的好似飄渺的空氣。“遲晚,江侃到底是誰,你和他之間怎麽會有牽連?”宮南暮思忖著不願再去看江侃那道早已穿過自己的眼神,“就是王爺身後這位小姑娘嗎?”江侃追問道,“遲晚,這位是我大曆第一富商江侃江公子,這位就是冷遲晚。”宮南暮稍退一步與我平齊為我們彼此介紹著,我有些僵硬的轉過臉看著宮南暮隻覺得世界如此可笑,站在彼此最熟悉的人麵前,一個記得曾經,一個形同陌路,再次正式相見卻還在別人引薦的畫麵下。


    “不敢當不敢當,冷姑娘好。”江侃微微抱拳恭敬的說道,我斂去一切神色木訥的看著他微微點了點頭,“冷姑娘你。”“叫我遲晚吧。”沒等江侃說下去我便決然打斷。絲毫不理會宮南暮投過來的眼光隻管倔強的盯著江侃。“遲晚姑娘,這些陳設倒是從來不曾見過,真是新異奇特,不知姑娘是怎麽想出來的。”“不想有一天你對我的稱唿會加上姑娘,如此陌生。”我在心裏自嘲的笑著,嘴上淡淡的說道“憑自己一時胡思亂想起來的。”“那遲晚姑娘的想法還真是非同凡響,王爺您身邊的人果然都不容小覷呢。”江侃說著麵上浮現一層幹淨暖暖的笑意。宮南暮的眼神稍稍掠過我身上對著江侃淡淡一笑,“王爺可允許遲晚姑娘帶在下四周觀看一番?”江侃提議道,“當然可以,請便。”宮南暮謙讓的說道,“你想看什麽?跟我來吧。”我對著江侃淺淺的一笑,他慢慢向我走來的步子讓我一時恍惚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我們並肩向裏處走著,相隔這麽近卻又那麽遠,“遲晚姑娘,你為什麽會想到把這些白玉混在純白的貂皮裏,這樣不容易分辨出來。”“旁邊是珊瑚,最為亮眼的紅色與這雪白會形成高反差,更容易吸引客觀的眼球,然後就會發現一旁的白玉,與這上好的貂皮快要融為一體,卻又整體通透,光澤細膩,這樣就更能顯現出白玉的價值,更深入人心一些。”我認真的看向那些白玉微微帶笑溫和的向他解釋著。“你這想法真是獨特,不過也確實能彰顯出好的效果呢。”江侃笑的一臉溫和讚歎道,“是嗎,我也是隨便擺弄呢。”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偏過頭衝著他笑。滿眼溫柔的和江侃一起討論著這些陳列著的玉器首飾,時而低首俯瞰,時而相望淺笑,時而用雙手比劃著。還是曾經那般熟悉的坦然,抬眸的瞬間不經意撞上宮南暮的眼神,他正遠遠的站在一側嘴角凝著一絲寒涼的笑意,眼眸裏沒有任何溫度夾雜著不屑的漠視,饒有玩味的盯著我,我立刻垂下眼簾遮稍有些不自然,一隻手心虛的的撓向了腦後,言語都不太流暢的和江侃繼續討論著。不過江侃敏銳的觀察著冷遲晚的微妙變化,悄悄將一切盡收眼底,麵上還裝作絲毫沒有察覺到什麽隻在心裏暗自一笑。


    觀賞完一遍我們朝著宮南暮走了過來,“王爺,我看時候不早了在下還有事情就先行離去了,今天先謝謝遲晚姑娘了。”江侃溫和的開口,“既然你有事,本王就不多留你了。”宮南暮客氣的迴道。“王爺留步,在下先走了。”說著江侃對著我和他微微一笑就離去了。“差不多我們也該迴府了。”“好,如果有什麽問題我們改天再來。”李掌櫃送著我們上了馬車才走迴商鋪,馬車裏宮南暮看著外麵的街道上又忽而心情大好的對我說道“你看那個老婦人,你看她的表情就一定是在暗罵她旁邊的那個小夥子。”“你怎麽知道,你這麽無聊。”我笑著湊過身去看向那老婦人,心裏卻有些意外宮南暮的變化。“剛剛不還是一副不開心的模樣嗎,說變就變。”“這種頭腦簡單心思明顯的人,看一下她的眼神就能看出來。”宮南暮臉上帶著笑意自信的說著,我隻輕輕一笑不再說話,“怎麽走的這麽慢?”過了片刻宮南暮忽然又略顯急切的說道,


    聽到他的話讓我恍然想到了從前有一次我和宮南暮並肩走在一起的時候,我還記得明明在我玩笑問他怎麽今天走的這麽慢時,他還是略帶落寞的口吻不太情願的問著我“嫌慢啊,你想快?那就快嘍。”而如今想要趕快到達目的地的卻也是他,“是不想和我單獨呆在一起所以才覺得慢嗎,可以前他從來都沒有發覺走的慢啊。”我暗自猜測著看了他一眼,他的臉上還是一副若無其事什麽都不在意的笑意。我看著一反常態的宮南暮有些訕訕的迴過頭去,麵無表情的看著別處淡淡的說道“可能街道上人太多吧。”他沒有再接我的話,我也獨自靜默著,隻是心裏有股淡淡的說不出滋味的不舒服縈繞心頭。宮南暮察覺著遲晚的臉色,依舊沒什麽表情,也看不出有任何異樣的情緒流露,更加心煩失望的移開了目光。


    第二天再見到宮南暮時,他正一臉陰鬱的坐在書案前處理著事情,我輕輕走過去幫忙,“這又是怎麽了,還是這副表情。”我在心裏無聲的翻著白眼,“把那個遞過來。”他指著一本公文突然急急的沒有溫度的說道,聽著他的語氣我知道此刻他煩躁的內心,是壓著一股沉默的心火的,我即刻收起情緒,認真的幫他整理著一切。此時看到他推開幾本公文想要拿過一邊的信件,我迅速上去準備幫忙,卻一下被他丟過來的鎮尺砸中無名指並正好卡在與桌沿搭成的縫隙裏,我隻平靜的稍一用力抽出手指沉默不語,宮南暮淺看了一眼什麽也沒說就隻管冷冷的別過了臉繼續急切的忙起手裏的事情,望著他兩眼焦灼不耐的神色我隻無辜的站在一側不漏痕跡的輕揉著手指,眼神不知所措的來迴瞟著,看到他時而瞟向我的臉卻依舊毫不在意的又別過頭去,


    漠然的裝作沒有看見,我突然心生淒楚的想到“原來他終究是傷了我,最後他還是傷了我。”在心裏一遍一遍的對自己說道,也不明白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眼裏浮上一層隱隱的淚光,另一隻手死死的抓著無名指。宮南暮再一次迴頭看向遲晚終沒忍住略溫和的問道“你手沒事吧。”“沒事。”我靜靜的說道。心裏的怨怪卻在這一瞬銷聲匿跡。繼而又有些擔憂地看著宮南暮的身影。寒涼的氣息從門口陣陣吹過,宮南暮稍稍冷靜下來暗暗想著“我是怎麽了?我看到她和江侃在一起為什麽要生氣,不早就習慣了她從不外露的情緒嗎?為什麽還這麽無聊想要試探她。我又不喜歡她幹嘛去在意她的這些反應在意她和誰走的近一些呢,應該隻是不習慣冷遲晚也專注在別人身上。”


    晚膳過後,我向末一說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末一,你說宮南暮是真的想要納新人嗎?”“小姐,王爺怎麽可能會說假話呢?何況還是當著庶妃娘娘的麵親口說的。”末一認真的說道“可我就感覺他那天有些反常。”“小姐,你聽到王爺要納新人是怎麽想的?”末一突然好奇的反問道。“當時淡淡的並沒有什麽太大感覺。”“小姐,說實話我覺得王爺很是在乎你呢。好像跟對任何人都不太一樣”“想什麽呢,宮南暮怎麽會在乎我。”“那王爺怎麽會隻在你麵前露出真實一麵呢?小姐你好好想吧。”末一說著就跑了出去。隻留下我一個人在心裏細細的琢磨著“如果真的在乎,又怎麽會遲遲不開口,沒有說就證明根本沒放在心裏,那落桐呢他也非常在乎啊?那我寧願不要這樣的牽絆,哎,宮南暮我怎麽從來都看不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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