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重重的迴到了……老蝙蝠的家裏。


    林恩一瓶酒都喝完了,他人還沒出現呢。


    “阿爾,他又出去了?”


    盡管和林恩是朋友,不過阿爾弗雷德好像依然對自己的職業道德和標準有著超高的要求,他隻是站在林恩身邊,溫和的和林恩對話。


    “我覺得,你這個問題應該在我給你倒第一杯酒的時候就問出來。”


    又取出另外的一瓶酒,反正對阿爾弗雷德而言,韋恩家的藏酒被林恩喝掉,也許比被布魯斯喝掉更優秀的選擇。


    “很顯然,少爺這個時候正在睡覺。”


    阿爾為林恩倒滿酒之後,扶正酒瓶:“但蝙蝠俠在做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哈哈哈,你真幽默。正好。”


    林恩直接喝光了自己酒杯裏的酒,轉手又把阿爾手側的酒瓶拿起來:“我現在心情不太好,很沮喪,很失落,我想,我需要出去透透氣,找幾個小夥伴來開解我一下。”


    仰頭就給自己灌了一口,林恩一通噸噸噸。


    “哥譚,就是這樣一個有趣的地方啊。”


    ………………


    哥譚就是這樣一個無趣的地方。


    鬥篷緊緊包裹住身體,有如一層堅實的盾牌,將蝙蝠俠隱藏在某棟大樓的樓間滴水獸上麵。


    蝙蝠俠不喜歡哥特式的建築,這會讓他想起韋恩家族曾經的老宅。


    在他還小的時候,那曾經是一個充滿歡聲笑語的地方。


    隻是如今,祖宅破敗,曾經的歡笑聲,曾經明媚的陽光,曾經盛開的花朵,好像都消失不見了。


    它們是什麽時候,變成記憶中蒼白的一部分的呢……


    那些……模模糊糊的樣貌,刀刻斧鑿的名字,渺無音訊的身影,若有若無的聲音……


    那些東西造就了他,也傷害了他。讓他不得不披上厚厚的偽裝。


    無論是蝙蝠俠,還是布魯斯韋恩。


    有太多太多的時候,蝙蝠俠都在質問自己,我到底應該如何守護哥譚呢。


    他有太多的答案,隻是都被證明是失敗的。


    而一如他所見到的那樣,今日的哥譚,還是未曾有半點的改變。


    “help!”


    街巷的角落裏,一起肮髒的犯罪正在發生。


    那是惡的最直觀表現之一,兇殘,暴力,不勞而獲,傷害,流血……循環往複。


    巨大的蝠翼展開,那是他的鬥篷,也是他的翅膀。


    靠著巨量的金錢投入和完全不考慮性價比的製作工藝,簡單輕便的鬥篷不光能夠吸收足夠多的光線,使他很好的隱藏,而且具備一定的防彈功能,還提供滑翔的能力。


    “閉嘴!賤人!”


    一個身穿開肩牛仔外套的光頭大漢,正在逐步逼近一個女人。


    他毫無憐憫之心,隨著女人越發微弱的唿喊求救,笑的越發放肆。


    直到,他正要揮拳的手停在了空中,被某人捏住,動彈不得。


    “蝙蝠俠!該死的家夥!”


    壯漢轉身就揮拳向蝙蝠俠攻去,虛浮的腳步和渙散的瞳孔,以及聞之欲嘔的劣質酒精味道,證明了眼下這個揮拳的人,弱小的,盲目的本質。


    雙腳不動,側身勾拳。蝙蝠俠重擊敵人腹部,為遍布垃圾的小巷裏又增加了一些惡心的味道。


    壯漢摔倒在自己的嘔吐物裏,疼痛和物理排出的酒精讓他恢複一絲清醒。


    “哈,蝙蝠俠……呃……真是倒黴。”


    他癱坐在地上,轉頭看向那個爬起來跑掉的女人,居然笑了出來:“哈哈,我沒有犯罪,不是麽。那個女人才是罪犯,你自詡為哥譚的夜警,怎麽,那個妓.女偷了我的錢包,你卻來找我的麻煩嗎。”


    這個家夥看上去其貌不揚的,沒想到還是個上過學,懂點法律的。


    “下次……”


    然而,蝙蝠俠隻是伏下了身子,又重重的給了他一拳。


    “……別讓我看見你。”


    轉身離開。身後的光頭還在亂吼:“該死的蝙蝠俠!你拯救不了哥譚!你以為我變成這樣是因為誰!是你!你本該殺了他們的!你本該……”


    聲音消失。


    蝙蝠俠驚訝的迴頭,看到了,站在小巷裏的,熟悉的身影。


    “林恩!”


    “啊?”


    林恩正舉著錘子,準備補刀呢,冷不丁被蝙蝠俠叫了這麽一下,差點摔倒。


    “放心!”


    他換成單手握錘,比了一個十分ok的手勢。


    然而這怎麽能讓人放心得了!


    於是,連拉帶拽的,蝙蝠俠還是把林恩拽到了一邊,不顧林恩又是伸手又是蹬腿的,直接利用隱藏在手臂上的鉤鎖槍,把林恩一起帶到了樓頂。


    “喔哦!有意思啊!再來一遍唄。”


    說著林恩就要往下跳,隻不過,被頭痛至極的蝙蝠俠撈了迴來。


    “嗬,小氣。把筋鬥雲還我,我要迴家了。”


    看著林恩這幅無賴的樣子,蝙蝠俠的腦袋更疼了。


    “林恩,你見到那個人了麽。”


    不知道為什麽,林恩感受不到蝙蝠俠的聲音中有什麽“感情”。


    “你……殺了他麽。”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林恩也開始腦袋疼了。


    “沒有,不要問了。這種問題怎麽會從你的嘴巴裏麵講出來啊!”


    一屁股坐在了樓頂天台的邊緣,林恩氣鼓鼓的歎了口氣:“我失算了,很傷心。所以你能給我500萬讓我高興高興麽。”


    “林恩。”


    蝙蝠俠輕輕把手按在了林恩的肩膀上,輕聲安慰他道:“我說過。500萬這種小錢你可以直接問阿爾……你又怎麽了,你去哪啊?”


    “我頭疼!疼的要命!”


    一左一右的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林恩這幅樣子看起來就像是要去把哥譚炸掉一樣。


    而不巧的是,蝙蝠俠也相信,林恩確實能做出來這種事情。


    於是,他又把林恩按了迴來。


    ……


    向下看了看,那個光頭佬已經跑了,林恩撇撇嘴,不屑的看著蝙蝠俠:“你好像確實有些軟弱啊。無知的少年呦,你這樣,肯定會害我輸掉的。”


    微微皺眉,蝙蝠俠也坐在了林恩旁邊:“聽起來,像是你和什麽人拿我打了什麽賭。”


    轉過頭,蝙蝠俠很認真的“看著”林恩:“是他麽。”


    “對啊。”


    林恩索性躺下了,枕著胳膊:“我最後還是確認了,他,和我不同。他不想保護什麽,也不想破壞什麽。


    他就是想玩而已。隻不過,他挑中的人是你。”


    這話有歧義,但蝙蝠俠還是理解了。


    沉默良久,他有些好奇的問道:“我以為,你會殺掉他。”


    “沒用。”


    林恩撇嘴。他沒辦法告訴老蝙蝠,joker這個人,是“殺不死”的,也沒法告訴老蝙蝠,哥譚的罪惡是永恆的,是來自遙遠星空的注視。


    也許,等他自己慢慢發現才好吧。


    反正,這也不是想裝不知道就不會存在的問題,活在哥譚,還想好?


    “最近哥譚如何啊。”


    林恩笑了一下:“我怎麽覺得,哥譚人民,不是很尊重咱們蝙蝠俠先生啊~


    那個家夥的話是什麽意思啊,我都快問出來了,你真是多事。”


    聽到林恩詢問,蝙蝠俠搖搖頭:“我隻是,做我該做的事……”


    “啊行行行,別說了,知道了。”


    林恩知道,繼續說下去,他肯定又要說那些原則之類的問題了。


    反正,該傳達的信息也傳達到了,相信聰明的老蝙蝠一定聽得出林恩話裏的意思,這樣,林恩就能安心的做自己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我走了。”


    林恩起身,一個大蹦就跳下去了,幹淨利落。


    小貓咪正在納新諾市攪風攪雨,火星哥的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林恩覺得,是時候迴去看看了。


    畢竟,他對火星哥電話裏說的那個拿劍的女人,也是很感興趣的。


    至於房租什麽的,那是火星哥租的房子,和我林恩有什麽關……


    “嗯?”


    地麵,不對勁。


    林恩落地的時候,感覺不像是踩在了地麵上,而像是某種,柔軟的,橡皮泥或者果凍之類的東西。


    “林恩!”


    正此時,樓頂的蝙蝠俠也傳來了一聲大喊,隨即,轟鳴聲傳來,樓頂上一片紅光。


    “giao!”


    來不及思考什麽,林恩隻是下意識的覺得,是自己被什麽人或者什麽東西算計了,可他出道時間雖然短,但結仇多啊,這種時候,哪來得及考慮到底是誰。


    蓄力於腿部,林恩越發的覺得自己沒有飛行的能力,實在是一項要命的弱點,正要跳向樓頂的時候,地麵隆起古怪的形狀,一個爛泥一樣的東西從地麵“浮起”,縛在了林恩的腿上。


    “啊泥巴怪!是克蘇魯臥槽!”


    林恩大劍瞬間出現在手,螺旋槳一樣的揮舞起來,把越來越多的軟泥怪斬落。


    而當那些東西“死掉”的時候,林恩才看清它們是什麽東西。


    路。


    就是他腳下的路。


    “哥譚不是不許成精嘛!這些家夥不玩高智商犯罪了啊!”


    軟泥怪雖然不斷的被林恩幹掉,但不知為什麽,它們好像有越來越多的趨勢,而且……


    正在聚集成一個更大的家夥,逐漸的把林恩包了起來。


    “花q花q!”


    此時,樓頂的蝙蝠俠竟然已經先一步的解決了自己的問題,下來幫助林恩了。


    這就讓林恩很是不解。


    是因為樓頂沒有那麽多的泥土嗎?!


    為什麽老蝙蝠這個菜鳥都能掙脫出敵人的攻擊,我就不行?!


    “林恩!這邊!”


    這種時候,蝙蝠俠當然不會像林恩一樣不管不顧的,他還要顧及這種詭異的東西會不會在城市裏滋生,傷害哥譚的百姓。


    所以,急忙招唿林恩逃跑,把這些殺不盡的東西引走。


    “老蝙蝠!”


    眼看著蝙蝠俠就算站在那,那些東西都不去攻擊他,而是瘋狂的朝自己這邊堆起,林恩也意識到了不太對勁的地方。


    於是,他甩手扔出一個閃爍著光鏈的青色光點,大喊道:“踩住它!”


    蝙蝠俠毫無慌亂,冷靜的踩中了那個光點。


    下一秒,光鏈迅速抻直,縮短,讓林恩站在了蝙蝠俠的身邊。


    或者,換句話說,那玩意兒把蝙蝠俠,給拽過來了。


    拽到了,正在被怪物攻擊、包圍、困在原地的,林恩的,身邊。


    麵麵相覷,蝙蝠俠一臉的不敢相信。


    林恩也愣了一秒,隨後抿著嘴,沉默的收起被當成鏈子錘用了快兩年的【引魂之燈】,一秒變臉:“哎呀這些家夥居然把你也逼進包圍裏了!無敵的蝙蝠俠,快想想辦法呀!”


    拳頭攥緊了,蝙蝠俠強忍著自己的某些情緒,轉頭強行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對策。


    而就在兩人說話,愣神的功夫,對方的攻擊又更加急迫,更加歇斯底裏。


    那些揮舞著爛泥一樣爪子,初具人形的怪物們,開始了自我毀滅式的攻擊。


    它們一邊無畏的衝向林恩和蝙蝠俠,一邊撕扯著自己的身軀,拽下自己的手臂,扭掉同伴的頭顱……


    朝著林恩和蝙蝠俠扔了過來。


    林恩都被這種腦殘式的攻擊方式鎮住了一秒,這就是爆兵流?!


    不過,很快的,林恩就知道了對方這樣做的目的。


    因為那些扔過來的東西,除了被林恩砍掉的那些,被老蝙蝠躲開的那些,已經逐漸的塗滿了整個小巷兩邊的牆壁,以及前後的巷口兩端。


    並且,逐漸合攏,在頭頂的天空處匯合,吞噬了小巷兩側牆壁的一部分,和地麵兩三米厚的路麵,泥土,形成了一個幾十米直徑的,黑色的、蠕動的、有生命,會攻擊的,空心大泥球。


    不幸的是,林恩和老蝙蝠現在就在大泥球裏,並且,因為林恩的失誤,導致外援蝙蝠俠先生也身陷囹圄,被粽子一樣的包裹在厚厚的泥巴怪中間。


    就連林恩自己,也被那些東西,淹沒到了腰上的位置。


    林恩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這些家夥不是地獄裏那種東西,會自帶腐蝕性,否則,他的褲子就不保了。


    林恩亂七八糟的想些有的沒的的時候,逐漸縮小,壓縮的大球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林恩感覺到自己腳下的沼澤逐漸堅實起來,很快就有如鋼筋混凝土一樣,讓他絲毫動彈不得。


    而在那之後,這個大球又開始快速的搖晃、顛倒、旋轉……並且,一直在移動。


    “蝙蝠俠!救命呀~!”


    蝙蝠俠無心理會林恩,他被全身包裹,已經快要窒息了。


    正在林恩已經舉劍,準備先把自己雙腿砍斷,救老蝙蝠離開這裏的時候,一下劇烈的晃動後急停,差點把林恩的心肝脾肺腎給帶出來。


    大球,停了。


    “這是……”


    哢!


    蛋殼碎裂的聲音,隻是要放大無數倍。


    因為角度和運動的原因,橫著被掛在球體上的林恩,突然看見自己麵前的漆黑球體內層,破開了一點小口子,然後……


    噌!


    一把劍,貼著林恩的劍,刺了進來。隨後,林恩聽到了一聲充滿野性和力量的,低沉的喊聲。


    隨著這道聲音,“蛋殼”被那把刺進來的劍撬開,厚達一米的外殼片片碎裂,林恩看到了,外麵站著的,劍的主人。


    角度原因,最先看到的,是金紅色戰靴。往上是長長的,小麥色的兩條腿,然後是同樣金紅兩色的金屬戰甲裙,一直延伸,順著流暢的平坦的小腹線條向上,逐漸隆起兩個弧度……


    “你是……”


    “戴安娜。”


    林恩看不到對方的臉,但聽得到對方的聲音。


    “你……”


    “沒時間解釋了,快和我一起離開這裏!”


    “誒?誒你輕點砍,你別砍到我了,誒你等會兒,還沒砍幹淨呢,我還栽在水泥裏呢!誒!蝙蝠俠還在裏麵呢……!”


    嗯……還有一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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