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生死簿裝進木盒子。想了想又把它翻過來,把背麵朝上。這樣就算是在有光的情況下,我也可以直接拿那手柄。殼子對著自己,另一麵的框框對著對麵。自己就不會有什麽事。


    和毛江打開屋門,把人家東西又恢複成原樣,就跳牆出來。打了個車奔迴縣城。到醫院裏去找蘭蘭。蘭蘭還在醫院的床上老老實實躺關,見我們到來坐了起來,看著我們的臉上帶著一種陰謀得逞的笑。實際上,如果我和毛江出意外掛了,還真沒有其他人知道是蘭蘭幹的好事兒。因為人家一直躺在醫院裏,根本沒離開過一步。


    在蘭蘭笑著的時候,我當著她的麵把那個盒子慢慢打開。


    蘭蘭大驚道:“不要啊!”


    我停止手上的動作,看著蘭蘭問:“怎麽了,這麽神奇的東西,不能打開看看嗎?”


    蘭蘭狐疑地看看我和毛江:“你們還沒有打開過?”


    毛江指著我對蘭蘭說:“高揚看過了,他想給你驗證下是不是這個東西?”


    蘭蘭有些遺憾地看著毛江:“你沒看嗎?”


    毛江搖搖頭說,沒有。這不正要高揚打開來看看的嗎?


    蘭蘭點點頭對我說:“高揚。那東西本來就準備交給你們了,我真心累了。你給他看看吧。”


    我緩慢地打開那盒子,蘭蘭裝作很隨意的樣子,卻一直警惕著我的動作。我把打開的盒子往毛江麵前遞,毛江嚇得連忙往後躲開,瞪著我說:“高揚你瘋了嗎?”


    我笑著說,我沒瘋。我這不好好的嗎?


    毛江看了一眼那盒子,見有木殼的一麵朝上,裏麵並沒有什麽紙張,便明白我將它倒扣在下麵了。也就是說,現在這個盒子裏的生死簿,是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我把盒子往蘭蘭那邊移動。蘭蘭連連擺手,並把身子往牆邊上盡量靠:“我不看了,不看了。”


    見蘭蘭這樣,我也不免強她看。


    毛江淡淡地說:“你也許可以給我們說說,你是怎麽殺死那麽多人的?”


    蘭蘭說我沒有殺他們。我隻不過在這上麵寫了他們的名字。是他們自己做了傷天害理的事兒,才自以為被閻王爺點了名,然後才自殺的。


    毛江淡淡地一笑:“直到現在,你還不肯承認嗎?要不要我們試驗給你看?”


    蘭蘭不屑地看了毛江一眼:“怎麽試驗?在哪試驗?找誰試驗?”


    毛江揮了揮手說:“你不用驚慌,等你能下床了。我會讓你看個明白。”


    蘭蘭笑了笑,沒有迴答。我知道蘭蘭是怎麽想的。她肯定以為。我和毛江兩個熬不過去今天。如果這事兒還沒有其他人知道,那就一切與她無關。


    事實上第二天早上,我和毛江沒有在她跟前露麵。蘭蘭問別的警察我兩個人怎麽沒來,警察隻說還不到時間吧。然後蘭蘭就能下床了。蘭蘭下床後我和毛江就出現了。我倆把蘭蘭請到公安局一間屋子裏。裏麵拴著兩隻小老鼠。


    你不要以為是小白鼠。我們才沒工夫去找小白鼠,就是隨便抓的灰老鼠。毛江把窗簾全拉起來。他和蘭蘭等在外麵。我拿著那個裝有生死簿的盒子走進房間,然後把門給關上。


    我打開盒子,把生死簿對著兩隻老鼠。然後退到門邊,拉開門出去。我出去以後,把窗簾全部拉開。我們就站在外麵。毛江對蘭蘭說:“等一兩個小時,結果就可以出來了。”


    我懷疑毛江的話:“不能這麽快吧?他們可都是過了一夜才死的。”


    毛江說:“老鼠和人能比嗎?人個頭那麽大,當然撐的時間長些,老鼠個頭這麽小,肯定撐的時間得短些。”


    我靠,這是什麽理論。不過這理論不那麽重要了。蘭蘭說看起來你們什麽都知道了。


    毛江說不,我們不知道你和夏冰冰是什麽關係,為什麽會為了她去殺這麽多的人?你這寶貝,是怎麽來的?


    蘭蘭歎口氣說:“既然你們發現了生死簿的秘密,我不說也不行了是嗎?我知道,我殺了人,我得為我做的事兒負責。我不後悔,唯一遺憾的就是,我沒能把夏冰冰給我的名單上的人全部殺死。”


    蘭蘭看了看我,接著說道:“其實對於高揚,我沒有想過要殺死你。隻不過想給你製造一點兒麻煩,拖住你們兩個。看得出來,真正能阻止我計劃的,就是你們兩人。其他的人雖然也是障礙,但阻止不了我計劃的實施。”陣吉廣弟。


    “我是一個心理學博士,也精通催眠術。我和夏冰冰是網友。是那種,可以為對方生和死的網友。我和夏冰冰兩個人從來沒見過麵。我們的交流,都是在網上,甚致沒有進行過視頻和語音,我們全是通過打字交流的。我充當的,是一個男性角色,夏冰冰死前,也不知道我是女人。”


    我忽然有點兒想明白了。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完全是她們同性的愛。在我眼裏,那就是變態的愛。但這種愛,在她們眼裏是深深的生死相戀。


    “那一天晚上,夏冰冰說她對不住我,她被一幫小流氓禍禍了。她說她不想活了。我簡直氣瘋了。我問她,你恨這些人嗎?她說恨,恨得要死。我就讓她記住這些人的名字。死也不能放過這些人。夏冰冰就把這些人的名字放在了她的空間裏。我叫夏冰冰等等我,說我馬上趕過來。”


    “夏冰冰說等不及了,是我對不起你,我覺得我沒法麵對你。聽夏冰冰這口氣,我著急得不得了。叫她一定要等我。因為路途太遠。我趕來時,她還是跳樓自殺了。”


    “我打開夏冰冰的空間,找到那份名單,這就是後來被流傳的死亡名單。有些人不該死,但是在我給死亡名單上的看生死簿時突然闖了進來。在我驚慌的情況下,他們自然也難逃死亡。就這個小木框,隻要在有光情況下近距離對人照一下,這人腦部必定會出問題。”


    那百濤總是無辜的吧?我問。他並沒有撞見你給別人看生死簿。


    蘭蘭冷笑了聲:“他會阻止我報仇,那些人都該死。百濤卻非要做什麽救世的好人。我的本意,凡是傷害了夏冰冰的人,都得從那個樓上陪著夏冰冰跳下去。如果百濤不死,他就會在那樓頂附近晃悠,勸阻其他人上樓頂,他自己配了把鑰匙,就算是通道的門鎖著,他都會打開上去檢查,所以他不死不成。前麵還有三個不是跳樓死的,那是他們無意中撞上了我給人看生死簿,所以他們也死了。我知道我罪大惡極,但能為夏冰冰做點什麽,我心裏特別舒坦。我希望你們給我個機會,讓我把名單上的人都殺完,我也不想帶著罪惡活著,我會去追隨夏冰冰。我要到那邊陪著她,不使她受到傷害。”


    毛江問道:“那你這個生死簿,是怎麽得來的?”


    蘭蘭說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麽可隱瞞的。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了我的結果。那個盒子,是我們家祖傳的。那東西就叫生死簿,隻要寫上某人的名字,再給他看到,他就一定會死去。那傷害了夏冰冰的人,都死於跳樓。是因為我對他們實施了催眠。本來我的催眠沒這麽大影響。可是加上生死簿的影響,就不一樣了。他們的大腦受到生死簿的刺激後已經變得不正常。再加上受到夏冰冰跳樓的影響,所以他們都選擇了跳樓自殺。


    我們家傳的祖訓是,那個生死簿,自己也不可以看正麵。裏麵的紙用完了可以再換,但一定不能見光。生死簿是陰間的東西,所以換紙或寫別人的名字,都是在黑暗中完成的。放入盒子的時候,正麵一定朝下,這樣才不容易傷到自己。


    我笑了笑:“我們找到這盒子並打開的時候,盒子裏的生死簿正麵是朝上的。”


    蘭蘭毫不掩飾地說:“我實在沒法擺脫你們,所以我也想你們死。不知道什麽原因,你們竟然躲過去了。”


    我說沒什麽原因,因為我們對那個盒子所做的一切,也是在黑暗中完成的。


    蘭蘭驚訝地問道:“你在黑暗中怎麽看到那些名字的?你們是怎麽知道這個秘密的?”


    毛江反問蘭蘭:“你聽說過殺人魔鏡嗎?”


    蘭蘭搖搖頭。毛江就給她講了殺人魔鏡的故事。然後對蘭蘭說,你那個生死簿,和那殺人魔鏡一樣,起作用的,都是那個舊木框。所以你就是不寫上別人的名字,隻要把那東西對著別人的頭部近距離照一下,那人也討不得好去。


    蘭蘭顯然不知道這事兒,看看我和毛江,然後說道:“如果早知道這麽簡單,我又何必做的那麽麻煩。如果我這麽簡單地做一下,你們發現我的可能性,就會變得更小。也許我就能把夏冰冰未了的心願了完,他們一個也逃不掉。”


    毛江說道:“他們的死活,不應該你來決定,你可以選擇報警,說出事實的真相。法律會嚴懲他們。”


    蘭蘭笑了笑:“夏冰冰死了,如果靠法律,他們那些人能都死嗎?有時候,法律也是不公平的。”


    毛江無言以對。我則認為,蘭蘭說的沒錯,法律有時候,不能使惡人全部得到懲罰。至少很多時候,惡人受到的懲罰和犯下的罪行並不相當。


    兩個小時後我們打開門,兩隻老鼠全部死亡。毛江把窗簾都拉上,叫我進去收拾一下,把生死簿仍舊裝進盒子裏。蘭蘭歎口氣說:“生死簿也沒這麽神秘,我以為我會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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