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必成見沙沙說蘭蘭都跟她在服裝店裏做了一年了,也就放下心來。問沙沙這時候帶朋友來,可是有什麽安排?沙沙說沒什麽安排,今天天氣這麽好。就是想一起出去走走。


    聽沙沙說要出去走,我和毛江心裏格登一下。這要是到了外麵,人多手雜的,我們想保護蘇必成可沒那麽容易。隻要那個兇手真的跟到了豐縣來。她隨便找個機會,拿著生死簿給蘇必成看一眼,蘇必成不就小命不保了。


    最主要的是,到現在我們一無所知,那個所謂的生死簿究竟是什麽東西,為什麽能有這麽大威力?


    蘇必成看看我和毛江,苦笑著說:“那個,兩位,這我得去,我女朋友叫的,不好不去的。”接著他又低聲說:“我也不能一輩子不出門吧。我想好了,該來的總會來的,我還是要過正常的生活。況且那東西,不一定有那麽神,死亡名單出現以後,也就死了一個雜毛。”


    毛江大聲說:“去啊,怎麽不去啊。我也去。當電燈泡去。”


    沙沙見毛江說話這麽逗,對蘇必成叫道:“必成,你交的這都是什麽朋友啊?這一個兩個都是電燈泡啊。”


    蘭蘭打量了我一會兒取笑我說:“小弟弟,知道電燈泡是什麽意思不?別跟著這些人學壞了。”


    我臉當時就一紅。靠,不帶這麽調戲人的。我這都一個大小夥子了,竟然被叫作小弟弟。這不看不起人嗎這。臉紅過之後迴敬她說:“都一樣,你也是個電燈泡。”


    我們下了樓。沙沙叫辦必成騎上自行車。說她和蘭蘭都騎了車子,在院門外放著哪。我靠,我和毛江怎麽辦?毛江笑著說:“騎車郊遊啊,那太好了。”


    好個屁。你有自行車嗎?你這會兒還能指望著誰去給咱借兩輛自行車來啊。我暗罵毛江個豬頭。不過沒好意思說出來。


    毛江說:“這附近哪裏有賣自行車的,咱們從那邊上過一下,我和高揚每人買一輛來。”


    蘇必成說這附近就有,不過哥們兒,這幸虧是騎車。要是自駕遊你是不是得買兩輛車啊?


    毛江說你笨啊,開車的話一輛車就把我們全拉完了。買什麽車啊。


    蘇必成撓撓頭說,這倒是。不過你這生活態度,挺灑脫的。


    蘭蘭說是啊,是挺傻樂嗬的。


    不過毛江這做派,我能理解。你想我在廠裏呆了幾天他說給我一萬塊錢都不反悔,還在乎這一輛自行車嗎?他現在就是個土財主,爆發戶。反正這錢也不是花他自己的。


    很快我們人手一輛單車向城外進發。出城五六裏路,車子拐向一個小道。那裏是一處寺院。院子不小,裏麵大概有五六所房子。騎車過去,大門敞開,我們把自行車放在大門裏麵一片空地上。這個院子裏麵住著兩三個人。不過是賣賣香火,也有功德箱之類的讓人往裏投錢。


    正對著大門,第一所前後開通門的房子裏就有一個功德箱,一邊還有小單間。我拉出一張一百的就朝功德箱裏投了進去。


    除了毛江另外的人都張大眼睛看著我,蘇必成說:“你怎麽和那哥們兒一個德行,你們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還是你們都是大款啊?”


    蘇必成知道毛江是國安局的,但他不能往外亂說的,毛江特意叮囑過他。我看看毛江,對蘇必成說:“哥們兒不差錢。”說完話我又拉一張往裏放。


    等那張鈔票掉進去,毛江說再往裏扔不報銷。


    靠,那不往裏扔了。我趕忙捂著口袋離那功德箱遠些。看得沙沙和蘭蘭直笑。


    就在我跳開的時候,一個和尚走過來。對我們施了個禮說:“施主捐了一筆功德,造化無量啊。”


    呃,聽起來怎麽這麽別扭,什麽叫捐了一筆功德,什麽叫造化無量。我問毛江:“大師,你那派裏有這說法嗎?”


    毛江說我們是道,他們是佛,不同不同。你得說是咱們一派,別忘了你現在也是咱們道教的人了。


    我說得得,我是編外人員,不算不算。


    那和尚對蘇必成說:“施主請跟我來。”


    辦必成疑惑地問:“做什麽?”


    和尚笑著道了個佛號說:“施主捐了功德,自是有緣人,請在鄙寺的功德簿上留下一筆。”


    我立馬叫道:“哎,大叔,那兩百塊錢是我捐的好不好。憑什麽他留下一筆?”


    和尚淡定地說:“小施主說話輕浮,不像是有緣之人。”


    蘇必成哈哈笑道:“對對,他一看就不是有緣之人。”


    蘇必成說著,還把手放在胸前,做了個阿彌陀佛的姿勢。然後跟著那和尚到另外一個房間去了。我有些憤憤不平地朝前跟了幾步。那和尚卻停留在房間門口,做了個請的姿勢,蘇必成一個人走了進去。毛江本來有些不放心,見老和尚也沒跟進去,覺得不會有什麽事兒。等蘇必成出來。我問他是不留下個名字,寫的誰的名字?


    我心裏想著,玩笑歸玩笑,蘇必成如果夠意思,肯定會寫我的名字。雖然那和尚不三不四,蘇必成卻很清楚錢不是他捐的。陣溝貞劃。


    毛江和我想到一塊兒了,他笑著說:“當然是你的,人家隻不過代你寫一下而已。別把天下人都看得那麽齷齪好吧。”


    我訕訕地笑笑不說話。蘇必成也笑了笑,沒有迴答。


    蘇必成出來之後,我們接著在寺院裏逛。不經意瞥了一眼蘇必成剛剛進去的那個屋子。那和尚正把門關上,連窗戶上也拉起了窗簾。我指指那和尚,低聲對幾個人說:“那和尚有什麽見不得光的事吧,這會兒大好晴天的關門關窗做什麽?”


    幾個人就看向蘇必成,因為蘇必成剛剛從那個屋子出來。蘇必成說:“你可真能扯,那屋裏除了一張桌子,上麵放了一個木質小畫框和一支筆,裏麵別的什麽都沒有。”


    毛江問道:“那畫框裏有畫嗎?”


    蘇必成說沒有畫,就是一張紙。給人簽名用的。


    我以為毛江發現了什麽,毛江笑笑說:“我還以為有古畫呢,不然拿去又會值不少錢。”


    我靠,這家夥不會是偷癮又上來了,寺院裏東西也想拿吧。我看看到這裏來玩的人,多是五元錢買三小把香燒燒完事兒。往功德箱裏捐錢的,也是五毛一塊,頂多十塊在那意思一下的。怪不得裏麵多了兩張紅票,蘇必成就會被請去簽個名。也怪不得蘇必成出來之後,和尚又把那門給關了。這一天能有一個捐兩百的就很不錯了。他們根本沒指望下一個。


    轉過這所屋子,蘭蘭擋著我和毛江,慢慢落在了蘇必成和沙沙後麵。蘭蘭這是好意,畢竟人家也有一年時間沒見了。要不昨天剛見過麵今天又出來玩,就是沒玩過癮唄。


    我們在寺院裏逛了一陣子,轉一圈後出來,離午飯時間還早,沙沙問蘭蘭,還有什麽地方可去。蘭蘭說沒事兒就騎著自行車沿著公路走唄,反正就是個玩兒。我們都是陪襯,你倆才是主角,你們說去哪就去哪。


    蘇必成說沿著公路走也不錯。差不多就迴來。


    我們要出發的時候,蘭蘭說等下。


    沙沙問蘭蘭什麽事兒。蘭蘭趴在沙沙耳邊說了一句。然後跑進寺院裏去了。


    我問沙沙什麽事兒不能光明正大地說,還偷偷摸摸的,不行我跟進去看看。


    沙沙說她去上廁所了,你跟進去吧。


    我臉一紅又擱那了。這個,真不能跟著進去。


    我們到上午吃飯的時候又迴到了縣城。午飯是在小飯店吃的。蘇必成請客。蘭蘭沒有跟著我們一起吃飯,借口還有別的事兒,就先走了。沙沙也沒有阻攔,說都是老熟人,以後機會多的是,有事兒就先走吧。


    我們的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沙沙突然問了一句:“我記得我們一起的還有個女孩子是吧,她怎麽沒和我們一起吃飯?”


    我們三個人立即石化。蘇必成摸摸沙沙的前額問:“沙沙,你不發燒啊,那個蘭蘭是你好朋友,你怎麽問起我們來了?”


    沙沙一瞪眼,拿掉蘇必成的手問:“你說什麽?是我好朋友,我怎麽記不起來認識這麽一個人啊。”


    毛江站起來,問沙沙:“你不認識她,是你和她一起去找蘇必成的,然後又一起騎車去逛那個寺院,你不認識她你還說她在你服裝店裏做了一年了。”


    沙沙迷惑地問蘇必成:“我這樣說了嗎?”


    蘇必成點點頭。


    沙沙說我好像說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那麽說。整個一上午,我都感覺迷迷糊糊的,像是在做夢。我真不認識那個叫蘭蘭的女孩子。本來說我找你玩的,都沒想好去哪。是快到你家門口時才碰見的那個女孩子,她和我一起到你家院門口,笑著對我說,沒想到咱倆進的是一家啊。後來的事兒,我真的有些迷糊了。


    毛江臉色一變說,壞了。


    毛江很嚴肅地問蘇必成:“在那個寺院的房間裏,你簽的誰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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