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師兩個耳光甩下去,班裏安靜了下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王開的話,全班學生都聽見了。王開那意思,他看見了什麽別人看不見的東西。而這些東西,我沒有看到,我堅信那不是鬼,如果是鬼的話,我也應該能看的到。


    王開怔了一會兒,四處看看,全班的學生都在望著他。他擺擺手說沒啥沒啥,就是一忽而迷糊了,也不知道是咋迴事兒。


    何老師鬆了口氣,對王開說,要不你迴宿舍休息下吧。是不是晚上沒睡好覺?


    王開停了一停,站起來說,可能是,那我先迴宿舍了,去給班主任請個假。


    何老師說不用了,我給李老師說一聲就行。


    我怕王開出事兒,主動向何老師要求送王開迴去。萬一真有那些別人看不見的東西在。之所以我沒有看見,也許是特殊情況。就像我身邊有個人影,就是一些高人也看不見。比如夏落就不知道我身邊一直存在的那東西是什麽。我不是說夏落是高人,夏落不知道,說明夏落的爺爺也沒看出來。


    何老師理所當然的答應,沒有哪個老師希望自己的學生出事兒。


    迴宿舍的路上,我問王開看到了什麽。


    王開看看我,說是見鬼。


    我說見鬼的可能性很小。


    王開驚訝地看著我,等著我進一步解釋。我說你問下趙大嘴就知道,一般的鬼,我通常就能看的見的。


    王開當即調頭去找隔壁班的趙大嘴。我就在那兒等著他。王開迴來說,高揚,趙大嘴說你說的是真的,可是,我看到的是什麽呢?


    我搖搖頭,你不說我哪裏知道。


    我看到的,就是死去的人。王開很認真地說。


    “都是我們村上的,有小時候洗澡淹死的夥伴,有出去蓋樓送了命的大人,還有走親戚騎摩托車出車禍的,也有跳井自殺的,都是熟悉的人。他們的樣子都很可怕,麵目也特別兇狠。就在何老師說收迴來再刺出去的時候,他們就從講台上,閃過何老師的大三角板,直接朝我衝過來。伸著長長的利爪,說要帶我走。”


    王開講的,是有些嚇人。如果是陌生人,還好一些。明知道是死去的人,就會感到倍加恐慌。關鍵是王開說的這些,還是鬼。人死後不是鬼是什麽,我是能看見鬼的,為什麽我偏偏看不到。我想不通。


    我一路把王開送到宿舍,也沒有感覺到什麽壓力存在。


    我要離開的時候,王開有些害怕,他說高揚,你走了他們再來,我小命就得玩完。


    我不能看著他小命玩完,決定留下來陪他。耽誤幾節課算不了什麽。不經意間一看,那個太歲,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迴到了桌下的盆裏。我試探著對王開說:“我們把這東西毀了,也許就不會有什麽事兒發生。”


    你確定我看見的東西與這太歲有關?王開一本正經地問。


    那倒沒有,我說,我總覺得這東西,來去自如,太可怕了。


    王開馬上翻臉:“那你說個球,這麽寶貝的東西,能沒點兒靈性嗎?你這也就跟我說,要是哥幾個都在,你吃不了兜著走。高揚,你是不是一直都想把它毀掉?你這是忌妒你懂嗎?你得不到好處的,別人得到點兒好處不行嗎?”


    我無語,慶幸我先前想的是對的,我不能對這個東西有半點兒不利,不然的話,他們幾個活人都饒不了我,更別說其別的。


    我說王開你放心,還是那話,不是我的東西,我是不會動的。怎麽處理這東西,是李海南和你們的事兒。


    王開一屁股坐床上不說話了,鼻子裏還喘了好一會兒粗氣。


    我走到桌前,蹲下去,想仔細研究一下這太歲到底有什麽古怪。王開馬上緊張地站起來,衝我喊:“你做什麽高揚?”


    就差沒動手把我拉一邊。這至少說明,他還是相信我不會貿然毀掉那東西的。


    這個太歲,就是個圓球,手按上去感覺軟軟的。像個充水的跳跳球。至於打開了裏麵是什麽樣,我不敢試,就這麽看看,王開雖然沒阻止我,卻已經很警惕地站在一邊,隨時提防我有進一步的舉動。


    我想起了那夜李海南一不小心幾乎劃成兩半時,模糊看見裏麵有個腦袋尖尖的東西。現在把這個東西仔細看了一遍,又覺得可能當時看花眼了。這個圓球,一絲兒縫隙都沒有,裏麵的東西怎麽存活。


    為了使王開寬心,我站起身搓了下手說,也許不關這太歲的事兒。我可不想,哪天太歲出了點兒差錯,把嫌疑扣在我的頭上。


    我陪王開在這兒無聊地呆著。王開很過意不去,幾次說要不高揚你去上課吧,應該不會有啥事兒。


    我說沒事兒,就我這腦瓜,不差這幾節課。


    大半上午的時候,李海南趕迴來了,戴著一幅墨鏡。我和王開都很奇怪,這家夥怎麽來的這麽快。問他去醫院看了沒。


    李海南說看了,醫生查不出啥問題,對我晚上能看清東西的事兒還不信。單獨把我弄一黑屋裏做了個試驗。我怕醫院再給我宣揚出去,不定還有什麽麻煩,就裝著看不到東西。醫生說我晚上視力可能比別人好一些,但還是需要些光線的。可能出點兒小問題,白天光線太強了,建議我戴個墨鏡試試。這一試雖然沒有晚上看的清楚,還是好多了。


    王開罵道,這算什麽狗屁醫生,也就瞎貓撞個死耗子。


    我同意王開的觀點。李海南說管他什麽貓,反正我現在好多了,還不用花錢,多好的事兒,以後黑白天通吃。


    我坐了一會兒,對王開說,李海南來了,那我就迴教室去了。


    王開說那你去吧,謝謝啊高揚。


    我擺擺手,你謝個啥,一個屋裏呆著。


    李海南問王開咋了時,我已經走出去了。


    迴到教室,蘇小虎問我王開沒事吧?


    我說沒事,李海南迴來了,兩個人在宿舍呆著哪。


    中午吃飯的時候,幾個人依舊急急忙忙往宿舍趕。一到宿舍,老一套。李海南把太歲劃開個口子,幾個人輪流吸裏麵的血水。不過現在,又加多了一個趙大嘴。


    看李海南的饞樣,我說你一上午還沒喝夠嗎?


    李海南瞪我一眼,我連動都沒動。


    我看著他們興奮的樣子,感到身上發寒。我又發現了一點更怪異的地方。不管是誰,他們決不一個單獨享用這個太歲。難道他們是商量好的。我們一直都在一起,沒聽他們說起過。特別是趙大嘴,根本不和我們住一個宿舍。


    打飯的時候,我悄悄問蘇小虎,你們商量過吸太歲水的時候要一起才行嗎?


    蘇小虎愣了下說沒有,你問這個幹嘛?


    我說看你們挺齊的,李海南和王開後麵一節課都在宿舍,也沒開小灶。


    蘇小虎信心滿滿地說,這個自然,換成你,也不好意思一個人獨吞吧。


    我笑笑說當然。


    我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這太歲是李海南抱迴來的,他要中間多嚐兩口,也不會有人說啥,還有王開,我和他在宿舍坐那麽久,一點兒動太歲的意思都沒有。


    我又想起這幾個人在對付趙大嘴,以及後來何老師接近王開時他們幾個人的態度,太一致了。隱隱覺得,他們像是在被一種不可知的東西控製著。而他們共同的一點,就是喝著這太歲血水是甜的。而且都喝過。


    莫非與這太歲有關?除了這個,我想不出別的。


    我們吃過飯迴到宿舍,趙大嘴也過來湊熱鬧。沒想到葉朝帶著一個警察來了。幾個人連忙站起來,擋住桌子下麵的太歲。


    葉朝看大家這麽緊張,叫那個警察留在外麵,他一個人進來笑著說:“喲,晚上請你們吃飯的事兒,揚子給你們說了吧,不用這樣列隊歡迎。”


    趙大嘴站在最前麵,咧著嘴笑,也不說話。


    葉朝看了看這幾個人說,好像人多了嘛,是不是李海南迴來了?


    李海南站出來說,我是李海南,我沒犯啥事兒啊警察叔叔。


    葉朝說沒說你有啥事兒,就是過來看看,對了,那個太歲,你們弄迴來了沒?


    李海南說沒,被馬莊兩個人弄走了,沒還給我們。


    葉朝哦了兩聲,我以為他們找到了會還給你們,都坐吧,都坐,老站著幹嗎?


    幾個人不情願地坐迴到床上。葉朝的眼光,看似不經意地,往他們剛剛站過的地方掃。


    我也看過去,想看看葉朝能不能從那個太歲裏發現點兒什麽。


    那個太歲,又不見了,就這一會兒的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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