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的眼睛適應了黑暗,我依稀看出來,那黑影正是我昨晚在教室裏看到的林瞳林老師。我頓時又被嚇出了一身的汗,感覺脊背發涼。


    我一直在納悶,不都說人是看不到鬼的嘛,怎麽我這兩天頻頻看到鬼魂,真是太離奇了。不過當時我實在是沒有精力去想這些,腦子裏也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來搞定這隻女鬼,雖然校長說她不會害人,可是女鬼當前,怎麽能讓我不害怕呢。


    好在當女鬼靠近的時候,我看到的是一張正常的臉,隻是有些慘白,五官很正常,可以說,的確相當清秀,是個十足的美女。我也不管她能不能聽到,用顫抖的聲音對她說道:“林、林老師,我,我是蕭陽,也是來支教的,咱倆可是有緣的啊,我昨天看見你跳舞了,跳的真美,你長的也美,而且能來到這支教,你的境界真高,你……你真……好。”我就是後悔啊,上學時沒認真學習中國文學,沒法用再華麗的語言來恭維她。


    沒想到,在我說完這一番話後,林瞳竟然不再向前移動了,轉過身去對著那盞台燈發愣,不一會,那台燈竟然發出了微弱的光,星星點點,在漆黑的屋裏閃爍跳躍,我一點動靜也不敢出,生怕驚動了她。


    就這樣,她盯著台燈,我盯著她。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就在我精神瀕臨崩潰的時候,林瞳化為一團輕霧消失了,她果然沒有傷害我。我緊繃的神經陡然放鬆,無力地堆坐在炕上,唿哧唿哧大口喘氣。這一夜,我再也無法入眠。


    第二天我見天色漸亮,想必女鬼不會再來了,便一頭栽倒在炕上,想補個覺,但是腦子裏卻一遍一遍地重複這兩天發生的事,一點睡意都沒有。我仰麵躺在炕上,瞪著房梁,堅持了一上午,感覺餓的發慌,正想下去弄點吃的。我往窗外一看,卻看見寧曉月一蹦一跳地走過來,我不禁暗喜,看樣子又有吃的了。


    果然,寧曉月俏皮地趴著窗子往裏看,看見我後,指了指房門的方向。我過去把插的牢牢的房門打開,心想,這破門插的再牢有什麽用,防人不防鬼,隻是自己安慰自己罷了。


    寧曉月進來見我到我的樣子,笑的花枝亂顫,指著我:“你,你,哈哈哈……”


    我被笑懵了,連忙到鏡子前麵照,一看把我自己也嚇了一跳,裏麵的人頭發蓬鬆散亂,眼窩深陷,眼睛無神,還有大大的黑眼圈,下巴上胡子拉碴,高低錯落……整個一個犀利哥,還沒有犀利哥帥。我苦笑了一下,看來這兩天把我折騰的不輕,再這麽下去,沒被鬼掐死,也得被折騰死。


    我衝到水盆撲哧撲哧洗了把臉,衝曉月笑了笑。寧曉月笑著問:“熊貓眼老師,你是不是想你女朋友了啊?”


    不知怎的,我和寧曉月認識沒兩天,感覺像是很熟的樣子,一點沒有陌生感。我聽到女朋友,強壓住心裏的痛,笑道:“是啊,你真聰明。”


    寧曉月神情一暗,好像有點不高興,把飯盒放到桌子上:“吃飯吧,一會涼了。”


    我當然知道她的心思,不過我還沒有做好準備,我才從一段感情中脫離出來,還不想那麽投入另一段感情,在我自己還沒有調整好的時候,對對方也不公平。何況我在這裏還惹了這麽個麻煩。


    我悶頭吃著飯,不敢看她的眼神,我怕我忍不住喜歡上她。她也不說話,我隻好打破了沉寂:“曉月,後邊有菜,我自己也能做飯,你要是忙就別再給我送飯了。”


    對麵沉默不語,我心裏也很難受。吃完飯我把她送出校門,一路上曉月都沒有說話,看來這丫頭還真動了感情了。


    我往迴走的時候路過守衛室,發現門虛掩著,我心裏一動,突然想去看看衛猛,從窗戶看進去,發現他光著膀子,仰麵躺在床上。我輕輕推開門,聽到了他發出輕微的鼾聲,好看歡迎您的光臨,任何搜索引擎搜索“好看”即可速進入本站,免費提{l格式下載服務!走近一看,我嚇了一跳,我看到衛猛的健碩的上半身也密密麻麻全是刀疤,長的短的深的淺的,像一條條爬蟲分布在他的身上,看樣子一定是在戰場上身經百戰的漢子。我見他正睡著,就想轉身離去,隨著陽光的照射,我的眼前白光一閃,我順著光亮看去,發現了在他的床尾掛著一把刀。刀身前寬後窄,刀背側麵有道深深的血槽,刀柄很長,後麵有挽手環,看樣子很像是電視裏抗戰時候的中國軍隊使用的戰刀。我伸手把刀摘了下來,隻覺得寒光四射,冷氣襲人,刀刃泛著藍光,令人不寒而栗。我正在觀刀,猛地覺得背後有股殺氣,與遇鬼那天的感覺不一樣,遇鬼感覺到的是陰氣,令人冰冷。而今天我能感覺到的是正氣凜然的殺氣,好像一股強大的氣場罩住了我。我急忙迴頭,發現衛猛站在身後,正目光不錯地盯著我。自從他救了我,我再看他也不那麽感到恐怖了,我衝他笑了笑,把刀掛迴原處:“內個,我正好路過,就進來看看你。”


    衛猛拉過一把椅子,指了指:“坐。”說完他披上了一件衣服,坐迴了床上。


    我坐下,對他說:“我沒啥事,咱倆聊聊天好嗎?”


    衛猛看看我,點了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好久沒人和他聊天,還是他覺得我跟他對脾氣,衛猛居然斷斷續續地跟我聊了兩個多小時,甚至還講起了他的過去,從他的講述中,我得知他入伍的第二年就被派往中越前線,經曆了大大小小的戰役數十場,憑著那把家裏傳下來的那把大刀,屢立戰功,當然也受傷無數,後來傷勢過重,被送往後方,養好傷後就複員迴到家鄉,但是受傷後留下了後遺症,腦袋有時候不靈光。


    我很好奇他那把大刀,衛猛說是他爺爺留下來的,當年砍過日本鬼子的頭,經過多次的磨合,這刀和他像是有了心靈感應。我才明白為什麽我剛才一動刀,他就醒了過來。


    告別了衛猛,我心裏舒坦了不少,我認為他是一個好人,我很喜歡他。


    迴到住處,我靜靜地坐著,與其說是等待著黑夜的來臨,不如說是等待女鬼林瞳的造訪。我想到了遠方的父母,於是我把皮箱拉出來,想把手機拿出來看看有沒有信號,自從到了這個村子,手機就沒有信號了,校長說這裏信號弱,時有時無,我就隨手把手機關了扔在皮箱裏。


    我在皮箱裏翻來翻去,卻又見到了木棍兒送我的香包。我一拍大腿,這幾日真是太緊張了,我怎麽把這個神棍給忘了,這裏的離奇靈異事件,他肯定門清兒啊。我打開香包,發現裏麵有個黃紙,上麵七扭八歪畫著紅道道,還有一支小桃木劍和紅繩串著的小紅布包。我興奮異常,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本來我還想在村裏找個固定電話打給木棍兒,後來一想說話還是太不方便,於是又把手機翻出來,開機,還是沒信號。


    我不死心,拿著手機滿屋子晃,後來晃到外麵,在晃到了操場正中後,終於有了一格微弱的信號。我大喜,連忙給木棍兒撥過去,通了沒兩下,電話裏傳過來木棍兒興奮的聲音:“我次奧,麻痹的你終於來電話了,給你打電話還關機,你什麽情況啊?”


    “木棍兒,你先別說話,聽我說,我遇到麻煩了。”我無暇跟他閑扯,也怕信號一會再消失。我把我到上溝村所經曆的事件,除了看寧曉月洗澡這段,其他的都簡要地跟他說了。


    這期間,信號又斷了幾次,好在我斷斷續續地是把事情說完整了。那邊木棍兒卻半晌無語。我急了:“麻痹的,你倒是說話啊,你不是號稱鬼神大師嗎?你倒是告訴我怎麽辦啊?”


    後來木棍兒深沉地說:“哥們兒,你們確實麻煩了,那跑掉的厲鬼我估計是在酒壇裏元氣大傷,現在還沒能力迴來複仇,等他恢複了,一定會迴來的。那女鬼照你說的倒是沒什麽可怕,要不你趕緊迴來吧,別在那呆了。”


    “好吧,我送你的香包還在吧,你把那道黃符貼到你房間的正堂,把桃木劍和紅布包用紅繩穿起來,掛脖子上,符咒是我畫的,法是我施的,有降鬼去邪之功效。必能保你幾日平安,這樣吧,誰讓咱們是兄弟呢,我這邊料理一下,親自去一趟,正好我這一身的本領無處施展,順便救你於水火。”


    木棍兒在我眼中的形象瞬間高大起來,我不禁要問:你是蕭陽請來的救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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