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某些人臉色大變,婦人不斷的搖頭倔強的說著自己沒有,同時繼續磕頭起來,苦苦的哀求道:“大人,求求您,發發慈悲,救救我的孩兒,是我不知所謂冒犯了您,隻要您開心,我可以立即去死,隻求大人能夠寬恕我的兒子。”


    諸葛瑾雲淡淡的道:“我要你的性命做什麽,隻是你希望我救你的兒子,卻不肯對我實話實說,難道我就那麽好對付嗎?”


    這個時候,圍觀的看客已經基本上看出不對勁的地方了,這個婦人明顯就有問題,隻不過這個婦人不願意明說,所以大家沒有再多怪罪罷了。這個時候,他們很明顯的保留自己的智商,靜靜的看著這個場景中不正常的局麵。


    看著婦人抱著孩子趴在地上快要崩潰的場景,許久,諸葛瑾雲這才道:“既然你不願意說就不說了,不過我希望你明白你的情況,不要別人蒙蔽了,同時也告訴你一聲,你被人蒙蔽的後果,就是你兒子的情況也被那人所熟知,日後,你可能會為了今天的事情後悔不已,如果你不想讓你兒子後悔的話,那就在我救了你兒子之後,帶著他遠遠的離開,再也不要迴來了!”


    婦人吧頭在地上咳得棒棒作響,看的圍觀眾人心裏驚得一陣陣心顫,不知道為什麽會做出現這個樣子的舉動。


    心裏的好奇心讓他們越發的想要看看這個孩子的樣子,不過這婦人把孩子保護的很好,甚至說太過嚴密了,這些人什麽都看不到。心裏的好奇讓他們一陣陣的撓的心思癢癢的。


    諸葛瑾雲淡淡的說道:“那你跟我進來吧,溫殿主,接待一下圍觀的人,讓他們都散去吧。小林,安排一件靜室,吧這個女子還有他的孩子帶進去。小羅,你過來,去買來這幾樣東西。”


    幾個弟子得到了他的安排,各自去做了相應的準備。


    看起來比較和善的小林帶著婦人抱著嬰兒走進了奇門遁甲宗。筆蒾樓


    溫天磊笑著讓圍觀的眾人散開,還有一些不死心的人想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卻被溫天磊帶著一臉笑意強硬的勸退了。


    在一處無人看到的角落,諸葛瑾雲的身體內飛出幾道身影,各自消失無蹤,不知道去了哪裏。


    在附近的這幾條大街上,時不時的有一個人發出驚恐的大叫。


    沒有人注意到,在這個人發生大叫的前一刻,有一個白蒙蒙的身影悄無聲息的靠近了他們,雙目盯著他的眼睛深深的看了一眼,道:“從今日起,你會厄運纏身,所有好事都將變為壞事,若是想要化解,那就想想自己做了什麽錯事,去誠懇的認錯吧。如果認錯的態度不夠誠懇,你的厄運便會沾染到你的家人,親人,身邊人身上,到時候,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這段話悄然的在他們耳邊響起,這幾個人就是因為這驀然的一陣呢喃,渾身發了一陣的冷汗,感覺好似做噩夢一般。


    周圍的人忍不住看了這幾個人一眼,而這幾個人渾然不覺自己身上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隻是心有餘悸的感覺剛才的夢太過真實了,一個個小心的擦著冷汗不見了!


    在奇門遁甲宗內,諸葛瑾雲淡淡的一笑,不再理會其他的,轉而走進靜室中。


    那女子依舊在膽戰心驚的抱著自己的孩兒,許久都不曾多說一句話。


    諸葛瑾雲淡淡的道:“不用抱的這麽緊,在天尊的眼裏,你包著嬰兒的這層陣衣隻能算是笑話,若不是因此,你覺得你這麽湊巧被人指點到我這裏來解決問題?”


    女子一聽這話,心裏卻一下子放鬆了。


    如果諸葛瑾雲真的不想幫忙的話,不會說這種話,而是會將她轟走或者殺掉他的兒子。


    諸葛瑾雲淡淡的道:“人妖混血,而且看樣子,這個嬰兒的身份還不簡單,他周身厄運纏身,卻偏偏因果力量極其強橫,我若是沒看錯的話,你或者你這孩兒的父親,應該也是一位推演者吧!唔,你身上並無半點天理氣息,反倒是與這嬰兒身上的陣衣的氣息一致,想來應該是這你這孩兒的父親是推演者,而你則是一位陣法師了。”


    婦人渾身一顫,立刻跪在地上,道:“小婦人郜英,拜見天尊大人,懇請天尊大人,救我這孩兒一救!”


    說著將懷中的小孩子露出來。


    當包著一層陣衣的繈褓揭開一小部分,露出一個長著一對尖尖小小的鹿角的癡睡小嬰兒時候,諸葛瑾雲道了一聲果然。


    “人妖混血,而妖族中具有推演一道天賦的人,唯有玉宇妖尊一族玉宇鈴鹿能夠做到。”諸葛瑾雲反問道:“既然這孩子的父親是玉宇鈴鹿一族,你完全可以去找玉宇鈴鹿一族尋求幫助!”


    郜英連忙哀求道:“大人,您莫不是真的不願意救救小婦人和可憐的孩兒,人妖一族耦合為世人所不容,我若是當真去找玉宇鈴鹿一族,必然會被玉宇鈴鹿一族將小婦人殺死,將我這孩兒泯滅在這世間。唯有我人族的善人修行功德的推演者才能救我這孩兒,小婦人不是走投無路萬不得已不敢來懇求大人,期盼大人發發慈悲,救救我這孩兒!”


    諸葛瑾雲並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繼續問道:“你還有一些話沒有說清,我想這孩子的父親在玉宇鈴鹿一族中不是什麽不出名的人物。孩子身上帶著血煞一般濃稠的詛咒,這種詛咒憑他一個小孩子就算是被人設計陷害,除非天尊親自出手而不可得,而你這孩子還不值得天尊出手,可見這孩子身上的詛咒是從娘胎裏麵就帶出來的。那麽你這孩子的父親的身份就顯而易見了。你若是不願意說的話,我隻需要略微打聽一聲便可以知道了!”


    郜英哭泣了一聲,牙齒咬合太大,嘴唇流出血跡,許久才道:“大人說的沒錯,這孩子的父親是玉宇鈴鹿一族的一類,變異虛空神獸,玉宇血鹿。”


    諸葛瑾雲的雙眼第一次對這個小婦人的身份產生了震驚之色,驚唿一聲道:“玉宇血鹿,那是玉宇鈴鹿一族的異類,修行可以通過同族的血液而加快速度,但也因此為玉宇鈴鹿一族所忌諱?我以為你這孩子的父親頂多算是一個血煞的魔頭,所以才會遭到詛咒,這樣看來並不是這麽迴事,你這孩兒身上的詛咒,是被他父親影響了,是一層層的詛咒加持在他父親身上,也波及到了這個孩子!”


    郜英連連點頭,懇求的道:“求大人看在孩子無辜的份上,救救我這孩兒吧!”


    諸葛瑾雲沉默不語,目光隻是上下打量這個癡睡的還帶著一絲可愛的嬰兒,許久才說道:“你說說這個小孩的來曆,以及他身上的這層詛咒的來源。”


    郜英並不敢隱瞞,諸葛瑾雲願意問這些,就至少代表著諸葛瑾雲有可能會幫她,連忙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頓了頓一字一哽咽的道:“孩子的父親是玉宇鈴鹿一族的血鹿玉宇鳴,鳴哥一家本身在玉宇鈴鹿一族地位不低,原本也是有權有勢。但是隨著孩子的父親的出生,他們家的地位就一落千丈,更是有不少同族落井下石,更有甚者想要殺掉玉宇鳴。鳴哥的父母為了保護鳴哥帶著他逃亡,但最終還是沒有躲過玉宇一族的推演力量,找到了下落,當著鳴哥的麵殺死了他父母。鳴哥跌落虛空中的八大死亡遺跡中的虛無之門當中。


    後來機緣巧合,鳴哥從遺跡中安然無恙的走出來,修為大進卻也開始了他的複仇路。殺掉了不少玉宇鈴鹿一族的仇人。可殺得人太多了,每殺一個人,鳴哥身上就會有一層詛咒,同時心裏也會有一層負罪感!後來我也是一次在被追殺的時候遇到了鳴哥,我不知道他是妖族,他也不當我是異族。當時我們都在麵臨追殺,碰到一起之後,他在我的指導下架設陣法,我在他的幫助下連接陣勢,我們兩個扶持之下,全都奇跡的活下命來。”


    說到這,郜英仿佛迴到了當年那個驚心動魄激蕩的時光,口中喃喃道:“我們兩個都有破家的仇怨,在鳴哥的幫助下,我報了家仇,雖然我也知道他的仇永遠沒可能報甚至隨時可能喪命,可我還是義無反顧的和他一起報仇。後來,後來我主動……我強迫他……鳴哥開始不同意……半推半就就……!”


    郜英懷裏抱著這個小孩子,說道:“我們都認為人與妖族結合不太可能有後代,畢竟傳聞中出現的幾率太小了。可誰知,可誰知,我還是懷上了這個小家夥。可是,可是在孩子出生的時候,鳴哥卻發現,孩子身上帶著他的詛咒了。而且因為孩子出生,還被玉宇鈴鹿一族找了上來。鳴哥把孩子封印了交給我,把我送走了,他已經……他已經,再也沒可能相見了!”


    諸葛瑾雲聽的心思有些沉悶,張口問道:“這孩子起了名字了麽?”


    (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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