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迴的一路上,諸葛瑾雲的臉色始終繃得緊緊的。雪花見狀氣鼓鼓的道:“兇獸就是兇獸,就算是兇獸中的皇者也一樣不講道理。這種混蛋以後要繞著走,太氣人了,這個仇且先記下,日後一定要給他一個教訓!”


    諸葛瑾雲聽著雪花的言語,臉上表情卻沒什麽變化,許久都不說話。


    雪花說著說著閉上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一開始諸葛瑾雲表情嚴肅,她還能猜測諸葛瑾雲的心情很不好,於是順著諸葛瑾雲的心思破口大罵了幾句。可說了這麽多,諸葛瑾雲的臉色沒有半點變化,這就讓雪花有些猜測不到了。


    以諸葛瑾雲的心境,不會這麽輕鬆的放下這事,但也不會將這件事久久的放在心裏懸著,影響自己的心情。


    這許久不說話,隻是表情嚴肅,那應該還有別的可能。


    雪花閉上嘴,任由諸葛瑾雲帶著她飛行。


    “轟哢!”


    身後傳來一陣雷暴聲,諸葛瑾雲兩人的身形猛地加速,一時間速度增加了至少一成。


    這突如其來的加速嚇了雪花一跳,連忙抱住諸葛瑾雲,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諸葛瑾雲的臉色終於出現了變化,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緊接著讓雪花驚駭的是,在他們周圍出現一層透明的氣罩,在這個氣罩成型的瞬間,罩身覆蓋起密密麻麻的雷電細絲。


    雷電細絲托著一條長長的尾巴,仿佛一道流星。緊接著,他們仿佛真的化作一道流星,在天空中速度暴增,從地麵上看去,天空中飛過一道流星,托著長長的尾巴,向著南方飛去。


    下方的兇獸乃是小型部落紛紛發出震驚的大叫,對天空中出現的流星驚駭不已。


    流星這個東西在墜落後往往能出現很好的寶貝金屬,是天地奇珍,用來煉製兵器那乃是一絕。這東西速度這麽快,一時半會是落不下來了,不知道最後會便宜了誰。


    這些人族和兇獸紛紛唉聲歎氣,他們都看不清楚,這裏麵其實是一位堪比奇跡境圓滿的強者,不知道他們要是知道了這個消息,還會不會因此而惋惜。


    雪花驚駭的看著周圍,這個時候她突然有些明悟這層氣罩的作用。這層氣罩或許並不是專門用來施展雷電網的,這也許是對她的一種保護。


    強勁的風壓在頃刻間將氣罩壓縮在離身一尺,感受著雷電網的威懾還有那強勁風壓帶來的狂風唿嘯聲,雪花毫不懷疑,要是沒有這層氣罩保護她,也許這風壓早就把她吹走了。


    諸葛瑾雲帶著笑意道:“這雷霆之力用來飛行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極速,雖然沒能全力發揮出化作雷霆的手段,但是按照這個程度,隻要能夠成就圓滿,必然可以身化雷霆,到那時,其速度定然天下無雙。”


    奇門遁甲可借力在身,包含萬象,無所不用。諸葛瑾雲能夠化風化雪化土化木,可唯獨至今為止,他從未做到身化雷霆。


    要知道雷霆除了那強烈的爆炸力,還擁有著除了空間以外的天地極速,若是能夠身化雷霆,那豈不是天下之大哪都能去的。


    雷霆蘊含著至深至強的爆裂性,想要身化雷霆就要自身也充斥著這種爆裂。可想要駕馭雷霆的這種爆裂何其之難,沒有誰能夠控製雷霆的爆裂性之後,還有餘力身化雷霆禦使天地極速。


    可如今不一樣了。


    諸葛瑾雲在飛行起來的一瞬間就感覺全身的細胞都在活躍,尤其是細胞中的那部分雷霆屬性,更是活躍的過分。


    他隻是稍稍操控,就讓自身的速度大大增加一成。


    剛剛諸葛瑾雲臉色嚴肅,實際上卻是在試驗控製雷霆之力的效果,眼下成績斐然,諸葛瑾雲的臉色終於露出久違的笑容。


    雪花看到諸葛瑾雲笑了出來,這才放下心來,忍不住道:“你剛剛是怎麽迴事啊,臉色怎麽這麽嚴肅,還在生那兇獸的氣嗎?”


    諸葛瑾雲啞然失笑,微微搖頭解釋道:“放心吧,我雖然是九死一生,可得到的遠比受到的苦要大得多。這種事別說隻有這一次,就是來個十次八次也不嫌多。”


    “啊,這樣啊!”雪花放下心來,隨後把話題聊在這速度層麵上,忍不住說道:“你這麽快的速度,難道不累嗎?”


    單單是控製氣罩阻攔強勁風壓都需要不菲的天地元氣,更不用說還要控製雷霆驅動如此快的速度。


    諸葛瑾雲笑了笑,說道:“放心,還沒什麽事。”


    以他現在的境界,張口一吸就可將方圓十裏內的天地元氣全部吸收幹淨,即便是在飛行中,想要吸收天地元氣也不是什麽困難,怎麽會覺得累呢。


    諸葛瑾雲道:“以我現在的速度,再有半個時辰咱們就能到了中心區域,咱們先去飄雪部落,見見父親大人,隨後我前往穗戈部落看看他們現在的情況順便要和彩英姑姑告別。半個月後咱們在穗戈部落匯合,一起返迴天峰。”


    對於諸葛瑾雲的這個安排,雪花自然是萬分讚同。


    想想自己跟著諸葛瑾雲沒過多久,居然已經是奇跡境修為了,她現在要是迴到部落,父親和大哥看到她的表情一定驚愕的讓她開心不已。


    事實上結果和雪花想象的十分一致。


    半個時辰後,諸葛瑾雲和雪花再一次來到飄雪部落。兩人見到飄雪族長雪劍的一瞬間就讓他吃驚的嘴巴能塞進去一個雞蛋。


    雪獅趕過來,感受到妹妹身上的那股深不可測的氣勢,更是驚呆的下巴都脫臼了,好久才緩過神來。


    “天呐!”雪獅最先忍不住驚唿出聲,難以置信的道:“你才剛成婚半年多啊!難道嫁給一個奇跡境這麽好嗎?”


    雪獅忍不住自怨自艾:“怎麽沒有女奇跡境看上我啊?唉,悲哀!”


    雪花滿頭黑線,雪劍則是一巴掌拍飛了雪獅,連忙把諸葛瑾雲和雪花往部落裏麵迎接。


    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當雪花成就了奇跡境的一瞬間,部落的生殺大權自動落入到了她的手裏。


    諸葛瑾雲把雪花交給雪劍族長之後,諸葛瑾雲和嶽父大人和大舅子聊了一會兒,就自己迴到了穗戈部落。


    如今的穗戈部落不同於當時了,大半年前的穗戈部落還顯得很是蕭條,到處都是麵露苦澀的人物,給人的感覺沒有生氣,隨時會被覆滅。


    可如今的不一樣了,穗戈部落人人笑口常開,甚至部落中不少人都開始騎上了惡鬃牛。


    要知道惡鬃牛這東西一直是部落中的耕地主力牲畜,這些人養護的仔細還來不及,哪裏會用來騎著在外。可如今部落中的確有不少人騎著惡鬃牛在前行,要說速度比自己跑步也快不了多少,可一個個都喜歡這種騎著兇獸高高在上的感覺。


    即便是和諸葛瑾雲熟悉的一兩個人,見到他也是坐在惡鬃牛上打招唿。


    “穗戈部落的確是有了巨大的變化!”諸葛瑾雲笑著去見了彩英姑姑。


    對於諸葛瑾雲的到來,彩英萬分歡喜,連帶叫上了金雕,三個人在外大笑著聊天。


    金雕看到諸葛瑾雲可謂是萬分的感慨。


    他這個部落族長的作用還不如諸葛瑾雲一句話的作用大,僅僅大半年的時間,穗戈部落不僅在飄雪部落和熔金部落的幫助下起死迴生,更是成為了眾多中型部落中的佼佼者。其發展早已經是名列前茅,部落人人都過上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


    這其中對他這個族長的感觸最大,眼見著部落的狀態一天比一天見好,而這居然是諸葛瑾雲在進入部落前就已經解決好的事情,這期間發生的變化徹底刷新了他的世界觀。


    三人這在這邊聊得開心,卻有一個人看著這邊的情況眉頭深深的皺起,幾乎要把眉毛皺掉了。


    在三人散開後,這個人才滿臉心不甘情不願的走遠了,跑到一處山洞洞穴之中,將自己眼前所看到的訊息告訴一個中年。


    “什麽,諸葛瑾雲迴來了!”一個滿臉陰翳的壯碩中年一拳砸在坐下的石台上,厚重堅硬的石台在一瞬間被砸斷砸裂,而這個中年的拳頭毫發無損。


    “禿鷲大人,要不要我找人把他帶到隱秘的地方偷偷的做了!”侍衛很是憤怒的道。


    沒錯,這個滿臉陰翳的中年正是禿鷹的父親,最早和諸葛瑾雲起了衝突的穗戈部落高層,禿鷲。


    或許是金雕和彩英對於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他們居然不知道能夠引起穗戈部落翻天覆地變化的正是諸葛瑾雲,更不知道現在諸葛瑾雲已經是奇跡境了。


    當然,這也怪不得這兩位,實在是天峰的保密要求太高,諸葛瑾雲跟他們兩人提了一句之後,這兩位就從不多言,隻是有人猜測是天峰中人插手,但在無人證實的情況下,誰也不會相信做到這一步的會是六年前就來過穗戈部落的諸葛瑾雲。


    禿鷲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恐怖,陰翳的麵容變得猙獰可怕,惡狠狠的道:“不用那麽費勁,這小子當初那麽害了我兒,又將我的雷金劍給融了,現在出現在部落裏,簡直是老天讓我出手報這個仇。就算是天峰出來的又怎麽樣,隻要不殺死了,沒人會為一個丟人現眼的廢物出頭,。你帶幾個人,把炎老頭子的孫子帶上,讓諸葛瑾雲這小子知道知道和我作對的下場。順便也讓所有人知道,凡是跟我所對的人,下場都不會好。就當著金雕的麵做,免得金雕最近得意忘形。”


    侍衛臉上也露出獰笑,痛聲道:“屬下明白,這就去安排。”


    等下屬離開,禿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右眼,暗自道:“奇怪,鷹兒都已經去了快一年了,怎麽還不迴來。若是他迴來了,也讓他看看當初傷了他,搶了他名額的小子如今是什麽下場。”


    諸葛瑾雲還不知道已經有人開始針對起他來了,此時的他還在跟金雕兄妹兩個聊著天。


    金雕有些驚歎的道:“瑾雲啊,老夫感覺每一次見到你都覺得你的氣勢更加的飄渺不可追尋了,莫不是你又有了突破?”


    諸葛瑾雲修為再漲,自身無時無刻不流露著一股神秘的氣息,這種氣息非常純淨,是最天然的天地元氣,仿佛諸葛瑾雲自身就是天地元氣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這種足以影響一個人想法的神秘神通,在金雕感受中就是神秘的代表,讓他忍不住對諸葛瑾雲心生敬畏。


    諸葛瑾雲隻是哈哈大笑了一聲,說了一句過謙的話,並沒有否認,但也沒有認同。


    其實這就等於是迴答了金雕了。


    金雕想了想,從身上拿出兩個蛇皮口袋,交在諸葛瑾雲手裏道:“瑾雲,這裏麵是二十株寶藥,雖然不多,在天峰中也能生活的不錯,你拿著一個,剩下的一個交給明亮。至於青竹你不用管她,明亮會把她照顧好。”


    諸葛瑾雲連忙推脫,問道:“伯父,您這是幹什麽?”


    彩英說道:“沒什麽,你就收下吧。你們在天峰中也不容易,我知道你們沒辦法離開天峰,能夠得到的寶藥很少,都是靠著天峰中為你們分發資源,都要看那個暮光部落人的眼色。有了這些寶藥,至少你們的生活會過的好一些,不用再受那些醃臢氣不是。”


    這兩位長輩的心是非常好的,隻是他們忘記了,以現在的狀況,暮星哪裏還敢給他們醃臢氣受。


    諸葛瑾雲啞然失笑,將兩條蛇皮口袋推了迴去,解釋道:“兩位長輩的心思晚輩明白,不過這東西我們還是不收了。”


    “為什麽……”金雕忍不住要反問。


    諸葛瑾雲已經開始解釋道:“伯父,在天峰中雖然領取資源要看暮星的眼色,但那是一般的弟子。而明亮兄弟乃是天峰一位堂主的弟子,誰敢給他眼色看。至於青竹妹妹有明亮的保護,自然更加沒人輕慢。況且伯父、姑姑,你們忘記我了嗎?”


    諸葛瑾雲一指自己,笑道:“我與明亮乃是一起進入天峰的兄弟,我也會照應著他們,這又有誰敢對他們不利,先要問過我。”


    幾人正說著,諸葛瑾雲感知中傳來一股熟悉的氣息,天邊飛過來一道白影,落在地麵上,衝著諸葛瑾雲甜甜一笑,連忙對金雕兩人見禮道:“雪花見過伯父、姑姑。”


    金雕他們兩個自然知道雪花和諸葛瑾雲的關係,雖然現在還不知道他們兩個已然成婚,可作為過來人豈會看不出兩人之前的感情。


    不過正是因為明白兩人之前的關係,看到雪花來了,兩人忍不住又是倒吸一口冷氣。


    如果剛才眼睛沒看花的話,雪花也是自行飛行過來的。這豈不是說,雪花現在也是一位奇跡境了。


    夫妻兩人均是奇跡境,就算是在天峰當中也是十分少見的吧。


    彩英最是麵熟,走上去笑嗬嗬的和雪花攀談,輕手把手腕上佩戴的一件紅玉翡翠取下來,半推半送的掛到雪花的手腕上。


    白皙的手腕和血紅的鐲子交相輝映煞是好看。


    彩英笑道:“你既然叫了我一聲姑姑,我這個做長輩的自然要給你點見麵禮。這是姑姑帶了五十年的血玉手鐲,乃是不可多得的珍品。雖然隻是一件裝飾物,卻是姑姑的一點心意,你可不要拒絕。”


    雪花怎麽會拒絕,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這血玉手鐲看上去就十分的精美,尤其是被彩英佩戴了五十年,外層早已覆蓋了一層濃鬱的渾厚包漿,在陽光的照耀下如同火焰般熾烈。


    這樣的血玉手鐲佩戴在女孩子的手腕上,簡直具有無與倫比的殺傷力。


    這種血玉手鐲不是寶物,可對女性來說,比貴重金屬還要寶貝,就算是飄雪部落也沒有幾個的。


    雪花甜甜的叫了一聲:“謝謝姑姑!”愛不釋手的把玩起來。


    諸葛瑾雲笑了一聲,隨後忍不住問道:“你怎麽來了,怎麽沒有陪著父親多聊聊?”


    說到這雪花就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的道:“我父親太看重你了,你這才剛剛走,他就推著我離開,非要我跟著你迴來,真是的,我好想不是他親生的。”


    諸葛瑾雲一陣好笑道:“我母親對你豈不是一樣?”


    “哼,就你會說!”雪花白了一眼。


    “哈哈哈!”


    就在幾人正說說笑笑的時候,一聲大笑聲從遠處傳來,讓人聽著一陣暗惱,暗道是誰這麽討厭的插嘴。


    遠處一個身高兩丈有餘的魁梧大漢踏著大步從這邊,走過來,身後跟著三個侍衛,其中一個侍衛手裏還掐著一個小孩子的脖子。


    小孩子估計也就是六七歲的年紀,臉色都白了,明顯是掐的喘不上氣來。


    諸葛瑾雲以看到這個樣子就有些皺眉,一旁金雕暴怒道:“禿鷲,你這是什麽意思!”


    禿鷲哈哈大笑道:“我來這就是見見這位會說的人物。他可是相當會說。是不是啊,諸葛瑾雲,你當初可是說動了炎老頭子把我的兵器都融化了。”


    (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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