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的暖氣持續不斷地供應著,窗外雪花飄飄,北風蕭蕭。


    “天地一片蒼茫”


    方正坐在木椅上有感而唱。


    他翹著腿喝著一瓶被當地人稱為是吉姆·羅傑的風味飲品,實際上就是麵包味汽水。


    “這不就是格瓦斯麽?!”方正咂了咂嘴,眼裏出現些許迷茫:“我來幹啥的?”


    他突然想起這又不是旅行團,唯一一個本地人導遊被被‘昊天and上帝"帶走了,其他人都是各自行動。


    有談戀愛的,有換上一身風衣從空氣消失的,也有帶著屬下準備去黃金劇院欣賞藝術的,唯有那兩個靚麗的大美女看起來像是要到處閑逛


    [蓬萊山輝夜:妾身倒是不介意啦,要是和旁邊這位瑪利亞同行的時候遇見了你上帝老哥]


    收到這條私聊信息後,方正果斷選擇了暫時先休息一會兒,感受一下異世界的酒店大床房。


    雖然手裏有一份地圖,但沒想好去哪裏的方正暫時坐在歌德酒店的房間裏,靜靜地望著大街上那相似而非的建築風格。


    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到了大毛的地盤。


    但這確實是異世界的外星球,他一個連地球都沒出過的人,完成了質的飛躍,代表人類直接進入了星際次元旅行時代。


    “也許當初那個電話不是沒打通,而是我穿越了”方正給自己開了一個玩笑之後,頗為無聊的起身準備出去西區買點東西。


    出門一趟總得帶點紀念品迴去,依依那個小家夥一定喜歡。


    就是不知道手裏的這點信用幣能買到什麽,以物易物的話,他手裏也沒帶什麽有價值的東西過來。


    “聽說有相關的遊戲,要是能接任務就好了。”方正感慨一句,拉動門把手出門來到賓館走廊。


    從走廊看到有點像是以前在電視劇裏見過的‘和平飯店",頗有年代感,腳下是黑白方格地磚,左右兩側深色調牆紙。


    走廊燈的下方還有加熱係統,即使白天也燈火通明。


    總感覺是不是在哪裏的電影裏見過這種場景?


    方正有一種莫名的既視感,隨後朝著電梯走去,可走到半路聽見對麵的房間內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


    咚咚劈啪。


    聲音起初還錯落有致,清脆悅耳,逐漸開始變得嘈雜渾濁。


    [隻工作,不玩耍,聰明孩子也會變傻!]陰沉的絮語像是在發泄牢騷。


    方正瞥了一眼,繼續朝前方走去。


    [親愛的!我們走吧!]女性憂鬱的聲音傳來:[這房間,這酒店裏一定有什麽東西某種]


    像是觸發了方正的關鍵詞,他瞬間一個閃身貼到了門上,附耳側聽。


    一陣沉默傳來,很快的,一個男人暴跳如雷的聲音傳出:[我絕對不會離開這裏!沒人能讓我離開這裏!]


    咚咚!


    方正叩響了房門。


    咚咚!


    裏麵無人應答。


    想了想,方正遺憾地搖頭,朝老式電梯的柵欄門走去,可沒走兩步,又在右側方的房間門口聽到了一種啜泣聲。


    無法分辨具體在說些什麽,隻能聽見嗚咽、懇求以及其中的驚懼情緒。


    [丹尼不在這裏,托倫斯太太]尖銳又沙啞的男聲說道。


    方正皺了下眉.


    男人的聲音刺耳到像是在用指甲扣著黑板,也就在這時,不絕於耳的哭泣聲消失了。


    “什麽情況?”方正慢放了腳步。


    這個酒店還真是奇怪,丹尼不在這裏跟托倫斯太太有什麽關係,異世界也玩的這麽刺激?


    撲通、撲通


    方正聽到耳畔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撲通、撲通的有什麽物體落下又彈跳起。


    ‘皮球?"


    忽然間,廊道變得靜得落針可聞。


    一陣涼颼颼的風吹來,方正下意識打個冷顫,轉過身便看見不遠處,天花板上的吊燈變得有些昏沉。


    廊道盡頭位置,兩個幼童正一動不動地佇立在原地微笑著。


    她們是雙胞胎,從頭到腳都別無二致,呆板的目光凝視方正,讓人想起服裝店裏的人偶。


    “你好先生。”兩個女孩異口同聲打著招唿,聲音不大卻在走廊上發出迴響。


    方正略微沉默,望向兩個小女孩,問道:“你們好。”


    “過來和我們一起玩吧。”右邊的小女孩說道。


    “永遠…”左邊的小女孩說道。


    聽到對方的邀請,方正微微一笑,朝雙胞胎走去。


    她們的出現仿佛一道春天的風,讓他在這寒冷陌生的雪之星上找到了一絲慰藉。


    “永遠…”


    方正的生命之光,他的欲念之火,他的罪惡,他的靈魂都感受到了指引。


    “永遠…”


    時間仿佛靜止般的沉默…隻有那兩個小女孩的臉在方正腦海內不停地閃爍,同時還伴隨著一些殘酷的畫麵。


    “好啊。”方正開口答應道:“一起來玩吧。”


    沉腰,弓步,宛如開弓拉箭之勢。


    下一瞬間


    方正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上,伴隨而來的,一虎一龍的咆哮!


    轟隆!


    層層火浪從歌德賓館的二層爆開,破碎的玻璃掉落一地,整座賓館如同地震一般遭遇劇烈的搖晃


    一片片冰晶落在克利珀堡色彩鮮豔的穹頂上,中央廣場上的樹木被覆蓋,枝條上掛滿了白雪。


    這座城市的雪好像永遠不會停止,盡管天空儼然已經放晴,依舊下著些許細小的雪屑。


    “喜歡麽?”


    路明非望著麵前的紅發女孩。


    不加修飾的筆直長發,像是瀑布那樣披散下來,她頭上戴著路明非剛買的絨帽。


    繪梨衣眼睛裏映著陽光,愣愣地張望四周,將四周的建築收納眼底,最終看向麵前的路明非。


    “喜歡”


    她的聲音很好聽,路明非每次聽到繪梨衣的聲音,都感覺像是在山澗中聽見了泉水流淌的聲音一般悅耳。


    “有點像是莫古力做的帽子。”繪梨衣小聲地說道。


    莫古力,最終幻想14裏麵的吉祥物。


    也難怪繪梨衣會這麽想,白色的絨毛上有兩個貓耳一般的裝飾,看起來的確有些像把莫古力的毛皮給剝下來做成的帽子。


    但是很可愛


    路明非看著繪梨衣的模樣,忍不住上前牽住了對方的手,他將其牢牢握在手心生怕女孩跑掉一樣。


    “sakura?”


    “在到處逛逛吧。”


    路明非轉移話題,未曾想女孩直接貼了上來,將他的胳膊抱在懷裏。


    說起來很沒麵子


    哪怕到了現在,路明非和繪梨衣做出這種親昵舉動時,唿吸和喘氣仍然忍不住變得急促,心髒跳動速度也會加快許多。


    繪梨衣的下巴靠在路明非的肩膀上,櫻唇輕啟:“最喜歡你了”


    路明非心髒突然漏了半拍。


    他還沒有帶繪梨衣去過《東京愛情故事拍攝的愛媛縣,沒有看見那四季迥然的楓葉林,但哪怕是在這白皚皚的雪都,他也感受到了仿佛擁有全世界的浪漫。


    和繪梨衣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天都像是初戀,永不疲倦,一點都不膩。


    感謝你,高德蘇!


    盡管你的愛好獨特、有點小氣,本體逐漸比周明瑞還克蘇魯,但是伱是我一生的好兄弟。


    路明非將繪梨衣擁入懷裏,攬住女孩的肩膀和細腰,輕嗅著酒紅長發中彌漫的香波,感受著那淡淡的溫暖。


    “原來其他世界也和東京沒有區別。”


    “為什麽這麽說?”路明非問道。


    繪梨衣抱住他,低垂眼簾,就像是抱著一個巨大的公仔玩偶:“因為sakura一直陪著我。”


    “”路明非微微沉默。


    有些不合時宜,他想起了夢裏見過的酒窖,狂風與海潮洶湧的夜晚,路某人就那樣一瓶又一瓶的喝著名貴紅酒,自以為這個女孩登上了前往韓國的飛機。


    [哥哥,你來晚了,要是早到半個小時就能改變一切。]


    她就躺在水晶棺材裏,幹癟發黑的皮膚一點都看不出往日的模樣,可她就像是睡著一般,安靜地抱著那個公仔玩偶,似乎等待著王子的喚醒。


    一念之差


    天翻地覆的結局。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路明非的堅持就轉變成了隻要這個女孩能夠幸福,隻要自己能和她在一起就好。


    也許是因為那些文字而產生的愧疚和彌補情緒。


    或許是因為在全世界都打的天翻地覆,而他們兩個人縮在情人酒店點外賣吃火鍋,相互在雨夜中擁抱取暖打的日子。


    又或許沒有哪一個女孩會傻的跟她一樣喜歡上一個衰仔,估計找遍全世界全宇宙都找不到第二個繪梨衣了。


    所以自己沒有什麽底線的改變了暗戀對象。


    至於生活的世界


    他真的不在乎自己的世界變成什麽樣,哪怕變成了人龍共治那又如何?


    本來的世界就是一個大大的茶幾,上麵放著一堆大大小小的杯具,他倆就是這茶幾上的大杯具和小杯具,把別人撞碎的同時自己身上也破破爛爛。


    “值了。”路明非輕輕搖晃身子,微笑著:“繪梨衣在的地方才是我所在的現實。”


    此前在波旬幻境中留下的記憶,被懷中的柔軟給擊潰。


    從今往後,即使在遇見類似的幻境,他也不可能被幹擾。


    “沒有繪梨衣在我身邊,那一切便是虛假的。”路明非低語道。


    他們在貝洛伯格的地標性建築麵前相擁,感受著遠離塵囂的寧靜與祥和,就當路明非全身心享受此刻美好的時候


    砰砰


    有人輕輕敲了敲他的肩膀。


    “誰啊?”


    路明非有些不耐煩的迴過頭,卻看見一名穿著黑色商業西服,身材高挑與修長,鎏金雙眸男子,相貌英俊的男子。


    “哦哦老爺子,咳咳。”路明非咳嗽兩聲,紅著臉鬆開了繪梨衣,眼睛左右飄忽不定,打岔道:“真巧,帝君你也在啊。”


    鍾離、魈、惹陀三人站在路明非的對麵,隻是表情都有些古怪。


    “嗯咳。”鍾離右手握拳抵在鼻尖下方,視線微挪,像是有些不好開口:“明非啊,你”


    “嗯,您講。”路明非禮貌地說道。


    不就是情侶之間親熱麽,不至於吧?又沒在大庭廣眾之下做什麽傷風敗俗的事情。


    鍾離微微頷首,問道:“你有帶信用點或者冬城盾麽?”


    “用完了。”路明非如實說道。


    餐廳吃了一頓,買了些禮物就花費的差不多了,本來星也沒給多少。


    “你問這個幹什麽?”路明非剛開口,鍾離等人身後就走出幾名衛兵,還有兩名麵露不悅的中年人。


    “是麽,那不便打擾了。”鍾離點點頭,轉身沿著長階朝克裏珀堡走去,魈和惹陀緊隨其後。


    “要不就100萬冬城盾吧,這件事沒必要鬧到大守護者那裏去。”一名穿著長袍的中年人朝路明非說道:“你是他朋友吧,要不你幫他湊一湊支付了?”


    “啥東西要一百萬?等等”


    路明非愣了愣,旋即猛地迴頭看向那個在衛兵監視下,像是長官一樣走向堡壘的身影。


    “不是吧?!”


    貝洛伯格,鐵衛禁區。


    一處駐紮的營地麵前,來來往往的銀鬃鐵衛正在巡邏而過。


    “你是這裏的隊長?”克萊恩摘下頭上的禮帽,輕輕拍打,將上麵的積雪拍下,微微一禮:“我是新來報道的巡邏員,克萊恩。”


    一名全身都籠罩在銀白鎧甲之下,靠著一麵兩米長,一米寬高大盾牌的軍官聞言,轉身看向克萊恩。


    “我是這裏的隊長,鄧恩。”他自我介紹道。


    克萊恩挑了下眉,笑了笑:“還真有人叫這個名字,不要誤會,我是覺得鄧恩這個名字很不錯。”


    聽到克萊恩的話,隱藏在頭盔下麵的麵容透過縫隙打量了克萊恩一眼。


    “我是聽說最近會安排新人,但不是這個時間點,而且也該是統一報道,怎麽就你一個人?”鄧恩頗為嚴肅的聲音從頭盔中傳來。


    “在家閑著也是閑著,倒不如早點來,還能領點薪水。”克萊恩將擋雪的風衣取下,掛在一旁的圍欄上:“隊長你的全名是什麽?”


    鄧恩走上前,說道:“鄧恩.史密斯,新人,你應該自我介紹,在這裏不向外麵一樣隨意。”


    聽到對方的話,克萊恩臉上的笑容更加明顯了,身體甚至抖了兩下,他眼裏有些耐人尋昧的色彩。


    “克萊恩.莫雷蒂。”


    克萊恩收斂笑容,裝作把手放入衣兜裏取東西,實則是薅出一個煙鬥。


    “隊長,你抽煙麽?”


    “不,戒了。”鄧恩看向這位‘新巡邏員",說道:“你也許該迴家去,我不知道你找了誰的關係提前進來,但這裏可不是什麽好地方。”


    “在正式報道之前,你該迴家和家人一起享用溫暖的飯菜,再來一杯熱飲,又或者好好跟你心愛的姑娘談談,往後即使想要相見可不會這麽容易了。”


    “在這你會失去很多,比如”


    “比如自由。”克萊恩搶先說道。


    他的迴答讓鄧恩有些驚訝。


    “隊長,那你呢?”克萊恩將煙鬥塞迴衣兜,微笑道:“你最近有跟心愛的姑娘談談麽?”


    “”鄧恩沉默下去。


    沒過太久,鄧恩扭頭看向前方。


    “其實隊伍裏的大家都知道你喜歡誰,這又不是什麽秘密。”克萊恩雙手插兜,走到那被鎧甲襯托到有些高大魁梧的身影旁邊,說道:


    “也許你該請個假,去一趟那名女士的店裏轉轉,比如今天,去之前迴家洗個澡,脫掉那身鎧甲,換上一套很久沒穿過的禮服。”


    “職責所在,不能擅離職守。”鄧恩搖搖頭。


    不知為何,今天負責巡邏的那幫隊員現在都還沒轉迴來,剛剛那群家夥說去接熱水也沒有迴來。


    “你在麵對那名女士時,內心或許會有點自卑。”克萊恩絲毫沒有一名作為新人該有的樣子,和對方聊著家常,也不在乎紀律,畢竟他還未正式入職:


    “可你都沒去嚐試過,怎麽知道會不會成功呢?”


    鄧恩陷入沉默,似乎並不打算繼續迴答這個巡邏員。


    “縱使不能成功又怎麽樣?”


    克萊恩似乎進入了某種喋喋不休的狀態,他像是在對著身旁的鄧恩說話,又像是在對著空氣。


    “請你安靜,這是我自己的事情。”鄧恩的聲音從頭盔下方傳來。


    “安靜?不我隻是有些好奇。”克萊恩看向對方,說道:“隊長,你們拯救了貝洛伯格。”


    “你是一名值得尊敬的人,隊長,有一句話你聽過麽?”


    “不要在喜歡的人麵前猶豫不決。”


    鄧恩詫異地看向身旁,卻發現自己身邊空空如也。


    他驚駭地後退兩步,就當他感覺是不是在做夢,還是見到了一些不幹淨的時候,戍衛官傑帕德帶著一眾列兵突然造訪。


    “鄧恩,你今天可以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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