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就這麽過去了,來參加宴席的人也都早早散了。


    小侯爺剛剛有事就先走了,現在獨自一人閑逛甚是無聊。在這京城之中,又沒有玩得要好的朋友,出去也沒意思。


    正百般無聊之際,一個念頭一閃而過。


    忽然想起,剛到京城的第一天起就想過的問題。


    這十年以來,自己都不曾去看過曾經的濡相一眼。


    並不是她不想去,而是她害怕去,也害怕去麵對那個地方。它曾經那麽溫馨,帶給她前所未有的溫暖。


    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殘垣斷壁的模樣,那個府邸是不是長滿了荒草。或者是,它已經被重新建起了另一個不一樣的府邸。


    再三思量下,終於下定決心今夜前去看一看。


    為了掩人耳目,隻能等府裏所有人都睡著了才能去。


    趙靜抬頭看看天色,不知道今夜會不會有月亮,要是有的話,它會不會足夠亮,能不能看得到昔日濡相府的一點點痕跡。


    說幹就幹,趙靜很快迴到自己的房間,將夜行衣準備好。


    一切準備就緒,隻差晚上的到來。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快。


    天還未黑,逍遙侯就差人來告訴趙靜,等一下就要用晚膳了,希望全府上下每一個都到齊。


    吃完晚膳之後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商量,有可能需要很長時間,希望趙靜做好準備。


    可是等到用完晚膳了,所以人的表情都是說不出來的古怪,有幸災樂禍的,也有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


    總之,表情豐富多彩,但大多數都是幸災樂禍的居多。


    對此自己深感疑惑。


    當目光轉移到小侯爺的身上時,卻看到他擺著一副苦瓜臉,額頭上的兩條濃鬱的眉毛都快皺到一起了。


    趙靜就更加疑惑了,究竟是什麽事情啊?難不成是小侯爺惹上什麽麻煩了?


    屋裏異常的安靜,逍遙侯遠遠坐在高堂上,有些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逍遙侯隻是大手輕輕一揮。


    一看到這個動作,其他人高高提起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了,還能微微聽到好些人暗鬆了一口氣的響聲。


    逍遙侯如渾然不覺般,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


    須臾!


    慢慢的有人起身向逍遙侯道晚安,便悄然退下了,有些人從趙靜身邊走過時,還給她遞過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反正早晚得知曉發生了,趙靜此時也不願多想,隻要靜靜地等待就好了。


    不多時,人幾乎都走光了,隻剩下逍遙侯、趙靜與小侯爺三人。


    小侯爺時不時向趙靜投去一個求救的目光,趙靜也隻能幹瞪眼,因為她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所以不知道要怎麽幫助他。


    直到管家送來了一盤棋,趙靜一下子蒙了,逍遙侯不會是要下棋吧!


    她試著用目光向小侯爺詢問,可小侯爺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答案已經顯而易見。


    趙靜如遭到雷劈一般僵住了,她現在想撤退已經晚了,隻能與小侯爺大眼瞪小眼。


    直到逍遙侯將他們二人叫住。


    “趙丫頭,臭小子,你們還不快快過來,你們那點棋藝太差了,老夫決定今夜一定好好教你們,直到你們都會為止。


    這可是家規啊!你們要深感榮幸,知道嗎?”


    額……


    這下子,趙靜終於明白了,剛剛那些人為什麽會是那種表情了,原來是家規啊!


    看來這個府中的人幾乎都領教過了逍遙侯的棋藝了,肯定在沒有選定人選之前,他們每個人肯定都是如臨大敵一般。


    這才會有告退時,個個都像是得到了大赦一樣輕鬆。


    現在如臨大敵的隻剩下他們二人了,他們萬般不情不願的將步子挪過去。


    即將到達棋盤邊上時,趙靜目光一閃,快速兩部走過去。


    然後,將椅子挪開一個人的位子,就直直站在椅子後不動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趙靜再給小侯爺挪位置呢!


    小侯爺頓時傻眼了,暗中悶了一口老血,這下子五官都皺到一起了。


    但也無可奈何了,隻能對著逍遙侯說道:


    “爺爺,請你手下和口下都要留情啊!不然以後沒有人給你養老送終了。”


    逍遙侯:“臭小子,我是在教你下棋,又不是要吃了你,還手口並用,真是的。


    來來來!你是孫子你先下,我是你爺爺,我先讓著你。”


    小侯爺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落了棋子,等到逍遙侯下棋時,他偷偷瞄向趙靜。


    隻看到趙靜雙眼直直看向前方,身子直得像一根柱子。看樣子是打算當雕塑了,小侯爺隻能無語的扶額了。


    即使是這樣,終究逃不過下棋的命運。


    不過下著下著,他們也就找到訣竅了。


    所以之後小侯爺與趙靜下棋時一直是這樣,無論逍遙侯怎麽落棋子,他們兩閉著眼睛就亂放,隻要沒下對就準沒錯。


    夜實在是太深了,除了棋盤上“啪啪啪”的落子聲,其餘的就隻剩下逍遙侯樂嗬嗬的聲音了。


    最後直到小侯爺與逍遙侯在對弈時,下著下著,小侯爺居然睡著了。


    逍遙侯也沒有辦法了,隻好讓趙靜也去休息了。


    迴到房間裏的趙靜,迅速換了夜行衣,將窗戶輕輕打開,一閃身便離開了。


    今晚的月色甚好,月光也極為明亮。


    周圍隻要不是很遠,一般都能看得見。再加上自從趙靜大難不死後,耳更靈了,眼睛在晚上也可以看得更加清晰。


    沿著兒時記憶中的路,趙靜飛速的飛奔的。


    在一處殘垣斷壁的濡相府內,雖然時隔十年之久,但大火燒過的痕跡依稀可見。


    大門上的牌匾鏽漬斑斑,僅僅能看得清楚的就隻剩下一個“濡”字了。


    其他的隻要能燒得著的,都被大火無情的吞噬了。


    那些殘磚舊瓦還依舊高高豎著,四周的荒草肆意橫生,蟲鳴蛐聲更是連綿不絕。


    秋風瑟瑟,浮動著的荒草引起千層浪,微微有些淒涼。


    隻是不知道濡相府內的情況如何了?想來也與這外麵的景象差不多。


    必然雜草叢生,到處都是黑黝黝的灰土。


    然而,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府內的景象卻是幹幹淨淨,不染塵土,更不用說雜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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