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大師兄竟被白麵道人抓了,不管怎麽說,大師兄都是為了救自己才落到白麵道人手上的,南依霜不禁皺起眉頭,暗暗擔憂起來。


    方承天瞧了她一眼,便猜到原因,笑道:“不用擔心,現在咱們內力大增,聯手一定可以救出你師兄。”


    南依霜歎了口氣,搖頭道:“我們出都出不去,又怎麽救他呢?”


    “我想……我大概知道怎麽出去了。”方承天指了指石壁上的細管。


    “你......你說機關就在這裏?”南依霜瞧著細管,沉思片刻,突然激動道,“對啊,師父既然將傳承封在這裏麵,自然也會留下生路!”


    方承天笑了笑,點了點頭道:“你在就待在這裏,我去瞧瞧那細管是否真是機關。”


    細管拉出一分,便聽得“哢”的一響,正對門戶的石壁“嘩嘩”地往兩側分開,一個亭亭玉立的白玉美人雕像,頓時出現在眼前。


    她漂亮、嫵媚,雙目含笑,似真人般有神,右手抓著一卷書,竟是《天月練氣秘術》,左手則托著一個幽藍的玉扳指和一把半尺長短的鑰匙,旁邊有個不大不小的鑰匙孔,想必便是出去的機關所在。


    她身後的石壁光滑無比,密密麻麻寫滿了字,那些字全都閃著幽藍熒光。


    “吾乃天柔,手中之書方為天月教真笈,唯本教傳人覓得機緣方能得之,外間秘笈為偽本,切不可妄習,否則將走火入魔,死無葬身之地。既得真笈,必已得傳承,即為下任教主,須遵本教宗旨,解世人之苦,鋤強扶弱,光大本教。”


    方承天瞧到這裏,已不禁為天月教之正義暗讚。


    南依霜早已跪了下去,對著那白玉美人磕了幾個頭,然後瞧著白玉美人,雙目含淚。


    方承天輕歎了口氣,道:“南……南姑娘,走吧……”


    南依霜迴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道:“你還叫我姑娘?”


    “呃……”方承天怔了下,笑道,“依霜。”


    南依霜緩緩起身,將藍玉扳指戴在手上,輕“嗯”了一聲,緩緩垂下頭,一臉的羞澀,哪還有平常間那冰冷如霜的模樣。


    方承天不禁看得呆了。


    有了鑰匙,很快便打開了機關,石門剛被方承天推開,便覺一陣金光,照得他睜不開眼來。


    方承天眯著雙眼,往左右瞧去,依稀瞧見整個甬道中盡是金色的,洞頂、洞壁、道路,還有兩側的佛像,都是金色的。


    他們漸漸地習慣了強光,終於瞧清了洞府中的情況。


    這條甬道寬約三丈有餘,頂部及兩壁鑲滿了雞蛋大小的夜明珠,每顆明珠後,都有一個金黃色的燈碗,將原來柔和的光芒聚在一起,登時珠光燦爛,猶如無數個太陽當空。


    甬道兩側盡是金光閃閃的羅漢雕像,個個怒目而視,似要將那些魍魎魑魅全都震住。


    方承天皺起眉,喃喃道:“這兒怎麽會有佛像?難道你們天月教與佛門很熟?”


    南依霜也是一臉疑惑,搖了搖頭道:“佛門乃是名門正道,又怎會與魔教為伍,這裏這何為有這麽多佛像,我也不知道,師父也從未告訴過我。”


    說著,她取出一張羊皮卷,瞧了瞧道:“地圖上有這條通道。”


    方承天從懷中摸出那張血衣人給的絹布,瞧了瞧絹布上的地圖,點頭道:“這絹布上也有這條路,看來這裏也是你師父所建,咱們先別管這些了,趕緊走吧,不然被那些正道中人發現,可就麻煩了。”


    南依霜點了點頭道:“沿著左邊走,可以出去。”


    甬道不長,也沒有任何機關,很快他們便將甬道走完。


    甬道過後,豁然開朗,一個十餘丈見方的空曠大殿,頓時出現在眼前。


    方承天掃視了一圈,隻見方形大殿最中間有個金色佛塔,洞頂鑲嵌著無數的明珠外,整個殿內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大殿一周,均勻分布著刻有達摩殿、白衣殿、地藏殿、千佛殿、藏經閣等名字的七個洞口。


    南依霜指著藏經閣,道:“生路走這兒!”說著,她便邁步走去。


    方承天一把拉住她,搖了搖頭道:“小心些,萬一有機關……”


    突聽一人緩緩地道:“這裏沒有機關,那群禿驢自譽正義,又豈會在自家洞府設機關?”


    這聲音出奇的平淡,淡得沒有一絲波動,而且還出奇的熟悉,熟得似乎不久前才聽過。


    話聲猶未落下,一個人突然站在右側第二個洞口,藏經閣入口處。


    他看上去約摸五六十歲,身子又瘦又長,穿著一件血色長袍,頜下竟飄著血色的長須,腰間係著根血色的絲絛,斜插著一把短劍,一雙吊三角的眸子裏,射出比寒冰還冷的光芒。


    他的一張臉,竟也是三角形的,就像三角頭的毒蛇一般,讓人看得心裏發毛。


    南依霜原本漸顯怒意的臉,忽然大驚失色,失聲道:“是你……原來是你……血須老人!”


    說完,她的臉上的怒意更為濃厚。


    血衣人淡淡一笑,道:“可不就是老夫?”


    他正是先前的那個血衣人,江湖人稱血須老人,因為據說他頜下之須是被鮮血染紅的。


    此人嗜殺如狂,殺人不論正邪,僅憑喜好。


    同時,他又狡猾無比,數十年來,正邪兩道一直在緝捕他,至今都未能如願。


    “想不到你們兩個小娃娃竟然逃出來了。”血衣人若有所思地瞧著方承天,笑道,“小家夥,想不到你的機關造詣竟如此厲害。”


    “不敢當!”方承天麵色平靜,抱拳客氣了迴了一句,便淡淡地瞧著他,閉口不言。


    在沒弄明白別人的意圖之前,沉默也許是最好的應對方式,正所謂言多必失。


    南依霜早已紅了眼圈,喘氣如牛,大聲道:“你把我師父害得那麽慘,還有臉到這裏來嗎?要不是師父不準我們傷害你,本姑娘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斷!”


    方承天眉頭一緊,暗道:“看來這血須老人與依霜師父的關係定不簡單……難道他有這裏的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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