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天循聲望去,原來是血衣人推倒了一座白玉屏風,不禁搖了搖頭。


    南依霜卻暗自一驚,皺緊了眉,心裏莫名慌了起來:“難道......他也在找師父留給我的秘笈?”


    那血衣人很快扔出一本書,沉聲道:“你天月教的秘笈,收好了!”話未說完,他又埋頭找了起來。


    南依霜握著《天月練氣秘術》,臉上露出一絲喜色,更多的卻是疑色!這血衣人闖進天月教秘境,一不為財,二不要秘笈,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不管他為了什麽,既已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此時還不離開,更待何時呢?南依霜快步走到方承天身旁,低聲道:“我們走吧!”


    方承天點了點頭,正準備轉身離去時,那血衣人突然縱聲狂笑起來。


    隻見他的手掌中,緊緊抓著一個銀白色的香囊,眼中露出的歡喜之色,竟比彩民中了特等獎時還要開心。


    “哎~~~”方承天這時卻長長歎息了一聲。


    那血衣人瞪著他,似笑非笑地道:“老夫夙願得償,你不為老夫開心,卻在那唉聲歎氣,又是為何呢?”


    方承天冷笑道:“我隻不過突然想起了‘鳥盡弓藏,兔死狗烹’這句話。”


    “哼!”血衣人冷哼一聲,道:“老夫說了不殺你,豈會食言,你也愣地太小看老夫了!”


    說著,他指了指身後的藏寶,又道:“老夫不僅不殺你,而且還將此間珠寶盡數給你,你隻管去取吧!”


    “啪啪啪~~~”南依霜拍著巴掌,笑道:“前輩果然言而有信,不過這兒的珠寶這麽多,這麽重,我們又怎麽帶得出去?”


    血衣人笑道:“你們縱然力氣不濟,提個百把十斤總還是可以的,你們可專挑些值錢的珠寶帶出去,也足夠你們花銷一輩子了。”


    “小子並非貪財之人,我並不想要這些珠寶,隻望前輩依諾放我們離去便是!”說話間,方承天已不覺地擋在了門口。


    “哈哈~~”大笑聲中,血衣人有意無意地朝方承天移動了數步,道:“如此多的珍貴珠寶,就這樣在此蒙塵,實在寧人惋惜,老夫覺得你們還是挑幾件帶走得好,至於老夫嘛,年紀大了,對這些身外之物也都看淡了。”


    說話間,他又向方承天移動了數步,僅離他不到十步遠了。


    方承天抱拳笑道:“前輩如此大義,小子又怎可忘義,這山洞中機關重重,還是讓小子為您開路吧......”


    “哼!”血衣人忽然冷哼一聲,沉聲道,“你再多言,老夫便殺了你!”


    “嗬嗬~~”方承天也收起笑容,道:“前輩若真想殺我們,怕是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怎麽?”血衣人眯著一對三角眼,冷冷地看著方承天,道:“你認為老夫不敢殺你們?”


    方承天微笑道:“你敢,但你早已說過不殺我們,難道你想食言?”說著,他指了指南依霜。


    “哈哈哈~~~”血衣人仰天大笑道,“笑話,老夫豈會食言?老夫若真想動殺戒,她早已香消玉殞。”說著,他瞟了眼南依霜。


    方承天淡淡道:“先前你隻不過想逼我為你開路罷了,才放了她。當然,晚輩也知道像前輩這樣的大人物,必定不會食言。”


    他微微一頓,笑道:“可你不斷讓我們挑選珠寶,卻讓晚輩有些不解了。不過幸好晚輩突然想通了!”


    “哦?”血衣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想通了什麽?”


    方承天收起笑容,歎道:“前輩雖不會親手殺了我們,但等我們選珠寶時,你隻要一掠而去,一拳震塌通道,將我們封死在這兒,那時縱使我們有萬般手段,也是無用的了。”


    血衣人想不到竟被方承天瞧破了心事,怔了一怔,一對三角眼漸漸眯成一條縫,怒道:“這就是你堵住門戶的原因?哼,真是氣煞老夫了,你當真以為你堵在那兒,老夫便出不去了嗎?”


    怒聲中,他手似龍爪,直抓方承天麵門。


    方承天手化劍指,點向他脈門穴道,竟使了一招“圍魏救趙”,血衣人一驚,手腕一鬆,龍爪頓時垂下,抓向方承天劍指。


    其指看似軟如綿,柔無骨,卻勁力十足,若是被它抓到,必定肉裂骨斷。


    方承天手臂往內一收,堪堪躲開這一爪,立即劍指化拳,反手一拳擊向血衣人手背。


    血衣人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收迴手爪,右掌急拍而出,掌風赫赫,如虎嘯獅吼。


    方承天竟不避不閃,以反手拳迎了上去,拳掌相擊,如擊雷鼓,轟鳴巨響聲中,兩人竟都往後退了三步。


    血衣人既未料到方承天招式如此精妙,更沒想到他的力氣大得驚人,震驚之餘,怒不可耐,冷笑道:“老夫竟看走眼了,想不到你的內力如此深厚,竟能接下老夫六成功力。”


    話猶未完,他身形一閃,又攻了上去,或爪或掌,變化不斷,招式越來越陰毒。


    方承天見招拆招,總是有意無意地擋住洞口,但十餘招過後,他的氣力明顯減弱。


    這血衣人武功之高,或許隻有他師父一輩才能對付了。


    他卻不知道,若不是血衣人仍留著兩成功力,防備南依霜的飛刀,他怎能接下血衣人這麽多招。


    又是近十招過去,方承天漸覺力氣不濟,瞧了眼南依霜,大喝道:“你快出去!”


    南依霜早已看得呆了,被方承天這麽一喝,立即清醒過來,伸手往懷中一摸,一把閃著寒芒的飛刀,頓時出現在她掌中。


    然而,她看著方承天二人身開形不斷變換,招與招間不容發,她竟發不了暗器,隻得收起,身形一閃衝了過去,一身實力竟與方承天無二。


    那血衣人本就一直注意著她,她尚未衝到血衣人身側,他忽然雙掌齊出,一掌擋住方承天拳頭,一掌擊在南依霜的肩頭。


    她飛刀技巧固然厲害,可卻沒有方承天那樣的內力,哪裏招架得住血衣人這一掌,隻覺胸口一熱,一口鮮血噴出,便向身後直跌了出去。


    方承天趁著血衣人力道大部分用在南依霜身上時,出拳出風,將血衣人逼退數步,搶到南依霜身邊,道:“你怎麽樣了?”


    南依霜臉色有些蒼白,半邊身子都麻了,卻強笑道:“我沒事,你不要管我......小心!”


    語聲未落,血衣人已攻到了方承天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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