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的碎片在漂浮,其中傳來了有些失真的聲音。


    “殺了我吧,yu,如果我們兩人中,隻有一個人能活下來的話……你那麽厲害,一定能夠……”


    “不,明麵上該‘活’下來的是你。放心吧,我什麽時候騙過你?我是不會死的,頂多失憶一下而已。”


    “可是……”


    “告訴你個秘密吧——我的心髒,其實和正常人的方向相反,所以……”


    他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總有一天,我一定會……”


    他握住了少女的手,把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左胸。


    “等著我,jing。”


    在此之前,哪怕是一個人,也要努力活下去啊!


    子彈貫穿肉體的聲音響起。


    黑衣人冷笑著帶走了少女,兩人從此天各一方。


    警笛聲響起,伴隨著救護車的鳴笛和消毒水的味道,他陷入了醫學上的“假死”狀態。


    鳴上悠知道之前的他在說謊,在使用身份卡之前,他的心髒也是長在左邊的,可是係統出品的道具可以讓一切變得合理化。


    於是,他能活下來,是因為“天生心髒長在右邊”,並且“陷入了假死”沒被黑衣人發現。


    他能夠擁有新的身份,自然是因為他被追查那個組織的公安秘密救下,由官方出馬辦了個假身份。


    “鳴上悠”過去的真實存在,也是因為公安考慮到他有個被帶走加入組織的幼馴染,未來也許能夠有價值,因此貼心地在他躺在床上修養的時候,出麵讓人偽裝成了“鳴上悠”,時不時去高中上學,或者是某些店裏打工來維持這個身份。


    一切的發展都非常合理,不合理的都掩蓋在了強大的現實邏輯之下。


    “沒想到那時候她就叫我悠(yu)了啊……感情有好到那個地步嗎?”


    鳴上悠略感糾結。


    他對於那個少女是抱有好感的,對方是他的幼馴染,他重要的朋友,是前世就很欣賞喜歡的角色,所以,他自然想要幫助對方。


    何況,他們已經做了約定,身為男人自然是要履行自己的諾言。


    不過,因為記憶隻是殘片,讓他勉強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細節和其中的感情卻並沒有繼承,所以真要說過感情的話,現在鳴上悠對幼馴染的感情,其實是比不過警校組的同學們的。


    隻是出於那一份好感,承諾的責任,讓他覺得自己有義務去做什麽罷了。


    但是……


    “叫的未免也太親密了吧?”


    很顯然,幼馴染口中的“悠”其實並不是指“鳴上悠”的“悠”。


    那個時候他還沒有用身份卡,這個名字自然不會出現,所以,對方會這麽稱唿的唯一可能就是,他把自己前世的名字告訴了對方,並且讓對方這麽稱唿他。


    沒錯,前世他的名字中正好也有“悠”字,幼馴染口中的“悠”,屬於的是前世那個靈魂獨特的名字。


    “竟然連那個名字都說出來了……不過係統和穿越的事情他肯定是不會說的,隻是名字的話倒也無所謂吧?”


    鳴上悠搖了搖頭,想著自己故意用漢字的拚音去讀幼馴染的名字,來了個不倫不類的jing的稱唿,那麽,作為等價交換的公平,讓幼馴染來讀自己前世名字的“yu”的發音來稱唿自己也正常。


    這也算是曾經幼馴染對彼此的專屬稱唿了,就像是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對彼此“zero”和“hiro”的昵稱一樣。


    不過,這麽說來,現在他的名字變成了“鳴上悠”,好像也不能算是專屬稱唿了?


    “真是的,我在胡思亂想什麽啊!果然人一閑下來就會沒事找事的瞎想……”


    從睡夢中醒來的鳴上悠張開眼睛看了會兒天花板,出神了片刻之後,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了下來。


    爆肝,從今天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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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鳴上悠學習得更加認真刻苦了。


    也是在這時候,他發現自己的技能進度條慢了不少,等級lv5以上之後,再要升級就非常困難,也不是自己隨隨便便讀兩本書就可以的,需要更加專業的教材、優秀的老師、和實際的實踐。


    像是偵查技能等級,在卡了好久之後,直到學校組織了一場老刑警的案例講座,才刷的一下子突破了平靜,來到了lv6的優秀。


    原本鳴上悠那個幼馴染的消息是可以成為近期被調侃的談資的,不過,看著他如此拚命努力學習的樣子,其他人反倒是好意思去用這種八卦來打擾了,不然總有種罪惡感。


    於是,鬼塚教官欣慰的發現,不僅僅是鳴上悠更加瘋狂學習訓練,刺頭組的其他幾人大概也是被帶動了,受了刺激,因此也在發憤圖強,一下子都不怎麽鬧事了。


    平靜的一周就這麽過去,警校組在鳴上悠的內卷下都在瘋狂學習,唯一的放鬆時間,竟然還是陪著景光去尋找手臂有紋身的人兇手的時候。


    其實自從鳴上悠送給降穀零一份“刺激限製級”的資料之後,降穀零就一直在注意觀察著身邊的人,結合諸伏景光告訴他的信息進行排查。


    他知道諸伏景光從未放下當年的事情,因此猶豫再三之後還是決定暫時不告訴景光這些事情,而是自己先去調查——他就是這樣喜歡把一切都自己背負的性格。


    之前某一天,諸伏景光偷偷摸摸自己去調查的時候,正好撞上了班長,在班長插科打諢下兩人一起去做了調查,再之後他們又撞上了查到了相同地點的降穀零,以及後來發覺問題的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到最後,就變成了一行人一起去調查了。


    當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降穀零也就幹脆不再隱瞞,直接把鳴上悠曾經給他的資料全部拿了出來。


    一群人仔仔細細研究了之後,找出了三個嫌疑人。


    他們尋找的點一個在於紋身,其次則是他們的行動軌跡——幾人都讚同鳴上悠的判斷,認為兇手故意放過諸伏景光的話,肯定會潛伏在這位幸存者身邊。


    “後頸有蠍子紋身的摩托車店員,名字叫物部,據說曾經還是暴走族。”


    伊達航皺著眉,指著一個看上去麵向兇惡的家夥的照片。


    “就算是現在,他也經常出去溜達,像是這樣的人出現在哪兒都不奇怪吧?”


    “確實可疑,傳言他還喜歡在學校附近轉悠找學生勒索錢財,說不定小諸伏之前上學的時候都被他以這種方式盯著呢!”


    萩原研二點了點頭,看著那兇神惡煞的家夥就不像是個好人。


    沒辦法,萩原研二有些顏控屬性,想當初能和鬆田陣平這個倔脾氣的家夥成為朋友,也是在那張帥氣的臉龐的誘惑下,鍥而不舍交到了這個朋友。


    平時的時候,他也比鬆田陣平本人還注意維護鬆田的形象,可惜鬆田不僅不感動,反而還覺得萩原在這點太過婆媽。


    萩原研二的這個習慣也不能說是好壞,畢竟有俗話說“人不可貌相”,但也有一種“相由心生”的說法,所以說到底也就是人的本能和直覺罷了。


    此時,萩原就翻開了一下三個嫌疑人的照片,在確定這個摩托車店員最醜之後,他果斷支持了伊達航。


    “我同意班長的說法,感覺這個家夥最有問題!”


    “但是肩膀上有高腳杯紋身經營五金店的入江先生也挺可疑的,他身上的紋身是和景光說的最接近的吧?”


    降穀零把一張相貌普通的中年人的照片拿了出來,雖然就是紋身位置有些出入,但是高腳杯形狀的紋身卻是和諸伏景光記憶中一模一樣。


    “他進貨的時候會開著卡車到處走,也經常給各個學校送貨,還提供上門維修服務,等於也在hiro附近了。”


    “唔,這麽說的確也是……”


    “最後一個是上臂紋著觀音像,經營洗衣店的外守先生。”諸伏景光看著頭發花白,麵容慈祥和藹地外守一,遲疑道,“就是經常來學校收我們髒衣服的那位老先生,我覺得好像不太可能……”


    “如果按照偵探劇的套路的話,一般不是這種看上去最不像的家夥才是殺人兇手嗎?”


    “鬆田你也太隨意了吧!不要把電視劇的情節隨意套入現實中啊!悠你怎麽看?”


    “唔,這個嘛……我投外守先生一票。”


    “誒?你不會也被鬆田的那套歪理說服了吧?”降穀零懷疑地看向了鳴上悠,“認真點,我們這可是在辦正事!除非你說出合理的理由。”


    平心而論,目前來看外守先生的嫌疑是最小的,這不僅是因為對方長相和藹,還經常和他們打交道比較熟悉的關係,更主要的是行動軌跡上的問題。


    外守一經常在這裏經營祖傳的幹洗店,而且店裏隻有一個人很難走開,應該是沒辦法像是之前幾個人那麽自由,隨時隨地可以去跟蹤諸伏景光的。


    “隻是把控動向的話,不需要隨時隨地監視,隻要是定期前去確定就可以。”


    不少有住宿生的學校會和幹洗店達成合作,解決學生們的洗衣服問題,外守一同樣可以定期去學校收取衣物。


    盡管隻是一個人的小店,可這家店開的足夠久,人脈還是不少的,有不少學校都會照顧對方的生意。


    當然,這些其實並不能說明什麽,鳴上悠之所以選擇外守一也不過是知道這人就是兇手罷了,而最好糊弄的借口剛剛也被鬆田陣平用掉了,所以……


    “理由是……因為男人的直覺?”


    “這話你自己信?”


    “唉,這果然是性別歧視吧!”


    女人隻要說一句“女人的直覺”就能解釋很多事情,但是男人的直覺卻不行。


    真是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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