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光粼粼的海麵上,倒映著初升的月亮。一艘海船駛過,水中月被破壞殆盡。


    船頭上定南王放下望遠鏡,看向諾瑪。


    “改變船隊,排成一行。把經驗最少的船換到中間,剩下的船全部滅火。當然除開最邊上的船,剩下的船都下炮,避免傷及友軍。”


    “至於頭船比較大,火炮射程也比較遠。就和他們對打吧。”


    茫茫滄海之上,司馬亮這邊的船隊,經驗不比對方,拖下去並沒有好處。所以定南王想用經驗裝備還算不錯的頭船和對方鬥一下。至於剩下的船,他不打算讓他們參與戰鬥。畢竟沒有經驗的船,亂開炮容易傷到友軍,還容易打亂船隊。


    “是王爺。”


    諾瑪吩咐下去後,船隊很快掉轉。順勢頭船偏離位置,繞到了右側方。


    或許是沒想到船隊變陣,敵船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錯過了製造混亂的時機。不過,對方很快調整了過來,原本在左側和後方的兩艘船,掉轉方向,往右側靠來。看樣子是想集火頭船。


    經過一係列變化,頭船將三艘敵船帶離了船隊。


    “王爺,現在可不好打了了。三打一了。”郭臨擔憂。


    定南王點了點頭,“確實不好打,但至少我們剩下的船有機會突出重圍了。而且我們不完全會輸。畢竟船上還有些諾瑪的舊部。從現在開始,交給諾瑪指揮吧。”


    定南王不是一個喜歡逞強的人。他這麽做也是和諾瑪商量過的。


    “接下來,就等好戲上演了。”定南王拿出望遠鏡,觀察起越來越近的敵船。


    平南城內的驛站中,司馬亮將女子抱上了床榻,然後叫來了幾個婢女照顧對方。


    剛才,他帶著對方去看過大夫了。大夫說之事普通的著涼,隻是拖得時間有點久。好好休息吃藥,就能恢複了。


    由於女子還在昏迷,所以司馬亮暫時將對方帶迴了驛站。


    不過,這樣也好。如果對方醒來,司馬亮也可以直接問些事情。


    在驛站吃完普通的晚飯,司馬亮迴到了房間。他倒了一杯茶,然後邊喝邊迴想今天發生的一切。


    想到最後遇到的女子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王爺,出來一下。在下有事要說。”楊昱的聲音傳來。


    司馬亮應聲之後,出了門。


    跟隨楊昱的腳步,司馬亮來到了驛站後方。


    “出來吧,王爺來了。”楊昱對著一處陰影叫喊。


    腳步聲傳來,早上見過的郡丞走了出來。看著對方,司馬亮有些疑惑。


    “郡丞你怎麽來了。對了,是整理完官鹽進出記錄了嗎?有點快啊。”


    司馬亮的話,讓郡丞麵露為難。他猶豫了一下,然後低頭鞠躬。


    “王爺,對不起。在下做了一些錯事。深知已經難以彌補,希望能夠引咎離職。”


    麵對如此實誠的郡守,司馬亮笑了笑。


    “行吧,你把事情說一下。隻要不太出格,我會讓你平安離場的。”


    聽到司馬亮的許諾,郡丞臉色好看了一些。他拿出衣兜中的一本冊子,遞給了司馬亮。


    “王爺,這是您上次賑災送股來的物件,以及出入情況。”


    司馬亮收下冊子沒有翻看,而是繼續看著郡丞。


    “你先說說吧,我迴頭會看的。”


    “是王爺。”郡丞走到司馬亮身邊,然後講述起來。


    司馬亮越聽越疑惑,當聽到最後麵,他甚至有點難以理解。


    “為什麽啊?這些人應該沒得罪你們吧。而且這點東西,也沒多少錢吧。是有人故意不讓你們這麽做的嗎?”


    郡丞點了點頭,“是上麵有人給消息了。具體是誰不知道。估計郡守可能清楚,但他應該不會說。”


    “說來也沒辦法啊。我們這些夾在王爺和朝堂中的人,本就不好做事。畢竟我們不是王爺的嫡係,被更換是遲早的事。那如果還想留在官場,那隻剩下朝堂一條路了。”


    “不過,到最後郡守還是猶豫了。所以……”郡丞看向司馬亮,希望能得到迴複。


    司馬亮猶豫了一下。他不是很想放過這邊的所有人,可郡丞過來,明顯就是代表他們所有人來的。


    加上事情很簡單,也沒有弄出什麽不好收場的情況,所以其實司馬亮和這些人還沒有到無法調和的情況。隻是有些矛盾。


    “隻要能確認下來,沒有傷亡。我就可以答應。若是你們再藏了什麽不幹淨的事,別怪我無情。”司馬亮麵露兇狠。


    司馬亮沒說死,郡守臉色稍稍放鬆了一些。雖說任務沒有完全完成,但也不算失敗了。


    “行王爺。在下一定會把這個消息傳迴去的。王爺,先休息吧。明天在下會帶著官鹽進出記錄過來的。”


    司馬亮點了點頭。


    待郡丞從後門離開,楊昱走到了司馬亮身邊。


    “其中內情方便和在下說嗎?”


    司馬亮看向楊昱。


    “可以。”


    “賑災方麵確實有貓膩。有人不想讓我做好事,收買人心。所以讓原本賑災的準備,被阻止了。一些準備發放的物資,被扣下了。不過怕得罪我,郡守留了心眼。發放了部分給情況比較危險的災民。”


    “雖說導致不少病患,但根據郡丞所說沒有傷亡。當然,真實情況可能有假。不過,打聽之後,也能求證。”


    “得知我們要來後,郡守猶豫之後,將扣下來的物資發放了下去。然後就是我們現在看到的了。”


    聽著司馬亮的講述,楊昱有些摸不著頭腦。他難以理解那麽奇怪的事件。


    “這是真的嗎?在下感覺有點怪啊。哪怕賑災能收買民心,但也改變不了平南的歸屬啊。這有什麽意義嗎?”


    “可能是計劃的一部分吧。雖說一件小事改變不了什麽,但積少成多,或許就可能撼動了。”司馬亮答。


    “這樣嗎?在下感覺還是有點怪。這郡丞會不會是來試探我們,故意說得一些假話。”楊昱猜疑。


    司馬亮沒有否認。他摸了摸嘴唇想了想。


    “等女子醒來,再了解一下吧。明天轉平南的時候多注意點吧,或許能看到一些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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