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遇見數量眾多的死侍應當上車迂迴作戰,不分實際情況的堅守,反而會導致更為嚴重的結果。”


    明非的聲音在諾瑪臨時建立的頻道內響著。


    “是,”


    “是。”


    …


    頻道內的人員,一一迴應。


    現在是晚上十二點,離明天中午還有十二個小時。


    “唿,唿。”明非躺在車上重重地唿著氣。


    他聳搭著腦袋,休息了會。


    方才的侍潮已經被阻斷、消滅,這些死侍數量眾多好在實力並非強大。


    “支援的人呢,現在已經到哪裏了,”明非唿了口重氣,手持手機問道。


    “現在還在路上,一號支援組成員,預計十五分鍾到達。”


    “目前已經到位,二號支援組成員已經抵達目地的。”


    …


    頻道內,一個個卡塞爾學院的學生說著。


    “發現問題隨時說明情況,結束。”


    明非關掉手機,閉眼吸了口氣。


    他的手微微發麻,這是打槍打的太多導致的。


    “目前,沒有發現什麽情況,”車外的呂子明目視路前,說道。


    “繼續觀察。”明非的聲音顯得弱了幾分。


    他的神思恍惚,方才持續一小、時間斷性快速打槍讓他神誌不清。


    “你好好休息吧,明非。”李媛媛的聲音就在耳旁響著。


    她的聲音溫柔,但明非卻無言以對。作為指揮的他,實在沒辦法好好休息。


    他肩上擔負著太多太多的東西,這讓他沒法放下戒心。


    這附近幾個市、區的安危就在他一個人身上,誰又能安穩地睡下呢。


    不過焦躁也沒有用,現在應該放鬆放鬆,不然待會再來一波死侍潮,這個防線就徹底崩壞了。


    夜晚,漫天星星點點之下,明非不知為何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他沒來由想起自己高一的時候,那時有大把大把的時光,玩遊戲。


    他那時一玩就玩半天,從正午開始玩,一直玩到太陽將要西落,才迴家去。


    其實有時候當學生也挺好的,雖然要讀些不喜歡讀的書,但好歹是坐著的。


    現在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說不定哪天他這個s級混血種就會死在一次任務當中,到時候誰又會記得自己。


    是陳雯雯嗎?還是柳淼淼,還是蘇曉檣。


    要是自己死了,這些女孩子恐怕也隻是頭一年看看自己,之後就另尋新歡了。


    這實在再正常不過了,雖然對於女生來說,男人這麽做很缺德,但如果是女生自己這麽做,那就又變了另一個味道。


    路明非想象著那種矯情的言情小說裏的畫麵


    女主依偎在有錢的男二號的懷裏哭泣不止,她麵前,是她最喜歡也最喜歡她的人的墳墓。


    她嗚咽著發表了一番真摯、虐心、唯美、悲愴的演講。


    大抵是那種矯情的小女生詞句。


    什麽感謝我的青春有你,但我還是沒能和你在一起。


    又或者是:風吹來了,又吹走了我的思緒,也同時將你的一切從我身邊抽離。


    可是我死了呀,你還活的好好的呢。


    明非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他總感覺,那種言情電視劇正在營造一種氛圍,


    那就是:女人失去了男友所帶來的悲傷遠遠大於一個人的死去。


    這種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的價值觀也不是不可以。但,類似的劇情天天都出現在電視上就會令人反感。


    哎呦喂,明非思緒正在暢快傲遊,他不經意看見身旁,李媛媛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自己。


    兩人四目一對,雙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嗯,今天的天氣不錯,”明非是這麽說的,


    “哦,”李媛媛向右望去窗外,黑漆漆的夜裏什麽都沒有,她尷尬地說道,“今天的天氣晴朗,萬裏無雲。”


    “確實確實。”明非點了點頭。事實上這麽黑,他根本看不到什麽雲。


    哢吧,他越發感覺到尷尬最終還是離開了車座,出了車外。


    踩在路麵,結實的柏油路麵上橫七豎八躺著一堆屍體。


    明非開啟手電,看向了一個死侍。


    那名死侍的頭部中彈,當即斃命,其眼球已經失去了光彩在燈光的照射下毫無生機。


    鱗片稀稀拉拉,身上還有些皮膚未鱗化,頭部也並沒有表現出那種龍族死侍的堅硬。


    這是一個失敗品。


    明非想著,他想起之前十個兔兔裏麵有一隻完全鱗化的兔兔,全身硬得要死。


    那或許就是成功的類型。


    不過也有那種尚未感染的兔兔。


    也不知道那隻兔兔現在在幹什麽?恐怕也沒救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兔兔又能做什麽呢。


    明非覺得那個普通的兔兔絕對沒救了。


    然,幾十公裏外,瀛洲分部實驗室,那隻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兔兔似乎成了那幾隻兔兔的領袖。


    它吱吱吱地叫喚著,正在發布號令。


    按道理來說,兔兔是沒有那種神智的,說到底它們隻是吃了睡睡了吃的動物罷了。


    但,那個兔兔卻展現出一種非凡的智慧。


    它往後退了幾步,直接一衝,哢吧將實驗室的籠子衝挎了。


    “吱吱吱吱,”


    它好像在說:走吧。


    待所有兔子出去後,那位兔兔抬頭,以兔子無法作出的姿勢望向天空。


    表麵它望著的隻是實驗室的牆壁,但實際上它看的是黑暗天空中的紅雲。


    一蹦一跳,它原本紅紅的眼睛陡然化成黃金色,一蹦一跳,它向紅雲的方位而去。


    “吱吱吱吱吱,”


    它路過鼠鼠的籠子,露出兔兔無法做出的輕蔑目光,嘲笑地看了籠子裏麵的鼠鼠一眼,一蹦一蹦地出了實驗室。


    “吱吱,”


    籠子內,四隻鼠鼠中三個在相互啃食,一隻老鼠意欲逃竄,然尾巴纏在一起,無法脫離,另一隻鼠鼠死咬著另一個,不肯鬆嘴,還有一個尖叫著,它是被咬的那個。


    然,最後那個鼠鼠卻與世無爭,它整個身子都鱗片化,隻靜靜地躺在籠子裏,一動不動。


    它似乎正驚訝於自己身體的變化,又好像那種躺平的人,覺得地球塌了,都不關它的事情。


    而瀛洲市內,一部分昏迷的人類蘇醒,他們皆金色瞳孔,虔誠地望著紅雲的方位,起身,一步一步向其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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