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南檸見那獄卒臉色一下比一下白,身體仿佛在抖。


    心中道:這麽膽小的男人,做獄卒,還不給飯吃?


    要是平常沒做過虧心事,何必被嚇得身抖。


    這裏麵,何止那個獄卒被嚇到,張南檸身後,坐在角落的黃石金快要被嚇死。


    他在張南檸說到那陰森森的“鬼氣”的時候,他立馬感覺自己背後有一股陰氣,侵浸他的後背,冷如骨髓。


    黃石金腿抖身僵,三兩下爬到謝驚瑜身邊,抓著男人的手臂不放開。


    “驚、驚兄,有鬼啊……”


    謝驚瑜,“……”


    說話就說話,能不能別每次都挨他這般近。


    他家小媳婦說的那些話明顯是嚇唬人的,黃石金膽子這麽小?


    有個屁的鬼。


    謝驚瑜抬手扒開黃石金的手指,抽迴手臂,往旁邊移了移。


    然後,黃石金又挨了上來,又是抓著他的一隻手臂,這迴幾乎全挨他身。


    “黃石金,你坐迴你自己的位置,莫如此挨著我。”謝驚瑜咬牙切齒,慢悠悠道。


    黃石金搖頭,“驚兄,我被鬼給纏上了,一抓著你,我完全不感覺陰森森的,一放開又來了,我不能放開,不能。”


    薑梨覺得黃石金也太信以為真了,哪有鬼啊,而且抓檸姐夫君的手臂就抓,但也不用抓那麽緊,挨那麽近吧。


    黃石金一個男的,她一個女的都不怕,好膽小哦。


    薑梨小聲道,“小黃哥,你不想鬼就沒有了,不用那樣誇張吧。”


    黃石金看她,道,“不是啊,是真有鬼啊,你們不覺得嗎?”


    薑梨搖頭,謝驚瑜搖頭。


    黃石金撓撓後腦勺,眼裏帶著迷惑。


    難道,世上真沒啥鬼?


    可是,剛剛確實陰森森的啊,那不是鬼來臨?


    那邊,那個獄卒明顯是被張南檸嚇到了,聽了黃石金小聲的言語,那人心中更怕。


    因為,那個獄卒也覺得,自己身後陰森森的,腿想離開這裏都邁不開。


    獄卒身體顫抖,“飯、飯菜,等著……”


    那個獄卒離開,張南檸轉身,見黃石金緊緊挨著謝驚瑜,縮著身體,就差撲進男人懷中。


    張南檸雙手抱臂,笑道,“小黃,你不是說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嗎,挨我家小金魚那麽近,知道像什麽麽?”


    黃石金抬頭,“像啥?”


    “小媳婦……”


    “嘭……”


    “唉喲……”


    被謝驚瑜狂甩出去的黃石金,撞上了欄杆而掉地,他摸著自己的身體哀嚎。


    黃石金坐起身,看著謝驚瑜,委屈道,“驚兄,你下手也太狠了吧,你要是再重一點,我不用等到午時,現在就下去了。”


    黃石金覺得自己好冤,他方才是以為有鬼,就害怕,然後才抓謝驚瑜的,抓著手臂而已也不是抱著男人的腰肢,用不著這麽狠吧。


    他不會武,小身板軟骨頭,經不起甩的。


    “甩的好。”一道冷冷的聲音從紫衣姑娘口中說出。


    紫衣姑娘坐姿正直,之前還在打定入座的人,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看黃石金的眸光好像也是十分鄙視。


    黃石金對目光那些敏感的很,沒錯過紫衣姑娘的那眼神,道,“你誰啊,說話便說話,用著那種目光看人,怎麽,以為你自己清高,而我們低下是不是?”


    不知為何,那紫衣姑娘給黃石金的感覺,就是裝。


    昨天不是拿著一把槍打抱不平麽,不是非要跟他們一起蹲牢麽,自己的選擇,現在鄙視個鬼。


    蹲進這裏開始,那女人就開始一副高高在上了,從未正眼看他們,也從未開口說話,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啞巴。


    現在,他跟驚兄的事情,幹那女人什麽事,還鄙視加嫌棄。


    真是個兩麵派。


    紫衣姑娘抬眸看了謝驚瑜一眼,而後收迴視線,不理會黃石金,似乎好像,黃石金在她麵前不夠格。


    靠!


    黃石金太厭惡這樣的人了,冷哼道,“喂,你不是自視清高嗎,我檸姐在這裏,你看我驚兄幹什麽,怎麽,被驚兄的美貌迷惑了?覺得自己清高可以吸引我驚兄?你誰啊?”


    “怎麽,方才看見我挨驚兄那般近,心中不樂意了?我檸姐在這呢,你不是聽了我們說一晚上的話嗎,還能不知道我檸姐驚兄是夫婦?我們打鬧與你何幹,驚兄與你何幹。”


    刷刷刷,三道目光頓時看著黃石金,一道暗藏殺機,一道清冷,一道“陰森森”。


    黃石金瞬間感覺自己渾身冒汗,這視線真可怕,想他早掛麽。


    張南檸淡淡地掃那紫衣姑娘一眼,摸了摸下巴尖,然後看向黃石金招手,“小黃你過來。”


    “不、不用了檸姐,我在這裏很好。”


    “我不是要打你。”


    “不、不用了吧,我坐在這裏,真挺好的,檸姐。”


    “過來……”


    “不……”


    “過來,特麽的你聽不懂人話嗎?都說了不是打你,真想我動粗?”張南檸大聲喝道。


    靠!


    她又不是洪水猛獸,非要她說好幾次?


    都說了不是打人,有這麽怕她?她是母老虎?


    薑梨是被嚇了一跳的,看著張南檸的樣子,她選擇當透明人,小黃哥口不擇言,該打打。


    而謝驚瑜,別看他表麵非常的淡定自若,瞥見小媳婦好像“生氣”的樣子,心有一點點慌。


    黃石金那張嘴就那樣,口不擇言,想說啥說啥。


    平常說啥他不在乎,在媳婦麵前說那些,意義不一樣了。


    怎麽好像說著,他被別人給覬覦了,還是當著媳婦的麵,他跟小媳婦關係可不能迴到一朝解放前。


    謝驚瑜起身,站到張南檸麵前,大手想去扣著她小手,被躲開。


    那瞬間,男人黑漆漆的頭顱微微低垂,聲音委屈,“媳婦,我做錯了什麽……”


    那委屈的聲音,似乎含著淡淡的憂傷,聽進幾人的耳朵裏,莫名替男人委屈。


    看著男人那道修長的身軀,墨發披散,頭顱低垂,雙手無處安放,格外的落寞一般。


    這畫麵,好委屈,好可憐。


    那邊不敢過來的黃石金,感覺自己好像說錯了話,他好像連累了驚兄。


    他看到了,驚兄想抓檸姐的手,檸姐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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