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南檸蹲下身子,邊撿土豆邊看黃石金那邊吃瓜。


    玩個小遊戲還有瓜可吃,不會無聊了。


    黃石金放開揪胡子的手,拍拍手,笑了。


    “老頭,說你自己是最厲害那個,不心虛?自己是不是真智慧,自己心裏沒點數?”


    “我可是聽說,京城大名鼎鼎的太傅大人,連當時的太子殿下都比不過,聽聞,太傅大人曾跟太子殿下打賭比文學,最後輸得隻剩一條紅色大褻褲。”


    “噗哈哈哈……”


    張南檸被逗笑了,撐著竹筐猛笑。


    紅色大褻褲?


    鍾懷民這個老頭,內裏這麽騷包?


    鍾懷民同太子殿下比文學,輸了,這樣說,那位曾經的太子殿下,確實厲害。


    難怪那個後來上位的女相,想方設法把那位太子殿下搞殘廢,堵了人家的路,要不等人一登基,第一個開刀的,就是那個女相了。


    嘖,鍾懷民這老頭還有跟人打賭的樂趣,想來他也是及其看重曾經的那位太子殿下。


    張南檸看著鍾老頭,視線瞥向老頭的下方,“老頭,你現在也是穿著騷包的紅色大褻褲吧?”


    聞言,鍾老頭整個身體縮了縮,看了看張南檸,又看了看黃石金,立即離黃石金遠了好幾分。


    抖著手指,胡子都跟著一顫一顫,“小子,你莫要胡說,老夫是輸了不假,但是,老夫從不穿紅色的衣褲,莫要瞎說知道嗎?”


    鍾老頭表麵是這樣否認,堅決不承認,實則心裏麵,對黃石金真是震驚極了。


    這個小夥子,真的,他怎麽會如此清楚,他怎麽知道他曾經同前太子殿下比文學比輸了。


    那天,是他太大意了。


    輸的隻剩下一條自己最喜愛的紅色大褻褲,在眾目睽睽的皇宮之下,逛遍整個皇宮。


    以至於後麵,所有人都知曉,他鍾懷民是個愛穿紅色褻褲的人。


    這件事情,可是京城之人才知曉,最清楚的,莫過於皇宮之人。


    隻是,眼前這個醜小子,他又是怎麽知曉的?


    難道是醜小子的親戚,那個在皇宮任職,小皇帝身邊的起居郎告訴他的?


    是了,肯定是起居郎說的,不然這麽遠地方的人,怎麽會得知。


    那個小胖子,真是好樣的,什麽都同親戚說,老夫麵子沒了。


    黃石金輕輕一哼,視線睨著鍾老頭的下體,“是與不是,你脫下來不就證明了,敢嗎老頭。”


    大寶小小眉頭一蹙,抬頭看著黃石金說道,“小黃舅舅,現在不是要夫子他老人家脫褲子的時候,沙漏即將流完,你們比賽的時間也快結束,你們這組岌岌可危。”


    鍾懷民覺得大寶就是來解救他的,大寶這孩子說的太好了。


    總算可以將話題岔開了。


    於是,鍾老頭點頭如搗蒜,“正是正是,都快結束了,小夥子你還是想想如何做出獎杯,和銀錢吧,事先說明,老夫我可沒錢。”


    所以,輸了,所有的錢都是小夥子你出。


    他不這樣說還好,一說,黃石金看著他,眼神都想鯊了他。


    黃石金看向沙漏,流得很快,是很快了。


    不行,他不能當最後一名。


    黃石金拿起老頭的鋤頭,直接開鏟,還一個勁地催促鍾老頭,“老頭你特麽手速快點,撿土豆呐。”


    “老頭,你挨這麽近幹什麽,鏟死你我概不負責,你到底會不會,撿土豆這麽簡單的活,你特麽全扔給我幹啥,筐在那呢,你簡直連三歲的小寶都不如。”


    不管黃石金有多想贏,在比賽時間到達,小遊戲結束了。


    事實證明,黃石金那組,做的是無用功,裏麵的竹筐,壞的占了一半,十幾個好的。


    而張南檸和謝驚瑜那兩組,裏麵的土豆幾乎全是好的,一個破損的也沒有。


    因張南檸和小寶這組完成得最早,大寶就判她們是第一名,謝驚瑜兄弟倆那組,第二;而黃石金那組,則是第三了。


    聽到這個結果,謝小弟開心了,他對著黃石金大聲笑道,“哎呀小黃哥哥,你不是說第一是你的嗎,第三了你,你要給我們做獎杯和錦旗,要做很大很大的大餐,我太開心了。”


    黃石金,“……”謝謝,我知道你開心,倒也不必如此揭我的短。


    小四你是開心了,你小黃哥哥真的要哭了。


    他要錢沒錢,要技能沒技能,要廚藝沒廚藝。


    他黃石金就是一個什麽都不會,無能又沒腦子的窮光蛋,他怎麽做出那啥獎杯。


    錦旗,他見過,他不會做啊,那些東西,一直以來都有專門人負責,哪需要他親自動手。


    廚藝,這個他倒是可以嚐試,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他也是見過檸姐做了很多迴飯菜的,再怎麽沒腦子,也記得幾種。


    再說了,男子下廚咋了,驚兄他一個男子做飯如此好吃,他同樣是個男子,也該學習,反正他黃石金沒那啥君子遠庖廚的思想。


    學會了廚藝,屆時,他自己也可以給自己,做好吃的啦。


    黃石金眼睛一亮,看向謝驚瑜,眼裏帶著指教的光芒,笑嘻嘻道,“驚兄,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沒啥腦子,什麽都不會,廚藝這事,要不你就教教小弟我?”


    謝驚瑜道,“可,你既說你什麽都不會,獎杯和錦旗,我同樣可教你。”


    黃石金詫異道,“驚兄你會做那啥獎杯?據我所知,錦旗貌似是針線活,你一個男子,會廚藝也罷,還會女紅?你這麽厲害的嗎?”


    我的天!


    謝驚瑜他還是個人嗎?


    謝驚瑜他給男子留條後路可以嗎?


    一個男子下廚做菜不咋見怪,可是,你若說一個男子,一個考上了秀才的柔弱書生,他平常會打獵,他居然還會女紅?


    莫非,在這朗朗民間,在這些農門之中,貧窮家的男子,多多少少都會女紅?


    民間的男子,都是如此能幹厲害的嗎?


    黃石金詫異,鍾老頭震驚到嘴巴大張,足以塞得下一個雞蛋。


    老頭子沒聽錯?


    謝小子他身為一個男子,居然幹了下廚房之類的活?


    在京城之中,除了男廚子,可沒有任何一個男子,是主動接近廚房,用自己那雙寶貴的手,去做飯菜的。


    君子遠庖廚,亙古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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