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臨頭了還這麽囂張?!


    長臉青年不可置信地看著梁興揚,半晌才吭哧出一句,“你還真是狂妄!不過……”


    忍不住撇了下嘴巴,一臉鄙視道:“膽量是有了,腦子卻不行。”


    梁興揚:“……??”


    關於他智商不行這個問題,他又是從哪裏看出來的呢?


    他好奇地看著長臉青年,不恥下問道:“兄台,何出此言啊?”


    長臉青年瞥了他一眼,自信滿滿道:“宗主說了,明天就要將你們處決,你們不想著法子向宗主求饒,反而把心思放在牢房上,可不是腦子不行嗎?”


    正常人一進入死牢,哪個不是哭爹喊娘,反思自己的過錯,請求宗主寬大處理。這幾人倒好,跟個棒槌似的,一看就知道腦子不好使!


    “不是我吹,我這雙眼睛可尖著呢。”長臉青年甩著鞭子,自吹自擂道:“隻消看你們一眼,我就知道你們的腦子不行!”


    “完全低於正常人水平!”


    人在牢中坐,智障的帽子從天而降。


    梁興揚:“……”


    其餘幾人:“……”


    沉默了片刻,梁興揚無奈擺手道:“沒你的事情了,你走吧。”


    長臉青年冷哼,臨走時又扔下一句道:“你們都給我老實點!隻有一晚上的活期了,別想著法子折騰人!我是不可能給你們換牢房的!”


    就一晚上的時間,忍忍就過了,沒必要倒騰來倒騰去的。


    “這樣對你我都好。”


    說罷,直接轉身離開了死牢。


    “現在該怎麽辦?”書癲轉頭看向梁興揚,牢房沒換成,還多個智障的帽子,徹徹底底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遇上這種不講理,思維又跳躍的弟子,梁興揚也沒什麽法子,抿緊了唇,一動不動。


    但身邊的窮奇像是想到了什麽,頓了一秒後,目光清淩淩看向書癲,說道:“我記得你之前吃過大力金剛丸。”


    大力金剛丸帶來的力量可與靈力沒什麽關係,不受吞靈石的影響。


    “啊,好像是有這麽一迴事兒。”


    聽到書癲的迴答,梁興揚倏地抬起眼,目不轉睛盯著書癲看,對啊,怎麽忘了這件事!


    他麵露喜色,立刻往後退了一步,指著牢房道:“來來來,試試能不能把它給拆了。”


    望著麵前比他胳膊還粗的鐵欄杆,書癲吞了口唾沫,雙手握住欄杆,深吸了口氣,然後用力往兩邊掰,斯文俊秀的麵容扭曲至極,脖子都憋紅了。


    片刻之後,欄杆紋絲不動。反倒是書癲累得直喘氣。


    混沌見狀,幽幽歎了口氣,說道:“原德天既然敢將我們關在這裏,證明他早已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死牢要是那麽容易被打破的話,也不叫死牢了。


    梁興揚微微頷首,拍了拍書癲的肩膀,安慰道:“盡力就好,重在參與嘛。”


    書癲坦然接受了他的安慰,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想的。”


    二人對視了幾秒鍾,不約而同別開視線,發出一聲歎息。


    窮奇瞅了兩人一眼,走到牢門前,伸手摸了摸欄杆,目光上下打量。


    注意到她的動作,書癲出言道:“這欄杆也不知道是用什麽材質做的,堅韌得很,尋常人根本掰不動。”


    如果窮奇的靈力沒有被吞靈石壓製的,想要砍斷這些鐵柱子自然輕而易舉。可如今她沒了靈力,跟普通人族姑娘差不多,這些鐵柱子比她的腿還粗,她如何能奈何得了?


    窮奇沒吭聲,眼神倏地變冷,伸手握住了欄杆,用力一掰!


    梁興揚見狀,不自覺屏住唿吸,視線一眨不眨盯著她看。


    片刻之後,窮奇麵色如常鬆開手,轉身對上眾人震驚的眼神,嘴角微微一撇,撣了撣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塵,分外不屑道:“也不過如此!”


    梁興揚眉心一跳,立刻往她身後看去。


    見牢門一絲變化都沒有,嘴角不自覺抽搐起來,搞得我還以為你已經成功了呢!


    窮奇看都沒看他一眼,徑自走到床邊休息。


    書癲幾人看著堅不可摧的牢門,眼神有一瞬間的茫然。


    看窮奇的架勢,他們還以為能出去了呢。


    牢房內,詭異地沉默了幾秒鍾。


    就在這時候,外麵的走道上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又有人來了?


    眾人對視了一眼,不由自主盯著牢門看。


    幾秒過後,一道意料之外的人影出現在眾人麵前。


    “小文?!”


    “你怎麽又來了?!”


    見來人是明文柏,眾人不由瞪圓了眼睛,連帶著梁興揚也是一臉錯愕,不禁脫口問道:“你怎麽來了?”


    “嗐,我這次是偷溜進來的。”明文柏揚了揚手上的隱身符,滿臉後怕道:“知道吞靈石厲害,卻不知道它如此厲害。我前腳踏入死牢,後腳這隱身符上的靈氣就被吸收了,害得我差點暴露行蹤。幸虧我反應快,手腳也利索,當機立斷躲到暗處,這才免去被守門弟子當場抓獲的下場。”


    梁興揚道:“你冒險偷跑進來,可是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檮杌不願意迴杏花村?還是龍宗主那邊也發生了變故?”


    “沒有。外麵一切如常。檮杌已經帶著阿濤迴杏花村了,老祖宗那邊也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異常。”


    聽到明文柏的話,梁興揚頓時鬆了口氣,“那就好。”


    頓了頓,猛然發現不對的地方,“外麵一切正常,你跑來做什麽?!”


    明文柏理所當然道:“不是讓我向老祖宗求助嗎?我不得找你們問清楚計劃,到時候好告訴老祖宗,讓他配合你們行事。”


    梁興揚:“……”


    窮奇等人:“……”


    說得好有道理,我等竟然無法反駁!


    盯著明文柏看了好一會兒,眾人不約而同在心裏罵道:“這人怕不是傻子吧?”


    梁興揚無語道:“你隻要把我們的情況告知龍宗主,龍宗主自然知道該怎麽做,實在沒必要再冒險進來。“


    平白無故增加了自己暴露的危險不說,說不定還會讓原德天察覺到異樣。


    “還有,門外十二時辰都有人守著,你等下要如何出去呢?”


    明文柏一開始並沒有想這麽多,如今被梁興揚問起,馬上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頓時心跳如雷,口舌發幹,“我、我不知道啊。那那現在我該怎麽辦?”


    他這算不算是自投羅網,自尋死路啊?


    明文柏欲哭無淚,可憐巴巴地盯著梁興揚。


    梁興揚也十分無奈,扶額歎息,思索了片刻,正欲開口,就聽到外麵傳來長臉青年諂媚的聲音——


    “您慢點,玄真觀那群人就關在最裏麵呢。”


    又有人來了?


    梁興揚幾人與明文柏齊齊僵住,快速尋找可以讓明文柏藏身的地方。然而,四周根本沒有能藏身的地方,就連想跑,也根本跑不了。


    一動,就會與來人撞個正著。


    怎麽辦?


    就在眾人不知所措之時,腳步聲忽然頓住了。


    “我自己進去便好,你到門口守著吧。”


    “是。”


    隨著話音落下,一道略顯淩亂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那腳步聲消失不見,過道上才重新傳來輕微的動靜,伴隨著沉穩的腳步聲,周頌的麵容出現在眾人眼前。


    他先是看了眼梁興揚,微微點了下頭後,把目光轉向了明文柏,麵露了然道:“難怪我方才覺得死牢裏有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原來是你。”


    明文柏“啊”了一聲,眨眨眼,下意識抬起手臂嗅了嗅,道:“我身上沒有異味兒啊。”


    見梁興揚幾人皆麵露不解,周頌解釋道:“我自幼嗅覺便十分靈敏,明道友身上有一股青木香,雖然極淡,但也逃不過我鼻子。”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剛剛才會出言支開守門的弟子。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明文柏更是咋舌,驚道:“那你也太厲害了!我自己都沒聞到。”


    周頌微微一笑,不解道:“明道友不是要指證玄真道友他們嗎?為何會出現在死牢裏?”


    而且,看他方才驚慌失措的樣子,大概率還是偷偷溜進來的。


    “這嘛……”明文柏支吾了兩句,沒有迴答,求助般看向梁興揚。


    梁興揚看了他一眼,問周頌:“周長老是為何來此?”


    聞言,周頌麵上的笑意淡了下來,視線掠過眾人的麵容,抿了下唇,過了會兒才說道:“玄真道友,除了袁長老身亡一事外,你與宗主可還有其他的過節?”


    原本他以為宗主隻是想給玄真觀眾人一點教訓,可當他聽聞宗主把玄真觀的道友們關入死牢後,他終於意識到宗主想要的不是教訓,而是他們的命!


    梁興揚一聽這話,立刻明白周頌的心中疑惑,他輕勾了下唇角,麵上自然帶出幾分笑意來,“周長老覺得呢?”


    周頌搖了搖頭,皺起眉頭,如實道:“我不知道。”


    知道的話,他就不會來死牢了。


    察覺到梁興揚似乎不想迴答這問題,周頌頓了下,又問道:“那傀儡術真是你拿的嗎?”


    梁興揚一愣,隨即搖頭否認,“我從未拿過。”


    麵前的青年目光清正,神情坦然,確實不像是會做出偷竊之事的人。


    周頌輕輕點了點頭,表明自己知道了。猶豫了幾秒鍾,往前走了一步,站在梁興揚麵前,神情鄭重道:“在下的要求或許無禮,但為了諸位道友的安危,還請諸位道友能如實在下的問題,為在下一解困惑。”


    見他如此鄭重其事,眾人先是一愣,隨即收斂了神色,站直了身子。


    相視一眼,書癲盯著周頌看了一會兒,忽然笑出聲,率先張口道:“你這人說的話著實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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