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眾人的猜測,吳三兒笑而不語,賣足了關子。


    直至議論聲慢慢停下後,他方才開口說:“材質這些不用說,整個儲物袋自然用最上好的玄蛛蛛絲製作而成,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吳家長老在製作這四個儲物袋的時候,讓繡娘在上麵繡下了吳墨四兄弟的名字,而且袋子的縫合線上麵刻下了家族符文,這兩樣皆有吳家特殊手法所製,是任何人都抹殺不掉的!”


    “所以說,如果玄真觀四位道友們的儲物袋真是吳墨兄弟所有,上麵定然會有吳墨兄弟的名字,還有吳家的符文?”


    “沒錯。”吳三兒用力點頭,他還少說了一點,全天下隻有吳家會使用玄蛛蛛絲製作儲物袋。


    這是吳家的獨門絕技,除了吳家的長老之外,所有人都不會!


    因此,他在看到梁興揚一行人腰間佩戴的儲物袋是由玄蛛蛛絲製成時,上麵帶著吳家特有的符文,才敢這般篤定!


    這四個儲物袋絕對是吳墨四兄弟的,沒跑了!


    聽到吳三兒的迴答,眾人目光一頓,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梁興揚一行人看得入神。


    現在張玉這邊可算是人證物證都在,不知道玄真觀這群人要如何狡辯?


    雖然他們看起來不像是那種兇殘狡詐之徒,可是常言道:“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他們內裏是什麽樣的惡魔呢。


    “原來一個儲物袋還有如此多的玄機。”


    正想著,窮奇平靜的嗓音突然響起,“我還以為天下的儲物袋都差不多呢,我這儲物袋也不過是……”


    她詭異地沉默了一秒,迅速換了一個說辭,“隨手買下的。”


    “倒沒發現它原來這般貴重。”


    這話完全是大實話,沒有半點摻假。她當時就是看這四個儲物袋好看,這才在解決四隻煩人的蒼蠅後,屈尊降貴幫他們把儲物袋“保存”起來。


    不過,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不值得一提。


    當然,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機。


    窮奇明智地選擇避開這個話題,“如果這儲物袋真是吳家兄弟的,那我運氣還算可以,誤打誤撞間反而撿了個寶貝。”


    聞言,張玉沒忍住“噗呲”笑出聲,嘲諷道:“你可真會為自己找借口,竟說是你無意間買下的。你不覺得你的話太過蹩腳了嗎?”


    窮奇瞥了她一眼,麵色淡淡道:“我說的都是實話,何來蹩腳一說?倒是你,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卻如同瘋狗一般咬著我不放,這是為何呢?對你有什麽好處?”


    說這話的時候,她絕美的麵容上浮現出點點困惑,猜測道:“難道是嫉妒我比你美,修為比你高,比你受歡迎,身邊的美男比你多?”


    剛開始說的話還算正常,後麵這幾句說的,畫風明顯歪了啊!


    梁興揚無奈地看著她,正想說正事要緊,莫要胡說八道,雖然他們確實長得帥,但這一事實隻要有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好吧,就不要大庭廣眾說出來了,免得讓眾人覺得他們太過驕傲。


    “玄靈……”


    梁興揚甫一開口,就看見張玉像是被戳穿了心思一般,漲紅了臉,惱羞成怒道:“你在胡說什麽?!”


    窮奇輕嗤一聲,氣定神閑道:“我在說是實話啊!你就是在嫉妒我!”


    ”你!”


    眼見眾人麵露訝異,眼裏隱含著一分恍然,九分看熱鬧的興奮,張玉氣得渾身發抖,“你亂說!”


    “好吧,我亂說。”出乎意料的,窮奇很快承認了,淡聲道:“你現在知道被人莫名扣黑鍋的滋味了吧?”


    張玉聽言,瞬間愣住了。


    窮奇看了她一眼,也沒指望她說些什麽,稍微提高了聲線:“在親嚐過被人冤枉的滋味後,你還想將賭注繼續下去嗎?”


    說這話的時候,她一改往日的不屑,眼裏充滿了認真,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


    將窮奇的反應盡收眼底,梁興揚不著痕跡地翹起嘴角,他就知道窮奇是個麵冷心熱的家夥!


    她遠遠沒有表現出來那樣的冷血,不近人情!


    他定定看著她,神情不掩溫柔。


    察覺到他的視線,窮奇下意識側頭迴視。下一秒,直接衝他翻了個白眼,“看什麽看,沒看過美女啊?”


    “確實沒見過。”梁興揚淡定地迴答,抬起眼,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


    窮奇心裏頓時湧現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這家夥指定沒憋好屁!


    想到這裏,窮奇搶先一步道:“算了,別說了,我不想大開殺戒。”


    梁興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翹起了唇角,平素溫和的臉上染上點點笑意。


    就在這時,張玉終於迴過神,幾番思量後,她仍舊堅持之前的選擇,“自然要繼續下去。怎麽,你怕了嗎?想求饒?”可惜晚了!


    見對方執迷不悟,窮奇搖了搖頭,懶得多說,“那便接著賭。”


    語畢,讓梁興揚、書癲、薑連山三人解下腰間的儲物袋,連同她自己的也解下,大大方方放在了麵前的石桌上,將其排列整齊後,對原德天說道:“原宗主不是去請各位長老以及寶物閣的大主管了嗎?快讓他們過來看個仔細吧,看看這到底是不是吳家的儲物袋。”


    如此坦然的態度,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難道真冤枉他們了?


    一瞬間,眾人心中充滿了疑惑。


    原德天深深看了窮奇一眼,對身邊的弟子吩咐道:“去,看看長老們何時到。”


    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尚天宗弟子的稟報聲——


    “啟稟宗主,各位長老以及大主管來了。”


    隨著這聲落下,幾道人影出現在眾人麵前。


    梁興揚抬眼看去,張五、簫勝、周頌他們都來了,前麵這幾張臉孔都不算陌生。他的注意力主要落在隊伍最後頭那個身穿著青色長衫,留著山羊胡,眼神明亮,一臉精明相的中年人身上。


    想來,這位就是寶物閣的大主管了吧?


    果不其然,那中年人一進入院子,便收斂了神色,跟著各位長老垂眸對著原德天躬身一拜後,這才張口道:“小人便是寶物閣的大主管錢算,不知宗主找小的有何吩咐?”


    原德天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多禮,抬起眼皮掃了一圈眼前眾人,既是告知諸位長老前後因果,也是為了讓錢算了解此次前來的原因,言簡意賅地把張玉與玄真觀的賭注說了一下。


    “為了不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為了不放過居心叵測的小人,煩請錢大主管與各位長老去辨認一下真偽吧。”他淡淡地說。


    “是。”錢算與各位長老恭敬應聲,正要上前辨認一番,院子外就傳來豪邁的笑聲——


    “哇,這大晚上的不睡覺都聚在這裏幹什麽呢?月黑風高殺人夜,該不會是想圖謀不軌,借機殺人吧??”


    戲謔的話語,讓原德天麵色不自覺沉了下來,抬起眼往外看去。


    在場眾人也循聲看了過去。


    隻見龍天罡雙手背在身後,領著明天相以及一眾精英弟子,非常有黑社會老大的架勢,緩步走了進來。


    一看到院子裏麵都是人,龍天罡第一時間看向了梁興揚,見他一臉淡定地坐在石椅上,身邊窮奇等人俱在,明文柏毫發無傷之後,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


    視線停頓了幾秒鍾,這才移開,看向原德天,仿佛現在才發現他一般,眼含驚訝道:“原宗主,好巧啊,這麽晚了,你也在這裏。”


    原德天冷笑一聲,道:“不巧,本宗主若不是剛好在此,怎知龍宗主大半夜不睡,領著弟子們在尚天宗四處走動呢?不知龍宗主意欲何為?”


    沒有被對方的冷臉嚇到,龍天罡依舊一副笑嗬嗬的樣子,“我這不是聽說尚天宗有賊人闖入,擔心原宗主的安危,這才帶著弟子們前來營救嘛!”


    “是嗎?”


    “當然了。”龍天罡滿臉真誠地點頭,目光一轉,落在了原德天身邊一襲夜行衣的張玉身上,臉色瞬間一變,大喝一聲:“大膽賊人,竟然挾持原宗主,還不快將原宗主放了!”


    遊龍宗的弟子們也迅速拔出武器,盯著張玉做出對峙姿態,神情戒備。


    “我、我不是。”張玉心一慌,不由後退了兩三步,與原德天拉開距離,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我沒有挾持原宗主……”


    卻不想,對方根本懶得聽她解釋,一個眼色過去,遊龍宗的弟子一擁而上,三下五除二就把張玉按在了地上。


    “龍宗主這是做什麽?”原德天盯著龍天罡,冷冷地質問道。


    “老朽這是為了保護原宗主的安全啊。”龍天罡指了指張玉,振振有詞道:“這家夥大半夜穿著夜行衣,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況且,她並非你尚天宗的弟子,卻硬是往你身上湊……嘖,倘若原宗主是個年輕小夥子,老朽也能理解,關鍵原宗主你的年紀,你的麵容……唉……跟山門外那棵被雷劈的老樹沒什麽區別啊,人家小姑娘又沒有眼瞎……”


    “別瞪我,我隻是實話實話罷了……好了好了,我不說便是了……總而言之,這小丫頭沒安好心啊,保不準等會兒趁著大夥兒不注意就捅你一刀!”


    “那我倒要謝謝龍宗主的關心了。”原德天皮笑肉不笑地說。


    龍天罡揮了揮手,一副十分好脾氣的模樣,“不用客氣。咱們好歹相識一場,無需這般客氣。”


    原德天聞言,忍不住冷哼一聲。


    “哼?你這哼一聲是什麽意思啊?”龍天罡故意問道。


    原德天冷眼看著他,沒有說話。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隻怕麵前的人早已死了百次千次了。


    一旁的汪明月看看原德天,又瞅了眼向自己投來求助的目光,可憐兮兮的弟子,終是按捺不住心裏的不滿,站出來說道:“龍宗主,您不要再胡鬧了!凡事適可而止!不要耽誤了大家夥兒的正事!”


    “正事?”龍天罡明顯愣了愣,一臉好奇地問:“什麽正事啊?你們這大半夜要辦什麽正事呢?”


    “事關原宗主失蹤多年的徒弟!”汪明月擲地有聲地迴答,“如今距離真相隻有一步之遙,所以請龍宗主不要再搗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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