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桃子道:“國慶,金燕,你們醒著沒?”


    馮金燕從床上坐起來,說道:“媽,我們還沒睡。”


    方桃子道:“那我進來了。”


    “媽你進來吧。”


    方桃子進來的時候,手裏端著一碗麵條。


    “金燕,媽給你煮了一碗酸辣麵,你嚐嚐看。


    要是胃不舒服,下午去上班的時候,記得去看一下。”


    馮金燕心中感動的同時,還有點愧疚。


    那種心情真的無法言說。


    這兩口子對自己是真的很好。


    馮金燕道:“媽,這太麻煩了,我就是胃口有點不好。”


    方桃子大概已經猜出來了,孩子不說,她還能說什麽呢?


    方桃子道:“胃口不好也要看,這麵我給你放這兒,你多少嚐嚐看,要是想吃你就吃,不想吃讓國慶給我送迴廚房來就行。”


    馮金燕道:“知道了,謝謝媽。”


    方桃子將碗放在桌子上,轉身出去了。


    牛國慶端起碗攪拌一下,撈起麵吹了吹,送到馮金燕嘴邊。


    “媳婦,嚐嚐看,咱們別生氣了好不好?”


    馮金燕冷哼一聲,嚐了一口麵眼睛一亮。


    這麵的味道酸酸辣辣很好吃。


    牛國慶問道:“味道怎麽樣?好吃嗎?”


    馮金燕道:“味道還不錯。”


    或許是因為是酸湯麵,馮金燕這次沒想吐。


    她勉強吃了半碗麵,多得已經吃不下了。


    牛國慶看她吃得不多,擔心道:“你再多吃點吧。”


    “我不想吃了,剩下的你都吃了吧。”


    牛國慶道:“你再吃幾口吧。”


    “真的吃不下了。”


    馮金燕是真的吃不下了,他幾口吃完麵,說道:“那你躺著休息一會兒,我把碗拿給我媽。”


    “好,你記住你這次說的話,你要是敢騙我,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你放心吧,我不會跟我媽說的,等過段時間,你肚子大起來,就算我不說,我爸媽也會看出來的。


    我媽是過來人,有什麽是她不知道的呢?”


    馮金燕氣得踹他一腳。


    “你記住就好,趕緊給我滾蛋。”


    牛國慶笑嘻嘻出去了,馮金燕鑽進被窩裏休息了一小會兒。


    下午上班時,她去醫院做了個b超,結果顯示,她已經懷孕一個多月了。


    真是沒想到啊,婚前她就懷孕了,隻是自己不知道。


    孩子都一個多月了。


    馮金燕心軟,再怎麽樣,不能跟自己孩子過不去吧。


    牛國慶這邊,很快就知道了,他一整天心情都很好。


    下午下班時,牛國慶在醫院門口等馮金燕出來。


    牛國慶看見馮金燕,攬住他的肩膀,說道:“怎麽了,高興點好不好?”


    “牛國慶,你想要孩子,為什麽不提前跟我說呢?


    你這樣做,我就算懷孕了,但我心裏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你知道嗎,我感覺你是真的有點卑鄙。”


    牛國慶知道她不高興,但多的也沒說,畢竟做錯事情的人是他,他能做的就是哄她高興。


    牛國慶道:“你罵我吧,打我都行,隻要你高興。”


    馮金燕氣得沒法,狠狠掐了牛國慶幾把,這才往迴走。


    牛國慶道:“咱們走吧。”


    馮金燕道:“不想跟你走,真的。”


    話是這麽說,這兩人還是轉身往家的方向走。


    不知道什麽時候,天空下起鵝毛般的雪花,馮金燕看著天空的雪花,心裏其實就沒那麽氣了。


    下雪的季節,總是很浪漫。


    兩人往迴走的路上,馮金燕看到路邊賣冰糖葫蘆的,說道:“買幾串冰糖葫蘆吃吧,給思雪和念念姐都買上吧。”


    牛國慶道:“好。”


    牛國慶買了差不多八九串冰糖葫蘆,遞給馮金燕一串,牽著她的手往家裏走。


    馮金燕迴去的路上吃了兩串,酸酸甜甜,很合他的胃口。


    牛國慶道:“喜歡吃的話,明天再賣給你。”


    馮金燕道:“吃多了胃酸。”


    這兩人一迴來,牛國慶將冰糖葫蘆遞給思雪,說道:“思雪,小舅媽給你買的冰糖葫蘆,你多吃點。”


    小思雪給念念拿了一串。


    “媽媽你吃。”


    念念道:“思雪真乖,媽媽不能吃,還是留給你吃吧。”


    小思雪搖頭,非要她拿著不可。


    馮金燕在一旁笑道:“姐,我看你還是吃吧,這丫頭也很執著。”


    念念無奈,隻好接過糖葫蘆。


    家裏好幾個女人,坐在一起吃糖葫蘆。


    窗外下著鵝毛般的大雪,思雪蹲在玻璃窗戶前,說道:“爸爸,下雪了,我們下午堆個雪人好不好?”


    張商學道:“好,等下午院子裏有雪了,咱們就堆雪人。”


    小思雪下午還要去上學,可是她不想去了。


    她道:“媽媽,你下午還要上班嗎?”


    念念道:“是啊,還要上班。”


    “我不想去學校了,我想跟著你去上班。”


    念念笑笑,說道:“你要好好上學,以後才有機會跟媽媽一起去上班啊。”


    念念有些失望,但還是聽話點頭。


    吃完飯,思雪拉著念念去院子裏玩。


    雪花落在念念身上,這一幕被站在窗口的張商學看到,他笑了笑。


    下午,張商學送完孩子,一個人抱了一束念雪最喜歡的鮮花,去能南山看念雪。


    墓碑前,這商學小心翼翼將墓碑前的雪掃開,擺上念雪最喜歡吃的水果,還有草莓味冰激淩。


    張商學道:“老婆,想你了,來看看你。”


    他抬手,輕輕撫摸著墓碑上的笑臉如花的照片。


    他蹲在一邊,說了很多關於思雪的事情。


    最後,他沉默了一下,說道:“我……我想給孩子一個家了。


    你會怨我嗎?”


    照片上的人,還在笑。


    張商學道:“念雪,我沒法讓孩子孤單,孩子很需要一個媽媽。”


    念雪依舊在笑。


    張商學不知道在墓碑前待了多久,他肩膀上落了一層厚厚的雪花。


    思雪快放學的時候,張商學一個人才下山。


    張商學覺得這麽做對不起念雪,可是,思雪需要完整的人生。


    他放不下,但不能不逼著自己放下。


    他的愛很深沉,也很執著。


    他們都是執著的人,執著喜歡著一個人。


    張商學去接思雪,思雪坐在後座上,問道:“爸爸,晚上可以帶我和媽媽去廣場看雪嗎?”


    要是以前,這商學肯定不會帶別的女人去。


    這商學道:“好啊,等媽媽迴家,你先問問媽媽好不好?”


    思雪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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