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晴不敢想,一時間,她後悔打這個電話了。


    有些事情,知道結果還不如不知道的好。


    現在怎麽辦?


    方晴晴道:“念雪···她不會有事吧?”


    方心然道:“不是很好。”


    方心然這話說得很委婉,這件事情,眼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二姐比較靠譜,四妹柔弱,自己每天還要劉文濤照顧,這事兒要是告訴四妹,她除了哭還是哭。


    方晴晴道:“那是不是···是不是···”


    後麵的問題,方晴晴真的沒有辦法問出口。


    方心然隻是歎息一聲,什麽都沒再說。


    方晴晴哽咽起來,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猶豫了一下,說道:“之前不是已經做了手術了嗎,為什麽還會這樣?”


    “很多事情說不準的。”


    “好的,我知道了,我在大姐麵前不會說啥的。”


    “嗯,你心裏清楚就行了。”


    “好。”


    電話掛斷之後,方晴晴一個人沉默了很久。


    老天怎麽能這麽欺負人?


    真的是想不通啊。


    方晴晴隔了兩天才去看方桃子。


    方桃子還在躺著,看著讓人心裏難受。


    方晴晴給煮了小米粥,方桃子道:“你照顧好火鍋店的生意就行了,我這邊有你姐夫了。


    我剛喝完雞湯。”


    方晴晴進來後,就沒看見牛軍。


    方晴晴問道:“那我姐夫了?”


    “他去工地了。


    你就別擔心我了。”


    “大姐,你這樣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你緩一緩還是要起來出去透透氣的,不管發生什麽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方晴子道:“好,我知道了。”


    “那你多少喝點兒,我都送過來了。”


    方桃子勉強喝了幾口粥,靠在床頭上,就這麽看著麵前的一切。


    是啊,一直就這麽躺著也不是個事兒。


    方桃子道:“你趕緊忙去吧,我暫時想休息幾天,火鍋店那邊,我暫時不想去。”


    方晴晴道:“行,我這就走,剛來你就逼著我走。


    你想休息就多休息幾天吧,等你休息好了再來。”


    方桃子點頭,方晴晴多的也沒問走了。


    方桃子看著房間裏的一切發呆,反正現在想什麽都沒用,念雪那邊還要在京城呆半年,孩子那樣,她不能讓自己先倒下。


    她要是倒下了,念雪以後怎麽辦?


    所以,還是要堅強一點啊。


    方桃子在家裏躺了半個多月才去火鍋店。


    她人瘦了一圈,臉色看著很不好。


    不過,她能去火鍋店,方晴晴心裏也高興,每天都在自家大姐麵前裝得像沒事人一樣。


    劉巧兒也好久沒見方桃子,看到她人來,劉巧兒人也高興。


    隻是,方桃子怎麽看著憔悴好多。


    方桃子看劉巧兒的女兒,心裏別提有多難受了。


    命運讓她走到今天這一步了,她也是沒有什麽別的辦法了。


    劉巧兒看著方桃子看著自己女兒發呆,忍不住問道:“桃子姐,你這是怎麽了?”


    方桃子迴神,說道:“沒事兒,就是金鳳挺可愛的,我看著長得很喜慶,也很喜歡。”


    隻有方桃子自己知道,她的心如刀割是什麽樣的感覺。


    老天真的是欺負人啊。


    方桃子不想讓自己多想,但每次都控製不住。


    跟劉巧兒的孩子接觸時間久了,方桃子心裏也被治愈了。


    念雪這邊,身體還是一天不如一天。


    這都九月底了,她覺得身上冷得刺骨,早早翻出了自己的厚衣服。


    念雪總覺得,張商學好像是知道了什麽,每天都是小心翼翼哄著她。


    念雪真的不想耽擱他了。


    這天下課後,念雪迴去宿舍睡了一覺,張商學被導師叫走了,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事情,念雪覺得心裏莫名有些輕鬆。


    張商學從導師這裏出來後,看了眼時間,剛好是吃飯的點。


    他給念雪打電話,念雪睡得很踏實,壓根就沒聽見枕頭邊上的聲音。


    手機鈴聲響了很久,念雪才從睡夢中被驚醒。


    她接起電話,說道:“我剛才睡著了。”


    張商學道:“我在你宿舍樓底下,你出來,我們一起去吃飯。”


    “我不想吃,我想睡覺。


    今晚上我想睡在宿舍。”


    張商學拿著電話的手緊了緊。


    雖然不知道念雪怎麽了,但給他的感覺是真的不好。


    這段時間,他都舍不得碰她。


    張商學心裏不踏實,說道:“念雪,我在宿舍樓底下,你要是不下來,我就不走。


    你不吃飯怎麽行?


    如果你不想住在學校門口的房子,那你今天晚上就睡宿舍。


    但是,你得出來吃飯。”


    念雪是真的不餓。


    現在的她,因為吃多了大量藥物的關係,偶爾吃到自己不想吃的食物就忍不住想吐。


    她真的怕被張商學看出什麽毛病來。


    他們每天這樣,念雪心裏其實是高興的。


    可同時,她又很害怕。


    她知道,要是自己不出去,張商學真的能在這裏站一晚上。


    他們之間,太相互了解對方是什麽樣子的人。


    念雪有氣無力道:“那你等我一下,我出來陪你吃飯。”


    張商學心裏一喜,緊繃的眉頭鬆散開來。


    “好,我等你。”


    電話掛斷後,念雪翻出了羽絨服穿在身上。


    鏡子裏的她臉色不是很好,她隻好又塗了口紅。


    下樓的時候,她把自己包得像個粽子。


    張商學看著她的時候一愣。


    天氣是涼了沒錯,可是也不至於這麽冷。


    她都穿上羽絨服了。


    念雪,你到底怎麽了?


    張商學伸手去牽念雪的手,念雪主動將冰涼的手掌心塞進他手心裏。


    “你是不是感冒了,怎麽穿這個厚?


    身上發冷嗎?”


    好幾個問題問出來,他還不忘伸手去探她的額頭。


    “我剛睡醒,就是有點冷,我們去吃什麽?”


    “你想吃什麽?


    我本來想給你買魚燉魚湯的,但是這會兒太晚了,你也該餓了。


    咱們晚上吃清淡一點,明天早上我們都沒課,明天中午我給你燉魚湯。”


    念雪道:“不用這麽麻煩的,要不,學校門口的房子退了吧,一年還要花幾千塊錢房租。”


    念雪感覺到,張商學的身體一僵。


    念雪知道,要讓張商學死心的第一步,就是要讓他傷心,然後遠離自己。


    她不想這麽做,可是······


    長痛不如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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