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事佬前腳剛走,後腳男人進去自家大門,反手便將大門反鎖了。


    那沉重的關門聲讓和事佬心裏一緊,他有點拿捏不準,這次來勸說,是正確的選擇,還是錯誤的。


    他心裏總覺得很不安,希望他能聽進去自己說的話吧。


    說真的,這趙秀琴這兩年也沒少挨打。


    這孩子啊,就看她的造化了。


    趙秀琴進去大門,站在院子裏看著麵前的一切,突然間就覺得,這不是一個家,更不是一間房子,仔細看的話,更像是一個牢籠。


    她抬頭的時候,兩隻麻雀從頭頂劃過,她瞬間就笑了。


    關門聲從身後傳來,這對趙秀琴來說,這聲音簡直就像是噩夢的開始。


    她的身體還是不自覺的抖動了一下。


    男人的叫罵聲從身後傳來。


    男人抄起門栓,罵道:“你個狗日的臭婊子,每次都樣娘家跑,看老子今天不打斷你的狗腿,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跑。”


    男人的爸爸冷漠的站在一旁,看著趙秀琴的目光裏麵都是憤怒。


    他們為了找她迴來,可真的是餓了一早上啊。


    這樣不聽話的女人,就是該打。


    不僅該打,還得往死了打。


    男人老子鼻子裏冷哼一聲,說道:“給好好收拾,這種不聽話的女人就得往死打,我就沒見過有哪個兒媳婦挨頓小打天天往娘家跑的。


    知道得是我兒子動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虐待你了。”


    男人老子話落之後,男人抄起們門栓,咬牙切齒朝著趙秀琴衝了過去。


    趙秀琴迴頭的時候,盯著男人兇神惡煞的麵目,居然忍不住笑出聲。


    男人也沒想到趙秀琴會對他笑,這笑讓人看著頭皮發麻。


    要是以前,她肯定是不會笑的。


    男人拿著門栓的手頓時僵住,他怒吼道:“你他媽還笑,你笑什麽笑?”


    啪——


    男人揚起手一巴掌扇在趙秀琴臉上,趙秀琴嗬嗬地笑。


    她似乎感覺不到疼,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她看著頭頂湛藍的天空,突然有些向往。


    隻是,這藍天是屬於小鳥的,不是屬於她的。


    她還記得以前的時候,村裏人的飯後閑談就是方心然那姐妹幾個。


    他們說,牛軍不是個好人,天天對方桃子動手。


    那時候,她對婚姻其實是不明白的,但是現在明白。


    少年不知別人苦,在迴頭時已是苦中人。


    她現在,真的後悔了呢。


    男人看著趙秀琴眼神癡呆,她盯著藍天,全身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這這麽安安靜靜等著被打。


    男人丟下門栓,看趙秀琴不叫也好,直接騎在趙秀琴身上拳打腳踢。


    男人的父母,就這麽冷漠的看著。


    廚房裏忙碌的小姑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衝出來一把推開自己大哥,說道:“哥,她是你媳婦,你別再打她了。”


    男人一雙眸子噴火,一把推開自己的妹妹,說道:“滾,你一個女人哪有你說話的權利?


    你給我滾遠一點,你要是再阻攔,我連你一起打。”


    女兒抱著趙秀琴,說道:“那你要打就打我好了。”


    男人拳頭掄起,始終沒有砸到自己妹妹身上。


    小姑子將趙秀琴扶進去房間,小姑子紅著眼眶,說道:“嫂子,你又何必呢?


    我哥不是好人,我爸媽也不是好人,你為啥不哄著他們一點,這樣你就不吃苦受罪了。”


    趙秀琴身上疼的厲害,但是比起她的心,這些都不算什麽。


    她終於明白了一句話,女人結婚後,是沒有家的,


    這個家裏,她覺得,也就隻有這個小姑子有點人性。


    趙秀琴看著頭頂上黑漆漆的房頂,她唇角勾了勾。


    麵對這麽一個畜生,難道還要她低頭嗎?


    小姑子又道:“嫂子,我爸媽也要把我嫁出去了,可是我不想嫁人,我要跑了。


    我看到你這樣的日子我害怕。


    嫂子,你要振作起來,咱們一起跑吧。


    你要是再留在這裏,早晚有一天,會被我哥打死的。


    嫂子,我知道你也沒有依靠,咱們靠不住別人,還得要靠得住自己啊。”


    小姑子看著趙秀琴纖細的胳膊上青青紫紫的傷痕,忍不住落淚。


    趙秀琴突然覺得很諷刺,她也是有家的人,可是到最後為她落淚的居然不是自己的父母,而是麵前這個小姑子。


    這小姑子在這裏家裏,處境比她也好不到哪裏去。


    別人家的女孩都上學,但是這個小姑子,成天比牲口還要累。


    趙秀琴突然就覺得,她就算做一頭牛,也別要做個女人要好的多。


    她的婆婆,這會兒看自己女兒在房間裏不出來,站在院子裏吼道:“你還死在裏麵幹什麽?


    那個要當個死人,你也想當個死人嗎?


    還不趕緊死出來給我們做飯。”


    小姑子麵色很難看,她幫趙秀琴輕輕蓋上被子,出來站在門口,說道:“媽,你是女人嗎?


    我有時候真覺得,我不是你們家親生的。


    我應該不是你們親生的,我是你們撿來的才對。”


    小姑子話落之後,院子裏就傳來婆婆罵罵咧咧的聲音。


    “你個白眼狼,你跟裏麵躺著的那個外人一樣,你是良心被狗吃了嗎?


    你要不是我生的,我早把你喂狗了。”


    小姑子挨了打,紅著眼眶,一雙眸子裏全是仇恨。


    她一定要逃離這裏,一定要走。


    這個家,她是一天都不想再待下去的。


    小姑子去廚房做飯,男人進來房間,看著床上躺著的趙秀琴,說道:“呸,真是晦氣,老子娶了你,連顆蛋都給老子生不出來,你還有臉跑?


    我告訴你,你現在就給我老實呆著,你以後跑一次,老子就卸掉你一條腿。”


    男人說著,踢掉鞋子爬上床,就去撕扯趙秀琴衣服,趙秀琴掄起巴掌在男人臉上扇了一巴掌,男人身體一僵,啪啪啪就給趙秀琴幾個巴掌。


    男人道:“你給老子忍著,你現在就是隻不下蛋的雞,老子也要弄你,我就不信你懷不上。


    你要是再敢反抗,我讓別人弄你,老子還能收點錢。”


    趙秀琴一聽,整個人猶如晴天霹靂。


    這個畜生,居然已經想到這裏了。


    嘿嘿,真是白日做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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