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衛國換了一身衣服,江衛國去後院摘了些梨放在拖拉機上。


    方心然這邊,拿了一壺水和一些點心,一幫人便浩浩蕩蕩出發了。


    方心然還拿了籃子,想著多摘一些烏米迴來。


    郭少強將拖拉機停放到地邊,這樣確實方便了很多。


    人多力量大,四個人一下午的時間就將玉米全部掰完了。


    郭少強來迴拉了兩趟,他們徹底忙完迴去時天色已經暗下來。


    劉玉娥看晚上人多,便做了肉臊子餄烙麵。


    玉米全部被堆到房簷底下,方心然以為這兩人累一天了會歇一會兒,結果一進門,兩人默契的就去扒玉米皮,恨不得一下把所有活都幹完似的。


    “江大哥,少強哥哥,你們歇息一會兒吧,都累一天了。”


    “沒事的,這玉米堆在這裏也不是個事兒,得綁起來後掛起來才行。”


    江衛國這人有個習慣,不管是割小麥還是掰玉米,他就想一下收拾整齊,如果像現在這樣,玉米堆在院子裏,他整個人全身上下都會很不舒服的。


    方心然無奈,方晴晴看在眼裏,如果江衛國從骨子裏是這樣的人,她是願意嫁的。


    方晴晴給兩個人倒了開水送到手邊。


    “江大哥,別太勉強了,你跟郭大哥已經幫我們很多了。”


    方晴晴扯了一把江衛國,江衛國隻是笑了笑。


    “沒關係的,主要是郭大哥幹得快,我幹得比較慢。”


    江衛國溫柔一笑,一旁的郭少強感覺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小子這麽些年的臭毛病還是沒改啊。”


    郭少強這話不是空穴來風,想當初上學時,這貨就跟宿舍裏別的男生不一樣,做什麽事都做得很認真細致,他的床單和被套永遠幹淨整潔,他的筆都是按照長短的順序來擺放,還有他的衣服,永遠地整整齊齊。


    在那個偌大的通鋪宿舍裏,江衛國的床就像是一道亮麗風景。


    當時宿舍有一夥人還都笑話江衛國,真是沒想到,他這個良好習慣一直保持到現在。


    江衛國笑笑,這是個好習慣,怎麽可能會改?


    “什麽習慣了?”


    方晴晴好奇地問。


    “就是他從上學那會兒就很愛幹淨,幹活很細致,而且任勞任怨,性子跟脾氣實在太好了。”


    郭少強的話語裏,難掩對江衛國的喜歡。


    方晴晴搬來小凳子也幫忙綁玉米,聽郭少強如此誇讚江衛國,方晴晴心裏莫名地踏實了些。


    房間的方桃子聽見院子裏熱鬧的聲音,她也出來幫忙。


    就這樣,這幫人一直忙,忙到吃過晚飯後又繼續忙。


    十點左右的時候,一堆玉米終於這幫人綁起來掛在院子裏搭起來的三角架子上。


    方建民跟劉玉娥直接將玉米皮丟到了後院的雜物房間裏,方心然挑出來些玉米須,想等著的冬天煮茶水喝,利尿利膽,還可有止血的作用。


    一切搞定,江衛國被李景明帶走跟他睡了,方家兩麵的房子加起來有六七間,但平時沒住人,一時本會兒的也收拾不出來。


    方建民尋思,改天了得收拾一下,家裏來個親戚啥的,就不給別人家添麻煩了。


    這天晚上,方晴晴硬是拉著方心然跟她睡,她想跟方桃子和方心然聊一聊,她到底該怎麽選。


    方心然也怕冷,心想跟他們一起睡也好,晚上可以暖和一點。


    方桃子的腿不能受凍,劉玉娥便給方桃子睡的炕裏頭丟了些昨晚飯後的柴火,方桃子的床上暖暖的,很舒服。


    “大姐,心然,你們覺得他怎麽樣?”


    兩姐妹都知道,方桃子嘴巴裏的他是誰。


    “我覺得很勤快,心細如塵,為人坦蕩,也懂得照顧女孩子。”


    方心然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方桃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晴晴,這事兒你還是要遵從你自己內心。


    你知道大姐遇人不淑,婚姻隻能用失敗二字形容,讓我給你出主意的話,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我跟他也是第一次見麵,再加上我們又沒說幾句話,對他肯定是不了解的,所以沒有辦法評價。”


    講真,江衛國對方桃子的第一印象還是非常不錯的,要是以前的他,她肯定會說第一感官,但是現在她不會。


    她跟牛軍有過一段不堪的過往和婚姻,在那段日子裏,她的眼睛已經看不到美好的事物了。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境遇不同,看法也大不相同吧。


    方桃子微微歎息一聲。


    “我覺得他很不錯,要是他真的像今天這樣好,我願意嫁給他。”


    可怕就怕,他跟牛軍一樣表裏不一。


    方晴晴知道自己這麽想不對,但是她控製不住地恐慌。


    畢竟,女孩子一輩子就結一次婚,誰腦子有病閑著沒事幹,拿結婚當過家家了?


    “大姐說的是實話,每個人境遇不同,看法也就不同。


    在這個大男子主義滿世界飛的年代,江衛國能下廚房這一點,就說明他其實是個很不錯的人。


    我觀察了,如果他平時在家不幹活,切菜也不會切得那麽溜。”


    方心然一直在默默地觀察,他幹活的時候確實是幹的慢,但也幹的分外細致。


    方晴晴確實沒想那麽多,這會兒聽方心然一講,還真是那麽迴事兒。


    “你是想答應了,還是不想答應了?”


    方桃子問了一句,她跟三妹的話並不能代表方晴晴自己內心的想法。


    這個問題也是方心然想要問的。


    方晴晴沒有迴答,她隻是靜靜盯著黑漆漆的夜。


    她的無聲就是默認,兩姐妹已經猜到了她的答案。


    而對方晴晴來說,這個問題很難迴答,


    這無疑是一場賭博,贏和輸的概率是一半,不管她如何選擇,最後做決定的人還是她。


    “二姐,你要實在擔心,那就再觀察觀察吧。”


    方心然話落,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白天忙一天,她已經精疲力盡了。


    方晴晴雖不想睡,但疲乏麵前,再大的心事也會被困意壓過。


    前幾分鍾還在說話的方晴晴,這會讓已經傳來均勻的唿吸聲。


    方心然哭笑不得,真是一個沒心沒肺,大二條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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